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Jones 琼斯博士[Quella背景故事]【设定已微调此文为参考
1994年10月9日。
这是她消失在大众视野的第三天。
驼色风衣,墨镜,女士礼帽,就是这样的穿着。
科学家,琼斯博士。一个为医学等多个领域做出巨大贡献的人,不过这些贡献还没有被公布出来——她正在候机室等着飞机,她要带着自己的成果离开伊波利州,去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
她的研究项目是什么?
修复各类细胞使之恢复活性,又名蝾螈计划。就是那被所有人期望的——复活。人是稍有贪婪的,尤其是在生死面前,这也是她不公开成果的原因之一。
1994年10月5日。
“我们会成功的,克里斯蒂娜。”
残缺的尸体,不算新鲜,经过了处理。只是福尔马林浸入了她的毛衣 ,刺鼻扎眼的气息,她的眼镜也无法挡住。这是她母亲的尸体,左脚和右臂均骨折,腹部原本露出来的内脏已经被缝合进去了。
“你会活,我会成名。”
这是她从自己负责的教室里偷出来的——她母亲生前签署了遗体捐献协议。她先前趁保安不在断了这所大学教学楼的电,这样就没有监控了。现在夜深人静,只有值夜班的保安。她之前在门口准备了一个行李箱,刚好可以装下一个成年人。她把行李箱找出来,将母亲放了进去,做蜷缩状。她拉起沉重的行李箱,趁着保安在寻找断电原因时,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出了校门。
这是实验棚,过于她和另外一位科学家做实验的地方,比较偏僻。这里还保留着之前做相关研究的仪器。她想碰碰运气,应该没那么快就断电。
她将手电闸放到了电闸上。
就在几天前,她和另外一位科学家盖尔·文森特,成功找到了使细胞恢复活性的方法。他们将要拥有一个学术报告,但是琼斯博士的母亲意外遭遇了车祸——或许是意外吧,或许。不过博士不是这样认为的,她在案发现场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巴里·琼斯。巴里是个小混混,小她14岁。
啪。
还有电!
她将母亲的尸体放到了准备好的实验容器里。
现在只要拉下开关。
啪。
【电压不稳定】
她才不在意这些。她想找护目镜戴上,结果发现实验棚里的护目镜坏掉了——那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错误】
容器爆炸了。
容器壁粉碎成无数碎片,划伤了她的脸,炸坏了她的镜片。
而药水溅入了她的眼睛。
疼痛像放射线般传遍全身。一瞬间她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就那样向后倒了下去。
“咳......呃.....”
过了一会儿恢复了意识,挣扎着尝试从地面上爬起来——地上是各种碎渣和试剂。手掌撑在地上,碎片又将她的手划破了,流出点儿血。
她只能这样摸索着,靠在一个东西旁边,过了很久她才能张开眼睛——一片模糊。
她近视,所以没有在意,但情况越来越不对劲,她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暗淡........她眨了眨眼,一点儿用都没有。
直到视线进入了全黑,她知道了。
自己失明了。
她不相信,用手摸了摸眼眶,两颗圆滑的东西慢慢落了下来——眼球。
她惊了。仍不相信,又向上探索过去——只剩下眼窝了,空洞的眼窝。一点血都没有,眼珠就这样掉了出来。
视野是一片黑暗,就像深处一个密不透光的小房间里。自己在这里不知道多久才能被人发现。于是她就任自己靠在那里了。
怎么会......
想到这里,视野竟然慢慢亮了起来。她扶着身后靠的东西——柜子,慢慢站了起来。电已经停了。她看着一地残骸,自己的眼珠,还有.......母亲的尸体。
尸体有些残缺了。
人体实验失败了。
明明先前对一些小动物都起作用,这次怕不是因为要修复的东西太大?她向四周看一看,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她的视野内,有浅浅的热成像视角。
没水了,洗眼器用不了。电也没了。
手机响了。
“这里是琼斯博士,请问是....”
这号码根本没备注。
“是你父亲,你都不记得我的电话号码吗?奎拉,奎拉.....”
她全名奎拉·琼斯。
“诶....有什么事情吗?”
“你怎么还没回来,我怕你在外面出了事。”
“没事,我很好,你早睡吧。”
嘟。
她总是这样。
博士找了个容器,充上福尔马林,泡着自己的眼珠。她带着眼球们离开实验棚,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视角暗了下来,热成像视角更浓了。
哈,真是“见不得光”。
她自嘲道,于是转身进入实验棚,视野又恢复了正常 。
稍微亮一些就看不清东西了?自己怕不是被困在这里了。
她想到自己只剩下眼眶这回事了,能看见东西就不错了。于是她用手尽可能挡住照下来的光,和自己空洞的眼窝,那里什么都没有,她很好奇自己是如何获得视力的。
路过了一座教堂,她藏青色的头发就是从这里来的。当年她的家长把她送到教会学校,她是一头金发,一位红发的室友替换她的洗发露为染色剂,于是藏青色悲剧就发生了。
不过后来她倒是觉得这颜色蛮好看,一有时间就会去染发。
回到家。
房间里很暗,尽是烟草的味道,地上还有散落的酒瓶子——她父亲已经睡着了,在沙发上。酒味儿很大,明显是喝醉了再睡的。
酒精的味道,麻/痹一切,麻/痹所有。
母亲和父亲都有外遇,这点她是很清楚的,因为她在很小的时候就亲眼见过,这使她挨了母亲情人一顿打。母亲就站在那里看着,什么也不说。不过那种无助的感觉已经烟消云散了,她不再记得。
此时是凌晨三点。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镜子前。镜中所见使她惊呆了,那是几乎吸收一切光线黑洞一般的眼窝,里面有一个白色的、类似瞳仁的东西,还隐隐发着光——应该是虹膜和瞳孔什么的。自己的眼珠明明掉出来了,但现在......这简直是超自然。
她将房间的灯打开,视野又暗了下去,热成像又出现了。
“你回来了啊.....”父亲醒了,满身酒气,看着天花板。
“嗯。”
父亲是在母亲车祸去世后变成这样的。
“你的报告会呢。”父亲没有看她。
“早就取消了,我不会再这样做一次了。”她的眼,隐约刺痛。
“巴里还没回来,这个混/蛋。”
“他估计在酒吧里泡着呢。”她靠在门框上。
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
她父亲又睡着了。
酒醒了不还是那样么。
深夜,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巴里回来了。
她靠在墙上看着惊讶的巴里。
“嗨。”
“呃....姐....我.....”
“给我/滚回去睡觉。”
几乎是一夜都没睡,她还没适应这无常切换的两种视野。
很早就出门了,来到实验室。她觉得手上痒痒的,但是低头一看,没起疙瘩也没红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想用洗眼器,结果什么作用都没有,眼窝内壁早就变得光滑。
当灯开得全亮,她不挡住光线就无法分清楚各种药剂。
太糟糕了。
吱呀——。
门开了,是盖尔。
“诶...!我没想到你会来这么早!”
“我们要勤奋工作,不是吗。人体研究什么的。”她转过身。
“你的眼睛....你是戴了什么特殊的美瞳吗.....还是,纹眼....?”
傻可爱。
盖尔,大她9岁,以前是她的基因学教授,她毕业后两人在一家公司合作了。
“是.....一些副作用。”她敷衍地回答。
“嗯....其实我想跟你说,我们的伊莉莎九号也出现了你的这种状况,而且眼球....呃....”盖尔说道。
伊莉莎是他们的小白鼠。
“.....嗯。值得研究。”所以盖尔淡定的原因就是这样。
她表示自己还有事情要去做,就起身去到门前,正要伸手去抓门把手,结果刚刚碰到,她就被“静电”袭击了。
这绝对不是静电!
疼。
她差点叫出来,猛地缩回手。她抬起手来一看,整个手上都是烧伤的伤疤,这是一瞬间出现的。这太不可思议了,不过伤疤还是隐隐作痛,她看了看盖尔,他还在柜子里找东西,暂时注意不到她,于是她飞快地跑到洗手间用凉水冲洗。但是并没有什么用,那伤疤十分丑陋,而且不止手上,胳膊上也被侵染了。她回到实验室,从医疗箱里拿走绷带,悄悄给自己的手缠上,她不愿让别人看见。
手机响了。
“是琼斯博士?我是校长。”
“有什么事情?”
“对于您母亲的事情,我很抱歉......您母亲的遗体不见了。”
“啊...明明...为什么会这样......”
她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我们会尽力调查,请您不要担心......”
“好的,谢谢....”
她等着校长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中,地上的酒瓶子更多了。
家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撑着。巴里也没回来。
她从口袋掏出烟和一个稍微旧一些的打火机,在厨房,点起火。
这只不过是她不再无聊的措施。
记得小时候她通过用铁铲砍杀小动物来解压,她曾经用铁锹砍死了一只猫咪,“拦腰截断”。父母不会管她,她是自由的。又想到中学的时候逼得一个叫凯若琳的女孩跳楼自杀。她是乌鸦,凯若琳是麻雀。笼中之鸟,笼外之鸦。
弱者就配麻雀血,麻雀血只配石子路。
现在家庭重担都向她这边倾倒。她需要解压。
杀害小动物已经不能满足她的贪婪了。她先前早就解压过。
打开她自己买的别墅的地下室的门。是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子,怔怔地看着她。
这女人,赛希,已经失踪了三年了,是个记者,年轻,想出名,还是个女同,疯狂采访博士。
于是博士利用好一切要素,把她绑架到了地下室。
“做这做那,真烦。”
她走过去,踩住那女人的头,慢慢施压。
呜!呜呜!
那女的在无声喊叫,但是她的舌头早就被割掉并做了止血措施。
她弯下腰,笑眯眯地对着女人。
“哦,孩子,不要难过啊,我对你不够好吗?三年了,你一点也没变。”
呜呜.....
“这几天都没有营养液哦。”
赛希的食管和大肠连了起来,这样做的话,只有营养液可以维持她的生命了。
地下室里是一阵阵踢人的声音,和无声的惨叫。
“我希望你们能够习惯我这样。”
她对盖尔说,露出甜甜的微笑。
“我已经习惯了,你依然很美,不是吗?”
盖尔慢慢抱住了她。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爱你,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奎拉,我想我们能不能.....”
“不。”
脱口而出。
她走了,只剩下盖尔,盖尔很尴尬,同时一股子怒火从他心底里升起。
盖尔已经暗恋她很多年了,自从琼斯博士走进他的教室开始——那时她还在上大学,修了基因学生物学,还有心理学。
今天有一次心理测试。
漫长的问卷,学过心理学的她知道如何欺骗医生。
她是反社会人格障碍。
一种没有感情的怪物。
她从来都搞不懂情感纽带这种东西,她是先天的反社会人格。她对万物都无感,对母亲的离去无感,父亲的酗酒无感,她没办法共情。
她只是多疑,现在社会要跟她对着干。
怪物现在要把社会掰正了。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母亲彻底死掉了——实验根本不可能成功,复活只是个破碎的美梦,永远无法触及。不管怎么说她已经知道这种溶液可以修复肌体了——她因此也获得了很微弱的愈合能力。如果想要继续研究,必须找到有母亲基因的人来协助。她当然不愿意拿自己动刀。
巴里。
金钱,名利,怪物来找你们了 。
巴里其实是母亲和小情人的孩子。她早就知道了。
回到家里,父亲已经出去了,她听到有人在翻东西。
从她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她轻声走过去,发现是巴里在翻她的柜子,定是在找钱。
“喂。”
巴里被这一声吓到了,打了个颤。
“嗯....姐....”
“你在找钱?你应该自己去挣钱,你已经够大了。”
“你不用管我。你跟那个被/撞/死的人一样该死。” 巴里有些激动。
“你说什么?”她关上了门。
这是压垮她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把巴里踹倒,踩住他的头。
“是你把她推上马路的,对吧?”她早就觉察出来不对劲了。
“是我又怎样,放开你的脚,臭/婊/子。”
她踩的更用力了。
“要知道,我现在有个人体实验,需要我亲爱的弟弟的帮助。”
一脚下去,巴里暂时晕了过去。
这个孩子被她关进了地下室,她准备有时间就去实践这个试验。
又是一天工作日。
“我去整理一下仓库,最近那里乱的不成样子,你先看着点白鼠。”盖尔这么说道。
“好,你去吧。”她扶着下巴说道。
观察箱中的小白鼠在快速老化,它在奋力挣扎 ,越来越吃力。
“痛苦吗?想早点结束吗?”
她抓起一旁的针管,抽取了一整管的空气。
“你最后也会死的,和我一样。”她在想着些什么。
她把空气推入了小白鼠的血管中。
白鼠死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它可是我们的研究成果!你就这么把它毁掉了!”盖尔因为上次的尴尬比较暴躁。
“我在做我该做的事。”她平静地说,无奈地笑笑,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比起以前现在她脸上更像是多了一层灰色的雾。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你应该回家休整好再过来!这里不是乱玩的地方!”可以看出来他蛮生气的“我觉得你可以离开一段时间。去休息。”这显然是想赶她走。
“嗯,好,我理解你的感受,我会这么做的。”她摸了摸右手的绷带,一下子扯掉了它,揉成团丢到了垃圾箱里。
这不是她一贯表现的那样 绝对不是。
她已经不在意试验了。
她现在找到了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遵从自己真正想做的。
把巴里麻醉之后,她绕过了街道上所有监控的区域,带着巴里来到了实验棚。
她把巴里绑在解剖台上,等待麻药失效。
清醒过来的巴里发现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他害怕到了极点。
"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保持清醒。"
巴里完全叫不出来了。
“嘿,想不想玩点刺激的?”她说 “我们来玩手术游戏吧?”她等这一刻很久了。
她用解剖刀在巴里的皮肤上轻轻地划过去 。
"我们要一直,等到一位朋友过来。"巴里在恐慌里度过了几个小时。
盖尔为了检查用电,又回到了这实验棚,他在草坪上穿过,鞋子与草发出了“嚓嚓”的声音。
"诶?!你怎么在这里,我们不是很久以前就不在这里工作了吗?"盖尔穿着西装,可能是要去什么正式场合"他们说这里最近有异常的用电,我刚好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盖尔整整他领带“我对今天对你的态度...呃,我对此表示非常抱歉。”
“我也抱歉极了。”她说着。
盖尔走近想和她解释清楚,但却看清
了实验棚内的情况。
“等等这是...你做了什么!”他眼神一怔一怔的。
“必要的措施。”
盖尔拔腿就跑,一路狂奔回家。
此时已是气喘吁吁,他回到家,锁上门。
门后是她。
“好久不见,我比你早到了五分钟。”她锁上了门,笑着说。
随着摔倒闷响,一切都归于寂静。
1995年10月9日
科学界的两名英才和其中一人的弟弟失踪,他们的家人都十分着急。
电视上播着这样的新闻。
男性叫道格拉斯·文森特,女性叫奎拉· 琼斯。
假的护照,她早就准备好了。可怜的赛希还不能就这样被抛下,她已经找好了人来照应。
“该走了。”
飞机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