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庞蒂《辩证法的历险》第一章-知性的危机 阅读摘要 2
“我们并不满足于过去自身眼光中的过去,大家都接受的是,在考问那个作为自在存在的过去的时候,我们始终暗自假定了一个旁观者,我们冒着只能找到一个为我们而存在的过去的危险。但或许这正是历史的本质,即只要它是面向现在的,它就不是任何确定的东西;只有当它一朝作为场景向一个进行总结的后人敞开之际,它才是完全真实的?
也许历史的规定只有通过后来发生的事情才能够完全存在,在这个意义上,它是完全取决于将来的?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历史学家的介入就不是历史认识的一种缺陷:历史事实使历史学家感兴趣,它们向文化人诉说,它们听任自己被历史主体按其自身的意向重新理解,因其主观性而威胁着历史认识的这一切,同时也赋予它一种更高的客观性——只要我们成功地区分开“理解”和武断,成功地规定我们的‘种种形变’总是在滥用的深层关系(没有这种深层 关系,这些形变是不可能的)。”「我们仍然处于这种历史当中——这种被马克思称之为“前历史”的历史中,我们无法作为一个旁观者回望历史,因为我们不仅是这种历史的作用的产物,我们同样要时这种历史的成为我们的产物。我们无法在处于这种历史任务中的同时,把历史看作是与我们当下切割开的,向过去的延展,我们永远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旁观者。我们在这种马克思定义的前历史中,这种历史将由行动本身创造,历史将我们从旁观者的看台上扯到舞台的中央,它告诉一切原来看台上的人:这种行动的创造需要革命者!当我们明白这一点后,我们就需要让自己成为一个行动中创造历史的人。」
“宗教必然导致工作精神和节俭精神,这两种精神只会创造财富。而当财富增长时,俗世的傲慢、欲望和爱好也随之增长……宗教的形式仍然存在,但其精神却逐渐消失了。”「这句话引自卫斯理,英国宗教改革家」
“当今资本主义经济已经是一个诸多个体从其中诞生的广漠的宇宙。对作为个体的他们来说,它是作为一种实际存在且不可更改的、他们必须经历的整体而被提供出来的。在他们受一系列市场关系之牵连的范围内,它把他们的经济行为的各种准则强加给了他们。……最终成为了经济生活的主宰,当今的资本主义于是通过一种经济选择的手段来为它自己培育和提供它所需要的经济主体:企业主和劳动者。”「这句话引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为了保证资本主义社会的合理性,它自身会不断发展进步,试图无限扩宽它的边界。但最终只能是推动它自己走向边界,一旦它走向顶峰,走向生产关系不再能束缚住生产力的时候,它自身否定中产生的事物就会让它走向毁灭。」
“宗教、法律和经济构成为一个单一的历史,因为在这三种秩序的任何一种秩序中的任何事实,在某种意义中都来源于其他两种,而这本身是由于:它们全都被包含在诸多人类选择的唯一网络之中。
既然这样一种经济学,这样一种知识类型,这样一种法律,这样一种宗教都属于一种相同的基本选择,并且在历史中成了同谋,那么,只要条件允许,我们就可能会期待这些事实可以组织起来,发展将会体现一种初始选择的逻辑,历史将会成为一种人类的经验。”「这里提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看法,把历史看作是人类的经验,这种历史与当下我们要创造的历史并无不同,我们在之前的历史中总结,只为了更好的创造今天的历史。」
“作为历史唯物主义,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借助于经济学的因果说明,在它的革命实践中,韦伯从来就没有看到无产阶级的基本选择的出现。
韦伯只停留在这些微不足道的真实事件中,他从来没有在1917年以后的革命中瞥见一种新的历史意义。他反对革命,因为革命对他来说不是革命,也就是说,不是对于历史整体的创造。他把革命主要描述成一种军事独裁,至于其余的,则是妆扮成政治人物的知识分子的一场狂欢舞会······他的政治,就像阿兰的政治一样,是一种“知性政治”。只不过,从阿兰到韦伯,知性已经学会了怀疑自己。”「在历史之中,在真正的革命家付诸生命的革命实践之中,我们应到看到历史真正的意义,这是对历史的创造」
“一个领略过知识之树的文化时代的命运就在于知道,我们不可能通过完整地研究世界事件之如其所是来破译它的意义,相反,我们必须自己创造出世界事件,对世界的洞见从来都不可能来自对事实的认识,因此,那些强烈感动我们的最崇高的理想从来都只是在与其他的理想(它们对于其他人来说是神圣的,正如我们的理想对于我们来说是神圣的一样)的战斗中才具有价值。”「需要我们来创造,当下的我们,当下的历史」
“真正能让人感动的,是一个成熟的人(年龄大小并不重要),真诚而全心地感受到对后果的责任,并按照责任伦理行事,在某一特定时刻来临时说:‘这是我的立场,我再无旁顾。’这才是人性的极致表现,使人为之动容。只要我们的心尚未死,我们中间的每一个人,都会在某时某刻,处身在这种情况中。”「!全世界无产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