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live·业余制作人III》第2-15节(幕终)·烟花

始/东京遇上西雅图(15)
夜间,秋叶原步行街游人如织,如同往常一样热闹。
陈霖和风铃正在步行前往秋叶原车站的路上,两人有说有笑,贴得很近。不知不觉间,和泉守风铃已经挽住了陈霖的手臂。
在外人看来,这是非常浪漫的,同时也是非常标准的情侣之间的行为,但事实并非如此。
“小风铃学妹。”陈霖转头看着风铃,用中文说道。
“怎么啦,小霖学长?”风铃同样回以中文。
说罢,风铃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我记得我们不是情侣关系。”陈霖说。
“有什么所谓呢。”风铃回应道。
她挽住陈霖的手又多加了几分力度。
“你分明就是在白给。”陈霖说道,“还是说,我曾经向你表白过,只是记忆被锁住了?”
“没有,那确实没有。”风铃摇了摇头。
对话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停歇了。
两人之间确实有“说”,也确实有“笑”,但显然气氛不太对。
和泉守风铃说话的语调僵硬,做表情时慢了半拍,就连一些挑逗性质的小动作都缺乏往日的俏皮感和活泼感。她现在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努力地模仿平时的自己。
她明显是有心事。
两人挽着手一起走进车站,默默地搭上了回家的列车。今晚的列车上意外地还有不少空座位,但因为过两个站就要下车转线,所以两人都选择站着。风铃走到一个挡板旁边,倚靠了上去,陈霖则是站在她的跟前,用身体护住她。
“你有心事。”打破沉默的人是陈霖。
“嗯。”风铃并没有否认。
“跟我有关?”
“嗯。”
“你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我?”
“嗯。”
“所以,你刚才说的四个人联手,依然失败了......”陈霖懒得再试探,干脆直奔主题,“其中一个人,该不会是我吧?”
“......”风铃又沉默了。
这下连“嗯”都没有,但形同默认。
“看来是的了。”陈霖扶着自己的额头,“啊,脑壳痛。这么说,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啪啪!风铃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行激活了自己。
她说道:“学长刚来到东京,参观UTX的那天,确实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而学长来看A-Rise的live,并参观了后台的那天,是我们的第一次面对面深入交流——只不过,当时我还没有认出学长你。”
“什么意思?”陈霖皱起了眉头,风铃的话着实有点难以理解,“你是说,你和我跟统堂英铃奈一样,曾经是网友?”
风铃摇了摇头:“并不是这种粗浅的关系——学长和我很久之前就知道了彼此的存在,虽然没有见过面,但都在为同一件事情努力着。”
“然后,就是这件事情失败了?”
“其实在最开始,我们就已经知道是希望渺茫,但就是不愿意放弃。我们还不断麻痹自己,对自己说,‘加油,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了’。”
“夸父追日。”陈霖脱口而出一个成语。
“是啊,我们告诉自己,太阳是可以追上的。”风铃说道。
“四个人剩下的两个,我猜猜,其中一个是陈雅吧?”陈霖步步紧逼。
风铃又沉默了。十几秒后,她苦笑着点了点头,“明明不是完整状态,学长,你依然是很敏锐呢。”
“我只是猜身边的人罢了,总不能猜个路人甲吧?”陈霖竖起一根手指,“最后一个人,我希望不是赵公子。”
“确实不是。”这次风铃倒是回答得很干脆。
“我实在想不到是谁。”陈霖揉了揉太阳穴,“这段记忆被封印了,只会有两种原因:第一,它很重要;第二,它很不愉快。”
“两者都是:既重要,也很不愉快。”风铃说。
“呵,当然了。”陈霖轻声笑了笑,“都失败了,还能愉快吗?”
这一笑下来,两人又冷场了。
陈霖和风铃在秋叶原站搭乘的是新宿线的列车。搭了2个站后,两人在神保町站下车,换乘到半藏门线。又再搭了2个站,他们在半藏门站离开了列车。
真正走出车站后,两人的家已经在视线范围内了。
“唉。”
快要走到家楼下的时候,和泉守风铃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别叹气了,如果你决定不了说还是不说,那你还是说出来吧。你可以当成是我逼你的,一切责任由我承担。”陈霖说道。
“学长你说得轻巧!”
听到陈霖这么说,风铃有点不乐意了,她停下了脚步,连带着把陈霖也拉着停了下来。
“这不是责不责任的问题,蝴蝶效应学长肯定知道吧,多说一句少说一句,都有可能决定最终是happy ending还是hell ending!”
陈霖说:“可你一直在犹豫,也是在平白地浪费时间啊。”
风铃嘟起了嘴,“这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苦恼啊!”
看着委屈巴巴的风铃,陈霖的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他也不好意思再逼着人家了,语气变得温柔了一点,“要不......你去咨询一下长辈?比如你的爸爸,还有......对喔,你前几天不是在商场见到了你妈妈吗?”
“爸爸不太适合聊这些事情,”风铃摇了摇头,“妈妈倒是可以,只是妈妈已经不在日本了,她第二天就坐飞机回了大中华国。这些事情也不能在电话里聊。”
“你妈妈回了大中华国?”
“是啊,我妈妈是大中华人,我有一半的大中华血统——我没跟学长说过吗?”
陈霖说:“好像没有。但这么一来,你中文这么好也就说得通了。”
风铃说:“爸爸和妈妈说过,等我到了18岁,就让我自己选择是否转国籍。”
“这样子.......那你可要好好选了。”
“学长不帮着国家争取一下我吗?我可是被别人称为天才的哦!”
“我从不看一个人的标签,我只看这个人的行动。有国籍,不一定是自己人;没有国籍,也不一定不是自己人。”
“我就知道学长会这么说——话说回来,所谓的‘自己人’也是一种标签呢。”风铃微笑着说道。
果然,调节气氛最好的方法就是转移话题,小风铃的脸上总算又有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心里的压力也是舒缓了几分。
一些犹豫着,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的话,在这种状态下,说不定就会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了。
“你妈妈这次来东京,是陪你过新年吗?”陈霖问。
“不是啊,陪我过新年的明明就是学长你们。”和泉守风铃说,“妈妈只是在我们逛街的前一天晚上给我打了电话,我们约好第二天在商场见一面,然后再过一天她就走了。”
陈霖:“怎么神秘兮兮的。你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风铃:“她和爸爸离婚之前,一直是家庭主妇兼灵活就业者,偶尔出去打点零工。”
“现在呢?”
“不清楚。”
“不清楚?”
“她才是妈妈啊!我又不能像学长你这样穷追不舍。”风铃说道。
“呃......好吧。”风铃的理由倒是让陈霖无法反驳,他只好换了一个问题,“她是过年前就来东京了吗?”
“她说是。”风铃回答。
“你们只见了一次面?”
“嗯,只有一次,就是在商场。”
“太奇怪了,明明来了东京,却不多见女儿几面。”陈霖挠了挠头,“她那几天是住在酒店里吗?”
风铃摇了摇头:“妈妈的名下有另外一套房,就在秋叶原附近。呃......离穗村也很近,也就隔着两条巷子。”
“嗯?”陈霖突然觉得这个地理位置很熟悉,“这地方好耳熟。”
“耳熟?”这下终于轮到风铃发问了,“学长你听别人说过?”
“还记得送我礼物的那位阿姨吗?”
“记得,学长你的礼物还没有拆。”
“在商场就已经拆过了,只是重新包了起来。”
“等会儿得给我看看。”
“想看就看呗,反正就放在桌面上。”陈霖继续说道,“那位阿姨在东京的时候,暂住在亲戚家,位置就是秋叶原附近,隔着穗村两条巷子。”
“那天中午吃午饭,学长和真姬酱都是简单说了几句,没讲详细——等等!”
就在这时,和泉守风铃的脑海里忽然涌出了一个想法!
“请让我确认一下,那位阿姨是过年前来的吧?”风铃紧接着问道。
因为那一天发生了不少印象深刻的事情,所以陈霖对日期记得很清楚,“是啊,12月27日,我去机场送机的那一天,也是陈雅的爸爸妈妈来我家的那一天。”
“呃......”风铃欲言又止。
“怎么啦?”
风铃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问道,“那位阿姨......该不会是叫游青禾吧?”
“欸?”
......
......
太平洋,东经**°,北纬**°,水面。
导弹驱逐舰的舰桥内,舰员们的大声呼喊通过空气传递到其他舰员的耳中。
“主雷达!”
“报告!紧急修复流程执行完毕,主雷达现状没有改变!”
“无线电!”
“报告!无线电现状没有改变!”
“电路!”
“报告!电路一切正常!
“武器系统!”
“报告!武器系统一切正常!”
在对话中占据主导地位的是这艘导弹驱逐舰的大副,他是暂时接过了舰长的职责——他要给舰长苏沃洛夫中将留出思考的时间。
本舰***号,代号“还是大好时光”,正在奉命秘密执行一次新型导弹试射任务。
一小时前,驱逐舰顺利抵达预定海域。四分钟前,导弹在发射筒内成功点火,随后直冲云霄!
变故,是在导弹发射的一秒钟后出现的。
雷达系统首先出现了离奇故障:显示屏上,代表着导弹的小点转眼间消失了。紧接着是无线电系统故障——完全宕机,自行重启后也只能被动地接收信号,无法对外发出。
两个系统经过舰员们四分钟的紧急排查、尝试修复后,现状依然没有改变。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上述两个系统及其备用系统外,舰艇的其余系统一切正常。
雷达、无线电,两者同时叠加,这绝对不是一艘导弹驱逐舰可能出现的故障。
是被敌军的神秘武器锁定?是本舰的某名船员背叛,做了手脚?暂时还不可知。
大副转过头,看向脸色凝重的苏沃洛夫中将,“舰长。”
现在,舰长必须做出他的抉择。
而他也做好了抉择。
苏沃洛夫中将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全舰,进入一级战斗状态!”
“全舰,进入一级战斗状态!”大副毫不犹豫,大声重复了舰长的命令。
......
......
太平洋,西经**°,北纬**°,水下。
加菲尔德号核潜艇,隶属于美军第三舰队。它的入列时间并不长,是一艘较新的小型核潜艇,艇员编制为24人。
本次离开母港,加菲尔德号是要执行常规的训练任务。
训练任务很简单,科目也没多少,主要是围绕自己的地盘——夏威夷群岛转上一圈,顺便利用纳税人的钱帮助十几名有背景的“X二代”舰员完成镀金,因此根本不需要保持无线电静默。半小时前,加菲尔德号还跟卡尔·文森号航空母舰进行了联系,因为两艘舰艇明天将会在同一海域擦肩而过,需要提前打好招呼。
此时,加菲尔德号的多台无线电设备响个不停,它们接连不断地收到了多个来自不同友军目标的通讯信号:
“这里是珍珠港,加菲尔德号请回答!”
“这里是卡尔·文森号,加菲尔德号请回答!”
“加菲尔德号,请报告你的现状!”
“这里是珍珠港,加菲尔德号,请报告你的坐标!”
“这里是丹佛号,加菲尔德号,请报告你的坐标!”
......
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因为加菲尔德号有多受欢迎,而是因为这艘潜艇在几分钟前通过无线电广播了三个英文单词——
“Mayday,Mayday,Mayday!”
友军们的无线电信号被加菲尔德号的设备无损接收,但,无人应答。
“真吵啊,叽里呱啦的。”
两个男人站在加菲尔德号控制室的控制台前,但相隔有几米远。
其中一人身穿造型奇特的破烂铠甲,另外一人脖子以下完全是一片漆黑,脖子以上则是一张平凡的普通中年男人脸,看起来有一点点诡异。
两人的手里都各自握着一条钥匙,这时候,两条钥匙已经被插进了对应的锁孔中。
“电影里演得多复杂,还不是转转钥匙的事情。”铠甲人看着漆黑人,说道,“只要提前拿到保险柜和舰长、大副脑子里的密码,再强行修改一下坐标——你看,这多容易啊。”
加菲尔德号的控制室里,除了铠甲人和漆黑人,还有其他肉体的存在:两个失去头颅的美军士兵跪在了铠甲人的身后。在潜艇的其他舱室里,一共二十二个美军士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地面上、床板上,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气息。
“时间到了,发射吧。”铠甲人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慈悲。
下一刻,铠甲人和漆黑人同时转动了钥匙。
......
......
不知不觉间,陈霖和风铃已经在家楼下(准确地说是附近)站了好一段时间。
陈霖拿着风铃的手机,看着上面的一张照片,那是风铃与她妈妈在公园里拍的合照。
拍照的时候是夏天,风铃的妈妈身上穿了白色的T恤衫和牛仔超短裤,光脚穿着一双米黄色的厚底凉鞋。她的个子不高,只比身边的女儿高出不到10厘米。纯素颜的她看起来非常年轻,还背了一个挂有Q版的小型明日香玩偶的书包,和女儿站在一起,简直就像是姐妹一样。
虽然穿衣风格和妆容与陈霖记忆中的形象有天壤之别,但基本容貌和身材是改变不了的——
风铃的妈妈,不就是陈霖遇到的那位青禾阿姨嘛!
“值得探讨的东西太多了。”陈霖感叹。
他记得青禾阿姨曾经说过自己姓“Yi(第四声)”,风铃却说她姓“游”,咋一听有冲突,但只要细想一下就说得通了:所谓的“Yi”,就是“和泉守”(Izuminokami)啊!
“妈妈有没有告诉学长,她来东京是做什么的?”风铃问道。
青禾阿姨在东京的行踪,身为女儿的风铃还没有陈霖了解得多——虽说陈霖也多不到哪里去。
陈霖回答:“她说是探亲,还说亲戚住在穗村附近——刚才说过了。”
接着,陈霖将三次遇到青禾阿姨的经历尽可能详细地描述给了风铃。
“呃......”听完后,风铃陷入沉思。
“你妈妈真的没有告诉你工作上的事情?”陈霖问道,“可能她没有明说,但是在某些时候偷偷暗示了。或许是留下了一些谜题,她知道你是天才,肯定可以解开。”
“真的没有!”和泉守风铃连连摇头,“两年前,他们离婚的时候,妈妈只告诉我她要去做既重要又机密的事情,让我不要追问。爸爸他好像知道一点点内情,也让我按照妈妈说的去做。从此,我就一次都没有问过了。”
“越听越像是个秘密特工。”陈霖忍不住吐槽起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隐蔽行踪,好像有很多苦衷,完全就是个特工——我去,怎么还押韵了。”
“特工什么的太危险了,我不希望妈妈在做这样的工作。”和泉守风铃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却是话锋一转,“但是......确实有这样的可能性。”
“嗯?我只是随口说说。”陈霖一愣,“你是想起什么蛛丝马迹了吗?”
“没有。”和泉守风铃摇头,“但......假如妈妈真的在做类似的工作,那她这次来东京的目的很可能就跟学长有关。毕竟她三次接触你,第一次还特地装晕,没有相关的经验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喂喂,你怎么还开始扩散思考了呢......”
“我虽然没问过妈妈和爸爸,但这两年,我也没少猜测——我不可能不关心自己的妈妈啊!”和泉守风铃说道,“我知道一些学长你还不知道的线索,或者说你也知道,只是记忆被封印了。”
“这我就没法判断了。”陈霖摊手,“至于线索,还请分享给我听。”
“没问题。”
和泉守风铃不再像开始那样犹豫,她很干脆地就把她掌握的线索说了出来:
“我妈妈的哥哥,也就是我的舅舅,他的名字叫游粟,在几年前离世。他的妻子,也就是我的舅母,名叫江百夏,她在更早之前就失踪了。他们夫妇两人做的都是不能公开的秘密工作,舅舅就是在工作中牺牲的,所以我推测,妈妈她可能也在做类似的事情。”
这信息量有点大,听得陈霖都晃了晃神,“且慢,你说秘密工作?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和泉守风铃继续说道:“舅舅和舅母留下了一个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姐。她虽然身体羸弱,重病缠身,但不至于说不出话。舅舅和舅母的事情就是她趁着护士不在,悄悄告诉我的——当年我去了大中华国,在医院探望她。”
又是信息量巨大的几句话,听得人脑壳痛。
陈霖说:“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这些。”
“这些事情不能随便说,而我现在已经说了......”和泉守风铃苦笑了一下,“很抱歉,学长,蝴蝶效应开始了。我们的结局如何,我没有能力提前知晓。”
陈霖指着自己,“这个蝴蝶效应跟我们有关?”
“当然啦。”和泉守风铃看着陈霖的眼睛,“因为我妈妈游青禾的‘游’,就是游子盈的‘游’。”
欸?
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用这种说法?
“你在说什么......”
突然间,陈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
他瞬间瞪大了眼睛!
难道......??!!
下一秒,和泉守风铃用轻飘飘的话语,说出了今天晚上最震撼陈霖的一句话:
“游子盈,或者说,学长你的‘小柚子’,就是我的表姐。”
......
......
太平洋,东经**°,北纬**°,水面,载具代号:“还是大好时光”。
其中一位负责无线电设备的舰员突然转过头,朝着舰长苏沃洛夫中将大声喊道,“报告!无线电通讯完全恢复,接到最高统帅的联络!”
“嗯?”苏沃洛夫中将微微一愣,随即向那位舰员喊道,“重复!”
重复命令、重复报告看似啰嗦,实际上极为重要,尤其是携带了超级大杀器的导弹驱逐舰,一道命令、一发导弹可能就会带走数万条生命。为了避免决策错误,首先要杜绝听错信息这一最低级的失误。
舰员听令,立刻大声重复了一遍:“无线电通讯完全恢复,接到最高统帅的联络!”
“执行13号协议,核查真实性!”苏沃洛夫中将命令道。
“报告!最高统帅使用的是‘北极星频道’!”舰员回复。
“嗯......”苏沃洛夫中将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他点了点头,“明白了,撤销执行13号协议的命令。”
“北极星频道”的权限高于舰长的命令——能说的只有这些了。
苏沃洛夫中将走到负责无线电的舰员身边,从他的手中接过一副耳麦,快速戴上,并按下了控制按钮,“这里是‘还是大好时光’,向您敬礼!”
无线电的另一端,是该国1.4亿人民最熟悉的声音之一,“这里是克林姆林宫,苏沃洛夫中将,我向您和您的袍泽敬礼,并致以诚挚的慰问!”
“最高统帅,我有事情汇报!”苏沃洛夫中将说。
“当然值得汇报,我也要向你表示祝贺!”最高统帅听起来是抢答了,但这是预先设计好的对话,“30秒前,您和您的袍泽冒着生命危险试射的高超声速导弹精准击沉了巴伦支海的靶船,试射取得圆满成功!”
“统帅。”苏沃洛夫中将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一些。
“嗯?”最高统帅也察觉到了异样,此时的他正面对着几台摄像机,所以神情不变,但他的语气中已经多了几分谨慎,“请说。”
苏沃洛夫中将说:“导弹试射成功是我们全舰的荣耀,但在此之前,是科学家们的努力促成了这一切。我的家中有几瓶珍藏的伏特加,我打算拿到庆功宴上与科学家们、袍泽们一起分享。科学家中或许有不胜酒量的人,但是没关系,我家还有一些上好的格瓦斯,可以赠予他们。”
苏沃洛夫中将的话听起来非常琐碎,至于真实的含义,就只有苏沃洛夫和最高统帅两人知晓了。
另一边,最高统帅微笑着点了点头:“明白,我提前安排的。我也会向您的家人问好。”
“有劳您了。”苏沃洛夫中将说。
“克林姆林宫,通话结束。”
仪表台上的一盏红色的小信号灯熄灭了,代表着“北极星频道”的通讯完全中断。
苏沃洛夫中将摘下耳麦,交还给舰员。此时,全体舰员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舰长的身上。
“舰长,请指示。”大副说道。
苏沃洛夫中将缓缓转过身,目光在全体舰员的身上扫过,他沉声命令道,“返航!”
“按原计划返航!”大副重复了一遍命令。
舰员们立刻行动起来,在不同的岗位上执行各自的任务。
大副提醒苏沃洛夫中将:“舰长,我们现在还是一级战斗状态。”
“所有人继续保持!”苏沃洛夫中将说道,“直到我抵达莫斯科,再返回到这艘船为止!”
......
......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银红相间的小精灵摇曳着纯白色的尾巴,划过蔚蓝的天幕。
邮轮上,一掷千金的贵客们直到最后一刻也并不知晓,一位新的贵客已经飘然而至。
首先出现的是强烈明亮的闪光,接着是不断增大和发光的火球,冲击波撞击水面,抛射出大量蒸汽,巨大的水柱紧随着火球产生,又比火球更加夺目。
在所有一切的最上方,放射性物质正在向外喷射,形成了一朵菜花云。不久后,一场超级大暴雨将会席卷整片海域。
富丽堂皇的钢铁造物汽化了。
海面上盛开了一朵璀璨的烟花。
与此同时。
穗村的橙发姑娘躺在自己的床上,回想起今天想到的完美宣传语,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隔壁房间的另一位姑娘戴着耳机,正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西木野医学中心,密室里俊朗青年阅读完了从地球的另一端传来的档案,他勉强克制住将陶瓷杯摔到地上的冲动,转而摔了一只布质玩偶。
千代田区一番町的街头,少年的双手紧紧抓住茶发学妹的肩膀,他瞪大了眼睛,与少女四目相对。
连接着西雅图郊外山庄的虚拟空间里,四个人默默地看着显示屏里的菜花云和倾盆大雨。
人类的喜怒惊愁并不相通......
昌平桥公寓,矢泽妮可用钥匙打开了楼下的大门。走进一楼大堂的最后一瞬间,矢泽妮可下意识地回转头,瞥了一眼游人如织的街道。
“感觉今晚有点吵闹呢。”
—始/东京遇上西雅图—
·幕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