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不是个UP主了？》10——真正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所以大叔，你决定什么时候发出去啊！”书房里，池七七坐在转椅上，一边用铅笔在稿纸上写写画画，一边百无聊赖的问着陈卓。
“嗯，我看了眼活动安排，从明早零点开始，我决定卡点准时投出去。”陈卓坐在床上，掏出手机，又翻到了活动页面确认了一遍。
“说起来，零点真是一个神奇的时间，比如这次活动说的是周一零点，那到底是周日周一之间那个，还是周一周二中间那个呢？”池七七放下铅笔，慵懒的伸了下懒腰，身体整个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看着棚顶。她今天穿的衣服比较宽松，以至于从陈卓的角度好像隐约能看到些什么。
陈卓下意识的偏过头去：“只有你才会混淆吧，一般人说零点当然是开头的那个零点啊，哪有结尾的零点。”说完之后，又觉得不看人说话不太礼貌，转过头去，看到池七七已经坐直继续在稿纸上写写画画。
陈卓心里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遗憾。但又觉得自己有些猥琐，总而觉得自己处于一种遗憾又嫌弃自己的叠加态，这一切到底如何定义，就看薛定谔是如何考虑他的那只猫了。
池七七好像在忙些什么，说话逐渐变少，不时的拿出橡皮在稿纸上蹭一蹭，然后继续用铅笔画来画去。不过她觉得这样冷场确实不太好，偶尔也找一些话题聊一聊。
“大叔之前是做教育行业的？具体是做什么的?”
“嗯，我前期是和小伙伴做市场的，前两年网课比较流行，我就负责哪个版块，去联系老师，然后推广我们的网课平台。”
“那大叔你岂不是要到处跑啊？！”
“嗯，前两年倒是需要到处跑，后面市场基本稳定了，就跑的少了，最近一次出差就是一年前去曲阜办了一个夏令营。”
“曲阜？夏令营？”池七七停下笔，一脸懵逼的看着陈卓。
“对啊，我们公司每年都有夏令营的业务。拓展孩子课外生活啊，去年我们安排到曲阜，三天两夜，体验儒家文化，孔子故里。还请了当地的国学老师做孩子们的课外辅导员。我就是去联系这些业务的。”
“你怎么了？”陈卓看着池七七有些不正常，凑上去摸了摸她的脑门，“没发烧啊？”
“去去去，你是不是在趁机占我便宜！”池七七觉得伏笔已经埋下了，迟早有一天会炸到自己，但是至少现在，绝对不能让陈卓知道这些，养寇为患，养寇自重，养寇……！总之要先把话题岔过去。
“切，谁占你便宜啊”陈卓不以为然，拿起水杯，准备喝口水。
“你刚才不还偷看我了，怎么样？虽然没有特别大，但是我认为形状还是不错的！”
“噗！”陈卓觉得自己喷出来的不是水，是心口的老血。他放下水杯，用手背擦了擦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此时陈卓想到了张无忌的麻麻曾经跟他说过的一句话：“无忌啊，一定要小心女人，越漂亮的女人，越是恐怖。”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彪悍了吗？”陈卓压下心头的震惊，假装面无表情的收拾桌面。
池七七不以为然，又抻了个懒腰。“这才哪到哪啊？大叔你这个表情也太纯情了，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处男吃你家米了？？？给我向处男道歉！”陈卓白了池七七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好啦，好啦，别气了大叔，不就是处男吗，不丢人，来看看我给你“处男”作画的人设！”
“嘶！你故意的是吧！”陈卓随手接过池七七画的人设图，虽然是铅笔随手画的，虽然是在稿纸正面画的，纸上的方格有些影响发挥。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这张人设画的很棒，画的应该是希望，一个略有些野性美的小男孩。此时“他”背着旅行包在荒漠里，脸上充满着疲劳，但是眼神里透漏着“希望”！
这简直和陈卓脑子里想的一模一样。陈卓看着人设图，又看了看池七七，一脸嫌弃：“画的很好，以至于一想到是你画的，我就觉得有些奇怪。”
“喂！什么叫我画的就有些奇怪啊！我好歹也是美院的学生，虽然大多时间在摸鱼，但是也是有底子的啊！而且姐姐我在外面也没少接商单！也是圈子里小有名气的太太，你就不能对我尊重点？”
陈卓把稿纸放在了桌面上“太太？你？”陈卓用眼神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池七七，眼神的穿透力太强，以至于池七七不自觉的抱紧了身体。
“啧啧啧，你在想什么呢？太太是我们圈子里的说法，就是对我们这些有特殊技能的人的尊称。比如你，如果你写文写得好，你的粉丝也可以管你叫太太！”
“哦，那七七太太你说的接商单是啥意思？”
池七七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着陈卓，“像是我们这些小有名气的画师可以接其他人的单子，比如B站私聊或者各种画师APP，基本包括制作PV啊，人设啊，还有小说插画封面什么的。根据工期和画作质量啊，内容啊等定价。虽然我接的许多单子都是给小说画封面和插图！”
“啊？小说封面？这不都是出版作品才需要考虑的吗？那需求量不是很大吧！毕竟狼多肉少！”
“你OUT了大叔，现在这个年代，是未成书，先成画，你作品写的怎么样不知道，但是如果人设好，封面好这作品就基本成功了一半了，而且还有不少刚入行的新人，或者玩票的老板，作品还没写几万字呢，就考虑人设封面插图了，单子虽然不算多，但是绝对不算少，而且还有游戏人设啊，还有广播剧的PV，总之虽然这行很卷，但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落魄，而且我好歹也算小有名气，靠直播也能拉来不少单子。”
“懂了，就是说你们这行就是靠割韭菜来赚钱的，欺负外行人不懂，然后赚差价，真正懂行的肯定会雇佣自己专业的画师来制作PV和插画。”
池七七一脸认真的看着陈卓：“大叔，第一我就是专业的画师，科班出身的那种，第二，我再不济也能靠画头像养自己。第三，你知道的太多了，我需要考虑把你人道毁灭了。”
陈卓轻轻把池七七的手从肩膀上打下来：“所以，你们一张插图大概多少钱。”
“看名气和质量吧，一般几百到几千，我虽然自认为画得不错，但是名气一般，圈子里也不算大佬，一般画个插图四五百吧。像是有名气的大佬，作品张力够，甲方爸爸阔绰，一两千也不是问题。”
“懂了，看出来这圈子人傻钱多了，小说都没写多少字就交智商税，花几百买封面买插图，嘶，太可怕了！我说怎么现在好多网文封面一个比一个花哨。啧啧啧！”
“不接小说插画单子，我还可以接头像、PV单子，反正饿不死。当然，我这也算是熬出来了，有更多还在卷着的，就不提了。”
“头像一个要多少钱？能有五块钱？”
“五块钱？大叔你在想peach！基本现在要价都在五十到几百，如果画师名气大，四位数的专属定制也不是不可能。”
陈卓看了看池七七的手，粗看上去很白很嫩，但是仔细看，能发现手心的老茧，看得出来是常年摸画笔颜料，肤质其实并没有那么好。七七不好意思的把手收一收：“大叔你在看什么啊，你不会是那种有特殊癖好的变态吧！”
“没！”陈卓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在看印钞机！”
“去死！”池七七没好气的白了陈卓一眼。“啊，这个点了，要去找晚饭吃了！”
“吃外卖？”陈卓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多了，确实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嗯哪，看看定个什么好呢~！”池七七打开APP开始选了起来。
“少吃外卖，对身体不好！”
“那你做给我吃啊！”池七七没好气的嘴了一句陈卓。
“看在你那副随手画的插画的份上，我请，别定了，晚饭在这吃。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不吃姜！不吃内脏！不啃骨头！不喜欢椰子！”池七七冲着厨房的陈卓嘱咐道。
“你想吃还没有呢！家常菜，爱吃不吃！”陈卓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却只见池七七一副计划得逞的表情：“爱吃不吃，姐姐我还就吃定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