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彼岸花开》十飒＆卷飒（民国）第二十五章

除夕。

“飒飒，你的病刚好转，去休息休息吧，饺子我让佣人包好就是了。”

“不，”飒飒笑着转过身，沾着面粉的手突然伸出来往卷儿脸上一抹，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注意，在他两边脸上各画了三道，“过年的饺子要亲手包的才好吃嘛。”

飒飒上下打量着卷儿被他画成小花猫的脸:“哈哈哈哈，小猫猫，喵一声我听听？”

“你真是……学坏了你。”卷儿无奈地笑了笑，抬手要擦掉脸上的面粉，却被飒飒阻止了。

“别，留着多好看啊。”飒飒笑嘻嘻的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实在让人不忍心拒绝。

“……好吧，留着就留着。”你可爱你说了算。

“我帮你一起包。”

“养尊处优的卷少爷也会包饺子嘛？”飒飒挑眉。

“小时候父母都不怎么管我，独立惯了，自然会。”卷儿拿起围裙系在腰上，熟练的在身后打了个结。

飒飒一时沉默，他今天这么活泼就是想逗逗卷儿，活跃一下气氛，过年嘛，当然要开心点。

只是这话题突然就被扯严肃了，飒飒也不好再打趣了。

“别想那些不开心的，我陪着你呢。”飒飒轻轻握住了卷儿的手。

对于卷儿的喜欢，他一直没有正面回应，也不可能回应的。他只是想陪着卷儿，一是感谢他的照顾，二是补回一些他缺失已久的亲情。

当然飒飒和十爷也没有亲情，只是十爷从未见过他的家人，飒飒的印象里“家人”这个概念也很模糊了，相比之下卷儿身处于冰冷的家庭中，似乎更惨一些。

今年过年，卷儿的父亲没有回来。

卷儿也沉默了一阵，笑了，悄悄地抓了点面粉出其不意地抹在飒飒脸上:“哈哈哈，扯平了。”

“好啊你，偷袭我。”飒飒也跟着笑，毫不客气地伸手还回去。

飒飒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家变的柔和一点，哪怕只有一点也行。

现在看来，他做到了。

“华！绒！绒！”在这栋房子着火之前，十爷终于看不下去了，“我让你来是一起过年的，不是炸厨房的！”

“行行行，我不干了，您老人家自个儿做，我等着吃。”绒绒一溜烟跑出来进了卫生间，洗了把脸。

“唉……”十爷捂脸，认命开始收拾厨房。

总结出一句话——交友不慎。

还是飒飒好啊……

可惜不能陪他过年了。

不能陪他看烟花，放鞭炮，吃年夜饭，说一句“新年快乐！”

今年多多少少留下了遗憾。

“十爷爷……”绒绒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来，幽幽的开口。

十爷被这个称呼呛了一下，从对飒飒的思念中回过神来，顺着绒绒的话怼回去:“诶，孙子。”

“……”

“我说，您老人家做饭就做饭，发什么呆？再站一会儿您也要炸厨房了。”

“好勒孙子，谢谢提醒。”

“……”

友尽！！！

“咳，你刚才在想飒飒吧？”

“……”这回轮到十爷无语了，有这么明显吗？

“别跟我说不是，要真不是我跟你姓。”

“跟我姓那你叫什么？十绒？……算了算了太奇怪了。”

“……那看来是真在想。这才分开多长时间就牵肠挂肚的，离了飒飒你活不了是不？”

“差不多吧。”

“……”当我没说。

入夜了，门外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一束束烟火陆续升空，在夜色中炸开绚烂的花火，星火飞溅混入点点星光中。夜空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里头混着点深蓝，烟花就在这天然的舞台上绽放，和星星作舞伴，在短短的一瞬间里用生命为大地上演了一场璀璨夺目的舞蹈。

一朵烟火绽放所带来的光芒不足以照亮整个夜空，但是千千万万朵烟花相继绽开，光彩足以点亮千家万户的灯。

再美的烟火也总会有消逝的一天，但是灯亮了，也不愁看不见路了。

好美的烟花。飒飒想。

可惜不能和你一起看了……

不过，在你那边是能看得见星星的吧？

我们共赏一片天，也算一同过年了吧？

新的一年要快乐呀！

“新年快乐！”飒飒和卷儿碰杯。

“新年快乐！”十爷和绒绒碰杯。

身在异乡，心在远方。

再远的距离，也都不是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