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惩戒：第十四章（下）
赛普特隆中士紧跟着也下到了这片屠宰场之中。即使见惯了混沌或者异形造成的血腥屠宰场，这名突击老兵依旧无法掩盖自己脸上的憎恶之情。
“这地方是干啥用的？”他问道
“献祭。”莱山德回答。
“这是个灯塔，一个标志。”迪弗柏斯说到“它一直在此地尖叫，呼唤着什么。当奥皮斯的紫水晶王座尚且苟存之时，这个地方还在运转的时候就是如此。即使时至今日它的声音也依旧震耳欲聋....它一定是向外界伸出了它的阴谋触须。”
‘光年。“莱山德又突然冒出来了一句。
随着一阵巨响，房间开始毫无预警的颤抖起来。地上血淋淋的脏器开始如同被掘出土地的害虫一样四散蠕动，赛普特隆几乎无法站稳脚跟。
金属摩擦声钻入星际战士们的耳内，莱山德那超凡的感知力和空间感让他得以知晓某处墙壁正在开裂，四处都是岩石掉落撞进金属的声音。头顶粉碎机的滚筒不断颤抖，钢牙利齿间残存的受害者的散碎残尸下雨一样的掉落。显然上方进行过度清洁行为的人并没有注意，或者刻意避开了那里。
”小心！“赛普特隆喊道，俩个星际战士之间的地面骤然塌陷，莱山德反应飞快，在他身形下坠之前就伸出手去抓住一根钢铁横梁。无奈星际战士，雷霆锤和终结者动力甲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抗住的，横梁在痛苦刺耳的呻吟声中剜掉墙壁的一大块地区，然后砰的一声断裂了。莱山德一脚踩空，跟着坠落的残骸消失于无边黑暗之中。
之前树立在那里的石头实际上是一块巨大方尖碑的压顶石，容纳它的竖直井道深入设施地下相当远的地方。随着震动幅度的加剧，围绕四周的环形走廊也开始无力承担压力开始变形解体脱落。
一堵墙支持不住塌陷下来，露出内部的竖井石墙。赛普特隆选择跟着这些痕迹前进走入前方的黑暗。破坏造成的闪电在黑暗中噼啪作响，照亮了赛普特隆撞上其中一条人行通道的1场景。那通道居然撑住了，五颜六色的火焰围绕着方尖碑底部旋转，如同梦魇一般的场景。莱山德可以看到覆盖在底部的铭文雕刻，几何图案打破了生物游离的漩涡，然后又回归于方尖碑之上。
莱山德可以看到那些诡异火焰的样子，那些不停跃动尖叫的火焰。
恶魔，亚空间的掠食者。拥有真正意义上饥渴的，该死，野蛮且不洁的垃圾。
莱山德松开手让身体下坠，随着一声巨响他到达了底部。连长站起身紧握着手中战锤深呼一口气，开始向在赛普特隆上方游离的恶魔们发动冲锋。
莱山德一头创进人行通道之内，通道在骤然巨力之下几近非崩离析，但它阻止了莱山德的坠落。他跃过赛普特隆身边，冲入恶魔浪潮之中。
这些畸形有点儿像狼和蜥蜴的混合体，又表现出如同火焰一样不稳定的波浪形状。人的眼睛完全无法看清它们的具体容貌，它们的皮像虫窝一样扭动，眼睛在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凹坑中翻滚。脸上只剩下一个不对称的圆形鼻孔，牙齿如同海底七鳃鳗一样成换装排列。
莱山德一把抓起其中一只砰的一下拍进旁边石墙之内——一堵他眼中塞着数千张无声尖叫扭动的人脸的墙。他踏步向前，以前脚为着力点抡圆了胳膊用多恩之拳奋力一击。巨大的冲击力顺着莱山德的手臂蔓延—；一个恶魔趁着后摇尚未结束时抓着间隙猛扑上前，但转眼间就被莱山德一脚踩到脚下。他被装甲覆盖的脚步用力下压，感受着恶魔的脊柱在脚下缓慢断裂。
赛普特隆从旁边一跃而下落到莱山德旁边，顺便把咆哮的链锯剑埋入一只恶魔的脊背，掏出爆弹手枪在另一只恶魔的背部开了一个口子，莱山德紧随其后。高举多恩之拳一锤把对方的脑袋砸进地里。
”以无上帝皇之名，以罗格.多恩之名，你从我的人民那里畅饮的所有仇恨，你所造成的所有苦痛，今日中将被我清算！“
莱山德不用回头看也知道迪弗柏斯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数到炽热白光贯穿大坑始终，白光所及之处亚空间秽物无不心胆俱裂四散奔逃，那些没能及时躲开之物被白光照射到的地方瞬间就被烧焦，紧接着开始崩解，几何形白光灵能在智库身后大显神威，恶魔正被逼退。
”我轰散你们！“他从上面的走道一跃而下落在莱山德的另一边”滚回该死的亚空间，然后被彻底遗忘！我轰散你们！“
”而那扇尔等无法归来之门，“莱山德也跟着喊道”是由帝国之拳所把守！“
恶魔在尖叫中燃烧，莱山德冲入其中左右挥舞多恩之拳，感受着每一次回击的尽头，而谋被砸飞出去的震动。
一堵墙上的岩石如液体一般流动，无数恶魔在其后搅动着他，就如同冒泡的岩浆一般，无数畸变恶魔的肢体从中伸出，好似即将溺亡者伸出流沙表面的手。
莱山德用肩膀力顶墙壁，把恶魔赶出了现实。迪弗柏斯站在他身边，大声吟唱着在空气中燃烧的符号。恶魔们被困在凝固的物质中扭动着。
一只恶魔咬牙切齿地强行穿过墙壁。
但紧接着它就被迎面而来的莱山德巨盾拍了回去。迪弗柏斯终于吟唱完了最后一个音节。帷幕大门关闭了，岩石重回凝固，恶魔的尖叫声也随之散去。
莱山德深呼一口气，后退了一步问道”这星球上还有没被混沌染指的地方吗？”
“如果有，那奥皮斯一定已经把它藏的很深。”迪弗柏斯回答，莱山德发现智库此刻汗如雨下，脸色蜡黄，就连说话声也喘着粗气。一名星际战士本来很少显得虚弱，但放逐恶魔的努力显然让迪弗柏斯耗尽了绝大部分力量。
“说吧，兄弟。”莱山德轻轻拍打着迪弗柏斯的肩甲“如果你愿意的话。”
迪弗柏斯摇晃着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我们继续。”他说到“答案近在眼前，我绝不允许止步于此。”
“好，我们会站在你身边的。”
“我也是，连长。”
“你说，这会是哪个倒霉蛋呢？”赛普特隆的声音从竖井另一边传来。在他面前的墙上挂着一具用铁索和镣铐挂起来的凄惨男尸，他从腰部被一分为二，铆钉把肩膀，手和手肘钉死在墙上。他的胸前刻着一堆复杂的文字与符号。
其他帝国之拳的战斗兄弟正从剩下的梯子和走道上往下爬。他们穿过整个方尖碑。从它身上流淌下来的鲜血汇集在刻痕累累的符文中，并以锈红色呈现出它自己的语言。
莱山德走到塞普特隆跟前，看着墙上那具可怜的、枯萎了的半具尸体。”你能读懂这个吗？”他对迪弗柏斯说。
迪弗柏斯盯着这名男子胸部的切口“我希望我不能，”他说“但是是的。它使自己在第三只眼睛，也就是灵能者的视线中清晰可见。”
“还有？”
“这是一个契约。”迪弗柏斯吞了口唾沫，他的手指顺着干枯皮肤的亵渎印记滑动，“与什么所签订...这是一个无法被读取的名字，一个假名。可能是用来掩饰签订者的真名的。这意味着在签订协议时，提交人将自己献出。它说在最恶劣的扭曲的痛苦下，黑暗之神中最邪恶且钟情于掠夺的那一位，六指神？也叫卡尼哈尔。这名卡尼哈尔受到这种惩罚威胁的约束，要为提交人服务，以换取他得以幸免。签订者操控了这个亚空间存在来达成协议。卡尼哈尔的生命幸免于难，因此其灵魂归于签订者。”迪弗柏斯后退了一步。”他说，卡尼哈尔的六指在赫扎尔”他说“是在K日中发动袭击的异端威胁之一。”
“他被召唤到这里来了，”莱山德说“并被建造这座方尖碑的人所操控。”
“菲尔特哈默是在自己的力量下到达的，”迪弗柏斯说，“但他害怕某个人，也许是他被迫服务的某个人。”
“我敢打赌，”莱山德说，“曾经有一个灵魂挂在这里，还签订了另一份契约，约束菲尔特哈默并把它投入使用。”
“这里还有另一条路，”基拉夫中士说。他和火力小队一起到达竖井底部，正在检查墙上的一扇密封门。
“打开它，”莱山德命令道“准备好战斗吧。”
基拉夫踢开了门。当大门从另一边平稳地落下时大门铰链受压断裂，发出震耳的哗啦声。
除了电源的静电嗡鸣以外，这里没有任何声音。
远处是一个医疗设施。三名自动外科手术机仆被固定在天花板上，他们被改造成手术刀的肢体被折叠起来，指示符重归黯淡。几块尸检板固定在一面墙上，在昏暗中，莱山德可以辨认出存放着医疗器械和监控设备的储物柜。
房间中央有一个储物柜，四周环绕着厚厚的罗纹管道，从中散发出一股冰冷的烟雾，粘在地板上。这个东西的大小和形状都像一个带着玻璃盖的棺材，但上面结了霜。莱山德走向它，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他用手甲擦了擦盖子。霜被清除了。一里面的一具骷髅正沉默的瞪着他。
不是真正的人类头骨。而是一种头骨形状的面具，眼窝里有复杂的瞄准系统，脖子上有一个装甲项圈，让位于带有六角形装甲鳞片的黑色合成皮。
基拉夫就站在莱山德身后。”这是什么？”他问道。
“艾弗森，”莱山德说“这是一个艾弗森。”
“刺客？”基拉夫接着问道。
“你有没有和刺客庭的刺客并肩作战过？”莱山德问道。
“我没有。”
"那就象死亡本身就站在你们这一边，就像敌人的阴影突然对自己的主子充满杀心。我从未见过像帝国刺客那样的死亡化身，这就是躺在那儿的东西，我的兄弟。死亡的象征，忠于帝国的死亡化身，帝国的致命武器。”
迪弗柏斯走进了房间，用手捂住了棺材。他摇了摇头，似乎只有沉默。”这家伙在这里做什么？”他说。
“它在储藏室里，”基拉夫说“这是一个刺客庭的设施。一定是他们建造了这个地方。”
“那方尖碑呢？”“迪弗柏斯反问道。”也是他们造的？”
莱山德站在存放着刺客的舱室后面，“他们在奥皮斯上的所作所为还不知这些。”他说“在这里。”他从腰带上取下了他从缪斯神庙中找到的金属碎片，这件物品是由侍从塞里克存放在那里的。”这是杀死了审判官凯克罗普斯的子弹。我最后一次看到类似东西的时候时是被被装进了绝灭步枪，这是一个文迪卡刺客的武器。一种破盾弹药，毫无疑问是在凯克罗普斯受到个人能量盾保护的情况下使用的。只有文迪卡刺客才能获得如此罕见的技术。”
“当他们的一名刺客击杀了凯克罗普斯时，刺客庭组织并发动了这场战争。这场战争，充斥着奥皮斯的异端威胁，而刺客庭又是这一切的核心。塞里克的子弹让我心中充满了怀疑，但这还不够。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够了。”
“他们现在能让刺客在奥皮斯上行动吗？”迪弗柏斯问道。
“至少有一个，”莱山德说“这颗子弹与杰瑞尤斯侦察员和奥福斯中士手臂上的碎片相符。这可能是和杀害凯克罗普斯的同一个文迪卡开的枪。”
“想想看，”迪弗柏斯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到答案。我没有听到任何答案。对奥皮斯开战对刺客庭有什么好处？有什么值得交易的恶魔异端邪说？”他低头看着艾弗森的头骨面具。”我们必须打开这个。”
基拉夫举起一只手。”那就是……'
莱桑山德举起多恩之拳，砸碎了舱盖。冰冷的蒸汽倾泻而出，滚过地板。”“如果它动了，”莱山德说，“我们必须在它袭击之前杀死它。刺客庭将艾弗森设计成一个疯狂杀手。它会毫不犹豫地攻击，直到被摧毁。”
迪弗柏斯把手放在艾弗森的面具上。随着沾满玻璃的雾气消失，刺客的呼吸变得清晰可见，大大减慢了速度。
“有什么新发现？”莱山德问道。
迪弗柏斯的脸上充满着专注的皱纹。“他已经……被清空了，”他说“一切都被愤怒所取代。我从未感到过如此纯洁的东西。”迪弗柏斯的眼睛睁开了。”是一个名字。”
“谁？”莱山德说。
迪弗柏斯看着连长。“Legienstrasse。”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