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骑士短篇: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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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翻

珍妮卡·谭·德拉科尼斯(Jennika Tan Draconis)驾驶着她的骑士“火之蔑视”(Fire Defiant)沿着布满瓦砾的街道行进。一队德拉科尼斯家族的骑士以矛型阵紧随其后。她的战略面板上闪烁着的符文显示着更多Adrastapolian的战争引擎正行走在街道上,守护着侧翼。跟随在矛阵后的,是圣器看守(Sacristan)(维护骑士的技术神甫)所驾驶的爬行者(Crawler),它们的装甲充气轮胎将一切残骸碾成齑粉。
身高超过战将级泰坦的大理石圣徒雕像俯视着经过的骑士们,眼中满是忧郁。数以百计的圣徒雕像伫立于派瑞迪雅(Pyrodiah)中心巢都卡斯蒂戈伦(Castigorum)的主街道两旁。身披斗篷的高大石像则环绕着下层街区和圣物制造厂(reliquary-manufactorum),彰显着帝国的权威无处不在。
珍妮卡发现在它们的注视下自己有好几次都僵住,牙关紧咬。她想知道这是否是因为多纳托斯(Donatos),以及这里发生的所有坏事。
“检查状态,先生们女士们。”她在长矛的加密频道里发了声。
“准备好了,夫人。”戴罗斯爵士和伊莱文·达·德拉科尼斯几乎同时回答道。
“时刻准备作战,夫人。”雅各布·达·德拉科尼斯爵士说,话语里透露着对战斗的渴望。
“驾驭好德拉科尼斯的怒火,雅各布爵士”珍妮卡说“这里是一个真正的战场,而不是给小鬼头的训练场。你是我的长矛,那么就得像它一样。”
“是的,夫人”年轻的骑士回答,但听起来毫无悔改之意
“不要低估太空死灵,雅各布”戴罗斯爵士说,“它们无情、不朽,我们在这场战争中看到的一切都表明它们有着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和武器。”
“恕我直言,爵士。在虔诚之山(Piety’s Mount)上它们可不是不朽的,”雅各布说,“它们从地底涌现,但我们就像踩蟑螂一样把它们踩碎。”
“虔诚之山只是一场小冲突,雅各布”珍妮卡说,“圣器看守们相信那些死灵才刚刚苏醒。它们尚未清醒,且无援。而且你没有经历过弗里亚战区(Furia Fields)或代宾神殿保卫战(defence of Daebyn’s Shrine)。”
“可能是吧,夫人。”雅各布回答。
珍妮卡听出了他的怨恨,但选择了忽视它。她明白这名年轻骑士对于荣誉的渴望。她自己也曾有过。但像这样的战场不是他这种才刚开始编织战旗的菜鸟所该来的地方。
普瑞迪雅的战斗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肆虐几个月了,且在来自Adrastapol的部队降落后开始升级。珍妮卡的骑士们成功地阻挡了从地底冲出来的异形机械大军,同时也拯救了当地的守卫军。然而,尽管他们取得了胜利,战斗仍十分激烈,行星防卫军和骑士们的伤亡非常严重。
作为Adrastapol的首席骑士,她确保着最激烈的战斗属于那些老兵,而不是最近才成为士兵的新人。逻辑上讲,她这是为了保证胜利。但在她冥想时,她想着会不会是另一个理由——她的弟弟,丹尼尔,正驾驶着多纳托斯;而他也是他们的一员。
在王冠之前。
在他们的父亲倒下之前。
珍妮卡眉头紧皱,将通讯调至公共频道,向整个部队进行广播,其中也包括那四支矛阵——为营救比菲卡(Beatifica)总督而集结的骑士们。太空死灵的防空武器在城市深处咆哮着,空路不再是个好选择。如果珍妮卡的骑士们不能完成这项任务,那就没人能完成了。
“首席骑士致所有人,”珍妮卡说,“严守护盾使用纪律,看好你们的鸟卜仪。注意任何活动迹象。记住,我们的敌人可以从地底爬出来,甚至是凭空出现,它们的武器能把你和你的载具直接熔化。”
“感谢,珍妮卡夫人,”来自西方矛阵的奥夫瑞克(Olphrec)爵士直率地回答,“德拉科尼斯知道我们已经同这些太空死灵打了很久了,对吧?不要像对小孩儿那样提醒我们。”
珍妮卡皱了皱眉。自从战争开始后,奥夫瑞克一直坚守他的位置,但他的每一句话似乎都经过精心设计,以考验珍妮卡的权威。
“自大的骑手是他战马盔甲上的一丝裂隙。”珍妮卡说,语气十分尖锐,“提高警惕,准备好武器,这才是你该做的。”
凡事都要保持冷静与尊严,王座中传来一个声音。另一个更凶猛的幽灵说,要么就在决斗场上解决问题。奥夫瑞克是在自取其辱,这是第三个声音,一个干涩的老音。他在你之下。珍妮卡注意到,王座中的幽灵中,一些声音低语着,她不禁想知道这些幽灵是否在同情奥夫瑞克。在至高王丹尼尔统治下,德拉科尼斯家族更为进步,但把一位女性任命为首席骑士算是特立独行。
一些人并不赞同这事。
在奥夫瑞克还没说出更多的讽刺话语前,珍妮卡的面板上点亮了一个符文。珍妮卡开放了频道,与死亡守望连长阿兹卡尔(Azkarael)建立联系。
“首席骑士。”阿兹卡尔说。
“阿兹卡尔连长。”珍妮卡回答。
“情况如何?”这位黑暗天使问道。
“我们离总督府不到半英里了,”珍妮卡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阻碍,但鸟卜仪显示,莫迪安铁卫军在坐标8-1-4到5-5-1遭受严重抵抗。”
“快点,”阿兹卡尔说,珍妮卡听到了那一边的爆弹枪的轰鸣声,“我们将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穿过墓穴。然后,我们会安装并激活净化弹头(purgator warheads)。在引爆前,总督必须离开主要交战区。星域指挥部需要她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在你们到达之前战斗会如此失败。她有很多问题要回答。”
“我知道,连长,你已经告诉我整个巢都都会变成个大坑了。”珍妮卡说,“我们为Adrastapol的骑士,以誓言起誓,我们会完成任务。放心,一定会办到的。”
“就这样,”阿兹卡尔说,“肖尔加斯(Shorrgath)兄弟会在引爆前的三分钟向你们发出警告。”
“了解,”珍妮卡说,“祝你狩猎愉快,连长。”
“帝皇与你同在。”阿兹卡尔回答,然后断开了通讯。
珍妮卡的眼睛望向天空,两架太空死灵战机飞过,在与三架帝国闪电战机的致命狗斗中螺旋升空。绿色的火焰从太空死灵战机的火炮中喷涌而出,撕裂了一架帝国闪电战机的尾部组件。闪电战机的残骸击中了圣徒雕像,随后掉进了破碎的下巢。珍妮卡狠狠地摇了摇头,加大了机体的动力。
“这场战争已经损失太多了,”她低声说,“我们不会失去总督。”
比菲卡总督从一个半教堂、半堡垒的建筑中统治着这座城市,它自豪地矗立在城市中心的一座小山上。堡垒周围的开阔广场上有着许多忏悔柱,不忠者的尸体像腐烂的水果那样挂在上面。
在这片恐怖的尸骨森林中,太空死灵们迈着整齐得诡异的步伐向要塞进军,手中的武器对着城墙不断射出炽热的绿色能量。武装化的金字塔与炮艇盘旋在步兵上空,每次攻击都有着蒸发掉眼前这堵哥特式城墙一部分的威能。要塞上的炮列回击着,死灵的大军中响起了阵阵爆炸。
珍妮卡的矛阵从一对手持巨镰的圣徒雕像投下的阴影中出现于广场上。奥夫瑞克、凯瑟琳与歌德福瑞矛阵也从相邻的街道中阔步迈入战场。符文填满了珍妮卡的战略面板,显示着每一位骑士正等待着命令,等着把这些骷髅架子碾碎。
“凯瑟琳夫人,停下,开火,”珍妮卡命令道。“我的矛阵,向大门推进。奥夫瑞克,歌德福瑞守好侧翼。集火死灵的战争引擎,同时不要让步兵群靠近,你们都清楚那些高斯步枪的威力。”
“当然,我们都知道坚守宽大战线的泰兰爵士的结局。”面对奥夫瑞克的嘲讽,珍妮卡咬紧牙关,尽量不去理会这位老骑士在暗示什么。代表“同意”的符文出现在面板的空余地方,不过她注意到这些符文明显是等着奥夫瑞克把话说完才显现的。
珍妮卡向着机体的机动关节传输动力,熟练地展开离子盾,并抽拉着触感手套,让战斗炮瞄准敌人。她感觉到母亲的爪状戒指紧紧抓着手指,刺痛像往常一样提醒着她。珍妮卡向母亲发誓,今天也不会有辱母亲的名号。
“这些太空死灵还没发现我们!”雅各布爵士说道。
“别傻了,小子,”戴罗斯爵士反驳,“13个巨人向它们背后发起冲锋,它们能看不见?异形渣滓只会等到我们进入最佳射程时才开始攻击。”
“让我们粉碎它们的傲慢,”珍妮卡说,“所有矛阵,冲出掩体,开火!”
珍妮卡握紧拳头,向前挥出一击。她的座驾回应着,速射战斗炮向敌人开火。第一轮攻击打中了一个炮艇,炮击过载了它的护盾,随即炮艇就被摧毁。不到一秒,第二轮攻击就摧毁了恐怖的死灵引擎,爆炸产生的余波将周围的死灵步兵掀翻在地。
“漂亮,夫人,”戴罗斯爵士喊道,他的骑士“典狱长”随之开火。太空死灵试图让骑士陷入火海,但戴罗斯的复仇者加特林更胜一筹,吐出火舌撕裂着它们。他的攻击毁灭了无数的金属躯壳,异形残骸在一团绿色闪电云中消失。
随着凯瑟琳夫人的骑士们的又一轮齐射,新的焰火在太空死灵的防线上绽放。火箭弹拖曳着火花,一头扎进了一座金字塔里,伴随着一阵巨响,金字塔从空中坠落。骑士们释放着怒火,太空死灵的防线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成百上千的步兵和半数战争引擎就这么被摧毁。
“遵从帝皇的意志!看看他的钢铁巨人是怎样骄傲地跨越战场的!”一阵狂喜的女声从珍妮卡的频道中传来,让她吓了一跳。
“保持通信纪律,”珍妮卡吼道,“王座在上,这是谁?”
“忏悔吧!”那个女人喊道,“以那无上的纯洁之名,悔悟吧!!”
“这疯婆子是谁?”伊莱恩夫人对这热情的演讲嗤之以鼻。
“不清楚。”珍妮卡回答,“圣器看守,屏蔽并锁定那个信号,我都快听不见王座的声音了。”
圣器看守遵从了命令,声音随后消失。这时,珍妮卡看到敌人的枪口正转过来。
“护盾!”她咆哮道。接着,一阵恐怖的绿色能量风暴冲击着骑士们。火之蔑视的护盾闪烁着,机体颤抖着。散乱的攻击穿透了离子盾,剥离了骑士的艾德曼合金装甲和塑钢涂层,警告符文在面板上跳动。这些死灵武器可以轻松抹消骑士的装甲金属涂层。当在面板上看到损伤报告时,珍妮卡的脸色可不太好看。
“德拉科尼斯!”奥夫瑞克爵士吼道。他的勇武骑士——帝国思控者径直冲向了火焰风暴。他的矛阵紧随其后,游侠骑士和勇武骑士与爵士形成忏悔阵大步前进。热能炮轰鸣着,在死灵金字塔上打出了个大洞。珍妮卡看着,这台异形机械的活金属外壳试图修复伤口。不过奥夫瑞克的雷霆拳甲可不答应,他挥出一拳,直接把金字塔打成了碎渣,爆炸产生的余波让骑士后退了几步,但也让更多的死灵步兵化成了闪亮的粉尘。
其他矛阵不甘示弱,在死灵的防线上打出了缺口。同时,歌德福瑞的矛阵冲进了敌人右翼,将敌人都炸到了天上。这时,珍妮卡看到了机会。
“我的矛阵,冲向大门!”她命令道,火之蔑视碾压着眼前的死灵步兵。这些无魂机械的躯体在她脚下产生阵阵爆炸,最后一具尸体也在抽搐中消失。戴罗斯伊莱恩紧跟在她身后,而雅各布负责殿后,游侠骑士的热能炮从未停火。
“去死,异形渣滓!”雅各布吼道,“为了Adrastapol和黄金王座!!!”
“纪律,雅各布爵士,”珍妮卡说,“你让我们暴露在来自后方的火力前,回到你的位置!”
“哈。给这些异形尝尝德拉科尼斯的怒火吧!小伙子。”奥夫瑞克的声音从通信中传来。
“奥夫瑞克爵士,管好你自己的矛阵就行,还有别忘了该死的骑士圣典教导的礼仪。”珍妮卡冰冷地说。但符文从奥夫瑞克的回答中闪回。太过轻蔑,太过无理,珍妮卡感到愤怒。但现在只能忍耐。
珍妮卡向不断涌入巷道的死灵开火,朝要塞大门冲去。异形的火力正在减弱,幸存的敌人不断消失。
“它们........在撤退?”伊莱恩夫人说。
“可能,但后面肯定有危险在等着我们。”珍妮卡说。火之蔑视在总督要塞的镀金大门前停下。太空死灵的武器已经抹消了大门所有的铭文和雕刻,这让它的华丽程度缩减,但对于它的坚固没人有异议。
“这里是珍妮卡·谭·德拉科尼斯,德拉科尼斯家族的首席骑士和Adrastapol远征军指挥官,”她的声音响彻整个帝国主要指挥频道。“根据帝国星域指挥部的直接命令,前来撤离本地总督朱莉安罗斯·比菲卡。围攻要塞的敌军已经撤退,我要求总督立即现身,我们可以送她到安全的地方。”
机仆回应了珍妮卡,向她的机械王座发出确认信号,在轰鸣声中打开了大门,悦耳的圣歌也在通信器当中回荡。随着大门的开启,浩大的游行队伍同时显现;骑士们进入了要塞,道路两旁摆放着关押异端的黄铜笼子和巨大的哥特式火盆。在游行队后面,珍妮卡看到了身着战衣的十字军,他们的头盔掩盖了面容,手里紧握着剑盾,时刻准备作战。
十字军们护送着三辆装饰华美的装甲载具,这些载具停靠在与圣器看守的爬行者同样巨大的重装载具上。它们的侧翼装甲经过了着骨骼、颅骨、镀金涂层和神圣封印的加护,而在载具前端,还有着一个巨大铁笼。珍妮卡不由睁大了眼睛:每个铁笼里面都关押了几十个尖叫、遭受鞭笞的人。他们被绑在铁柱上,身上的瘀伤和血迹无疑显示着长期的折磨。铁笼中间的火焰喷射器伴随着囚犯的尖叫开启了,高温熔化了一部分铁柱,而铁水就这样流到了囚犯身上,他们痛苦地叫喊着。当珍妮卡看到囚犯的长袍上印满了总督的家徽时,她感到一阵反胃。
“以王座之名,这他妈是——”话还没说完,珍妮卡就被一个声音所打断,这声音和先前圣器看守屏蔽的那个一样刺耳。
“珍妮卡夫人,您的到来是是帝皇的意志。赞美帝皇。我和我的随从向您表示忏悔与惩罚。”
调整视距后,珍妮卡的目光落在了为首的重装载具前:上面站着一位高大、消瘦、身穿长袍的女士,剃光的头皮上印着帝国天鹰,眼里闪烁着对帝皇的狂热信仰。两名手持火焰喷射器的隐修士护卫着她,后边是一群驼背仆从,背着香炉和神圣旗帜。
珍妮卡切换了频道。“总督夫人?”她问。
“全能的帝皇任命于我,让我净化我的人民的罪恶。”声音从那个女人的大型扬声器中发出,带着钢铁般的热情。“你恰好在最后审判时到来,珍妮卡夫人。城市在燃烧,生命在消亡。让我们出去,无傲、无惧地面对死亡。如果死亡是帝皇的意志,那么就让它实现吧。”
“好吧,”戴罗斯爵士在私人频道中说,“这下有意思了......”
当总督的队伍逐渐退回,珍妮卡组织她的骑士们建立一个机动防御阵线。歌德福瑞的矛阵作为后盾跟随着运输载具和十字军穿过广场。奥夫瑞克和凯瑟琳的矛阵负责侧翼,珍妮卡与她的骑士们自然在车队的前面,一路上珍妮卡都在试着不去在意笼子里的烧焦味。人体烧焦后发出的黑烟昭示着车队的位置,无疑是个明显的靶子。
“现在敌人肯定知道我们来了。”凯瑟琳评论道。
“我们一直很显眼,夫人。”珍妮卡回答,“睁大眼睛,不要让它们突袭。”
在为骑士机体制动器充能时,珍妮卡将通讯切到总督线路,三次咏唱加密祷文,以防有人听到。
“总督女士,我们会把你的队伍送到城市西郊7号滩头阵地。我们将跟随西方队伍的阵列前进,穿过科洛坎区,直到我们遇到莫迪安铁卫军。海军准备了一艘船,可以把你送到安全地带,接着就是星域指挥的事了。请跟随我们,我以我的名誉起誓,我会亲眼看着你会在炸弹爆炸前安全离开。”
“遵从你的意愿,珍妮卡夫人。”比菲卡总督回答,但语调捉摸不定。
“我......总督夫人,在我们的载具中不会更安全吗?”珍妮卡问道,“在我们遇到莫迪安铁卫军前,肯定会遭受那些骷髅的阻碍。如果你有更坚固的装甲提供保护,你会更安全。”
珍妮卡看到总督在颤抖,她的思绪明显落在那些恶毒的火焰喷射器和敌人上了。过了一阵子,她才意识到总督是在发笑。
“你对王座的忠诚值得肯定,首席骑士。”总督说,“但你不懂得倾听。我们现在正站在帝皇的审判之眼前。他手中紧握死亡之刃,悬在我们头顶。因为我子民的罪,这个世界被他注意到了。他对我们失去了信心,我们都将接受审判,只有真正有价值的人才能活下来。”
珍妮卡在听总督演讲时,感到的只有厌烦。
“总督女士,你的子民为你而牺牲。”她努力保持着尊重,“成千上万的莫迪安铁卫军在战斗中牺牲,所以我们最好有一个安静迅速的移动来保护你。战场上,你誓言保护的公民们正不断死亡。”
“罪人!”比菲卡总督冷冷回道,“我们全部都有罪,无论是你,还是他们,甚至是我,都充满了罪恶。只有帝皇才能拯救我们,珍妮卡夫人,但他不会原谅我们。”
珍妮卡极力抑制着因总督对人民的蔑视而感到的愤怒。
“我奉劝你听从我的建议,女士,”她说,“我以立下誓言,而我也一定会完成任务。”
珍妮卡切断了与比菲卡总督的通讯。她摇了摇头,心中感到一丝绝望。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在普瑞迪雅上,在多纳托斯上,每一个她为之战斗过的世界都有无数的生命逝去。这一切又为了什么?为了像比菲卡总督那样的暴君和疯子?
“所有牺牲都在她这种疯子上浪费,骑士道和荣誉又能带来什么呢?”
我们为帝皇而战,珍妮卡夫人,王座中传来一句低语。听起来像老男爵霍斯利(Hoxley),他是火之蔑视的驾驶者中最虔诚的一个。我们所做的一切最终都为那个至高无上的存在服务。
“是的,但那疯子又以帝皇的名义做了什么呢。”珍妮卡小声说道。她一边注意着战略布局、战友们的闲谈、还有当骑士走过游行队伍时经过的破损建筑物和雕像,一边与王座中的幽灵对话。
帝皇并不对我们是如何完成我们的职责而负责,霍斯利低语着。我们每个人都有着重任。在这个时间点,毫无疑问总督的世界正遭受重创,也难怪她的主人迫切地希望对她下达指令…...
“并不完全是这样。”珍妮卡说,她听到了自己声音里的绝望。有那么一瞬间,她庆幸自己被火之蔑视保护着。“我奉我的兄弟——也就是至高王的命令来到这里,难道我要把死亡和失败奉献给他?”
为Adrastapol的至高王服务是你的责任,另一个声音出来了。夫人,你像侍奉着你的父亲那样侍奉着你的兄弟,但因命令手下去死就认为一个统治者无能,那恐怕德拉科尼斯之火也拯救不了你。
“我一生都在为我的兄弟服务。”珍妮卡说,“自从我们的母亲......自从他失去母亲后,我就是他的从属,然后是他的守护者,他的顾问,现在则是他的首席骑士。他总是需要我,也一直感谢我的奉献,但是......”珍妮卡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们都有责任,夫人,第三个声音叹了口气,古老且是一位女性。对于任何骑士来说,已经有太多责任了。
“如果不再是这样呢?”珍妮卡询问着。她的话落在了空荡荡的驾驶室里。幽灵们陷入了沉默。就连她自己也被自己的话给震惊,她的思绪非常混乱。
“夫人,”戴罗斯爵士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沉默,“是太空死灵!”
珍妮卡将注意力转回战场,从战略面板上获取着数据。当她看到敌人的数量时,心中不由得一惊。现在不是陷入信仰危机的时候了。只有时间去战斗,履行誓言,努力活下去。
西侧的游行队伍首先遭遇太空死灵。即使在半英里外,珍妮卡仍然能看到从地底出现的死灵建筑。越来越多的异形机器人从建筑发光的传送口进入战场,加入屠杀。许多悬浮的伴随着大量步兵前进,从武器中射出炙热的能量。
“珍妮卡·谭·德拉科尼斯呼叫7号滩头阵地指挥官,”珍妮卡喊道,“7号滩头阵地,收到了吗?我们受到阻碍,太空死灵阻挡着我们前进的道路,交战损失太大,也不会维持很久,请指示。”
珍妮卡重复了呼叫,但听到的只有杂音。珍妮卡咒骂了一声。
“夫人,轨道占卜显示7号滩头正被围攻,”凯瑟琳夫人喊道,“我们最好的方法是向着坐标5-5-6前进,去往5号滩头阵地。报告显示那里还在接收避难者。”
“不,”珍妮卡说,“我不会为了一个自我毁灭的狂热者而把死亡导向不幸的避难者。”
“除了帝皇本人,谁也没资格审判我!”比菲卡总督叫喊着。珍妮卡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时,心里彻底发狂。“在这个光荣的时刻,冲锋!走向审判!”
令珍妮卡难以置信,总督的车队加速了。装甲载具的前部被烧焦,冒着黑烟,但他们还是穿过了骑士们,冲向了太空死灵。十字军们跟随着总督,发出了战吼并赴死。
“总督,停下!现在就停下,不然我们就会开火。”首席骑士通过她的声讯传送器大喊道。
“我们现在不能陷入激战。”戴罗斯爵士说,“我们必须在警告前绕过封锁,不然我们都得死。”
“我们可以打穿出,”雅各布热切地说,“带着总督,来次光荣的冲锋,异形渣滓不是骑士的对手!”
“该死!珍妮卡夫人,给我命令!”奥夫瑞克大喊,“我们真的要看着这疯子去送死吗?我们应该去救她,否则我们都会被视作懦夫!”
在这个瞬间,珍妮卡犹豫了。她心中所有的愤怒、沮丧和绝望都想杀了她。她看到总督急着迈入死亡时,她想到了父亲的骑士,残破不堪但仍然英勇,最终倒在了雨里,他选择自私地退出,而不是面对老战友的背叛。
“我的矛阵,前进!”奥夫瑞克吼道,“让它们看看德拉科尼斯家的老头子是怎样捍卫自己的尊严的!”
奥夫瑞克的骑士加速冲击,直接冲向了太空死灵的部队。而雅各布离开了阵形,跟随奥夫瑞克一起冲锋,这让珍妮卡心头一惊。
“雅各布!”她厉声喊道。
“责任与荣耀,夫人。”雅各布回答,随即关闭了通讯。他的蔑视引起了珍妮卡的愤怒。德拉科尼斯之火烧尽了她的震惊和沮丧。
太空死灵在十字军的攻击中消减。一团翠绿色能量云在空中爆炸,把许多十字军变成了灰烬。爆弹枪攻击着死灵载具,许多载具不堪重负,歪歪扭扭倒在了路两旁。但更多的火力集中在骑士上,让护盾不断闪烁着。
当珍妮卡看到了如此惨剧,天启像雷一样击中了她。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争夺比菲卡总督,或者她的兄弟——尽管她很爱他——甚至不是为了帝皇。她的一生都奉献于她所珍视的人,因责任而战。但她知道现在是为自己而战——因为她是Adrastapol唯一一位女性首席骑士,因为她是一位战士,为寻求胜利而来到此地。
经过片刻思索,她分析了宏观鸟卜仪传输的数据、己方与敌方的优势、轨道扫描数据以及提供的战术建议。她以残酷的速率下载数据,海量信息摧残着她的大脑,另她咬紧了牙关。很快,一个计划出炉了。
“凯瑟琳夫人,率领你的矛阵向死灵建筑开火。”她命令道,“破坏那些传送门,然后攻击敌人的战争引擎。”
“立刻执行,夫人,”凯瑟琳喊道。她的骑士们开火了,在死灵建筑上炸出了阵阵火光。
“歌德福瑞爵士,接近总督,所有圣器看守的爬行者紧跟歌德福瑞爵士的骑士。开火使总督的载具瘫痪,并阻挡十字军。圣器看守,武装自己,无论用什么方式,都要把总督带上爬行者。不论她是否愿意了,都得面对星域指挥部的审判。”
确认符文闪烁了几下,随后骑士和爬行者们开始移动。
“那我们呢?夫人。”伊莱恩夫人询问。
“我们去支援奥夫瑞克爵士的冲锋,并突破敌人防线。”珍妮卡艰难地说,“骑士们,升起护盾,随意开火,把这些异形杂碎炸得粉碎,唤醒狂怒!”
“让德拉科尼斯之火燃烧吧!”伊莱恩和戴罗斯大吼,并驱动自己的机体,跟随火之蔑视进入战场。
珍妮卡催促着火之蔑视快速前进,无论是机体的动力装置还是链锯剑都发出着愤怒的轰鸣。骑士前进时,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大坑。死灵武器在护盾上留下一阵涟漪。除了珍妮卡的战吼,太空死灵什么也没得到。战斗速射炮吐出怒火,轰击着死灵炮艇并把它打得粉碎。在踏过这些机器遗骸的时候,珍妮卡心中毫无怜悯。
珍妮卡挥舞着链锯剑,将它插到地面,在死灵步兵群中划出了一道死亡裂隙。链锯剑的剑刃撕裂着混凝土和活体金属,掀起了零件和碎渣的风暴;咀嚼着太空死灵的躯体,像上等的美食那样享用着它们,并把残骸甩到路两旁。珍妮卡受到了攻击,但死灵的步兵武器还不足以穿透骑士的护盾。
在右侧,奥夫瑞克和他的骑士们尽情蹂躏着太空死灵。其中一位骑士倒下了,一位游侠骑士仅靠着躯干支撑,仍然在开火,它的腿已经化为了一滩铁水。珍妮卡咬紧牙关,尝试着不去注意那些渺小的机械甲虫是怎么一点点吞噬机械修会的杰作的。每次甲虫的撕咬都伴随着机体发出的火花。
十字军们与数量远超他们的太空死灵交战,他们没有恐惧,眼里闪烁着狂热。他们的利刃斩断无魂机械的躯体,他们的盾牌在绿色光芒的照耀下变得破败不堪,失去了盾牌的保护他们的身体不堪一击,化为了灰烬。珍妮卡的厌恶感越来越强,因为她看到一个太空死灵从死去战士身上剥下皮肤,并抹在自己身上,然后贪婪地大口吞食剩下的肉和器官。
一阵火焰风暴直穿云霄,凯瑟琳夫人的矛阵向另一个死灵建筑发起了攻击。爆炸撕碎了它,火花四溅,电路一阵闪烁之后便归于沉寂。
“哈,”凯瑟琳喊道,“你们这些肮脏的异形无法匹敌我们。”
作为回应,三座黑色死灵金字塔发起了攻击,全部的能量击中了凯瑟琳的骑士守望者。机体抽搐着,被灌注的能量从骑士的每一个关节和缝隙当中渗出,凯瑟琳倒下了,甚至没有机会发出哭喊。
珍妮卡感受到强烈的愤怒,她驾驶着骑士冲去,深入战斗。
“歌德福瑞矛阵,在你们倒下前穿过敌军阵线。”她喊道,“奥夫瑞克矛阵,你们有覆灭的危险——有一个炮艇在你们右侧。我的矛阵,用符文标记太空死灵的指挥艇,然后近距离进行炮击。”随着珍妮卡的战斗,她意识到自己有多喜欢命令她的士兵去做到那些困难的任务,并且绞尽脑汁思索战略技巧防止手下们伤亡。
突然,珍妮卡的通讯中传来了总督愤怒的嚎叫。后方视讯接收器显示总督的座驾已经变成了一个冒着黑烟的残骸,上面爬满了圣甲虫。总督身边手持喷火枪的侍从不知去向,珍妮卡猜测载具上方被圣甲虫噬咬的隆圝起也许就是这两个家伙的最终命运了。而比菲卡自己则被全副武装的圣器看守毫不客气地绑到了爬行者上,歌德福瑞的骑士保护着他们免遭火炮的洗礼。这时,珍妮卡看到所以炮艇都把炮口对准了爬行者和里面的重要囚犯;珍妮卡握紧拳头,开火,一个接着一个炮艇变成了残骸。
“又一个漂亮的射击,夫人,”戴罗斯爵士说,“现在我们可以确保那个疯子不会慷慨赴死了。”
“我们今天都可能是烈士,戴罗斯。”珍妮卡回答,同时向敌人倾泻着怒火。
“我们不能待在这儿了,让我们结束这一切。我们必须突围!所有矛阵、圣器看守的爬行者,总督已经抓住了,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把她送到安全地带,这是我们优先且唯一的目标。她将会为自己的罪负责。凯瑟琳矛阵,去护卫爬行者——为你们倒下的统领报仇。歌德福瑞、奥夫瑞克,在敌阵中杀出一条血路,一旦爬行者安全通过,就抵挡住所有死灵,为滩头阵地撤离创造机会。”
“Adrastapol的骑士们,不要在敌人面前退缩!”奥夫瑞克一边咆哮一边冲入了死灵阵线。
“我们会为你打开个该死的窟窿,夫人,但不是因为命令,我们不是只会听令的懦夫。”
“奥夫瑞克爵士,你会遵守Adrastapol的首席骑士的命令的,否则你毫无荣誉可言。”珍妮卡说,“你一直游走在无理和叛逆的边缘,我保证这不会有下次了。”
绿色能量不断击打着火之蔑视的护盾。珍妮卡稳住了机体,并那些袭击的杂碎都炸成了粉末。
“夫人,如果滩头阵地被占领了怎么办?”歌德福瑞爵士带领着骑士们在死灵阵线上撕开一道口子,问道。他们遭受了惊人的损失,但是这些太空死灵显然也没料到会遇见这么好战的对手。面对骑士们的火力,太空死灵同样损失惨重。
“我们必须把总督送到普瑞迪雅防卫总部,就算是必须用走的,歌德福瑞。”珍妮卡回答,“那条路仍然是离开这座城市最直接的道路。”
警报符文开始在面板上闪烁。
“死亡守望肖尔加斯呼叫首席骑士珍妮卡·谭·德拉科尼斯,”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离引爆还剩三分钟。”
“我们快没时间了,”珍妮卡想着。一阵冲击波震撼着王座,她稳住了脚步,却惊讶地发现一座金字塔正从打开的缺口出现。
“德拉科尼斯之火啊!”雅各布爵士咆哮着,冲向了金字塔。他的机体已经遭受重创,只能一瘸一拐地冲锋,许多装甲板都开始脱落,露出内部的线路,收割者链锯剑毫无意义地挂在身边。只有一门热能炮还能使用,他开火,在异形建筑上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窟窿。
“雅各布,回去!”珍妮卡大声命令,“你的骑士已经不堪重负了,快回到安全的地方!”
雅各布愤怒地重复了奥夫瑞克的话,“Adrastapol的骑士不会再敌人面前退缩。”下一瞬间,金字塔开火轰掉了骑士的一条腿。珍妮卡看到雅各布的骑士倒在了地上,恐惧的呼喊在撞击的一瞬间就消失了。但他的生命迹象还在,非常微弱。
珍妮卡精确瞄准着雅各布在金字塔上留下的窟窿,向伤口发射了炮弹。金字塔内部发生了爆炸,浓烟翻滚而出,随后金字塔就在一阵能量风暴中消失。
“圣器看守,驾驶员回收,”珍妮卡命令,接着一辆爬行者便转向了倒下的雅各布的骑士。珍妮卡向后一瞥,看到她的战士们正奋力抵抗着敌人,用护盾和装甲保护着爬行者,尽管这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奥夫瑞克矛阵的一名骑士被杀,歌德福瑞矛阵的两名骑士遭受重创。
“夫人,这小子救不了了。”戴罗斯爵士发了声,符文扫描显示一队死灵步兵正在向着雅各布的机体进军。
“他说得对,夫人。为了我们的利益,得尽快离开。”奥夫瑞克催促。
“雅各布一获救,我们就走。”珍妮卡说,并给骑士的驱动装置供入动力。火之愤怒向前冲锋,每向前一步就开一炮,在死灵阵线上打出了缺口。炮火从四面八方向着珍妮卡袭来,但是她无视了这一切继续向前。她迅速地射出弹雨,以她完美的精度,最终让雅各布的机体与太空死灵间隔绝开来。靠近倒下的骑士,她稳住脚跟,向敌人倾洒火雨。一个幽灵般的构造体转向了她,意图刺穿机械王座,但却被收割者链锯剑一分为二。死灵战机呼啸而过,并向她发射能量射线,但珍妮卡及时升起了离子盾挡住了攻击,同时切换目标,以一记精准的炮击打下了它。
在她瞄准,射击时,珍妮卡在战略面板上看到符文,显示圣器看守们已经成功救出了雅各布。
“我们救出他了,夫人。”单调乏味的声音,“你必须得离开了,你的骑士已经遭受太多攻击。”
“走!”珍妮卡命令,“我会跟在后面并提供掩护。”
爬行者开始前进,炮火轰鸣,珍妮卡紧跟其后,践踏着脚下的敌人。
代表欢呼与敬意的符文从奥夫瑞克的骑士中发出,珍妮卡随之打开了通讯。
“夫人,我——”
“现在不是时候,奥夫瑞克爵士,”珍妮卡说,“因我的性别而认为我是否有能力担任整个位置的质疑,我没心思听。但如果你再挑战我的权威,就等着在角斗场上见面吧,奋战至死。但你肯定不会是赢的那一方,我说的够清楚了吧?”
另一个代表赞成的符文。
她点点头。这就够了。
最后,爬行者们脱离了战斗,用自己的悬浮底盘全速离开危险区域。珍妮卡看到了数据报告,显示雅各布还活着。但没有时间过多考虑了,太空死灵又攻了上来。护盾闪着光,新的损伤报告向她发出刺耳的警报。火之蔑视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所有骑士,全部撤退!”她命令,“炸弹会在不到一分钟内引爆!”
一心同体一般,幸存的骑士们快速向城郊行进。他们把护盾向后转,保护机体脆弱的后装甲和电机,并将能量都注入到动力装置。
太空死灵的炮火追逐着他们,但大部分战争引擎已经损坏,剩下的只有步兵,但不能追太久。死灵的战机在空中追逐,投下致命的光束。然而,由于帝皇的保佑,没有更多的骑士倒下了。火之蔑视大步向前,路旁的雕像快速略过。珍妮卡的骑士完美完成了殿后的任务,同时也是最后一个从敌阵中脱出以及最后一个停止开火的骑士。
珍妮卡的传感器感受到一阵突然的地质运动,地面在颤抖。通过视讯接收器,她看到了城市中亮起的红绿色光芒,不到一个心跳的时间,天空就被染红。之后,珍妮卡身后的建筑物开始倒塌,炸裂,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她在为阿兹卡尔连长和他的战士们祈祷,所有难民以及帝国卫队都争先恐后地逃离着这座濒临毁灭的城市。
她向滩头阵地行进,朝着安全与胜利前进。并不是为了倒下的战友,不是为了她救出的那个疯女人,也不是为了她发誓拯救的人,是为了自己,那个瞬间,珍妮卡明白,她将战无不胜!
(嘛耶,翻这篇真的差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