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环同人 遗产战争(17):让生命熔炉再次伟大(下)终将伟大
哪怕是最为凶猛的野兽也会为自己寻得一处庇护所,奈法尔也不例外,黑夜骑兵将二人带到了一处充满干枯血迹的洞穴,在葛瑞克看来,这名黑夜骑兵对人皮有着惊人的执着——不管是洞穴角落里堆满的无皮干尸,还是被粗暴缝制在一起的人皮斗篷都在证明自己的观点,他甚至把黑夜骑兵戟改成了一把大号剥皮刀。“别在意这些,”奈法尔敏锐的答道,“这并非出于信仰,而是出于个人喜好。”达姆瑞文略带思考的问道:“这里的一切令人不安,看的出来,你对恐惧的把握情有独钟,但你不觉得你把自己身为黑夜骑兵的优势放弃掉了吗?相比于你的人皮斗篷,黑袍显然能更好的协助隐蔽,更何况黑夜骑兵这个身份本身就能令人恐惧。”奈法尔扭过头,“很多外行都认为黑夜骑兵的绝妙之处在于毫无踪迹的隐入黑夜,但我们恰恰不需要的就是完全的隐蔽,而是要刻意留下些‘踪迹’,从而引发所需的恐惧。”奈法尔的语气变得得意起来,“一次完美的隐蔽可以使整个刺杀变得干净利落,但黑夜骑兵所要面对的敌人并非形单影只,而是会一个倒下去,两个站起来的百万之众。但假如我们在刺杀中施行一些折磨与暴行,施以一些残忍的杀害与警告,那么恐惧就会散播,随后,集群便会自行瓦解...”
二人在争辩中忽视了第三者,火焰在葛瑞克腹部的熔炉中翻腾,其带来的瘙痒逐渐变为灼烧感,烧伤的剧痛使其全身微微颤抖——这是铸炉的引导,引导重铸君王用力量掌控对话。“够了!”葛瑞克怒吼道,口水因为沸腾而发出嘶嘶的响声。“我不管你是第一个骑士,还是最后一个骑兵,都给我听好了——我是你们的王,你们的黄金君王!白日铸炉的选中者!给我放尊重点!”葛瑞克身后的引擎开始过载运转,能量亦涌进其身躯,使他的体型比刚刚大了一倍,纯粹的力量震慑住了凡人,二人现在停止了争辩。“骑兵,我的渴望远比破碎战争中任何半神的都要宏伟——当我重返史东威尔城时,整个军团将见证铸炉的伟力,那里的每一座要塞要么毁灭要么沉浮。而当万事具备,士兵的铁蹄将会践踏过利耶尼亚的湖面,仇恨的火焰将燃尽那颗虚伪的血灌大树!最后,我会重返这里,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王座,而整个交界地都会铭记这场伟大的角逐....奈法尔,现在告诉我,你要加入这诸神的游戏吗?”
一阵寂静,奈法尔不自然的将重心从左脚转到右脚,又将右脚转向左脚,还看了看达姆瑞文——对方还震撼于葛瑞克的野心之中,一言不发。黑夜骑兵思考了片刻,答道:“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我也有我自己的使命去完成,时机成熟时便会离开。”葛瑞克笑了,笑声如同一块木柴因饱受火焰的灼烧而发生迸裂时的声响。“我们在史东威尔城见.....我们走,达姆瑞文。”铸炉的怒火消失了,一切都恢复原样,奈法尔看着那两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唤出了自己的战马——那马和主人一样披满了人皮。奈法尔拍了拍战马的脖子,说道:“泽哈斯,我们的机会来了。”

战争预言牌 【6】老兵
经历数次时间的审判,深受肉体苦痛的凡人战士;
怀有秘密——军团的,自己的;
战斗经验登峰造极,是不可轻视的对手;
以荣耀之名,他们总会回来。

乌鸦的叫声环绕在因战斗留下的残骸周围,埃迪卡拉再次取得了胜利,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人依旧站立于此——一个矮小驼背的仆人,畏缩地跟在他的主人身后,拔下并清理着残骸身上的盔甲,同时摸索着他们的口袋,掏出任何能吃的东西塞入嘴中。“别落后,如果我们想在太阳升起前抵达藏身处就得加紧步伐。”元帅命令到,“我...很抱..抱歉大人...”仆人的口齿因为衰老而变得极不清晰,“事实上...大人...这也许..也许...是我侍奉您的最后几个夜晚了...大..大人。”元帅转过头,疑惑的问道:“可是我不久前不是又给你一次熔炉的赐福了吗?”“大人...那是八十个...八十个年头前了...”埃迪卡拉并没有说些什么,他的仆人便继续说道:“但是大人...我很感激您的赐福...但我不想继续靠着这个续命了...”仆人掀开袍子,指着被覆盖的芽角与羽翼,“我想作为人死去...死在我降生的王城....别无他求....”元帅歪了歪头,抚摸着留在身上的斧刃说道:“我会想念你的,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你自由了。”仆人的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想鞠躬致谢,随后转身向着黄金树脚下的方向走去......
元帅睁猛然开了眼睛,如深海般的空旷与寒冷充满了他的内心,不明源头的痛感从躯干向四肢扩散,元帅挣扎着走了两步,又突然摔倒在地。此时正是黑夜,石舞台内外寂静无声,比死亡更糟糕的寒冷裹挟住了元帅,使埃迪卡拉不得不蜷缩起身子保暖。绝望之际,元帅试图呼唤寒斯武德尔,但声音却无法穿透寒冷的屏障。很快,埃迪卡拉便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唯有一片死寂。几片雪花滴落在元帅的盔甲上,结成冰霜,又连带着盔甲一同融化成水。
感觉没那么糟糕了,至少化成水很舒服。元帅好似融入了某些庞大的集体,就像是一条小河或是整个大海的一部分——不分高低贵贱,不分你我,万物融合,无忧无虑,剩下的只要交给大自然就好。突然,元帅开始向下潜去,记忆中的每项事物开始浮现在眼前,潜的越深便看的越多,有些模糊,有些清晰。而元帅正要沉浸其中时,一阵声音却穿透一切,占据了主导地位,这是另一名司辰,埃迪卡拉知道,祂是来跟自己做交易的。
+汝渴望一名仆从?+
的确如此。
+汝之仆从将完成何物?+
我的伟业。
+汝将忘却何物?+
他的名字。
+汝将铭记何物?+
他的故事。
+汝将以谁之名义?+
以生命熔炉之名。
+汝将抛却何物?+
埃迪卡拉之灵魂。
那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画面:他在一片人群之中如白纸上的污秽一样显眼,众人对他避之不及,那怪物让污秽在人群中传染,一些勇士试图杀死这个怪物但都失败了。渐渐的,那亵渎之举仿佛变的神圣起来,那些被污染之人也长出了翅膀飞入蓝天,怪物虽变得更加扭曲,但也更加圣洁与强大。没人能与之交锋,被赐福之人崇拜的用自己的身躯将怪物捧起,直到怪物伸出手臂可以触碰到由群星组成的穹顶,那穹顶开始分崩离析,群星也随之陨落燃烧。紧接着,那怪物释放出一股强光,将所有人吸入其中,元帅也一样,他迷失在了这股光中,被另一个走得更远的自己。元帅对此并不介意,因为万物都以融入了那个更伟大的存在,他们时代已然降临....... 梦,醒了,但那画面却挥之不去。
“您不必亲自前来,大人。”熔炉冠军与一众护卫跟随于元帅身后,寒斯武德尔几乎要跑动起来才能跟上他的主子,“我必须来,为了我们共同的伟业。”埃迪卡拉大步流星的穿梭在恶臭的王城下水道,丝毫不在意溅至身上的污秽。“您太看重那个画面了,依我看,那是另一个司辰的陷阱,让你脱离白日铸炉的庇护后拜在祂的门下!”埃迪卡拉猛然停住,直面冠军,而后者也毫无畏惧的盯着元帅,“我们什么时候成了司辰的筹码,任由祂们摆布了了?熔炉骑士只效忠生命熔炉!”埃迪卡拉发如古龙般的低吼,“自从你接受铸炉的力量开始,我们便身不由己——这早已不是我们的时代了,埃迪卡拉!这是一场诸神的角逐,不管是群星中的外神,还是梦境中的司辰都在争先恐后的涌入这个世界,而交界地已经容不下无用之人。我们早已不再是主人了,元帅,是棋子,诸神的棋子。”寒斯武德尔没有让步,紧盯着埃迪卡拉的面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埃迪卡拉一次猛击掀飞了寒斯武德尔,震天的怒吼随即而来:“你越界了!我是你的元帅,冠军!我才是生命熔炉的传话人,也是最了解祂之人,而不是你寒斯武德尔!现在,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去!”熔炉冠军挣扎的爬了起来,捂着自己碎裂的胸口说道:“大人,白日铸炉给您留下四分之一的灵魂已经是仁慈了,请珍惜这个仁慈......骨白鸽只会给你我带来终末与消逝。”寒斯武德尔的语气没有怨恨,只有惋惜。

‘ 一群蠢货,他们根本就不懂生命熔炉的奥秘。’元帅怒气冲冲的走向下水道的更深处,但疑虑确如潮水般涌入思绪——悼歌诗人真的会信守承诺吗?
+我从不撒谎+
但你的准会带来消逝和终末。
+那是世间万物不可避免的结局+
那我们的承诺呢?它也会消逝或被遗忘吗?
+世界会遗忘,但骨白鸽不会+
元帅终于停下了脚步,为什么自己还能听见祂的话语?也许这终究只是诸神把戏,自己根本就没能从那个山洞中醒来,他所感知的世界不过是临死之人的幻想。但自从元帅进入下水道开始,寒冷便一直环绕于元帅,冰霜所带来的刺痛是如此真切——这一切并非是梦,而是现实世界的准则正被某种力量扭曲,变的飘渺虚幻——目的地就在眼前。
于坍塌的监牢中,梦中身披禁忌盔甲的战士就被深埋至此,尽管他的灵魂早已归于虚界*,但悼歌诗人乃被剥夺至夺无可夺之司辰——唤亡者以姓名之司辰。每隔一段漫长的时间,他便会收取极大的代价,将亡者中的一人唤出虚界,使其得以续命,独行于世,毫发不伤,直至其迎来自己的终末之冬。这是一场早已谈好的交易,埃迪卡拉没有犹豫,直接开始了仪式。
*一个在漫宿之下的世界,亡者的归所
虚界,真的很冷,更多是寂静带来的寒冷,亡者在此处无法呼喊,只能聆听已死之神的低语与预言,除此之外,也只是乘着河水不断向下漂流。许多人都尝试逆流而上,却在漫长的失败中忘记了自己的名字,除了食粪者——他没有自己的名字,但无一例外,他们全都忘了自己的使命。食粪者有使命,他自己的亵渎使命就像一层只在帷幕后演出的戏剧,从未实行但已然发生,自从他从镜子后面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时,代表玷污的畸形尖角便深藏于心——那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东西,他也曾经试图和那些被砍断尖角的噩兆一起生活,就连盔甲也做成了与噩兆之子相像的模样。只不过那颗树,那颗该死的黄金树,那散发着圣洁的令人作呕光芒的树降下了死亡——食粪者的身躯被掉在绞刑架上供众人羞辱,但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并玷污了他抓到的所有人.....等一下,上次是怎么回来的。
食粪者停止了逆流而上的挣扎,坐在河水中试图思考这个问题,但总有几句低语使其无法集中注意力,“别吵了。”食粪者说道,一拳打翻一个试图向上攀爬的亡者,低语并未消失,食粪者发出了不耐烦的怒吼,用头部猛击石头:咚,“该死的嗡鸣,”咚,“真他妈疼,”咚,“我想起来了!”食粪者猛地站了起来,他抬起头,仔细的查看周围,果不其然,那身影就在虚界的最上层——那是一位拥有鸟型颅骨的司辰,身着的洁白礼服丝毫没被河水浸湿,此时,正向着自己招手。食粪者笑了,不管对方是谁,出于什么目的,他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上次所出现的低语与自己重回的声音确实是重生的前兆,但这次接食粪者回来的不是飘渺的金光而是熔炉元帅埃迪卡拉,在接触元帅的一瞬间,前者因意识到了他所做的“玷污”是那么圣洁而呆在原地,而后者则像欣赏战利品一样打量着,抚摸着。
元帅松了口气,不用那么着急了,生命熔炉的崛起已经是时间问题,他终于可以慢慢的享受这段时光了。元帅示意“受赐者”跟着他走,却突然意识到回去的路很脏——真是的,以后要让寒斯武德尔好好教育一下那些仆人,告诉他们怎么打扫卫生。元帅又抬头看了看墙壁和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不错,至少这里挺亮堂的。埃迪卡拉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来到了出口,也许这就是宫殿庞大的坏处吧,下次因该叫工匠们节俭些。这时,埃迪卡拉听见寒斯武德尔在喊自己的名字,冠军一路小跑,冲至元帅身前说道:“大人,您让我去扩展教派的事情败露了!暗月巫婆的奴隶很快就会...”“不用那么着急,我亲爱而敬业的老管家。”元帅乐呵呵的说道,“我跟葛弗雷是老相识了.....噢!不对不对,尊贵的月之公主不是他的孩子,那确实给认真对待。”元帅继续向前走,而冠军和受赐者只是一言不发的跟着他,“我这身盔甲应该足够华丽了,他倒是需要换副新的。”元帅转身指着受赐者说,却发现寒斯武德尔的腰部有一巨大裂痕。“天哪,这是怎么弄得,赶紧去包扎一下。我亲自来给我们的新骑士换盔甲,还有...”一帮的骑士们冲着元帅低下头以示敬意,埃迪卡拉也冲他们笑着挥了挥手。“您把仆从混种们吓跑了,大人,顺带问一句,您还好吗?”“....记住要用上好的餐具和肉招待客人。”埃迪卡拉说完最后的吩咐,就带着受赐者进入了生命熔炉内部,只留下熔炉冠军一个人站在外面,任由黄沙吹打着他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