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修订版】钢琴，茶道和书法——第二十四话：白驹过隙，日落过载

写在前面：

本来是有很多东西想写在前言的，但……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有一句话就已足够。

我在这一话中，试着用了回归传统的写法。反复试读时，有时会觉得无聊透顶，有时又会觉得，我的确传达出了自己脑海中那些跳跃着的艺术残影与杂乱思绪。

这一话就交给大家定夺吧～

Episode 24:True Love Never Runs Smooth

第二十四话：白驹过隙，日落过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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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的流逝并不意味着万物变幻无穷而难以重现，而是说明有些事物因变化而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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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e barque sur l'océan from Miroi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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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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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pricio in B-Flat Major, BMV992 "On the Departure of His Most Beloved Bro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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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一位年轻英俊的骑士疯狂地爱上了一名公主，公主也朦胧地爱着她。年轻的骑士总是羞于启齿，无法表达他的爱意，而公主似乎亦没能查明自己的心之所向，对这份感情并不自知。

然而，他们超越常人的友情早已在彼此的心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直至时光湮没于凡人所能度过的长河，骑士终于无法忍耐。于是……他直截了当地问公主——“有些事，是说出来好，还是死了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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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I would say I love you, but saying it out loud is hard, so I won't say it at all, and I won't stay very long ……

But you are the life I needed all along, I think of you as my dreamer, although that sounds dumb, and words are futile devi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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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4月2日 16时4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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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小路清隆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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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抬头仰望天空，总会察觉到这一点。

只要清风能鼓动着云，影响人的心思与情绪，世界便会不停运转。

闭上双眼，仍能清晰地回忆起彼时彼刻。

黄昏正洒过落地窗，猖狂地掠夺着地板愿意被阳光浸染的空间。我保持着当下的姿态，只是这样放松全身，闭目养神，躺在床上复盘回忆这两天的故事。

而已经换完衣服的堀北则正坐在我们从茜姐地方搬来的这张简单沙发上，静静翻看着她带过来的那本《浮世画家》。

本想在昨晚就和她们俩一起去体艺楼弹弹钢琴，毕竟堀北还没听过我的钢琴，而我想弹给她听。

但没想到，光是将茜姐打包好的东西一件件地搬过来并整理好，就花了超过三个多小时。于是，后来的我们只是一块儿坐在这张新搬进来的棕色布艺沙发上休息，对着正在播放晚间新闻的电视简单聊了聊「未来的绫小路君会不会因为整日沉迷游戏，导致成绩下滑，从而影响到班级」这件事。

我的回应很简单，只有那一句吊儿郎当的“你多虑啦，Leader。”

最后的我们有让这个话题体面而恰当的落下了帷幕。伴随着茜姐的那一声“来交换SNS吧！你们都要关注我的ins和推哦！”，我们获得了在之后的每一天窥探茜姐日常的权利。

出于保密的目的，校内网络向来只支持对外界网进行单向浏览。生活在学校里的我们不能在与世界接通的社交网络上实时分享高度育成学生的校园生活，也正是因为如此，茜姐的推特分享停留在了三年前的春天。

「2013年4月2日。」

「要和Elio和Oliver说再见啦！和Elio一起过了他的10周岁生日，妈妈说会让瑞希好好照顾Elio，但，三年后，Elio还会记得我吗？……希望我的Elio也能像那些战国故事里的宝马一样，永远不会忘记我呀！至于Oliver……妈妈说她会不定期地送Oliver去纽约参加培训，以让Oliver在三年后的今天，以最佳的状态迎接我的回归……Oliver都已经五岁啦！三年后，可就八岁了哦？到时候可就是一条老狗狗，而不是小狗勾了哦？

真是舍不得大家呀。

不想和身边的每一个人分开。」

说罢，茜姐在这条推文的结尾配上了当时还一头黑色长发的自己抱着那条名为Oliver的小柴犬，骑在Elio的马背上，将小狗高举过头顶的照片。

Elio是茜姐的专属小马，而Oliver则是茜姐的弟弟，道明寺辉，在两人还都是天真可爱的孩童时，送给茜姐的生日礼物。

道明寺辉……听茜姐感慨，和喜欢呆在房间里打电动的她不同，她弟弟是个喜欢全世界到处跑的主。在她确认要入学高度育成的那一年，年仅12岁的道明寺辉正式以「天选之子」的姿态进入了时尚界，并借着家里的资源迅速在巴黎时装周出圈，一举成为各大时装杂志、奢侈品牌争相抢夺的模特新秀。

虽然他没有让自己深入娱乐圈的想法，但，后来的他却在一片阴差阳错中结识了近年来于欧美艺能界崭露头角的实力演员“甜茶”提莫西•查拉梅。并在甜茶的引荐下，参与了卢卡•瓜达格尼诺导演的新影片的制作。

“会是帅气的真田先生为甜茶引荐了我的那个笨蛋弟弟吗？”说这话时，茜姐的脸上分明洋溢着追星成功般的天真微笑。

说回“进军电影圈”。之所以那位导演会与茜姐的弟弟搭上关系，从网上各路媒体的报道来看，似乎是因为他在拍摄一部叫做「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Call Me By Your Name）」的电影时出现了瓶颈，从而开始转向创作另外一部穿梭于摩登生活间的影片，并希望能借此获取全新的灵感。

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茜姐的那位表弟，道明寺辉，以男主角的身份参与了影片「纽约折叠（Folding New York）」的拍摄。在经过四个月于剧组而言顺风顺水，于他而言却充满挑战的拍摄后，终于，他在上个月结束了这部电影的拍摄，并回到法国，开始做与周围人道别的准备。

然后，便是结合昨日新发售的「TREASURES JAPAN」杂志，可以得到的消息了啊……

他要回日本念高中了。

昨晚的畅聊并没有在话题延展至此时就戛然而止，暂时聊完茜姐的弟弟后，我们又聊了聊Elio平时生活在哪个马场，两位女生在进入这所封闭的学校前有去哪里旅游过，最喜欢的目的地又是何处。

茜姐说，自己最喜欢意大利夏天的古地中海，喜欢那里永不停息的，热情却又忧郁的风，也喜欢阳光下的橄榄树，以及在一片并不华丽的土地上流淌的建筑之美，艺术气息，还有那些浓厚的人文味道。而我则在茜姐追忆意大利与文艺复兴时，情不自禁地想起了White Room的「框架构筑部」，想起了每个孩子在刚进入White Room时，都要先靠「框架构筑部」构筑这个世界的发展过程，并大致了解各个时期的思想学说。

文艺复兴啊……茜姐这样切身的游学，才能真正的体会到文艺复兴、生而为人的魅力和自豪吧。

而堀北则对南极的企鹅情有独钟。茜姐在听见堀北口中的“南极科考队”时还颇为兴奋地问了句，“那学有去过南极吗？”堀北耸了耸肩，颇为遗憾地表示那趟南极之旅是哥哥入学高中一年后，她和妈妈一起去的。

茜姐喜欢夏天的意大利，而堀北则喜欢南极的破冰船。

在寒风交加的海面上破冰前行，和身边的人一起拿着铝制咖啡杯一口一口嗦着本应滚烫的黑咖啡，还得时刻注意缠在栏杆上的相机八爪鱼支架会不会因为结冰而取不下来……这些事，真正做起来会是怎样的感觉呢？

我不知道，但我想知道。

我想和她一起去南极。

我也想和堀北一起去南极。

然后，她们俩又和我提起了在澳大利亚的高速上要小心突然跳出来的袋鼠酿造车祸，在尼斯的白色海滩上有多少惹人注目的怪异巨石，在法兰克福转机时偶遇了似乎与父母交情不浅的欧洲央行执行委员「赫尔穆特•施莱格」，以及新建成的碎片大厦与泰晤士河有多相得益彰。

我唯一能和她们分享的，大概也只有那趟纽约之行了吧。

虽说我能分享的只有一句“我小时候去过纽约，但那时候的自己大概只有三四岁吧，所以很多东西已经记不清啦。”

后来，是桐山生叶发来的消息拯救了我空白的过往经历。2016年4月2日下午6点，他将在自己的寝室举办简单的火锅欢送会。似乎，他只邀请了堀北学、橘茜、绫小路清隆三人。

也就是即将发生于一小时后的事。

记得昨晚的最后时刻，虽然我已经把电视频道换到了朝日台，想着能不能和她们一起看会儿「Music Station」，但在堀北的表示下，我们还是暂时说了再见，以为今日份的……「讴歌青春」养足精力，做好准备。

我梦见了堀北。

身处幻境的少女不再像以往那样与我遥遥相望，就好像两颗轨道平行的行星那般。她只是……对我露出微笑，牵着我的手，同我一道穿过了漫长而通天的幽绿树林。

这让我想起了Taylor Swift的那首歌——「Out Of The Woods」

而我则在梦快要结束的时刻，再一次对她说出了起源于那段吻戏的话。

「我爱你。」

时间的齿轮伴随着闹钟恰到好处的哔普声来到了今日，今天的早餐依旧是在调色板解决的，不同于昨日的是，我身边多了位穿着黑色速干运动背心的短发少女。

“听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种夏日提前到来一般的热……看来大家都有好好地看天气预报啊～”

茜姐和堀北一样，也穿了件速干运动背心，只不过她这件是红白细条纹相间的配色。而我则拿出了自去年入秋以来便再也没穿过的夏季运动衫。

明媚的阳光打碎了东京湾上的缕缕薄云，两三只鸬鹚似乎有飞过我们的头顶，直抵那片被人工陆地包围的小小海洋。那时的我不仅在心里打起了堀北点的舒芙蕾的主意，还开始幻想生来自由的水鸟会如何将自己长长的脖子伸向水面。

有春天的微风，但更多的却是犹如盛夏般温暖人心的光照。我和茜姐打趣着堀北原来这么喜欢吃甜食，而她只是有些脸红地低声说着，因为我已经把长头发给剪掉了嘛。

堀北……原来是个喜欢吃甜食的女孩子。

真是让人欣喜而感到幸福的发现。

剑道训练室里独有的空气似乎还回荡在我的脑海与鼻尖，久久不能忘怀。那个由竹木之色包围了的房间里，意外地充斥着茶、枯木与青春少女的味道。竹剑与竹剑相撞的回音清澈地作用在这个宛如孤岛的小世界里，我注视着被“面”遮挡住的那道玫红色目光，竟在自己的脑海里开始无端联想，被困在海岛上的我们该怎么相互扶持着生存下去。

和堀北呆在一起时，总能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与欣慰。草率却又笃定地将那并称为“幸福”的我总是忍不住想在剑道稽古中展开与堀北闲聊的欲望。

今日的阳光有多明媚，多像夏天、如果我们身处海岛，我该如何通过观察星辰的移动感知时间，如何以此为借口邀你前往星空之下、你的脸，你的眼，你的声音，你的坦诚与自强，你永远不会让我感到厌倦……剑与剑击打的声音模糊了茜姐在一旁的业余解说，明明自己这边也已在情不自禁中使用了几乎所有的技巧，淌下了本不应有的汗水，但我却只愿让自己观察着对面的她进入了怎样的状态，现在的她会不会要先停下来擦个汗再和我继续。

过分明媚的阳光似乎能透过墙壁照进房间，那时的我感受着自己的心，借着她的脸与嗓音，再度回想起了那个一同穿梭森林的梦。我从潜藏在面具后的瞳孔中看出了少女那让人着迷的认真，某些希望自己可以永远镌刻在记忆中的特写，也在这样的情绪烘托下，自然而然地生成在了脑海里。

我做不到将目光，从堀北身上移开。

我一直注视着她。

我已经注视她将近一年了。

对我来说，她就是那么特别的存在。

在黑发少女摘下面罩，摆了摆手接连感慨“中场休息”后，我也将这份感觉好好定格在了心里。随后便是和茜姐一起换上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开始与这位亲切可爱的前辈进行如娱乐表演般的新一轮剑道训练。

这个房间真是神奇啊……一直都没有别人来叨扰呢。

训练结束后，已经将“胴”脱到地上的堀北颇为放松地将宝矿力丢到了我这边，明明我和堀北才是运动量偏大的那两方，结果我们喝了一瓶便已满足，而没怎么运动的茜姐喝了一瓶同Size的饮料后还觉得不过瘾，她嚷嚷着要买一瓶超大瓶的饮料，带出去慢慢喝……

这大概就是游戏宅罢（暴论）。

堀北的短发造型……没想到我这么快就习惯了。

一定是因为，对她的一切，我早就已经做好了默默注视着其中成长的准备的缘故吧。

我对堀北……

怎么和那时候一样，又开始想这些了啊……快想想别的。

回来的路上，本想去「泉屋（Izumiya）」买食材的我们意外发现了榉树的众多围挡店面中，又有一家卸下了帷幕。紧接在可以购买高化的美妆超市「SEPHORA」之后，终于能让各位学生买到造型怪异而先锋的墨镜的店铺「Gentle Monster」迎来了开业。

好吧，这个牌子叫GM，以及对GM的赞美之词什么的，当然是从两位少女那习得的。和吃完「SANADA」后露出了满足而略带遗憾的笑容一样，那时的茜姐再一次苦笑着说出了那句，“真就前脚毕业，后脚各路好货纷至沓来啊……”

本应已经完成毕业生点数结算的茜姐靠着昨天的“加油助威”再次获得了50万个人点数的“追加零花钱”。虽然她有像个慈祥的老母亲那样同我们表示，等到明天的毕业典礼结束，她将把所有的点数划给我们。且如果是给我们用的话，我们肯定也不会像她那样大手大脚地各种购买、预定限定版的心水好物。但……她还是想在临行之际，再给我们买件礼物。

于是，茜姐为我和堀北挑了副完全就是情侣款的「银色大方框 & 橙色镜片」墨镜，并在将购物袋塞到我们手中时半带释怀地笑了笑，轻声呢喃着……

“之前，学要过生日的时候，我就想送他一副墨镜，但最后却碍于校内实在挑不到满意的款，所以只能腼腆而不会出错地送个蛋糕，和当时的学生会成员一起庆祝了那个日子。”

总感觉，很难想象堀北学戴这种墨镜时的样子。

毕竟他是那个认真而严肃的，相当靠谱的堀北学啊。可不像我这样，总喜欢让自己的表层形象往吊儿郎当的方向靠。

依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堀北似乎换了换坐着的姿势，并把手里那本《浮世画家》放到了同样是从茜姐那继承过来的玻璃茶几上。

至于在春假刚开始那会儿，还代我接待过各位少女的小木桌……已经被丢到另一台连接了各个游戏机的电视那边，开始充当“玩游戏时用来搁手的垫板”了。

从茜姐地方继承来的一切家具，家电，摆件，实体游戏，乃至那几盆绿色植物，就像心中的堀北一样……

都是在这颗心被某些自己也不曾预料到的意外改变后，相当霸道地入侵了我的全部空间，我的全部心房。

但……我竟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我很喜欢现在这个与往日大相径庭的“极客风卧室”，同时，对于一直注视着的少女如宣示主权般彻底搅乱我的心，让逃避着其他事物的我心甘情愿，只将目光聚焦于她身上这件事……我也，完全能接受。

我非常喜欢。

呼……

依旧用手半掩着自己的额头，并以此遮挡住自己的双眼。

堀北好像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那就，继续回忆，继续，复盘吧。

和昨晚一样，今天中午，摆在我面前的主食依旧是堀北做的蛋包饭。我曾在春假刚开始时吃过惠做给我吃的蛋包饭，那时的评价是……很合我的口味，惠做的饭意外地和我习惯了的口味做到了完美重合。

而堀北……则完全相反。

就像她曾做给我吃的每一顿料理那样，她做的蛋包饭依旧充满了她本人特有的「惊喜感」。我从来没想过可以用混合了那种程度的辣咖喱的蕃茄酱将青瓜丝和沙拉酱混合在一起，也没想过蛋包饭还可以进行炸猪排和烤鸡胸肉两种肉的混合搭配。堀北没有做出我习惯了的味道，她直接改变了我的习惯，改变了我期望吃到的味道。

当然了，今天中午，她也有做不少其他的菜，似乎都是「哥哥特别喜欢吃的一些家常菜」。

麻婆豆腐，秋刀鱼，玉子烧，以及……吃过「SANADA」后，经过改良的「铃音氏茶碗蒸」——芝士茶碗蒸。

“真的摆到面前时，明明还没动筷，就已经觉得会腻了啊……”

“我那时候不就和你说过嘛，芝士茶碗羹配蛋包饭算不上是绝佳搭配。”无奈的耸了耸肩，系着围裙的堀北将眼神里的东西传递到了茜姐那边。

然而，在茜姐一一尝过堀北想在明天的离别时刻送给哥哥的「食物——试作型/Prototype」后，她没有像我一样经历先面露难色，再招架不住本质的美味而加速饮食并赞不绝口的转变，她只是十分满意地竖起了大拇指，比堀北还要兴奋地表示道，这就是学以前总喜欢打包来学生会活动室吃的那些小菜的味道！完全没问题！

“这就是能在明日被称作绝杀的「BEST MATCH」！”

茜姐……真的是位意外可靠，靠近后便能被其太阳般的温暖浸染到的存在呀。

也难怪比起彩华，堀北会在直觉上更偏向茜姐了。

虽说能让堀北用“直觉”拍板的人……几乎没有？

但，现在，有茜姐了啊。

在遥远的天空彼方呼啸远去的客机用那渐行渐远的引擎声打断了我的思考，明明做到了门窗紧闭，为什么这种代表离别的声音还是能溜进我们的房间呢？

唔。

不是我们的房间，是我的房间。

不是我和堀北的房间……只是我的房间。

还是继续想想下午的故事吧。

因为茜姐还有买过小型洗碗机，所以，不必再像以往那样，让水流声和厨具碗碟碰撞的声音欢快地充满整间房间。在如释重负地把三人份的餐具塞进那个印有「Panasonic」字样的银灰色机器，并如美国的情景喜剧般一起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后，觉得已经可以出门的茜姐揽住了坐在她两旁的我们，过分亲密地揉了揉我们的脑袋。

其实，对我来说……不算“过分亲密”啦。

堀北那边的话……虽然她还是对这种亲密行为很不适应，但她也有好好地全部接受下来。

“茜姐是把我当作Oliver了吗……怎么感觉揉我头发的动作和那些电影里主角揉狗勾的动作差不多……”

“诶？我只是下意识地这么揉了揉啦……唔，回去后，要不要给Oliver起个新绰号呢……「后辈君」之类的……”

“那种绰号还是别取了吧！”

“取嘛取嘛！决定了！就是你了！后辈君！”

“还是Oliver吧！”

“你可以把自己的英文名取做Oliver哦～我可以代表Oliver表示同意的～”

“那种事情，绝对不要啦！”

……

茜姐是在逗她笑吧。

我看见了哦。

她笑了。

我们……还真是在不经意间展开了一副最棒的青春画卷。

虽然这幅画卷已如夏日终曲那般，伴随着潮骚的海风催促我们演奏名为「リターンズメインテーマ （Return Main Theme）」的交响诗篇，但……

这幅画卷，是在这片我们永远无法忘怀的天空下得到展开的啊。

即使每个人都有过受伤的梦，但，它们一定会朝着比昨日更加遥远的彼方远去吧。

什么嘛……原来我已经记住「Love So Sweet」的歌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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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ついた夢は きのうの彼方へ

受过伤的梦已成往日

 

空に響け 愛の歌

爱之歌响彻云霄

 

思い出 ずっとずっと 忘れない空

一直，一直无法忘怀回忆中的那片天空

 

ふたりが離れていっても

即使我们分隔两地

 

こんな好きな人に 出逢う季節 二度と無い

也再也碰不上这么一个季节 能让我遇到如此喜欢的你

 

光ってもっと 最高のLady

闪耀吧 变成最棒的Lady

 

きっとそっと想い届く 信じることがすべて Love so sweet

心意一定能传达给你 相信便是一切 Love so sw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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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想当即打开播放器，跟着那首歌哼唱。

“傷ついた夢は，きのうの彼方へ……”

嗯？

是堀北的声音吗？

她好像在用很轻很轻地声音哼唱「Love So Sweet」？

现在的她……

（偷瞄）

原来是在对着全身镜检查自己这身装扮……

伴随着少女声音愈发轻微的哼唱，真是有种想要笑着摇头，笑着拍拍她肩膀的感觉。

那就，跟着她近乎细微的声音，继续回忆吧。

其实那时的我本想拉着她们去弹钢琴，但在路过排球场时，突然就很想打排球了，而茜姐也在这时表示除了马术外，自己最喜欢的运动就是排球，所以……没有选择虽然更方便享受排球这项运动，却也容易把一切搞得一团糟的沙滩场地，我们绕了点路，来到了不远处的草地排球场。

以一对二的阵势陪她们在草地上打了好一会儿，今天不像昨天那样阴雨连绵，明媚却不刺眼的阳光洒在草地上，在激发夏天与芳草香味的同时甚至让我有了种“应该有家长在这里带孩子玩才对”的错觉。青草的味道很好闻，堀北玲珑有致的身材……明显要比茜姐夺目的多。

当然啦，也可能是因为堀北在我这本身就是个过分夺目的存在吧。

还记得中场休息的时候，因为早上的剑道练习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感到疲惫的堀北捏了捏自己的右肩，茜姐在捕捉到这个小动作后立刻让堀北坐到了草地上。

接着，她半蹲着俯下身去，空出手臂搂着堀北，轻轻地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肩膀，俨然一副亲密地搂着她人，帮她按摩的模样。而堀北……也的确像只小小的木偶那样，安静乖巧地享受着茜姐体贴的举止。

至于我……因为一直呆站在那边只会显得自己像个坠入爱河的傻瓜，所以，在甩了一句“去买点橙汁！”后，我飞快地跑到了沙滩场地的自动贩卖机那。

今天这一天，我们到底过得有多充实啊……

假装自己已经做出了苦笑着摇头的模样，最后一段回忆啦。

我带着她们去了体艺楼一楼，也就是，我曾在坂柳、惠、神室、茶柱面前一展身手的地方。

同时也是……我向帆波抛出诱饵，引诱她上钩，夺走了她的吻与双眸的地方。

虽然这样说会显得很草率，很过分，但，这个危险而疯狂的念头自昨天傍晚产生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我心里咆哮着，像是要沁透我全身的血液一般。

我想弹琴。

我想弹琴。

我想在……堀北坐在我身边时，弹琴给她听。

我想弹琴给堀北听。

因为她还没听过我的钢琴……

没错，理由就是这么简单，只是因为……别人都听过了，可她却还没听过我的钢琴……

真怪啊。

真怪。

但……现在的我已经完成了那个流淌了近两日的“小小夙愿”。

那时的我浅弹了一首萨蒂的《官僚小奏鸣曲》。这首曲子改编自意大利钢琴家克莱门蒂的「C大调小奏鸣曲,op36,no.1」。

大概是今天的气氛的确很到位的缘故吧，我似乎让茜姐成功回想起了她最喜爱的盛夏地中海。余光流转，那时的她微笑着放松了身子，将后背完全靠在了不知何时又布满了体艺楼一楼的靠背扶手椅上。

“《官僚小奏鸣曲》！是从克莱门蒂的作品改过来的！”

就像现在的堀北在用很轻微的声音反复哼着《Love So Sweet》的旋律一般，那时的茜姐也用足以彰显尊重的声音，掩盖不住话中笑意的向身旁的黑发少女说出了这般话语，并在之后慵懒地双脚离地，好好伸了个懒腰。

虽然留在学校的我们依旧可以在任何时刻来到这里，弹着自己期盼的音符，但……学校里面不会办艺术展。

校园内也没有美术馆。

我们看不见流传百年的雕塑，看不见断臂维纳斯，没法从光影斑驳的室外走廊穿梭至幽凉而稍带嘈杂的美术馆内部，想象着面前的雕塑若是坠下断崖，漂浮于海面，会以怎样一副崭新的姿态被迷幻的阳光与共舞的粼粼水波再次创作。

同理，我们没法触碰雕像，没法将面前的雕像视作心中那人的幻影，伸手触碰她的脸，做出想要捏一捏的动作，并试着揉揉她新剪的短发。

「我爱你。」

堀北……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现在的我……

「不要离开我……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你说过的，要一直守候在我身边……」

「清隆……吻我。」

「我爱你。」

是我入戏太深了吗……？

还是，我本来就是戏中人呢……

戏中戏中戏……

戏中戏中人。

哈哈……到底该怎么办啊。

第一首曲子是为喜欢亚平宁半岛的茜姐而弹，但，我的目光却始终流连于你身上。

运动背心……以前从来没见你穿过。

第二首曲子，就是巴赫写给他最爱的哥哥的曲子。

 

《Cappricio in B-Flat Major, BMV992 "On the Departure of His Most Beloved Brother"》

 

“你是按巴赫年轻时的偏好来弹的？”

“我以前一点都不知道你这么了解音乐啊，堀北……”

“哥哥也会弹钢琴，他以前就特别喜欢这样弹。”

“哦哦！听铃音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啦！虽说学在我们面前没怎么弹过钢琴，但在我们这一期学生会结束活动时，他还是有给大家弹过的哦！那时候的他好像弹了……《致爱丽丝》和「Fly Me To The Moon」！”

“我以前在坂柳面前露过一手的曲子，也包含这两首……我和他，哈哈，难怪他能成为第一个我愿意称作朋友的人啊……”

“后辈君……我们真的应该更早一点成为朋友的呢。我们……四个人。”

“我们四个人吗……”

就像双重约会那样？

唔……

……

后来的我们聊了些什么，我暂时记不清了，因为这颗心，已经被更重要的东西弄乱了。

我只记得，茜姐有提到我们这类人应该都会弹琴，或者至少，有一项能拿得出手的乐器。

但堀北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虽然有针对钢琴，大提琴练习过好一阵时日，但到最后，钢琴却只是浅尝辄止，大提琴什么的，更是没那么多兴趣。她最为擅长的反而是学习时间最短的阵列姆比拉。

而茜姐则表示自己也差不多算浅尝辄止，会是会一点，但会的不多。虽然自己对风琴挺感兴趣，但也只是感兴趣而已。

“堀北……直至春假前，你真的封闭了自己很久很久呢。”

“是啊，在剪去长发，和曾经的自己说告别前，我的确封闭了很久……虽说那样的我也是我，我并没有不承认那样的我就不是堀北铃音了，但……果然还是现在的我会更好一些吧？至少，现在的我更能让我这个个体感到满足，感到怡然自得……”

听完她这番似乎更应该留在明天的告别之后的话语，我笑着拍了拍她。

“其实，我就是因为给坂柳弹了自己不擅长的乐曲，擅自调动了模拟情绪的能力，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啊……不，应该说是，在阴差阳错中成长到了这个模样，并以此体会到了许多本来体会不到的事物。堀北……如果那个时候，你也在现场听我弹琴，就好了。”

我记得，那时的她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是在感叹「原来你是通过这种方法懂得情感的？」

但她没有多说什么。

一旁的茜姐则是读懂了我们二人的默契，也没有让自己多说。

暧昧而惹人心动的沉默就这样弥散了好久，最后，她只是对我说……

“毕竟我那个时候去帮哥哥了……再说了，现在的我不是已经很好地听见你的钢琴了吗？”

堀北……

我们，终于没有再背道而驰了。

我们……终于有在慢慢地走进彼此的内心了。

现在的你，对我抱有何种程度的信任呢？

在和哥哥说过再见后，这份温情，会就这么消失吗……

我真的很容易被你带过去。

适应你的成长，适应你的改变，适应你的短发，适应你的……这份期间限定的温情。

钢琴曲后，我们只是在回来的路上随便聊了聊未来的方向。我负责听，两位年龄相仿的少女负责聊。那时候的茜姐有让我们注意「全场一致考试」，但，现在的我只想在回忆的过程中按下快进键，加速略过这一段。

想要反复回味的，只有……返回寝室后，无限逼近此刻的那一段。

堀北笨拙地给茜姐打着气，而这位可靠的前辈全盘接受了那些衷心的话语。于是，在茜姐准备回去整理今晚赴宴所需的着装后，便是我，以同等笨拙的姿态，向少女表达了同样衷心的话语。

“堀北。”

“嗯？”

“等一下……能不能陪我去散步？我还有最后一些问题想要思考。”

那时的我还没将玻璃移门关上，风神的吐息轻柔作用在了地表的树梢之间，沙沙作响的声音不再是往日庄严的回音，反而更像……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也就是，铃音。

“呼……你已经变得这么依赖我了吗。”

不要用这么冰冷的声音打趣啊……不过，可能你本就只是在陈述事实吧。

我……这两天，我的确很依赖你啊，堀北。

好在最后，她还是答应了我。在我“休息”的这段时间，她很利落地回寝室收拾了一下运动了一整天的自己，并换上了那套她想在明天，给哥哥送别时，穿上的衣服。

坂柳曾在我们一同观影的那天，和我提起过一个概念。

第三个存在。

难道，我对堀北的感情，已经在不经意间变成了这个样子嘛……

也可能是因为，在我还没懂感情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注视着她了吧，所以，当我的感情被惠和帆波激活时，随着堀北再一次与我靠近，与我在一片阴差阳错的青春展开中相处，我…发现了自己对她的感情。

不，不一定……

堀北，我对你的感情究竟是转变过来的呢，还是……本来就是这样的呢？

我不明白。

你说的果然是对的，果然还是应该先学会好好面对她们，不再以一副逃避的姿态四处寻求慰藉。

不然的话，我会永远也搞不懂自己对你的感情的。

因为……我一直注视着你。

我的眼里，始终有你。

堀北……

现在还不行。

我要培养堀北铃音……我要见证你的成长。

如果因为过快地和你走到一起，而影响到了你的成长……我一定会难过到落泪的吧。

我一定会追悔莫及的。

所以，果然，现在的我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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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北铃音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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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明显感觉到今天的自己情绪上扬。

究竟是为什么呢……是为这如奇妙展开一般的青春故事，还是因为绫小路君……？

“堀北。”

他醒了。

这么低沉的声音……似乎还是第一次听见。

“第一次听见你刚睡醒时的声音啊。”

那种浓厚鼻音与尚未清醒的气息作用在一起的感觉……我应该没说错吧？

只不过，这种睡醒后如释重负地叹一口气，随后操着低沉的声音呼唤不远处的人……不应该是呼唤爱人的方式吗？

我们有些不对劲。

“是啊……”

“那，出去走了吗？还是说再等等？”

“再等等吧……堀北，你对首饰有没有了解？”

嗯？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这个？

“唔……我比较喜欢GRAFF的经典蝴蝶和Harry Winston的蓝宝石系列，当然了，如果是用于平时随意佩戴的话，我会比较喜欢Cartier……不过，说实话，我觉得这个年龄段的自己还没到需要珠宝的阶段。所以说，怎么了？”

唔……

他翻出了一条爱心项链。

“这是……？”

“试着戴一下吗，堀北？”

唔，可是我不太想戴这种……一眼就能看出不契合感的饰品。

“感觉好奇怪……而且，这个真的不适合我。”

但他还是攥着项链，一副“拜托了，戴一下吧”的模样。

唉……突然就变成这种喜欢依赖别人的性格了吗，绫小路君……

还是说，你知道现在的我不会拒绝你，所以就想找我这么做呢？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似乎他是第一次给女孩子戴项链，我能感受到背后的他双手微微颤抖，呼吸也在这类别样的紧张中悄悄加重。

他一直没有让自己的手，触碰到我的后颈。

不知道花上了多久，终于，现在的我以一副佩戴着心形项链的模样出现在了全身镜前。

而他，则依旧穿着运动衫，就这样站在我的身后。

全身镜真是种奇妙的东西啊……明明我和绫小路君站在一起，走在一起的次数已经数不胜数了，但，这样直观地看见站在一起的我们是什么样，还是第一次。

可能……两个人穿同一类风格的衣服，会更好些吧。

“嗯……果然一点都不适合呢。以堀北的气场来看，应该更适合那些高贵而内敛的首饰吧。”

那倒也不至于，其实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在平日里将珠宝加入自己的日常穿搭。不管是在这所学校内，还是回到家中的校外，我都没有佩戴首饰的习惯。

“这个，是你本来想送给一之濑的？”

“不，是我送给了惠以后，又被伤心的她还回手中的。”

“嘿诶……”

“好啦，我帮你摘下来吧。”

比起有些手忙脚乱的“戴上”，已经有过类似经验的绫小路君在这次的“摘下”环节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了。只不过，这一回的他动作似乎太快了些。

我本来就比较怕痒……

唔！碰到了……

“嗯……”

发出声音了啊……

没办法，谁叫我真的很怕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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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小路清隆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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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北果然很怕痒啊……

这种不经意间发出的声音，总会让我的心也被撩拨得痒痒的。

呼……

终于，大功告成。

链子被我握在了手里，爱心吊坠自然垂下，耷拉在空气里。从身后绕到堀北的前方，我将这个坠子拿到了我们之间，“虽然和你摆在一起时，只会显得各有风格，不是很搭，但我却觉得这条项链很适合惠……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想把这条项链送给惠。”

“就像……”

“就像你鼓励我的那样。与她们和好，回收她们。”

“回收啊……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词语呢？”

“只是因为，我也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罢了。这种词语……只是在掩饰自己的内心啊。”

为了看清她眼神的变化，话音至此，我收回了那条项链。

“那，走吧？”

“我也还有一件事……绫小路，新学期开始后，你必将面对实力得到展露后，纷至沓来的各种说法与鼓动……能和我一起带领大家前进吗？”

“你可是我们班的Leader啊，堀北。我是很认可你作为我们这个团体的Leader，活跃于舞台中央的。”

这是真心话。

“你也是……若是想要帮助我们班升上A班的话，每个人的力量都是不可或缺的。尤其是你的力量……所以，和我一起成为Leader吧。”

说罢，彼方的少女向我伸出了手。

如果她已将话语延伸到了这个地步，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答应呢……

如果是伴她同行的话，我很乐意。

“乐意之至。”

于是，在被窗外的日落过载连带着引发丁达尔效应的，如光之玻棱锥的这片小天地里，我一如既往地凝视着她，并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的心，似乎也能触及到你……整个世界都因而变得美丽。

这份心动，若是你也能感受，请千万再稍等我片刻。    

“等等，如果我们俩是Leader……那平田怎么办？”

“他……更像栉田吧。”

堀北给出了与我的心声呼应的答案。

不过，栉田嘛……

她的确在这个时候，微微偏转了自己的目光。

相握之手还如保持惯性一般联系着我们，想要伸手抱住她，摸着她的头发说对不起，但，现在的我还不能那么做。

所以，我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对不起……加油吧。我们两个人一起加油。”

这样明亮的双眸，什么时候才能变成明亮的笑容呢？

“嗯…接下来就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前进了啊……连带着整个班级的份一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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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4月2日 17时1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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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的光之火烧红了与海平面融为一体的紫红色天空。夕阳西下，我们正一起走在「东京湾线」上。

“堀北。”

“嗯？”

“你还记得昨天我们聊起过的，这所学校的前身吗？”

“你是说临海町嘛？”

“是啊……茜姐说的那番话，还真是让人向往啊。”

“没想到樱花树道自那时候起便已存在于此。人们喜欢呆在这所公园里，春天……坐在樱流中看着东京湾等待夏天，而到了夏天，反而只想着消磨时光直至夏天结束了。”

“茜姐只说了这半句啊，没说秋天和冬天。”

“秋天什么的，大概的确不好概括，也不好想象吧，但冬天……”

“冬天就是期盼着夏天的到来？”

什么啊……在夏天没来的时候反复期盼着代表青春的夏天，可夏天来了，却只盼着冬天了。同理，可能平时也会对发生在雪融雪降中的冬季恋歌有所期待，可当冬天真的来临时，心里又开始坦率地期盼夏天了。

大家都是笨蛋啊。

我们都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我看见了她的笑容，而她也看见了我的笑容。

“你居然笑了啊……”

“你也是。”

我们又对着彼此笑了笑。

那么……不要让这份魔法流失于指尖。

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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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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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

我该去桐山那里，参加由他组织的晚宴了。

“要走了。”

“嗯……我也有自己的决心了。”

“……好。我会一直支持着你们兄妹俩的。”

“谢谢你，绫小路君……”

又回到了「东京湾线」的起点。四号社团楼的玻璃幕墙像是固化的泡泡一般，将流动的橙金镶嵌在群青间的光与影中，直接洒进了我们注视着彼此的眼底。

明明想要抱住她，向她索吻，但……溜至嘴边的心里话，却与想做的事格格不入。

“堀北……我们算朋友吗？”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我真的，很差劲啊。

在你心里，我究竟算怎样的存在呢……

“曾经的我给不出答案……我不敢靠近你，不敢对你放下戒备，虽然现在的我还未对你完全信任，完全接受，但……我，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吧。”

“和之前的话语类似啊……这两天的温情与可爱，终究是伴随着哥哥即将毕业的期间限定吗？”

“唔……～应该是吧？”

说罢，她一反常态地歪了歪脑袋，在以一种不经意间的可爱语调为我们的对话画上句点的同时，她再一次，露出了那远胜维纳斯的笑容。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以后的自己，能一直看见这样的笑容。

那就……

“行，那我就先走啦？”

“嗯。明天见。”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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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北铃音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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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整理心事一般，他走后，我在这个连接了海平面与人造陆地的入口伫立了好一会儿。本应只是春风的自然吐息延续了今日份的阳光，将那夏天的味道进一步延伸到了现在。海浪时不时地拍打在「东京湾线」的防波堤上，掀起了不小的水花。我看着到处翻腾于海面的雪白浪尖，海蓝与消逝的暗金正加速融为一片。

这个春假，我和他的距离真的拉进了不少呢。

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走进他的内心。

自榉树的招商于这个假期展现出截然不同的姿态以来，似乎，学校里的诸多细节，也都得到了改变。

那边那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立起来的广告牌，就是如此。

说是广告牌，上面却没有张贴任何广告。

确切点说，那块牌子应该是块用来加强校园内艺术气息的巨型立牌吧。

一位模特手捧水晶苹果，眼睑低垂，不知将目光投向何方。

而在这样的画面旁，俨然印着几行字母。

「True Love Never Runs Smoo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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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话：白驹过隙，日落过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