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与死亡2 第五部分-第6节 你变成了什么

思考对凯卡尔图斯·达斯特而言已经不再必要。这是他一生中最危险、最重要的战斗，而他现在却已经不再需要集中注意力。

吾主——帝皇的意志在我体内运转。

这是一种解放。也很奇特。作为禁军总督，他一直是他主人的工具。他生来如此。但他作为工具的职责始终是通过严格的纪律、奉献精神和高度的专注来履行的。帝皇的意志向他发出嘱托和敕令，但很少有帝皇的意志直接降临在他身上并操纵他的身躯。

祂恩赐于我。如此纯粹。

他的行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快，攻击也更加猛烈，战斗得更加凶猛，但这一切都不是出于自我意识的选择。凯卡尔图斯现在是他自己身体里的乘客。

他们都是如此，所有亲卫的最后成员。

当我们荣耀的主前进时，我们所有人陪伴在他身边，皆是他存在的延伸。

帝皇，那炽热金色的高大身影，在七位巨人的簇拥下，八具身躯已合而为一。

有些人可能会说，这让凯卡尔图斯变成了一个傀儡。

而那些鲁莽地质疑帝皇的行动和方法的卑劣之人，可能会认为这是祂自我毁灭性地傲慢、控制一切的疯狂需要、无视其他存在利益的独裁暴君的明确证据。有些人可能会认为这是我们禁军比人类低下的证据，尽管我们自诩拥有超凡的能力，但我们只是等待操控的机器，缺乏人性化的阿斯塔特的活力、自我认同和独立个性。

但事实并非如此。凯卡尔图斯不是傀儡。如果真的要形容，凯卡尔图斯更认为自己是一把最受喜爱的武器，一把精工细作的剑，一把珍贵的剑，而现在只是正常地被挥舞。这是如此的美好，感觉这就是应有的秩序。感受到帝皇的意志通过他而运作，这是他存在意义的终极实现。

剑不会质疑它的使用方式。剑不会质疑任何事情。它只是作为一把剑而存在，只有在使用者手中才能成为它自己。

这其中是多么安宁。凯卡尔图斯从未感受到与他主人的内在联系的如此紧密。

我感觉自己在移动，以一种我都不知道自己能达到的速度。我感觉到我的神经反射和动作反应提升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我看到我手中的典范长矛旋转穿刺，完成一次又一次完美的处决。我看到我们周围的黑暗恐怖在分裂、破碎、撕裂、最终消失。

他看到他的同伴们就在祂身边，他们是亲卫连队仅剩的成员。扎多法斯和卡雷多、塔瑞德和瑞文加斯特、奈米波和扎格鲁斯，他们都被证明是禁军军团卓越的典范。凯卡尔图斯以为他早已在他们身上见证技艺的巅峰，但现在他看到他们所有人以前所未有地完美优雅和忠诚进行战斗。他们都在传达祂的意志，祂思想的延伸在以最高的同步性挥舞着七种武器，制服并摧毁这艘尸骸旗舰中任何试图阻止他们前进的东西。

他看见了他的主人。

或者更确切地说，他并没有。凯卡图斯做不到。随着他们迈出的每一步，人类之主的光芒都在稳步增强。祂的光环一直都存在，那是他的一部分，有时柔和如月光，有时锐利如黎明。但它从未像现在这样炽热。如此明亮，以至于无法直视，祂巨大的身躯散发出雪花石膏般的光芒，使祂观察中只不过是一个由令人眼花缭乱的白光组成的人形。

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未见过吾主展现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但这并不奇怪。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做的理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刻。前所未有的力量展现，祂自我延伸在他们身上施加的绝对控制……不这样做，他们都会死。

因为敌人的力量已经无可名状。

噩梦开始对他们进行无死角的袭击。亚空间包裹着他们，那其中尽是赤裸、原始、狂野、尖叫。不知如何做到，但荷鲁斯创造了这场漩涡。凯卡尔图斯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荷鲁斯·卢佩卡尔曾经如此高贵和令人钦佩，但现在一切都物是人非。但他与那些被诅咒的兄弟化身为的恶魔王子大有不同，十分不同，远甚于此。他的意志总是那么坚强，也难怪他受诅咒后的形态更为强大。非人，非超人类，甚至没有灵魂，而是某种超然的能量管道。

凯卡尔图斯怀疑荷鲁斯是否知道这一点。他怀疑那“荷鲁斯”是否还存在。

哦，荷鲁斯卢佩卡尔。你这个卑劣、被欺骗的顽童。你让何等之物进入？你让何等存在自由？可以向我们释放这等地狱风暴的你，到底变成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