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安全漏洞【162】
【162】警官与罪犯！
就算是在野外露营的假期时光，墨菲斯的减肥计划也不会被终止—当墨菲斯的监督员是克里斯时，稍稍放纵这种事就更没得商量了。
在庞顿中城郊区公路的两侧，还有不少尚待开发地野林与山区。再不珍惜这些地方的话，过上个十年八年可能就这没机会了。
这次夜间露营过后，作为墨菲斯徒步穿过丘陵与松针树林的奖励，克里斯允许墨菲斯收回并消灭她私自带来的一小包培根肉。
可这一切也并非没有代价，作为等价交换的筹码。他们在第二天早上也必须从宿营地走回公交车站，而不是在这里打长途汽车返回庞顿中城。对于累到四肢酸痛、饥肠辘辘的墨菲斯来说，这样的牺牲也值得了。
墨菲斯，她已经将近一个星期没见过带油的肉类了—如果从他们击溃招魂魔与他手下的那帮超级罪犯过后，又再次过上和平美好的生活开始起算的话—当她将自己煎好的培根翻入手中那两片吐司面包之间时，就连克里斯都能看到她眼中泛起的红光。
“我去给我们的篝火多准备点燃料。”克里斯见煎锅下的火堆燃势渐小，便站起身来拔起立入土中的钢制柴刀。在离开营地与墨菲斯前，他还专门转身，俯下身去对墨菲斯做出几句贴心提醒：可别在他不在的时候开小灶。
“知道了，不会的。”墨菲斯的下唇瞬间翘得像个水壶壶嘴一样，如果克里斯再多说上几句，或许她的头顶就要冒蒸汽了—甚至更糟，例如冒出火焰—克里斯现在可不想对此付诸实践，是时候去捡些柴木了。
客观而论，牧野可一点也不喜欢这位新老板—这个自称为穷奇家伙，还说自己是什么死灵法师，最后的巫师后人。所以，现在这个披着黑色发霉床单的老家伙，他能用眼前这口小砧锅变出什么惊喜么？
“你已经在这口锅前面念咒观察了三四天了，有什么变化吗，我的巫师先生？”牧野将自己与四武士一起捡到的木柴，投入砧锅下的火坑中。
铁制的锅口中，紫黑色液体的表面泛出一层泡沫构成的“雪酪”，不时发出些巨兽低吟般的咕噜声与爆裂声—牧野认为，自己可能下半辈子都不会再想喝奶昔了。
“因为我的法力在日渐衰退，你这个白痴！现在已经不再是数百年前的中世纪了，随着那些该死的科技的提升，通过恐惧而存在的黑暗法术，它的信徒在日益减少。现在我要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完成这个法术—符灵卷轴—！”
牧野打开两瓶手中的罐装薯片—这些是他花了点零花钱，在郊区公路边的自动贩卖机里买到的—福禄和其余那三名武士还在不远处捡拾木柴。骷髅般惨白的左手五指，自穷奇的黑灰斗篷下探出，又是一段蹩脚的拉丁语歌般的念念有词。
“这是整个黑暗法术器物陈列中最难以制作的一件，任何阅读到卷轴内容的人，都会被卷轴上的灵符抽走—”穷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连刚从砧锅中捞出的卷轴也没能来得及打开。
当穷奇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时，牧野原本所处的位置，便只剩下一堆杂乱不齐的脚印，之后便是克里斯铐在他手上的一副铁镣：这帮警察，他们身上的手铐难道是用不完的么？穷奇试着挣扎—在克里斯对他亮出枪口前—现在，是时候“回家”了。
在招魂魔所组织的大型越狱活动后，包括招魂魔本人在内的大部分罪犯都被再次抓捕伏法，焦痕小姐也因积极配合而减刑。只不过，那名曾在印第安墓场制造骷髅军团的死灵法师—穷奇—他却一直是不知所终，直到现在。
好消息是，现在庞顿中城的最后一个威胁也被发现并逮捕了。坏消息是，墨菲斯期待了一个星期的露营可能要被迫中断了。现在，他们得尽快将穷奇送回警局，外加他手上那份尚未拆开的古老卷轴。
一名警员，一只卷轴，一捧木柴与一名死灵法师。现在，如果克里斯猜的没错的话—当他返回营地的时候，他就刚好能抓到墨菲斯在偷—好吧，这一次是他猜错了，墨菲斯的意志力，比他所想象的要强大许多。
“柴火交给我来烧，唔这个家伙是谁，唔他是唔这附近的流浪汉吗？”口中塞满烤草莓棉花糖的毛绒陷阱接过克里斯手上的东西，未经过目便将它们全数投入火中。穷奇也被克里斯送入他的轿车，没有警车的话，现在就只能将就一下了。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要让身为梦魇的墨菲斯也使用“诡异”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毕竟那对木柴上在一秒之前还只是些红色火焰，现在却转为可怖的紫灰色—像是深海之上那汹涌翻滚的波涛，又宛如一群无从安息、游荡于世的怨灵。
“卷轴，你烧掉了符灵卷轴，你这个蠢货—哦唔—！”毛绒陷阱及时用两块压缩饼干塞住了穷奇的嘴巴：在他的口中蹦出更多诋毁性词汇之前。所以，就连穷奇也对此感到好奇—烧毁卷轴，也就是在摧毁法术的载体—这只能意味着一件事。
其中的法术将为它寻找一位新的宿主，也就是法术的作用者。柴堆上的异色火焰凝为一团，发出球状闪电般的噼啪怪响，附带些被分裂释放的橙色火花与强袭气流。墨菲斯赶忙抓住即将飘起的一切：帐篷，背包，还有毛绒陷阱与野餐篮！
“再见了，你们这些亵渎神圣黑暗的蠢货—哈哈哈哈—”在二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团球形异火所吸引时，一颗火星溅上穷奇腕上的镣铐锁链。温度刚好合适，足够他挣脱镣铐的束缚—现在，事情的转折点到了。
在举起双手进行一段高声尖啸过后，穷奇的身边生出一圈黑烟，在那团浓密的刺鼻烟雾围绕下，本该被押往监狱的死灵法师再度逃亡，只有一对泥泞中的脚印，与脚印旁的焚烧痕迹，还在对穷奇的存在进行证明。
毛绒陷阱抱紧墨菲斯的大腿，他的双耳与双膝在同一节奏开始颤抖。最终，头顶的一双长耳像是缺水的枯草般弯耸下来，成了毛绒陷阱用于遮住眼球的护罩。
紫灰色火焰化作的球体冲向他们，克里斯拿出车中的轻质灭火器，按下气阀后任由泡沫液喷向那群着魔的烈焰—现在，他们只好祈祷“科技的力量”还的确能有点力量了。
这是克里斯第几次经历这种天打雷劈般的巨响与爆炸了？就连他自己，对此都没什么印象了—当他再次醒来时，不要说爆炸，他连自己是谁都要忘记了—是的，这可不是什么夸张的比喻句，而是正在发生的事实。
这个事实就发生在火球将其击中，并让克里斯的胸前多出一道紫色裂痕过后。异火造成的巨大冲击力让克里斯从墨菲斯身边被弹飞，直到颗繁茂巨松的枝头救了他一命—否则，他可能会飞得更高一些。
“啊呀主人，克里斯他被烧成灰—啊不对—不能这么说！”毛绒陷阱整理了一遍自己的思绪，如果说穷奇变出烟雾是为了逃跑，那么以此类推，那团异火的袭击与克里斯的失踪，应该也与穷奇存有联系。
“我们最好从一切开始的地方查起。”墨菲斯说完，便将梦魇弗莱迪与梦魇邦尼自阴影中放出。现在的线索是两排脚印，外加地上那些灰渍。很好，想想如果是克里斯或维多莉娅他们会怎么做—这些灰渍。
非常有趣，为什么灰烬被抓在手里时，会让墨菲斯有一种在抓橡皮泥的感觉—不对不对，不是橡皮泥，是肉体—例如人的皮肤。在将那团肉质的灰烬完全攥住后，又是一阵绿色烟雾，墨菲斯因手中的灼烧感而放掉那捧灰烬，“灰烬”也在烟雾的作用下现出原形—使用变形魔咒的穷奇。
“咳咳，没想到你居然能识破我的伪装！要是把你灭了的话，整个人类的平均智商恐怕都要被拉低了吧—哈哈哈哈—！”
穷奇可没有闲工夫去解释，传送魔咒那种高等咒语他自然还没有掌握。否则，他也不会用变形魔咒进行替代：利用烟雾变形为灰烬，让克里斯与墨菲斯以为自己早已逃匿无踪—实际上他还在原地待着呢—可现在，他竟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不如我来给你个全新的选择吧，如果你现在交代清楚你做过什么—”墨菲斯身下的阴影入细胞般分裂为大小不一的数块个体—阴影中的意识们—它们在墨菲斯对穷奇的逼近之中逐步化形，化作五具各不相同的梦魇侍者。
“—那么，我会考虑放弃灭了你的想法，然后送你去警察局。”当墨菲斯说完这句威胁的时候，她的身形早已被梦魇所取代。锋利的黑爪提起穷奇胸前的几块衣褶，金属巨口中的尖齿，无疑也是对这位亡灵法师的二次威胁。
“失忆咒语，符灵卷轴的力量。能够让一种吃记忆的妖怪寄生在里面，谁看了它谁的记忆就会丧失。我本想用它来为自己招募傀儡，现在卷轴被毁了，妖怪的魔力钻到了它自认为最合适的宿主体内，也就是你的警察朋友身上！”
穷奇被墨菲斯逼到一颗枯萎橡树旁，他一边踢打着身旁的草皮与泥土，一边用手护住头部去颤抖求饶。所以，这位装神弄鬼的魔法师先生，当他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恐怖之后，他似乎也没有像之前所表现的那样淡定。
“霍斯，奇卡，帮我把他送到警局去，记得去找道森警长或维多莉娅。毛绒陷阱—”墨菲斯的目光转向剩下三名梦魇玩偶的成员，微微叹出一口气后，她揉了揉太阳穴来让自己回复清醒，“—带上弗莱迪和邦尼，我们要去找到克里斯，避免他在失忆时出现意外。”
现在，这世界上还有某个奇怪到难以想象的东西，是庞顿中城所缺少的吗？再这样下去，墨菲斯都要考虑去做个义务警察而不是插画师了。
克里斯是被一阵有些刻意的咂水声所吵醒的，当他睁开双眼后，出于本能反应—鬼面锯头顶的灯光又让他紧闭双眼。
鬼面锯大口吮吸着马克杯中的速溶咖啡，头上这顶矿工帽是她在废弃伐木厂中的最新发现，就连黑程式都认为这很酷。
“好酷哎，从山坡上滚下来的阿夫顿警官和大松枝，唔—”鬼面锯用慵懒懈怠的声音评价着全身沾满泥土、枯叶与碎石的克里斯，之后她用轴关节夹起那段树枝，返回木屋中对黑程式汇报起情况：“好消息老板，今晚我们不用去找柴木了。”
黑程式的手中，两块打火石在他的掌中旋转，相互摩擦。终于，在数十阵黑程式耳熟到都能复读一遍的撞击声后，两颗火星蹦入黑程式面前的枯萎干草之中，深棕色的枯草很快便被烧至焦黑，鬼面锯也准时将被切为三截的松枝投入火堆之中。
“呼—现在锯锯—我们可以像几百年前的山洞人那样聚在一起了，”说完，黑程式拿起身后的一大张红色毛毯披在身上，“最近是反春的时候，肆虐的东北风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现在，想来点加盐的烤马铃薯吗？”
“随便了啦，我不在乎。”鬼面锯继续大口吸卷着马克杯中的咖啡，她应该多加些方糖和牛奶的。只不过，现在这张毛毯里是不是太挤了些？对三个人来说—鬼面锯戳了戳身边的黑程式，看来，他们今天晚上要有伴了。
“哦，现在我的身边很舒服，就像上一次我们抢劫家具城时，躺在那张天鹅绒棉床上时一样，”黑程式将一块烤马铃薯递向身后，“不管你是谁，伙计。感谢你把你的膝盖当枕头来给我垫脑袋，别客气，以后我们是自己人啦！”
“老板，你确定吗？”这是鬼面锯少有的一句追问。黑程式的回应也十分坚定：他当然确定啦，他什么时候为自己的决定后悔过啊？一个能为自己献出膝盖的人，他的忠诚与可靠程度绝对比鬼面锯要—等等，黑程式似乎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他究竟是谁。
黑程式站起身来，将手中最后半块马铃薯塞入口中。伴随着咀嚼土豆泥所发出的咔擦声，黑程式的头部像个大型齿轮组般逐步旋转，直到他彻底看清身后的家伙究竟是谁—克里斯，真是个意外的惊喜—他发现他们藏在这里了。
“自己人？你们是某个超酷的流浪帮派吗？”克里斯将双拳放于胸前，眼中那对四角的白色星光，似乎也在表现着他对这个临时组成的三人小组的期待。对于克里斯对自己的反应，黑程式先是呆在原地好一阵子，之后才在鬼面锯的拍打下回过神来。
“很显然，这是每部文学艺术作品里的常见套路，克里斯，老伙计，我的老对手—”黑程式用手拍了拍克里斯的后背，不料却因力度过大惹得克里斯接连咳嗽。推了几下自己鼻梁上的护目镜后，黑程式又对鬼面锯做出解释：“—正面人物的失忆剧情。在这个时候，正面人物是极其容易相信别人，并且受到蛊惑的—哈哈哈哈—！”
“谁是正面人物？什么是蛊惑？”克里斯像是第一天抵达幼儿园的孩子般举手发问。黑程式也回应他一个挂满黑线与阴影的笑脸：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黑程式现在是非常可信的伙伴，克里斯只要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就足够了。
“克里斯？谁是克里斯？我吗？”克里斯的追问仍在继续。黑程式也对此做出评价：很显然啊，失忆后的克里斯不是个爱动脑筋的孩子。不过这也很不错，非常好—好到有点儿邪恶过头了—现在，他要给克里斯好好补几堂课！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让他见鬼去吧伙计，”黑程式又将左臂搭上克里斯的肩膀，如果能拉拢这样一个盟友，那就算下一个计划失败也能多出位挡箭牌，“你是来应聘的记得吗？在我新成立的这座公司里—你的名字是，嗯，唔—鬼面锯？”
“真邪恶，邪恶到有点让我恶心—所以，现在我又要是谁？”鬼面锯放下马克杯后，擦拭着右臂上的圆锯追问道。同样的问题也被克里斯所提出，黑程式也对此及时做出解释：鬼面锯…咳咳…无名氏她是个流浪的可怜虫，是黑程式收留了她。
“随便了啦，我不在乎。”鬼面锯又为自己倒好一杯热水，这种说法也没什么错误，毕竟她就是被黑程式发现并修好的啊。只不过，比起无名氏，她为黑程式想出另一种称呼她的方式：公司秘书，或者助理什么的。
“很好，克里斯—我是说鬼面锯。所以现在，我们要开始工作了！我们是最罪不可赦的恶棍，我们要用自己的方式获得财富，然后走—向—辉煌—！”黑程式又将半块烤马铃薯塞入克里斯手中，吃饱了才有劲干活，不是吗？
“你们自己去吧，我现在要去睡个待机觉了。”黑程式将马克杯放回木柜顶部，伸了个懒腰后又为自己揉好一堆稻草。即将坠入稻草与梦乡的她，却在此刻被黑程式自身后抓起：“不，秘书小姐，你也要跟着来。我敢打赌，这次会很有趣的！”
“逊啦。”鬼面锯又打了个哈欠，对黑程式所设想的新计划做出评价。看着手持伐木斧在周围劈砍木料的克里斯，她隐约感觉这件事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至少不会是黑程式所预料的那种结果。
“哦克里斯，还有那两个机器人逃犯！我们找到他们了，主人，毛绒陷阱，快过来看看啊—！”
梦魇弗莱迪的激动与吼叫，让他暴露了自己与梦魇邦尼在门框边的位置。现在好了—偷窥要演变成自我暴露了—黑程式液从衣兜下拿出他这个星期的新式发明，他希望第一个实验机会能交给克里斯—现在是鬼面锯—至于秘书小姐，就让她靠边站会儿吧！
“什么？克里斯还有—黑程式—你们两个怎么也在—哇啊—！”
一小段刺眼的亮蓝色光束，自克里斯手上的枪口中射出，正中墨菲斯脚下的地面。冰块与极寒呈雨后初笋之势，自墨菲斯与梦魇玩偶们的脚下生出、扩散。曾经不可一世的梦魇女士，现在已然化为一座闪闪发光的人形冰雕。
看来，重逢的欢乐份量似乎有点儿大了，当它叩响梦魇小姐的家门时，她高兴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不是吗？—叮叮咚—黑程式敲打着墨菲斯身上的厚重冰层，对被击中后化为冰块的墨菲斯与三具梦魇玩偶评价道，固化光线枪的威力还不赖嘛。
在遭遇黑程式的升级换代之前，固化光线枪还只是个平淡无奇的白色水弹枪，可当黑程式为其加入一个压缩冷凝器、能量聚集器以及三根充能胶管后，能够为整座庞顿中城带来寒潮的生化武器就此诞生。
尽管黑程式为了测试它的威力，将冷凝射线打得到处都是，让他和鬼面锯连过冬入春都成问题，可现在看来一切也值得啦。现在是夜间时间八点三十，真是个适合实施犯罪活动的良辰吉日啊！
克里斯的第一个实习地点，便是格雷戈里家的甜品屋。不过，虽然结果与黑程式所设想的大差不差，可他还真没想到克里斯竟会被格雷戈里奉上一整篮的甜点大礼包。格雷戈里又对克里斯做出补充：这可是琴娜专门为了犒劳他而准备的哦。
“谢谢你，孩子。可是你刚才叫我什么？”够了，不必要的闲话就该少聊一点。在对格雷戈里扣下扳机后，黑程式将手捧木篮的克里斯拉入一处墙角，如果再让格雷戈里叫他几声“阿夫顿警官”或“克里斯”的话，恐怕就要大事不妙了。
“够了，已经闹够了鬼面锯，如果你想要成为正式员工那就该认真一点，绝不要手下留情，释放出贪婪和恶劣的本性，明白吗？不要和要去看外婆的小红帽一样傻站在那里—机会只会留给最狡诈的人，现在我们去抢—哇啊—！”
克里斯接下来的举动，还真让黑程式感到不可思议。他竟然会抓起自己的衣角，夺过自己手中的固化光线枪并将扳机扣向自己，之后是鬼面锯。庞顿中城的受害者名单中又增添了两位—两名被冻在原地的机械罪犯。
“说得对，老板。或者我该叫你，我的前老板先生？必须要阴险狡诈才能取胜！所以说转念一想，为什么我还会需要你这个战利品瓜分者呢？我可以做自己的老板啊—我也不再需要鬼面锯这个名字了—从现在开始，叫我—”
克里斯再度陷入沉思，好吧，名字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他还没有想过，如果自己要改名的话该叫什么才好。被冻住下半身的鬼面锯一边切割着身上的冰块，一边为自己的热咖啡加入碎冰。同时，她也为克里斯提出建议：“我说，棱霜魔这个名字怎样？”
“很好，秘书小姐。你的小命保住了，唔等等，还是叫你鬼面锯好了—这名字是个祝福—愿你也能像我这样，早日取得成功。现在，有什么参考性意见么？”将鬼面锯自冰层中拔出后，克里斯摇晃着鬼面锯的双肩，高声问道。
“意见？有啊—”鬼面锯环顾四周，随手指向一座尚未关门的咖啡厅。她的建议如下所示：去抢点速溶咖啡粉和方糖怎么样？如果有坚果小吃就更棒了。
配合换季寒潮的新鲜手摇咖啡粉，可可粉与方糖盒，还有杏仁饼干与花生松糕。最后是尤伦卡这个星期新学到的奶油玫瑰花茶—绯色玫瑰花瓣作为点缀，与奶油酥茶达成色香味俱全的搭配，这才是料理嘛！
“我们要来几杯咖啡。事先说好，我们不会付钱，如果你阻止的话，可能还会有暴力手段之类的哦—”鬼面锯的语气依旧散漫慵懒，只不过比起之前，她的语气中多出几份欢乐：拿回自己名字的欢乐，这可的确值得她在乎一会儿了。
“当然可以啦，这是敬朋友的一杯。等等—”尤伦卡刚想要拿起汤匙与热水壶，触碰到水壶把手的五指又迅速收回。绿宝石般的双瞳中，闪现出她对异样的察觉。紧接此后—充满杀意的目光锁定着眼神飘忽的鬼面锯。
“—你和克里斯—是—什么—关系—？”尤伦卡的手中，多出一把用于切割蛋糕的塑料刀具，在那刀具抵住鬼面锯的脖颈后，尤伦卡脸部的阴影与黑线，它们像是深渊爬虫般布满她的面庞，刻意与否的歪头与眯眼微笑，此刻似乎也成了威胁的象征。
墨菲斯她就算了，现在这个手上握着切割锯的家伙又是谁啊？尤伦卡才不相信克里斯会看上她，如果是维多莉娅也就算了—事业心重的人更能帮克里斯分担压力，墨菲斯的话应该也不会太差—可是现在，这样的现实她才不会接受！
“不要问太多问题，小姐。知道的越少，就对你的人身安全越好！现在，如果你不想以亲身负伤为代价来铭记我的话，那就服从我所说的话—把你这里一切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冰冷的枪口被克里斯顶上尤伦卡的额头，可尤伦卡的反应却让克里斯显得手足无措—就连鬼面锯也抛下了手中的方糖盒—尤伦卡的双眼哭得像两尊雨后的水坑，面部更是比豆沙面包的馅料更加红涩，这又算是哪种情况啊？
“克里斯，不，阿夫顿警官，您一定是压力太大了，才会在休息时间跟那种街头女孩混在一起的对不对？没关系，我能够理解的！
就让我用自己的痛苦，来医治你饱经沧桑的内心吧—我一点也不会伤心的—来吧！”
尤伦卡还以为克里斯是在玩角色扮演游戏。于是，她举起双手后靠到墙边，克里斯也开始对尤伦卡进行搜身。今天对尤伦卡来说可真是最幸运的一天—像平日里，这种能够近身接触的机会可不多啊。
“呃，主人，我认为我们来的似乎太早—不，太晚了？”
咖啡厅门前，在偶然间发现被冻为冰块的黑程式后，从穷奇那里获得解封卷轴的墨菲斯第一时间便在黑程式的提示下抵达这里。现在的墨菲斯手中青筋暴起，口中的牙齿都因过度紧闭而近乎破碎！
“就算是失忆—这也太过分太得寸进尺了啊—！”
没有人知道，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当克里斯再次恢复记忆后，他的全身都酸痛到像在碳酸池里浸泡过一整天那样。
“所以，还有人来管管我吗？”
宽广的街道上，黑程式成了一帮涂鸦爱好者们的新画布。他讨厌飙车党，讨厌嘴环耳环和鼻环，讨厌廉价香烟和社会人士。最后，他讨厌装有速干漆材料的喷漆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