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一百六十四章 尘埃暂定风未平
看不得张云雷和杨九郎吃饭的时候还腻歪，老郭撵他俩赶紧吃饱滚蛋。
“得嘞！”杨九郎冲着张云雷弹舌，召他快撤。
张云雷拈了块酱牛肉，跟着杨九郎回了屋。
杨九郎变戏法一样拿出瓶酒来，张云雷一边嗦手指头一边探头，妈耶，这么好的酒：“哪来的？”
杨九郎扔给张云雷一张纸巾：“师父的。”
张云雷擦着手，一屁股坐下来：“你又偷师父东西？”
杨九郎理直气壮：“儿子偷爹不算贼！”
行，这句话我可记住了！张云雷馋兮兮地看杨九郎倒酒，一个杯子倒了大半，一个就个杯底：给我哪个？
杨九郎把那个多的推给张云雷：“喝完还有。”
张云雷深吸一口气，好香啊！
“胆儿肥了你，酒你都敢偷！”
“不是偷的。”杨九郎举杯在张云雷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响声清脆，“师父给你的。”
给我？张云雷无声指自己，杨九郎点头。
张云雷端起酒杯一点一点抿。
其实可以不用这样的，不用觉得多对不起他。
5月11号回北京的路上他就想好了，师父的决策是对的，没必要他跟九郎两个人都搭进去，能保一个是一个，因为上面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只说他一个，那是他个人的问题。要是说他跟九郎两个人，那就是德云社的问题了。
九郎一时想不通，是因为九郎没在地上滚过。可是他不一样，他知道什么叫挨饿，知道什么叫受穷，他见过姐夫是怎么低三下四求人受气的。
只要能吃饱，什么事儿都不叫事儿。
只要能活着，就总能有熬出来的那一天。
所以他说：“我是角儿，我说了算。”
我还要说相声，我还要唱小曲，我还要唱戏，我还要把越来越多的人带回到我们的传统曲艺文化里来。
那是多么值得我骄傲的事。
杨九郎这个酒量真是，这么快就上脸了？张云雷拿着杨九郎的手，把他杯子里那点酒底倒自己嘴里。
处罚结果出来了，尘埃只落未定，风波只平未息。
师父、九郎、他，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想要从此无事，除非以后他什么都不做，把一切的一切拱手让出。
凭什么？
张云雷一扬脖子，杯子里最后一口酒热辣辣地顺着喉管食道一路奔腾，浇旺肚子里的熊熊烈焰。
张云雷一拍酒杯：“满上！”
杨九郎就倒酒。
呵呵，呵呵呵。老子经历这么多都没死，就凭你们？想瞎了心了！
张云雷摸烟，没摸到。杨九郎拿根烟给他塞嘴里，又给他点上。
张云雷抽了一口，抬头长长地吐了一口。
杨九郎直直地看着张云雷。
眼前这个双目迷蒙的人，也是他熟悉的张云雷。
抽烟喝酒烫头戴耳钉纹身说脏话，说瞎话眼都不眨。没人的时候，脸上常挂着讥诮和凉薄，有人的时候，又总是乖巧有礼。
到底是跟着郭德纲长大的娃，野狗一般的意志力加上野草一般的生命力，他的磊磊注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杨九郎继续给张云雷倒酒。
一瓶酒见了底。
张云雷拿着酒瓶子倒了半天，最后一滴不情不愿地滴落到张云雷嘴里，张云雷骂一声操，把酒瓶子扔地上，咣当一声。
张云雷吓了一跳，立刻扭头看杨九郎。
杨九郎起来去把酒瓶子捡了。
张云雷含糊地半是辩解半是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一个瞬间，张云雷就又变回了他熟悉的乖巧模样。揉揉张云雷的顺毛，杨九郎问他：“要不要吃东西？”
张云雷眼巴巴地看杨九郎：“你给我做吗？”
见杨九郎面现难色，张云雷叹气：“那算了。”
杨九郎拍拍他的脑袋：“好好坐着，别乱动。”
张云雷笑裂。
把窗户打开到最大，杨九郎扒在窗户边捏着鼻子：“快点吃！”
偏不！
张云雷慢条斯理，夹起一片酸笋晃了晃，哎呀呀呀，香得来~~~
杨九郎挣扎：“我出去跑个步？”
张云雷挑一筷子粉吹了吹：“你敢走我就敢哭。”
一碗螺蛳粉下肚，张云雷响亮地打了个酸爽的饱嗝：“洗碗去！”
杨九郎像捧着液体炸弹一样把剩了点汤底的碗端去洗了，张云雷笑得肚子有点疼。
也不知道这个味儿等他们从济南回来能不能散完。杨九郎徒劳地对着鼻子扇扇子，张云雷往他扇子下面挤了挤，杨九郎顺手搂住他，也给他扇扇。
小脸红扑扑肉嘟嘟还笑嘻嘻，多可爱。杨九郎低头亲了亲，又忍不住皱了脸：实在太味儿了！烟味酒味都比这个好闻！
张云雷吃吃地笑，伸一根手指在杨九郎脸上乱画。
杨九郎猜：“是春天的春？”
张云雷闭着眼给他比个大拇指。
杨九郎再亲：“张筱春。”
“嗯。”
昨天出了处罚结果，今天德云社发了公文，只带了张云雷一个人的名字。
这是目前他们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这一次的事情算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了，下一次呢？要是真的有保不住张云雷的那一天呢？
“真要有那天，你顶上！”老郭指杨九郎，“你顶上，落了好还能给小辫儿，要别人顶了，以后再没你俩什么事！”
杨九郎咬牙：“听师父的。”
真好啊，想洗澡就能洗澡。
想躺就能躺。
想吃就能吃。
杨九郎一边用心伺候，一边跟他打商量：“咱以后不吃螺蛳粉好不好？”
张云雷伸出手，杨九郎拍了一下：“我没钱了。”
张云雷瞬间睁眼：“钱呢？”
“给师父了。缺多少他给咱添。”
张云雷愉悦地闭上眼。嘻嘻，杨九郎可真是个坏蛋！
感谢安宁1019、爱九辫的堂良家的老秦、今天阳光格外美好、DHlotus、古道fatimah给我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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