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分析古代儒法
首先声明,这两家学说我都不认可。
法家代表的是最高统治者以及国家的利益,本质就是古代国家暴力机器
儒家代表的是诸侯、士族、地方宗族豪强的利益,本质是官方意识形态,古代的宗教
秦国统一后只用法家必定灭亡,因为统治者与被统治者就是对立统一的矛盾体,用暴力去实现完全控制只会产生同等力度的反抗,所以汉朝初期会用无为而治,通过减少干预让内部自行调和。而统一前之所以法家好用是因为战国时期混乱的局面,有了外部矛盾,国家面临生死存亡,所以法家能够单独存在。
如果只用儒家幻想的周朝秩序也不行,因为儒家宗法制或世卿世禄制只会加速阶级固化,然后经济瘫痪,这也是秦、楚变法的前因,不重新分配内部就会自行瓦解,所以在封建专制社会背景下法家是必不可少的。孔子幻想的仁义礼乐可以教化天下也只是幻想,因为周礼能够施行的背后依托的也是周王室的武力,而周王室有效统治的时间也就二百多年,当其走向衰微必然会礼崩乐坏,在战乱时期讲道德规矩不是蠢蛋吗?所以孔子不得志也是必然。有些儒粉仍然认为支撑周朝秩序的本质是礼乐、仁义道德等等规矩,然后说无道德就是丛林社会,简直是本末倒置,跟某些国学大师一样若至,还有人说没有孔子你就没有父母的反智言论。社会只需要内部博弈产生的契约,这契约本质是大家都能接受的利益分配,像周礼这种依托暴力单方面制定的规矩肯定有不合理的部分,当然不否认其中有合理的部分。
题外话,苏联能够快速发展起来也是法家路子,苏联也是近代最像秦国的例子。斯大林在某种意义上也特别像秦始皇,同样具有法家的冷血手段,同样赏罚分明,同样死后国家朝反面发展,因为法家只有在高度危险环境下适用。人能在面临危险时进入战斗状态而激发潜能,但一直保持大概率会猝死。
在封建专制社会背景下,经过长期的博弈,发展成外儒内法似乎也是必然。形成了君王跟权臣共治天下的局面,属于既合作又斗争的关系,君王既要依赖权臣以及裙带关系的官员负责管理,同时还要不停削弱他们的权力,到达一定阶段进行改革变法。而权臣利益集团的对抗手段就是通过对儒家(意识形态)话语权的掌握来占领舆论高地,通过道德批判争取民心,无非就是说一堆类似为国为民假大空谎言,然后通过财政转移到民或巧立名目,然后他们利用手段再夺取这部分财富,典型就是东林党。明朝灭亡前财富都在谁手里大家就明白了,国民有钱吗?崇祯有钱吗?
再回过头分析大家为啥被蛊惑痛恨商鞅,因为以现代标准看商君书的内容确实不堪入目。但是,秦国当时的背景是“上以《诗》、《书》与,则民学问,民之于利也,若水于下也,四旁无择也。民徒可以得利而为之者上与之也。瞋目扼腕而语勇者得,垂衣裳而谈说者得,迟日旷久积劳私门者得——尊向三者,无功而皆可以得,民去农战而为之,或谈议而索之,或事便辟而请之,或以勇争之。”面临外部威胁、内部阶级固化的同时,国民沉迷奇技淫巧、不劳而获,农民去读诗书这些对生产毫无帮助的知识还可以获得爵禄,全是“无功而皆可以得”的人,没有人去务农,这不变法等死吗?商鞅损害旧贵族利益争取晋升机会给底层,同时让秦国不像变法失败的楚国那样灭亡,那他就是秦国百姓的好人,同样也是勇士。还有骂商鞅重农抑商,首先要明白我们这不可能会诞生西方那样的资本主义,商人跟权力都是深度绑定的,也就是没有所谓讲明规则的公平竞争,只有讲潜规则的恶性竞争,并不会发展成工业革命,就像好声音不会选出真正的好声音一样……再次申明,我不是鼓吹商鞅,也只是相对儒家的反动、循古而言,他在当时代表进步。
现在大家受苦的根源不是法家,不是法家,不是法家,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世界没有纯粹的善人,也没有纯粹十恶不赦的人,接受世界不完备同时接受自己不完备,反诈之路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