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丨如果路哥在11.5卷向帆波告白（240）—（241）

14.13 纯粹之物（第三视角）

星期四的早晨，B班发起了对A班的正面进攻。

而B班派出的，却只有绫小路一人。

但这一人，在自诩天之骄子的A班成员心中，分量却比整个B班还重。

[是中山同学吗？请问您现在，拥有多少点筹码呢？]

没有山呼海啸的气势，没有眼花缭乱的招数，

绫小路的策略无比单纯，却不可阻挡。

绫小路并不是来比赛的，他是来收割A班点数的。

All-in，胜利，斩获筹码，仅此而已。

[我……] 中山绝望地望向坂柳，

她不想自己就这么被绫小路白白吃掉15点班级点数。

但坂柳此刻又能有什么办法来拯救中山呢？

一旦发起挑战邀请，便不可拒绝。

[用尽每轮的下注时间，拖住他，我来想办法。] 坂柳下令道。

坂柳清楚，她是整个A班的核心。

就算暂时无计可施，她也不能有任何的示弱。

因为她一旦认输，A班的魂就散了。

在耗尽下注的30秒后，中山在第一轮项目中选择了弃权，起始筹码的5点班级点数转入绫小路的囊中。

整个A班都静悄悄的，

靠窗一侧的同学们盯着绫小路，靠门一侧的同学们盯着坂柳。

他们盯着绫小路，是因为他们在绫小路身上感受到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酷和超然。

绫小路每前进一步，A班的班级点数就被收割一轮。

虽贵为天之骄子，却终归是温室里的花朵。

就在这时，他们终于窥探到了自己与绫小路之间的绝对鸿沟，

那不只是实力上的强弱——这可以通过持续的学习和不懈的努力来弥补。

更多的，是心态上的云泥之别。

不因斩获点数而欢喜，不为打败对手而兴奋。

仅仅是下注，而后收获点数，一切都是那么地稀松平常。

 

他们盯着坂柳，是因为他们期盼这位A班的天才领袖能够在绫小路和自己进行比赛之前想出阻止绫小路的办法。

和B班的真正比赛还没开始，正是自己大显身手的好时候，

被绫小路这么白白收割走15点数，以后的比赛还怎么进行下去？

而且，绫小路今天来了，那么明天呢？后天呢？

索性自己这边也All-in，和绫小路拼了，如何？

但是，扪心自问，自己能赢吗？

放任绫小路收割点数，是慢性死亡；

去和绫小路正面对攻，是飞蛾扑火。

选择那种，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A班的同学们很冷静，

就像坂柳曾对堀北说的一样，一直以来维持在A班的他们拥有对获胜的绝对渴望。

而这种绝对渴望，会让他们在即便败局已定的时候也会拼尽全力，在即便胜局已定的时候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和马虎。

更何况，坂柳不是说了，会想办法的吗？

既然坂柳这么说了，那她就一定能找到抵挡绫小路进攻的策略。

渐渐地，他们不再为自己将要和绫小路对局而感到恐惧。

因为他们明白了自己该做的事。

他们要做的，就是为坂柳这名天才少女尽可能地争取时间。

 

见到A班同学的眼神变化，绫小路在内心暗自赞许。

如果是B班，肯定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自发调整好状态。

看来，A班和B班还是有一定差距。

或许帆波也正是注意到了这点，才会在正式对决的一开始就派自己前来屠班的吧。

尽可能地扩大点数差距，动摇A班学生的信念，将自我怀疑烙入他们每个人的心中——而后，B班的胜率才得以稳定保障。

因为不知道校方何时会修改规则，所以这种招数或许最多只能使用一次。

那么，这一次就要选在比赛的一开始，以求将B班的优势扩大到绝对。

 

坂柳在内心飞速演算着对绫小路行为的各种应对策略。

派人参战去耗尽绫小路的体力和精神力，进而在比赛后期全部夺回来吗？不，这太不现实了。

干脆被收割一轮，损失570点数，等待校方对规则的修正吗？不，这样做等同于自杀无异。

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要阻止绫小路。

怎么阻止？

即便是自己，面对绫小路超广的进攻范围，也毫无招架之策。

与绫小路进行约战吗？但问题是，绫小路凭什么会答应。

就算绫小路答应了，自己又如何能够拿下绫小路？

事情进展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坂柳和绫小路二人的游戏了。

坂柳需要的，是一个切实能在这里战胜绫小路，并让他退场的办法。

切实能战胜绫小路的办法……

有了。

但是，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

在坂柳心中，与绫小路的胜负应该是神圣且纯粹的，

所以，她才会因月城当时的行为而怒不可遏。

迷茫的坂柳睁开双眼，回头朝绫小路所在的方向望去，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吃惊。

他来到了第二列的中间部分——也就是说，他已完成对17个人的点数收割。

这意味着，255点班级点数，已经从A班转移到了B班。

但令坂柳吃惊的不是这个，毋宁说，这本身就在坂柳的预料范围内。

坂柳惊诧的，是A班众人的眼神。

即便面对如同杀神一般降临于世的绫小路，他们的眼神依然坚毅。

如果说绫小路是在淡然地夺走点数的话，那么A班众人就是在淡然地投降。

坂柳明白，他们并不是放弃了胜利，没有人能让A班的众人放弃胜利。

他们之所以如此坚定，乃是因为自己说了“拖住他，我来想办法。”

既然坂柳说了，那么A班众人就会这么去做。

他们相信坂柳会一如既往地带给自己胜利，即便对手是绫小路，也是如此。

[看来我也没什么好犹豫了的呢。]

一股暖意在坂柳的心中流淌，它来自A班众人毫不动摇的信任。

虽然与这些人的相识时间不如和绫小路那么长，但这份想要守护他们的心情，却毫不输给想要和绫小路一决胜负的纯粹。

对不起，绫小路君，

这场比赛，我要赢。

 

 

 

14.14 为了胜利（第三视角）

在第18场比赛结束后，坂柳叫住了绫小路。

[等一等。]

即将面临挑战的第18位同学——西川亮子，在听到坂柳的声音之后，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对于这份理解和信任，坂柳也报以微笑回应。

西川明白，坂柳已经找到了破局的方法。

一口气损失255点点数虽然多，但终归还是在可控范围之内。

只要能在这里拦住绫小路，那么A班就还有获胜的希望。

[有什么事吗？坂柳。]

没有理会绫小路的询问，坂柳向在场的监督员组长说道：

[我申请，将剩余这些同学的筹码，全部转至我这里。]

如果将其余同学的筹码都移至自己这里，那么绫小路的挑战状就会因对手没有筹码而自动失效。

从而，绫小路的对手，仅剩坂柳一人。

但问题是，这种做法，能被校方认同吗？

[既然规则里没有说筹码不允许转让，那么根据“无禁止即自由”的原则，我的主张就应当得到允许。] 坂柳语气坚决。

[这……]

面对这位屡屡在规则边缘游走的理事长千金，监督员组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监督员组长也认为，绫小路做得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他，以及校方本来希望看到的是AB班同学在这场比赛中用尽全部的体力和智慧，通过一场场精彩的对决来决定A班地位的最终归属。

但是，比赛的第一周，A班这边按兵不动，以内部消化的方式完成了比赛；

比赛的第二周，B班又派出了绫小路这么个怪物来屠班。

无论哪种，都不是监督员组长愿意看到的情况。

但对于这一现状，他不得不加以默许——因为考验学生们在应对各种困难时的反应，也是最终考试考验的能力之一。

[请问老师，在这所学校看来，是班级人数多的班更有利些，还是人数少的班更有利些？] 见组长没有反应，坂柳追问道。

[人多的更有利吧。]

[好，那也就是说，拥有41人的B班是比拥有38人的A班更有利的存在。但是，在这场比赛的一开始，仅仅拥有15点数领先的A班却有着125点筹码可供自由分配，而与之相对，B班只有5点——这看上去对B班很不公平不是吗？]

[确实…在这场比赛中，拥有点数更多的人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会更有利。]

[那么，鉴于比赛是公平的，是否应当允许B班同学之间相互转让筹码，以达到和A班类似的地位呢？]

[你说的没错。]

[既然允许B班，那么就也应允许A班做相同的事才对。]

在规则刚公布的时候，坂柳很不理解，明明A班仅有15点的班级点数领先，却在这场考试中拥有着远超15点班级点数的优势。

比B班少了3个人——这本应是A班背负的巨大不利，但A班却反而因此多了105点可供支配的自由点数。

既然校方不愿在这场考试中偏袒AB班中的任何一个，那么，换个角度想想就明白了。

B班并没有那么大的不利——因为，他们可以自由选择转让筹码。

既然规则没提，那么就应当允许。

这，才是校方如此安排的初衷。

B班既可以将点数平均分配至41人，通过人数优势谋求高胜率，

也可以将点数集中至少数几人，通过点数优势来谋求高胜率。

B班有这个选择权，A班没有——这才是B班的真正优势所在。

[确实……你的请求，校方会加以允许。]

[多谢老师。]

由此一来，A班未参战者的点数全都集中在坂柳一人身上。

[你的进攻，我抵挡住了哦，绫小路君？]

[嗯，对你而言这是理所当然的。] 绫小路淡淡回应。

[恐怕校方明天就会修改这个规则吧，我想绫小路君你也清楚，你和帆波同学今天采用的，是只能用一次的策略。]

[我不否认。]

[那么，要来打一个赌吗？] 坂柳提案。

[什么赌？]

[在我们之间还有一场剩余的比赛，但我不提这个。我希望能和您对战一场国际象棋，如果您取胜，那么您会取得我现在拥有点数的一半，也即450点班级点数。而如果您失败，那么您要保证，包括今天的以后每天只能和A班进行一场比赛，并且这场比赛的筹码移动总数为0。]

如果绫小路拒绝坂柳这一破釜沉舟的提案，考虑到校方会对规则进行修补，以接下来每天能获得15点点数为标准进行粗估的话，绫小路接下来会获得的班级是225点。（3周5天共15天）

而这225点，加上刚才获得的255点，是低于帆波希望绫小路为B班取得的600点数的。

[好，我答应你。校方对这种约战的态度是？] 算清利害关系的绫小路选择应战。

[视为进行一次对决，并在细节上按与本场特别考试相同的规则处理。] 监督员组长回复道。

在两年前的国际象棋比赛上，他和坂柳并没有明确的强弱关系——但那只是因为他数年未曾对国际象棋进行任何练习的结果，而这点，是坂柳所不清楚的。

就像坂柳为了让A班不输须藤而秘密安排篮球特训一样，帆波也为了在国际象棋上不输坂柳而让绫小路进行了秘密特训。

不论坂柳现在成长到了什么水平，绫小路都有在这里赢下她的自信。

 

五分钟后，监督员拿来了一副崭新的棋盘。

坂柳执黑，绫小路执白——如果只从大数据来看胜率的话，是执白方绫小路的优势。

“马F3” 绫小路先行一步。

然而，坂柳对这一步棋却迟迟没有反应。

正当包含绫小路在内的全员都搞不清楚坂柳的意图时，坂柳举起了手。

[老师，我想要作弊。]

哗然。

[坂柳同学，作弊的惩罚是立即退学，你应该清楚吧？] 组长提醒道。

这种提醒与其说是出于好心，不如说是在自己主导的比赛下，理事长千金出现了退学的结果——这个责任，他担不起。

[我当然清楚。那么，我开始了。]

说完，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下，坂柳掏出了智能手机，打开了国际象棋的应用软件。

“兵D5”

[鉴于坂柳同学作弊，校方将给与其立即开除的处罚……]

监督员组长声音颤抖。

他不敢对坂柳施加这样的惩罚，但在最终战的特别考试公然作弊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法搪塞过去。

但绫小路和坂柳，却完全不为所动。

“兵G3” 绫小路移动了棋子。

“马F6” 坂柳也移动了棋子。

[特别保护点数！] 率先反应过来的神崎惊呼道。

在两年前月城主导的投票考试中，坂柳获得了1点可以免于退学的特别保护点数。

在这2年多的时间以来，A班一直保持着对下位班级的绝对优势。

如果不是网仓麻子的灵光一闪，就算是B班，连A班的尾巴都触及不到，更何况作为A班“国王”的坂柳本人。

[即便一名杀人犯连续刺了被害人30刀，在法律上，这也只被视作一个行为。我这次的举动亦然，因为是一场比赛，所以只会被视为一个“作弊行为”。我只会承受一次的退学处罚——而这，会被我拥有的特别保护点数抵消掉。] 坂柳幽幽地说道。

[校方认可坂柳同学的发言，比赛继续。] 监督员如释重负。

就算坂柳的观点是错的，但她是理事长的女儿，只要能够自圆其说，在场的监督员们有谁敢质疑她？

更何况，坂柳说的确实是正论。

因为连续刺了30刀，无论是在法律上还是在高度育成的校规上，都确实只算一个行为。

“象G2”（绫小路）

“兵C6”（坂柳）

“兵D3”（绫小路）

“象G4”（坂柳）

双方你来我往，但胜负的天平，已毫无悬念。

A班的众人知道，作为天才的坂柳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

和大家不一样，即便不在A班毕业，坂柳也能收获光明的前途。

坂柳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但她还是选择去在光天化日之下作弊，去主动击碎自己那高贵的自尊心。

一切，乃是为了确保胜利；

而确保胜利，乃是为了在座A班众人的未来。

……

“后E2”

最终，坂柳在第73手将死了绫小路。

[你赢了。] 绫小路起身离开。

[我输了。] 坂柳语气淡然。

 

在绫小路离开后，坂柳静静坐在椅子上，盯着棋盘，回忆起一些点滴。

在白色房间初遇绫小路的那天；

一年级体育祭，和绫小路重逢的那天；

一年级司令塔考试，和绫小路正面对决的那天；

一年级毕业式，与绫小路结盟，一同抵挡月城攻势的那天；

二年级体育祭，被绫小路当着全校众人指定为“你的对手”的那天；

二年级的司令塔考试，和帆波、绫小路一起谋划如何对抗白色房间的那天；

……

A班的全员就这么站着，对坂柳施以注目礼。

坂柳不动，他们也不会动。

不知过了多久，坂柳站起身来。

[真澄同学，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帮我请个假吧。]

不待神室回应，坂柳拄起了拐杖，一步步朝教室门外走去。

一如既往，她的步伐很慢、很稳，

只是，那令A班全员都憧憬、向往的身影，似乎从未显得这么柔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