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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娘】【同人】【目白麦昆】那片海

2021-12-10 21:47 作者:----Blind  | 我要投稿

岚山锦标赛(嵐山S)结束后,像是逃避什么似的,我坐车来到了海边,和麦昆一起。

这里既不是繁华的东京湾,离那条南部沿太平洋工业带也相去甚远。天黑以后,就真的黑了。零星的路灯也成了人工的星星,陪同那孤悬一角的月亮,模糊地笼罩着我们。

原本只想坐在岸边吹风,然而推车的老爷子向我们贩售鱼饵。被勾起回忆的我,和产生好奇的大小姐,买了一包饵料,两把鱼竿,还有细细的鱼线。

因为儿时留下的肌肉记忆,我熟练地把鱼线装好,填上鱼饵,不厌其烦地向她演示如何投掷鱼线。虽然到最后,那块鱼饵已经黏湿而浪费了一半,但我也不介意,海钓就一定要钓上鱼吗?

终于,我们坐下了,等待着什么。当然,说是“坐下”,于她而言,还是有些屈尊降贵了——我们并没有坐在凳子上,只是在码头边随处可见的石墩上。因为这,我把自己仅剩的纸巾铺在它上面,才让她坐下。

 

入秋以后,风变得有些寒冷了,并没有因为在海边而带着温和的湿润,毕竟现在是晚上——这倒让我想起中学时学的大气环流了。于是想不出什么话题的我,对今天比赛闭口不谈的麦昆,不约而同地接收了“训练员学生时代的轶事”这个话题。

我是一个比较慢热的人,但一旦进入了状态,就能迅速把事情做好,甚至尽善尽美。因此在这一点上,我自认和她还是有些相似的——麦昆本就比其他马娘晚出道,现在大半年过去了,还没能摸到重赏赛事的边,甚至连OP比赛都没参加过,但她参加的每场比赛的成绩都很稳定,不断推进着自己的分组级别。

然而为什么会像现在这样呢?原本只想以过来人的经验去鼓励她、安慰她,我自己却语塞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这些话都是无力的。我自己算什么?名不见经传的训练员罢了。和同期——严格来说比我小一岁——的训练员,那个已经将小渠培养为大江的武丰比起来,我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没什么天赋,也不如他刻苦。

可是麦昆不是这样的——她绝对是可以成大器的赛马娘。一旦意识到这个现实,我就常感到惶恐和紧张,我担心自己成为她成材路上的绊脚石。为了她能够参加菊花赏,我可以说是非常小心地让她一级一级地跑比赛,提升分组级别,然而即使是这样,还是会有漏算的时候——今天的比赛,输了。

明明就差一点了,只要赢了今天的比赛,哪怕没有参加过重赏赛事,凭借三场连胜也能参加菊花赏了。然而输了就是输了,何况是着差以上的第二。

现在已经于事无补了,我们无法再让麦昆去参加别的比赛来获取菊花赏出走资格了,因为时间不等人。就算能,又如何?频繁比赛可是大忌啊。

被这些事情缠绕着,我强撑在嘴角的笑容也僵硬了。

“训练员先生,请不要勉强自己。”先前被我过往的趣事逗笑的麦昆,此时也收敛了颜色。在清冷而模糊的白光下,我看不清她的情绪。

“啊……被看穿了。”我掩饰尴尬地揉了揉头发,小心而羞愧地移开了视线。

“对不起啊……麦昆。”和风不断舔舐着我们,我一直无法说出口的话终于在垂下头的时候说出来了。

海面的远方传来了货轮呜呜的鸣笛声,是我的悲鸣,是她的悲鸣。

“……为什么,这么说?”那颤抖得仿佛要哭出来的声音,真让人忍不住将她揉进怀里。

“为什么?”我不解地抬起头,看见那双淡紫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要是你能赢下今天这场比赛的话,就可以参加菊花赏了。这都是我为你规划比赛的失误,如果让你早点参加重赏赛事,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然后呢?”

“然后?这可是经典赛事的终点,菊花赏啊,赛马娘一生只能参加一次的比赛啊!”

似乎是被我拔高的声音吓到了,她小小地瑟缩了一下,接着,以细不可闻的声音告诉了我她的心思:“参加了,恐怕第一也是莱恩吧……”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绝不可能是麦昆能说出的话,然而正在我要张嘴反驳的时候,望着面前年轻的容颜,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她还只是个青春期的孩子,脆弱或敏感,才是常有的事吧。

“怎么可能。”我坚定不移地回答她,“没有人能保证比赛的第一是谁。”

“但是莱恩的实力就是最强的,皋月赏第三,德比第二,明天菊花赏的前哨战,肯定就第一了。”

“那又如何,菊花赏可是3000米的长距离,她还从没有跑过。”

“那我呢,连重赏级别都不是的3000米比赛,只能是第二!”

“所以你就觉得无所谓了吗?”我不想她变成像我这样的人,空有抱负,却缺乏能力。她不能只留在这个级别,她属于更大的舞台。

“——这还是那个把‘目白家的荣耀’挂在嘴边的目白麦昆吗!”我截断了她要说出口的反驳。

“够了!”终于爆发了,她变得有些歇斯底里,站起来转身就走。

简直和我那时候一样,因为第一次考不上JRA中央训练员而自暴自弃。

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离开的,至少现在。

我庆幸她作为小姐的修养使她没有跑起来,只是快步离开。就差一点了,我艰难地够到她的手——不会让你抽走的。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攥住她的手,而后加上手脚把她锁住。

哪怕你打我也好,把警察喊来也好,哪怕让我以后不当你的训练员也好,至少现在绝不能离开。

“你给我放手!”她压低声音而恶狠狠地冲我喊着,屈起腿踢我——还算能承受的范围,她留手了,看来还有沟通的可能。

“麦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对菊花赏失去信心吗?”我强忍着腿部,尤其是膝盖的巨痛,维持着目前的姿势,尽力平静地询问她。

“……明明已经失去参赛资格了,再提这个不很可笑吗?”

“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呢?”我假装有底气,“关键的不是这个。你在心理上已经认定赢不了了,为什么会这样?”

倒不如说这才是现实吧。

现实’啊……现在的孩子也喜欢用这种词来假装成熟了。”我刻意地说着激怒她的话,为了了解更多的事情,“还什么都没经历过,就敢随便地把许多事情冠以‘现实’之名了。

你又知道些什么!”我感到温热的液体滴到了手背上,马上冷却了,“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我,参不参加这场比赛又有什么影响!

原来是这样,不受重视,不被需要的感觉吗?真是令人鼻酸的怀念。

你真的觉得没有人需要你吗?

“我……”

——那么现在和你说话的又是谁呢?

目白麦昆,哪怕你所有的支持者都不需要你了,你的训练员也仍然需要你。”在她短暂的怔愣中,我继续吐露着自己的心意。

在他人的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是一种不尊重人且一厢情愿的做法。从别人的心中寻找自我,更是一种自欺的行为。然而今天晚上,请让我难得地不理智吧。我不想看到自己负责的赛马娘成为当年的自己。

我听见了无声的抽泣。

她掩面转身,借我的胸膛挡住了羞愧之颜:“对不起——对不起,训练员……”她边哭边说着,我感受着闷闷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衬衫上也沾了水渍。

“我真是个笨蛋……明明,明明离得这么近……却视而不见……”

我轻轻抚摸着她独特而漂亮的芦毛头发,一边安抚着,一边在心里感激着老天给了这个挽回事态的机会。

 

“等回去以后,我尽力去劝劝……”在麦昆的情绪安定后,我提出了之后的打算。

“你是认真的吗?”这不再是先前反驳意味实足的反问,而是单纯的询问。

“是的,赛马娘比赛里有些小规则。假如菊花赏出现临时缺员的情况,级别相近的马娘可以通过补交一定费用获得候选资格。”豁然开朗之后,我想起曾经听前辈提到的操作。

“这……”麦昆摇了摇头,像是把什么抛诸脑后,“好,我会认真准备菊花赏的。”

“这么相信我?”

“嗯,对如此信任我的训练员先生,我一定回以相应的信任。”在分不清是月光还是路灯的照耀下,麦昆露出了至今为止我见过最好看的微笑。

不能让她发现我看出神的丑态,我一边说着“该回去了”,一边收拾着残藉,然而身体上的疼痛却让我发出了丢人的声音。

“嘶——”掀起裤腿,发现小腿和膝盖上已经有几处淤青了。

最后在麦昆涨红了脸的搀扶下安全回家了,至于有些路人奇怪的视线,就暂且忽略吧。

 

【最近在思想和心态方面处于一种混乱期,听着同样表达迷茫期的《ナイトフィッシングイズグッド》(《尼龙线》),渐渐有了感觉。

作为险些无法参加菊花赏的麦昆,是否也会在那段时间有这样的不知所措呢?

这么想着的我,就将“我”和麦昆联系起来了。

本文中的“我”,应该算是投射了我的成分最多的人物吧。而和麦昆发生在那天晚上,那片海边的对话,让我久违地感到了《赤壁赋》中主客问答的形式。

 

再说回短篇本身,我觉得比较值得一提的是麦昆生气离去时的“快步离开”和“留手”地踢“我”,这两个动作说明了她的潜意识还是希望受到外界的阻拦的,希望得到正面的反驳,希望有人把她从这种负面状态中拉出来。这种口是心非的感觉,通过肢体动作表达出来,似乎既符合傲娇大小姐的感觉,也不失作为敏感的青少年的特点。

此外一些部分也很有意思,但不多说。希望本文的麦昆能尽力贴合cy设定的感觉和本马优等生性格的形象,同时也能反映她作为正常的少女,正值青春期的孩子的心思。

而就算没有支持者,“我”(训练员)也依然需要自己的担当马娘,来自于游戏里的一个细节:

在马娘还未出道时,她的粉丝只有一人,就是训练员,训练员永远是支持担当马娘的后盾。


关于“将小渠培养为大江的武丰”,就是指武丰策骑超级小海湾,超级小海湾也称“超级小渠”,有“今日小渠,明日大江”之意。

接下来是麦昆在90年菊花赏及之前的战绩表(靠左栏的是人气排名,右栏的是当场名次。如菊花赏“4  1  ”指第四人气,第一名次)

而菊花赏的结果,也很清楚。初出茅庐的一等星,目白麦昆赢得第一,同门的目白莱恩为第三。菊花赏可以说是分水岭,在那之前,麦昆确实不起眼,但从菊花赏之后,它就开始在中长距离,尤其是长距离重赏比赛上大放异彩。

 

本文依然是喜闻乐见的纯爱。我们不要把范围定得太死,师生之爱,朋友之爱,就不是纯爱了吗?都是一样的纯粹而干净。】

自从没了梯子,找个封面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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