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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玲珑玉(羡忘/墨允/洁)第五十章

2023-07-23 20:30 作者:左耳8023  | 我要投稿


一样的密信,在前后只差一柱香的时间内被送到不同的地方。

有人得意洋洋,有人辗转难眠。

自以为操控整个棋盘的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殊不知这盘棋从最开始就不由得他掌控。


威逼利诱之时亦有坚守本心的良善之辈,

滔天权势之下毫无真心的臣服风一吹便会土崩瓦解。


这世上最难控制的是人心,它会自主选择背叛主人的意愿,再去忏悔当初的两难。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也不可能让人从头再来一次。





德阳  御景园


火苗裹着最后一点灰烬在铜盆里熄灭…

那封被点燃之前的信内所写内容跪坐在软垫上的魏子谦不得而知。

只是听着他母后说出那些话震惊到一时无言。


魏子谦吞了吞口水,僵硬的挪动下跪麻的膝盖,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母后,您说真的?”

从小到大,他无数次为有父皇母后一起陪伴他而在魏无羡面前炫耀,现如今却来告诉他,他母后一直被父皇下毒!

身体不好也是因为下毒所致?

怎么可能!


未上妆的继后,面容蜡黄,发色干枯,脖颈间有灰色的斑斑点点眼瞧着一副不久人世的模样…

魏帝让人在她的药方里动手脚她一直有怀疑,不过是不愿去相信。

她筹谋多年,就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荣登皇位。

——我这副残破的身子便是最好的证据。

如今她与魏帝信任不在,嫌隙愈深,再不动手,那不仅仅是她,包括她的母族,都会没有好下场。

更何况魏帝知道她隐藏多年的秘密那就更加不会放过她。


“不可能!您与父皇年少夫妻,相濡以沫多年,怎么会…”

魏子谦脑子里一片混乱,可看着一夜之间像是老去十岁的母亲嗓子又像被石头堵住一样…

要他怎么相信,会有人对自己的妻子下如此狠手。


继后讽刺一笑,脸上的法令纹让她看上去比以往更加刻薄冷漠…

下垂的眼睑布满血丝,那些委屈,那些怨恨突然就暴发出来了…

——呵…那先皇后难不成是假的?我等这后位等了多少年!那魏墨染和魏无羡就是我心头拔不掉的刺!

未进宫前她也是个天真烂漫的世家贵女…

岁月何其可笑,把她磋磨成她曾最厌恶的那种人。

她回不到过去,只能往前走下去,即使前方是万丈深渊。



外露的手腕上被抓出几道血痕,魏子谦皱眉拉下袖子…

他母后这般几近癫狂真的可信?

虽说不是在京城地界,魏帝带的御林军也不算多,但他知道有猎鹰卫一直近身保护着…

“可如今儿臣刚刚回朝,便要兵行险招…是不是不妥?”

面对登上皇位的巨大诱惑,说不动心是假的,而且他是魏帝所有皇子里最先有孩子的,拿下太子之位也无可厚非。


继后一脸戾气的站起身,一双吊梢眼凸出眼眶,嗓音粗砺,如濒死的乌鸦…

——谦儿,你父皇已经下令对我下死手,你要眼睁睁看着母后被害死吗!

面前的儿子面容与魏帝有五分像,也跟那人有五分像…

这些年,她都要分不清是因为谁才这般疼爱这个儿子。

明明她不是自愿的,可因为这个儿子,她确实实实在在的在后宫有了一席之地。

她要在秘密被揭穿前让一切回归正轨。


“不!我不要母后离开我。”

魏子谦牢牢的握住那双枯槁的手,眼眶发红…

他心底除了犹豫还有隐秘的兴奋…

兄弟之间你争我斗这么久,若他拿下太子之位,他一定好好报自己被禁足之仇。


察觉魏子谦已经有所动摇的继后,狰狞的脸瞬间变得柔和,母爱泛滥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好孩子,你信母后,行宫外已经埋伏好我们都人,老五一离开便可动手!

母族中有些人早已对她这么多年不作为而不满,如今这般正合他们的意。

她在踏进皇宫的那一天,她是皇子的母妃,是魏帝的妃子,是秋离宫的主子,是陈家的长女,后来是皇后,是永宁殿的主人,是六宫之主,却都不再是她自己。



紧张到手心沁出汗的魏子谦咬肌鼓起,舔着干涩的唇瓣,在殿内走来走去,以缓解心中的焦躁。

“倘若失败…母后…”

——不会!你父皇把命看得最重,只是让他提前颐养天年罢了!

继后冷静的打断魏子谦的话,即使没有凤袍加身,此刻的她一国之母的风范在这个时候显露无遗。

他们可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啊!


突然想到什么的魏子谦,脸色绷紧,在殿内扫视一圈后,小心翼翼的看向继后…

“母后,您告诉我…行宫外的人是南金的人吗?”

——…是。

闭着眼的继后,指甲陷进掌心…

再睁开时,那眼底是一片决绝。

成败在此一举,若他没有骗她的话。



京城  远上人间


被从玲珑阁叫到远上人间的木雨板着张小脸,像是有人欠他八百万两银子…

他入阁多年,兢兢业业的干活,简直比皇上还累!

又是边城,又是寻药,还要处理阁里的情报,累死个人哦!

—副阁主,大公子。

进到包间里的时候,规矩的行过礼后直接往椅子上一摊,一副软骨头样。


好在包间里的两位身份尊贵的人也不在乎小孩子的这点小脾气…

谢安之心情颇好的吃着手里的糕点,瞧着木雨那张丧丧的脸…

—~干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最近忙着追踪江家的那个细作,确实把阁中的事务给耽误了…

但有墨染在啊!

一旁在翻书的魏大皇子像是没感觉到谢安之打量他的视线,继续淡定的看书。


木雨看着房顶的木梁,揉着自己酸痛的肩颈…

—阁主传信,让潜在德阳的人都撤回。

魏帝离京,让很多潜在暗处的人都冒了头…

要不是有千陌带下山的那些人帮忙,他们根本就忙不过来…


——南金与继后那些密信是阿羡让人泄露给魏帝的?

合上书的魏墨染声线平直,似疑问又肯定。

他给魏无羡的暗卫有多少人被派去保护蓝忘机的他这个做主子的自然知晓。

那人被追杀一事,他们在第一时间便也得到消息。


—是。

听到魏墨染的话,木雨立马坐直身子…

这位主比阁主还要严肃,他是不怎么敢太过随意的。


拍了拍手,谢安之挑眉看向魏墨染…

都说红颜祸水,不曾想在他们三皇子这里,蓝颜更是要命哦!

—~你弟弟看样子真的很生气啊!

不过这也让他对蓝忘机彻底打消掉怀疑的态度。

那蓝家人都是个直性子,要是此次追杀是他们一手谋划,那魏无羡必死无疑。

毕竟事关蓝忘机,那家伙就是会无脑往前冲。


魏墨染看向窗外的街道,烈日烘烤着大地…

汗流浃背的商贩依旧热情叫卖着…

不知忧虑的稚童在阳光下奔跑,追着停在竹蜻蜓上的真蜻蜓。

——忘机本是局外人,被拉进这浑水中阿羡已经很是心疼,如今被人追杀,要不是遇人相救…

黑目深沉的魏大皇子到现在也想不通自己的弟弟为何那般执着蓝忘机…

好在他的心意终得见天日,也等到对方回应。


搓着胳膊的木雨偷偷看向窗户边的魏大皇子,这位主的脾气真的是阴晴不定。


没发觉异样的谢安之专心的吃着桌上的食物…

谁的心底都有不可触碰的底线,蓝忘机就是魏无羡的那道不可碰的。

—~照他对蓝忘机的在乎,继后和南金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幸灾乐祸的谢小君侯一脸坏笑…

略感遗憾的不能在德阳近距离看好戏。


—唉!幸好蓝公子毫发无损。

木雨硬着头皮往谢安之身边靠了靠,这突来的冷意真的是让人心底发毛啊!


好笑的看了一眼木雨的谢安之,两步走到魏墨染身后,戳了戳对方的脸颊…

这家伙再放冷气,把人冻坏就没人干活了!

—~墨染,魏子谦与继后打算逼宫的事,咱们真的不管啊?

——嗯…这个功劳让老五去捡。

捉住捣乱他沉思的手,魏墨染捏着谢安之的手指…

这件事算他们一手促成,自然要让这戏唱下去…

不然魏承礼身边的那位神秘人怎么肯露面呢…

让对方跑掉一次,决不能再有第二次!



—~我怎么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谢安之调皮的挠了挠对方的手心,说实话就魏子谦和魏承礼再来两个都不够魏墨染一个人玩的。

要是能像打猎那样,一箭一个,这大魏早就易主了。


——岐国的温晁到南金了。

这消息没有刻意隐瞒,如今南金与大魏的附属条约只剩一纸空文…

金光善狼子野心绝不会伏低做小,选择投靠岐国,是意料之中。

魏墨染看着满目含笑的谢安之,碰了碰他的眼尾…

战事一起,他们再不会这般悠闲自在。


—岐国可比南金难打多了,大公子,您可有对策?

木雨不合时宜的打断窗边含情脉脉的两人,心里满是担忧…

这都快被人打到家门口了,就不能有点紧张的气氛!

一个两个的都把他当透明的!


谢安之的脸颊染粉,揉了揉鼻子,离开半环着他的怀抱…

—~是啊!你有什么办法没?

——江氏也该派上用场了。

眼底的冰霜早已消融,魏墨染嘴角挂着浅笑,离开窗口坐回桌边。

扫了一眼紧张兮兮的木雨,移开谢安面前的点心,不准对方继续食用。


—~也是,我怎么把他家给忘了!

一拍脑门,谢安之突然开窍一样,江家可是个大暴雷啊!

江氏驻守边关数十年,肯定比他们更了解战事布防啊!

而且也可趁此机会解决江枫眠叛国的隐患。


—可需要传信给阁主?

木雨探着脑袋,他觉得他家阁主肯定也会想到这一点!



——我亲自写信给他。

—是。



南金  善王府


含着糖果的薛洋满脸嫌弃的不行,抱着怀里的雀儿靠着廊下的柱子。

——那岐国的二皇子真是嚣张跋扈啊!

斜眼看着屋内还有心情品茶的金光瑶,心里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了。

那温晁真的是让他大开眼见,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比他还不要脸的人。

的确让他甘拜下风!


——他姓温,有那个底气。

金光瑶温和的笑笑,他是自然看不上对方那副嘴脸,可温姓在那摆着,连金光善都要笑脸相迎。

他做为刚刚认回的儿子哪有什么说话的份。


薛洋干笑不置可否,明明心里嫉妒的要死,还要装作一副大度的模样,不累吗?

——那你呢?这善王府如今你一人独大,心里可满足?

——一纸诏书,身份扭转。你瞧这就是权力。

指了指身上绣有牡丹样式的锦袍,金光瑶仍旧一副人畜无害的嘴脸。

虽然他现在的名头是他作为金光善手里的一把刀的来的。

可至少没人敢再看轻他这个私生子。


耸了耸肩,薛洋无所谓的挑眉…

反正他的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在南金逍遥这么久是该走了,给对方再加把火也行。

——像我这样浪荡江湖的侠客对权力什么都并不在意…就是觉得你活得憋屈。

——那就继续网上爬,越高越快活。

常年带笑的脸有一瞬的扭曲,金光瑶像是那会依照环境而改变自身的变色龙。

他能活着走到现在,就能走到最高处。


养了数月的雀儿舒展着翅膀,黑黝黝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一桌之隔的那张娃娃脸。

咕咕…两声后钻进薛洋胸口的衣服里…

被雀儿一闹的薛洋大笑起来,他竟然在一只鸟的眼神中看出了可怜的意思。

——那薛某便祝金兄心想事成了~

——多谢。

金光瑶不懂薛洋突然的开怀,依旧端坐如松…

强者的路注定是孤独的,没人陪他一起他并不介意。




神岭峰   锦霞居


天边的霞云流光溢彩,给半山腰的竹屋顶添上一抹神秘的色彩。

从主峰上下来的族长大人步履不停,穿过主屋在后院的千年桑树下找到在看地图的人。

“毅儿,我太宠着你了?”

见着人全须全尾的,年纪轻轻的族长大人才松下口气,而后沉下脸,掰起一直弯腰不理他的小家伙。


奶膘动了动,他没错,干什么一回来就把他打发到竹屋这边让他思过哦!

“…早晚都要见,迟早都要说…”

攥着手中的毛笔,小百里一脸不服气,那谁让他是族长那么忙,还不能随便下山,他就是想帮一下忙嘛!


差一点被气到心梗的族长大人粗喘着气,这要是别人敢瞒着他乱来,三百棍都是轻的,这小家伙还一脸没错的跟他叫嚣!

简直太嚣张了!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你在凶我?”

嘴一撇,眼眶一红,小百里委屈巴巴的甩开握住他手腕的族长大人…

把他关在这里思过就算了,来见他不问他好不好还凶他,什么人啊!



“……”

“松手!”


族长大人能屈能伸,刚刚脸有多冷,这会就有多怂…

把要跑的人直接箍在怀里,让人动弹不得…

“没凶你…”

“那是你亲人,死活与我何干!”

挣扎不开的小百里,一脚踩上对方那干净洁白的鞋面,不解气的还碾了一下…

气呼呼的瞪着抱着他不肯松手的族长大人,嘴硬的不行。


空出一只手的年轻族长点了点小百里的脑门,眼底聚起笑意。

要真像这小家伙说得,他才不会瞒着他跑下山…

人都瘦了一圈,让他在这里躲清净,还给他摆起脸色…

“别胡说,那也是你的亲人。”

“哦…”

蹭了蹭脑门边的下巴,小百里悄悄的拽住对方后背的衣服…

他知道族里那些老家伙肯定会因为他私自下山而大作文章,他就是不想他的族长大人那么辛苦。


哄好人的青年族长,轻叹一声,看向天际的云霞…

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时,他们的人生亦随之改变…

前世今生,相交相悖,各人各有缘法。

“前世那般遗憾,今生的缘需他们自己续,外人干涉只会适得其反。”

“我不干涉,蓝家二公子若出事,那二小子能暴走继而大开杀戒你信不信?”

小百里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向他的族长大人…

魏无羡心里最阴暗的那一面一直蛰伏的很好,那把名叫蓝忘机的枷锁一旦消失,这世间恐怕会民不聊生。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


四目相对,族长大人突然发现他的小百里在不知不觉见已经长大了,如今也能保护他了。


“我信…执念刻入灵魂,哪能受的住再一次失去。”

“我没透露什么…”


埋下脑袋,小百里别别扭扭的蹭着对方的胸膛。

就蓝忘机和魏无羡那聪明过分的脑袋,他说一句他们能猜到十句,他哪里敢多说什么。


真的透露出去什么,这天下就不会这么安稳了…

北疆的人一直试图进入神岭峰,想来离他们出世也不远了。

“我知,时机未到,我们尚且不便与他们相认。”

“知道了。”

窝在熟悉的怀抱里,连日的疲累让小百里困意顿生…

打着哈气,毫无防备的闭上了眼。









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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