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尽管阿绫的身体并无大碍，我们还是一致决定让她躺下休息。
照例将天依的大腿作为工具。
“呃......没想到我也会有一天在出去玩的时候拖累到大家......”
“这有什么自责的嘛。对于高海拔的适应力本来大家就不一样，比你差的大有人在，大部分人也就跟你差不多，而像主人那样随随便便就能上5000米的才是少之又少。”
“我也不是一下子就适应了5000米海拔的，事实上有半天时间都在低烧。从5072米的唐古拉山口过去之后才在翻5013米的米拉山口的时候没什么感觉。”
“阿绫放轻松点，我们有时间等你休息好的。”
“行吧......那我可能要睡一觉......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就躺地上了。”
“没关系的啦。”
“难得有一天会是天依哄阿绫睡觉。”星尘朝我耳语，“我以前也被阿绫哄过......”
“你这家伙心思太重，我估计你跟天依就足以让阿绫操碎了心，不被哄是不可能的。”
“你搞得我越来越觉得对不住阿绫了呢。”
“事实上你应该换个思路，把阿绫曾经对你的照顾变成一种动力，而不是说你欠着她什么。”
“那我试试。”
“行。那现在我们干什么？就等着阿绫睡醒吗？”
“先在这里等着吧......外面风雪还是很大，我觉得今天的计划有可能要泡汤了。”
“你应该可以预测天气的。”
“我做过预测，暴雪还得下8个小时才会减弱，但仍然是大雪。我们的能见度会被严重限制。”
“那确实有必要修改一下我们的计划了。我们还去你说的那个烂尾楼的集群吗？”
“还是会去的。只不过我们就直接钻到那一群建筑里。因为都烂尾了，所以楼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可以玩一点一般的小游戏。”
“那种地方就算是捉迷藏也会变得非常难找。”
“嗯。就算是咱们四个玩捉迷藏，让鬼找到另外三个怎么着也得花一个小时，还得预先说好让藏起来的人不改变位置。”
“那些大楼之间是打通的吗？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更好玩了。”
“我倒是架设过绳索，有的时候懒得飞就挂在绳子上溜过去。”
“那这就太棒了。到时候咱们藏在不同的楼里，哪怕限制住了楼层的范围也会让躲猫猫变得很有趣。”
“你在为难到时候的鬼。烂尾楼有几十座，每个都有至少80层。找人真的太难了，不如玩点城市定向越野什么的。”
“那也行，我在每一栋楼的特定位置放一个信标，就以在信标全部被找到时大家持有的信标的多少来判断输赢。然后咱们每人用一个模糊定位装置来找那些信标。”
“不过这样子你就没法参与了，我不太想让你全程OB.”
“那也没办法。要不然就不玩这种带有输赢的比赛了，我们直接在那边给阿绫整活。”
“你想搞什么？”
“一会到了那边咱们马上变成女仆，就听阿绫的指挥。你应该不害怕穿女仆装吧。”
“我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没钱买。”
“这不是什么事。我给你一套就好了。你信不信你能穿穹姐的衣服而且很合适？”
“有点道理，毕竟我们身高比较接近，而且我也属于那种正常体型，不太胖。”
“一年前我们五个曾经在北京的女仆餐厅工作了一个月，那时候的女仆装就都留下来了。所以你一会直接去穿苍穹的衣服。我感觉你俩的身材非常接近。”
“她不介意吗？”
“因为是你，不然她肯定不会借出去的。”
“那就这么办了。”
星尘把这番话又给天依说了一遍，她也是满口答应。
“行，一会咱们到那边就把女仆装换好。现在等一下阿绫吧。”
“总算是缓过来了......”阿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天依，你不会一直就坐在这里把大腿留给我吧？”
“怎么可能不是呢？不要以为我只是在作秀。而且你也没睡多久，一个半小时而已。”
“那还好。我感觉我像是睡了整整一天。”
“这就是身体没适应的结果。现在好多了吧？”
“80%.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我们的目的地在城市的另一边。根据我的预计，到北京时间下午7点雪才会停。你们明天还有事的话今天就到这里了。现在我们还要等待将近8小时。”
“时间有点长。”
我跟星尘对了个眼神。
“阿绫你稍等一下。”
“大小姐，您现在想做些什么呢？”
“这是什么鬼......你们咋摇身一变成了女仆......”
“原本要到那边，但我们改主意了。大小姐，您需要什么服务呢？在这种末世的氛围下，据说女仆可以成为一种救赎。”
“你们编给我听的吧......”
“这可不是。我是有经验的。”
“好吧......那我就相信你们。”
“多谢大小姐的支持。您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呢？”
“我有点招架不住三个女仆的狂轰滥炸了......不如这样，就用外面的雪在这里烧点水喝。”
“可以等待三分钟吗？”
“没问题。”
雪下的很大，所以天依随手拿的一个5升的桶子一下子就装满了雪。
重复了4次之后里面的雪终于被压实。
接下来星尘拿出自己的梅塔特隆立方体直接开始加热，仅仅一分钟之后里面的水就已经沸腾。
最后我再一次把装满水的桶子放进雪地里冷却，降低到一个能喝的温度。
“大小姐，这是给您的杯子。由于条件所限我们没能为您做出一个比较好看的水桶，但水温已经降下来了。这些都是真正的淡水，并且已经进行了严格的消毒。现在请您喝一杯吧。”
阿绫抿了一小口，“这种雪水果然很不错......不过怎么只有一个杯子？”
“因为这些水都是给您的。您不用考虑我们。如果条件不允许的话，比如说燃料不够，就算是我们吃雪也得让您喝上水。”
“看来是我没入戏。”四个人对上了笑颜，“毕竟我这大小姐的名号长久以来都就只是个名号而已，除了生日会，我从来没有过真的当大小姐一样被所有身边的人宠着。”
“您喜欢就好。现在您给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您想参考一下吗？”
“现在不想。我们先上楼看看吧。”
“那我先上去探路，大小姐请不要离开天依身边。”说着星尘就钻进了楼道里。
“你们可真行......”
“还不是因为我们在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前文明的遗迹。”
“主要是外面天气不好，没办法带您出去走走，就只能从我们自己开刀了。”天依拿出一根吸管去喝水。
“不好意思我有点渴了......”
“没事，随便喝。女仆也是要好好充电的，宕机了我可承担不起。”
“楼上有76层。”星尘从楼梯间跑出来，“您想去哪一层呢？”
“我们从楼顶往下走吧。”
“收到！”大家钻过虫洞来到楼顶。
楼顶是个斜面，所以雪只是覆盖了薄薄一层。
“外面什么都看不到......”
“大小姐，现在的能见度只有100米。”天依撑起一把伞来给大家挡雪。
“在这里看一会雪吧。我还从来没有像这样看过这么大的雪呢。”
三个女仆一起站到阿绫身后，那一桶水则是塞到了我手里。
“天依，还记得《霜雪千年》吗？”
“那可是相当棒的歌，无论什么时候都感觉记忆犹新呢。”
“你说这样的大雪下，咱们把衣服换上来一段怎么样？”
“听你的。我们都很乐意，大小姐您需要谁当舞伴呢？”
“肯定是你。”阿绫拉住天依，“星尘，能不能支出去一个平台让我们跳呢？”
“没问题。”话音刚落，一个镀着金边的透明平面从楼顶伸出，“那是一个10m x 10m的平台。你们需要回去换戏服吗？”
“当然不是。你现在给我们各做一件吧。”
“你们想要什么样的风格？国风的旗袍，上流社会的，还是说花嫁？”
“就那种很传统的中式旗袍。如果可以的话做得稍微精细一点。”
“好的。一会我需要你们随时观察，同时也可以在过程中加入自己的元素。附近没有什么材料可以用来做衣服，就直接从恒星上吸取能量了。届时将有能量密度巨大的光束抵达这里，大家稍微离我远一点。”
星尘将梅塔特隆立方体拆分成两个正四面体，然后将来自恒星的能量束引导至它们的中心。
制作衣服的原理和定位差不多：为确定一个有限球面上所有的点，至少需要4个观测设备在球面外足够远的位置，它们的排列方式为正四面体。衣服虽然不是球面，拓扑性质也和球不一样，但本质上仍然属于物质在有限的空间的一种分布。
“我就参考你们在MMD中非常常见的旗袍去做了。天依，你要不要来点刺激的，比如说金丝雀？”
“那个开衩太高了，穿着好羞耻啊......”
“在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其他的人。”
“那也不行。一般的就可以了，主人也不太喜欢太花哨的衣服。”
“不用管我，大小姐您说了算。”
“要不就按照方舟指令里我们的形象来做吧。那套衣服我们就穿过一次，然后就彻底找不到了。”
“也好，那个虽然开衩也比较高，不过我倒不怎么反感。”
“你肯定是看到过金丝雀的很多涩图，然后就对这一套衣服感到恐惧了。我倒是没怎么见过杏辞的涩图，可能是因为金丝雀主色调是黑色，诱惑力太强了。”
“你怎么知道我看过金丝雀的涩图......”
“你想一想一般情况下女性最害怕的是什么你就知道了。”
“我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