【囚鸟】

【囚鸟】
我养了一只鸟,
把它囚了五年。
然后有一天我意识到,
它是想自由的。
于是我赶紧打开锁。
可它已经废了。
不空洞的只有眼睛。
囚它的现在不是我,
是它残了的身体。
我问它,你想走吗?
它说,先让它走吧。
趁它还知道自己活着,
再挣扎几年。
我看着它自拖似的把自己带走了。
关于未来是没有办法明确预示的。
可我分明看到它,
一步一脚印地踏向难归的泥沼。
我想告诉它留下来吧,
至少我能保你安然长眠。
可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不会飞的鸟没有自由。
它自己也知道。
它说它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摊烂泥,
玩不出那高岭土的景德瓷。
它最后终究是要烂个彻底的。
死水却不是它的归宿。
它要去找那个在南山种豆的陶潜,
可以死在他车马喧的人境,
但最好葬在落英缤纷的桃花源。
然后它走了,未言归期。
一日我买了鲜桃,
晶圆莹润,汁水甘似蜜。
售卖牌上写着:
桃源果,¥13/斤。
它还没回来。
它回不来了。
囚它的笼子早已生了锈,
它大概也腐在了地里。
"桃源又如何?"
我自是不懂。
它在心向的梦里成了白骨,
梦却是要食髓做肥的。
嗅花与吃果。
我不知道桃花源里是否怡然自乐。
我只知道今早的桃子,涨了一元。

我发现人在讲解什么的时候,总会说些废话。听废话比说废话更让人难受。机器挺好的。input--output. that'll be brilliant.
不是所有的知识我都感兴趣。尤其是那种不必要且让人难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