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书法篆刻学院|郑茂靖拟楚系玺印作品选
郑茂靖拟楚系玺印作品选

郑茂靖
中国书法篆刻学院
2020级书法本科在读
经过近一个月古玺临摹与创作课程的学习我学到了很多。周老师在上课的过程中首先详细讲解了战国古玺各个国家系别的特征及其文字区分,掌握基本的字法知识。其次让我们去选一方喜欢的古玺自选内容画印稿进行创作,在这个过程中让我们根据所选古玺学其章法自查文字统一字法,逐一进行修改指导,然后进行刻制修改。最后自选内容进行大量刻制,逐渐熟悉字法,所选古玺系别的特点,由浅入深。一整个学习过程下来可以在以后的篆刻、篆书学习创作过程中举一反三,脑海中对各个系别的玺印特征清晰明了,从容不迫。
郑茂靖作品选



















篆刻是方寸之间显身手的艺术。艺术家在空间极为有限的印面之上,去施展字法与刀法,当然需要耐心,更需要娴熟的技艺。只有不避烦琐,沉得住气,才能在日复一日的操持中渐入佳境。篆刻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复合的艺术。它不仅要求创作者对篆法烂熟于胸,要在局促的空间里随机应变。因点画的增减、拉伸与缩短,往往令印文“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而刻刀与印石的碰撞,也一再考验创作者的力量与节奏。节奏的凌乱,带来的是印面的崩毁。对石材的细腻感受,对刻刀恰到好处的把控,才能在石材上纵横。它不能太迟疑,也不能过于性急。一切都要恰到好处,要恰到好处的速度,也要自由的奇思妙想,有时奇思妙想能补偏救弊,又让本来陷阱丛生重归化险为夷。所以,篆刻乍看起来不过是匠人的手艺,其实早已嵌入传统书法的文脉之中,它对人的修养与技艺之要求绝不含糊,文心与匠心得紧密结合。
篆刻绝对算得上一种要求胆大与心细结合的艺术,它需要艺术家更全面的修养,讲究眼到手到,更要心到。
莲池蒐集平时给书法专业大学生上课的篆刻教学手稿,并公之于众,自然亦有他的意图和抱负在。毕竟,这些手稿本是一次次教学过程的遗留物,是主事者作为教师在学生篆刻作业上随手写下的批语。同样是在十分有限的空间里,莲池只能写下无比简短的语句,它们往往不能承载太多书写者的深思熟虑。它们更多是随想随写的结果,有一种即时性。在这些略显粗放的文字背后,是一位篆刻家审美眼力与识见的瞬时展现。这里能看出莲池的自信,他自信可以准确地切入,以提点学生。于是,我们领略了他对篆刻方方面面的心得。例如,他对学生篆法的挑剔。他对空间布局的审视,会提醒学生对印面边缘进行小心的处理,这是他的细心之处。一个现代篆刻家的敏感与细心,会体现在对所有角落都得有所考量。所有的空间关系,他都不能放过与回避,这不能不说是十分苛刻的要求。但是,这种要求却必须经由明智的老师道出,让成长路上的学生悉心体悟,才能形成艺术家的习惯与本能。同时,我们也发现这些印稿并非只有独立的一方,而常常是同一文字的两种或三种刻法俱陈于一页之中。这样的对比,显然是想训练学生尝试并追求更多变化。变易乃艺术的不易之道。在十分有限的空间里求变,必须成为一个篆刻艺术家必备的能力。莲池的苦心于此显现。这是一种教学法的示范,阅读这些教学手稿,其实也间接地提醒我们如何去审视篆刻。所以,莲池把这些教学手稿的公开,其实对自己也是一种检验。
黄积鑫(中央美术学院博士)
最近一个月本人在中国书法篆刻学院讲授古玺临摹与创作课程。上课期间,针对每一位学生的印稿作业,我以古玺印文的五个风格体系进行示范,而且对笔画、结字、章法等传统印学观念逐个地进行分析,将这些思考凝聚成文,遂成如下手稿。
传统书法篆刻的临摹与创作,对从事书法专业的学习者而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因为临摹、创作与书法专业的学科设置密切相关,所以高校的书法篆刻教育均从此两点着手,进行专业课程教学。
就古玺印章的教学而言,我给学生们提出一个普遍要求,获得他们的积极回应,那就是争取达成两个目标:一用字要系统化,讲究方法;二是数量即为保证。
关于用字,一定不指向文字学,就此我想说三方面。
一是传统文人流派篆刻的“说文系统”。沙孟海先生的《印学史》其实讲的是印章艺术的风格演变史,自古至今,条分理析,详备陈列。那么什么是“印学”呢?沙老明确地说道,篆刻家能够自篆自刻(自己设计印稿,亲自拎刀自刻,把工匠的工作释放)就意味着印学的诞生。显然,他这里说的印学就是篆刻艺术,进而把米芾视为筚路褴褛的第一代印人。其实我们可以看到的是,米芾“自篆自刻”的印章,虽然在尽力模仿汉印,但他使用的是今文体系,即用小篆来摹汉。到了文彭、何震,再至浙皖两派,延及清末民国,直至今日,“说文”的传统都未断裂。因此,我在授课的过程中,一直将“说文”作为一条潜在的脉络。
二是金石学兴盛之后的“图文系统”。所谓的“图”“文”,拙文《中国传统印章艺术的“文、物、图”的转化观念》中就强调,印章艺术不仅仅是“文字”的艺术,它所承载的意义并不亚于“图象”。金石学自宋以降,有种尤为重要的“研究”手段,即图谱——将金石之物上的文字转移到平面的纸张之上,装订为册,成为学者、艺术家在书斋之中研究和赏会对象。印谱的源头就是集古图谱——虽然我们都知道,它们是作为考证历史、研究文字、研究形制之用,但艺术家往往会被那些“图象”吸引,“片面”地截取其中他们自认为趣味十足的部分(某个字,某个章法,某种笔画形态,某种图形等),不论它们原来的体制和规则,统统解构,重新自我阐释,运用到创作中。我们现在教学所使用的印谱,亦是如此。
三是学科建立书法篆刻被视为艺术之后。前面我已经提及沙孟海先生的《印学史》讲的是印章风格演变的艺术史,这个艺术史是以时间断代层层递进的顺序展开叙述。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很多当代的篆刻家在风格的讨论中,大量地加入形式分析的办法,进而影响篆刻创作及发展,并起到巨大的推进意义。我还鼓励学生去了解“说文”对字的论述方式,兼顾当代艺术研究者比如雷德侯《万物》中讲的汉字的“模块”概念,就此解放原来的填空式学古,乃至解决一些难用字的配字问题。也就是说,除了说文(文字学观念之下)、风格、形式分析、模块化等叙事下的印学,或可进一步讨论印章学习与研究。
“数量”,就是将方法大量实验,并以量来培养用刀的手感。这些目的都是为了“融通”,打破的不仅是风格的界限,也包括不同文字体系界限。
莲池
指导老师
莲池,又名周松林,山东金乡人。策展人,大学老师、NAA中心馆长,新金石学研究所执行所长,重庆Sunny空间艺术总监,《新金石》主编,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曾依次于《书谱》《诗书画》《山水》《现象》从事编辑工作10余年,所编内容包含了文、史、哲、艺等诸多学科。主要主持NAA论坛、新金石学论坛、熊秉明与当代书法论坛、僧安道壹国际学术论坛等。
近年策划展览、论坛有:书法空间-身体衍生(2020,杭州静逸美术馆);张目达:八喜临门与田野想象(2020,济南窅古空间);人与物:信仰、时空及图象——交织在田野访碑中的人类学、历史学与金石艺术(2020,济宁);作为行为踪迹的书法——当下实践中的传统艺术表达与人类生活日常之变奏(2020,北京NAA中心);石窟寺里的编码:北响堂、南响堂、小响堂(2020,邯郸响堂山石窟博物馆);从响堂到卓山:重返僧安道壹刻经现场(2020,邯郸响堂山石窟→卓山刻经);传统的发明与再生产:拓片作为互通古今的技术与文人的题跋赏会活动(2021,杭州静逸美术馆);第一届新金石学论坛(2021,曲阜);“物”的生长——新金石艺术展(2021,济宁美术馆);界线上的文字:六一堂访古记(2021,绵阳磁空间);熊秉明与中国当代书法——纪念熊秉明诞辰100周年学术论坛(2021-2022,云南美术馆);摩崖刻经与仪式空间的生成——僧安道壹国际学术论坛、展览及田野工作(2022,济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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