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深空上的杀机(5)
在无重力的飞船内移动也并不容易，雷米斯少尉带队从投球手号受损的引擎洞里钻进去，维修通道完全暴露在了外面。
“各个突击小队注意，一队、二队直接前往货舱，三队寻找其余船舱有无剩余平民。你们也都听到了，特种弹在这里，货舱很可能有被专门防守，我们先突袭货舱使敌人失去最大的武器。”
一名陆战队员打开了通往货舱的舱门一条缝，然后将侦察无人机放了出去。现在货舱也是真空的状态，可以确定人质没有被集中在这里。
无人机发现货舱里有十五名身穿北西制式单兵装备的武装人员，但是这些CIA的人并没有任何肩章与臂章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雷米斯让两支突击小队敲敲打开舱门出来，绕开敌人来到上下两个攻击位置。
“舰长，货舱内有敌人没有平民，请求炸开外部舱门，我们可以快速干掉所有敌人。”
“我知道了…你们会受到波及吗？即便是HE弹也很可能有弹片飞到你们身上。”
“没关系，我们在掩体后面，在爆炸后再展开突击。”
“我明白了…炮手，上炮位051瞄准舱门，HE弹一发，开火！”
过了一会儿，投球手号的舱门就被炸开了在舱门的碎片都撞完后，两支突击队立刻出现对着十五名敌人开火，他们的位置形成了一个交叉火力，很快就将现场的敌人全部击毙，他们在两面集火下都找不到可用的掩体。
突击队的工兵立刻架起特种弹检测工具，锁定了货舱内的其中一个太空集装箱，工兵在确认没有诡雷后打开了舱门…可以看到一个操作系统的显示界面就在眼前。
“工兵，这颗特种弹有多大的当量？”
“……少尉，整个集装箱本身都是一枚特制的氢弹，根据重量推断，当量恐怕有超过一亿两千万吨TNT，超过沙皇炸弹的两倍而且这还只是保守推断。”
“你能拆吗？”
“我正在检查…不行，氢弹已经被激活了！集装箱下方还有磁力感应，移动集装箱本身也会触发爆炸，引爆时间还有10分40秒，而且还留有远程引爆程序！”
雷米斯少尉将情况报告给了莉莉丝，她听到这个情况后，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少尉，请在集装箱上架设引导信标…将你的人全部都撤回来。”
“舰长，那么人质……”
“没有时间了，你比我清楚。立刻让所有陆战队员都回来！”
“我明白了，所有小队，任务取消迅速返回战舰！”
在他们全部往回撤的时候，莉莉丝下达了命令：“火控室，装填并充能MK3电磁炮，准备瞄准信标。”
“舰长！船上还有其他人质！”
尤利卡大副想要劝阻她，并不是因为人质的安危，而是这个决定下去以后，莉莉娅可能要面临严重的后果。
“领航员…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上空？”
“…十分钟后到达新东京穹顶上空，舰长。”
“明白了吗？我们没有选择…责任由我来承担。”
“舰长，陆战队员全部返回！舱门已关闭。”
“全舰，右旋90°、下倾15°，头部瞄准准备。”
“火控报告，充能完成！等待炮门就位……炮门已就位，信标清晰瞄准完毕！”
“开火！”
从圣彼得堡号的船头打出一发威力巨大的电磁炮弹，在信标的引导下正中了装有大当量氢弹的集装箱并连带着其余集装箱一并摧毁了。氢弹被直接摧毁没有产生任何核反应，但是被引爆的氢弹内部炸药依旧将半个船体都炸没了，这艘1000万吨的太空商船不复存在。
船上的几百名平民，从开始就没有丝毫存活的可能……
……
莉莉娅就被送上了军事法庭，根据NIS最后汇总的情报，CIA的行动直接杀害了所有船务员和五名平民，共计115人，剩下的平民作为人质被关押起来的还有720人，这些人都死于莉莉娅的直接命令。
“你既然没法与指挥部联系，为什么还要擅自行动？”
“法官先生，我的职责让我不能看着一艘载有核弹的船就这么跑掉，在得知炸弹无法拆除而且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就能知道营救平民是根本不可能的了，我们只能撤回陆战队员并用物理手段摧毁原子弹来彻底解决问题。不然在日本海上方引爆一枚原子弹，对舰队基地和地方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最终，莉莉娅.洛德聂维奇.叶甫根尼中校免除了牢狱之灾，但却驱逐出境了，限制在一个月内离开泛亚大陆联邦。而NIS干扰舰船信号的行为，法庭上NIS代表拒不承认，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但是莉莉娅表现上却没有多大反应，判决结束后她孤零零走下了法院的台阶。此时她满脑子想的，也就只有家里的那位金发小姑娘了。
她打电话到家里的座机：“安妮…我回来就开始收拾一下家里的东西，我们一个月内要离开联邦了。”
“莉莉娅姐姐…那我们还能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先到庇护所碰碰运气吧……”
她这时才注意到，一名穿着黑袍的妇女就在自己面前，妇女拿着美工刀冲向了她：“我的丈夫…就是被你杀死的！别想着就这么跑掉！”
莉莉娅赶紧要躲开，但美工刀却扎进了她的左眼，顿时鲜血直流……
她没有坑一声，只是扶着插在自己脸上的刀把默默地看着她，刚刚这个还歇斯底里的女人顿时被自己吓到瘫坐在地上。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和你说…你的丈夫，如果不是他死，会有更多人的丈夫死掉。你可以说我冷血，但这就是我的选择。”
妇女慌忙地跑掉了，而莉莉娅也很快就因为伤口晕厥了过去，在她意识的最后一刻是一名法院的工作人员跑了过来。被送去医院检查发现她的整个左眼眼球都被刺破了，这只眼睛彻底失明……
在她被送到医院的途中安妮还在收拾行李，不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了门铃声。
她感觉出这有问题，就看向了猫眼却什么也看不到…
“咚！”
随着一声巨响整个门都塌了下来将她砸在了下面，安妮赶紧从门下爬出来，却被一直巨大的手抓了出来，掐住脖子按在了墙上。
“19号，现在组织上已经决定要把你清理掉了…”
“唔…你在做什么2号！这里动手被NIS抓住就别想能跑掉！”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莉莉娅中校已经被剥夺了所有权力，甚至公民权，在这里发生什么都不会被NIS发现…啊！”
安妮趁着他分心的一刹那，一脚提到了杀手的命根上，她捂着脖子喘着气跑到了楼上。
杀手掏出消声手枪逐渐走上台阶，但是他没有料到狭窄的楼梯上还有陷阱等着他。一台带轮子的小型冰箱从楼梯上落下来将他重重得砸在了回去，即便是这个一米九的壮汉也扛不住冰箱直接撞下来。
安妮几乎是跟在冰箱的下面跑了下来，捡起地面上的消声手枪对着动弹不得的杀手脑袋上来了一枪。她在解决掉杀手后赶紧关上家门，不然从门口能透过玄幻看到这具被压在冰箱下的尸体。
她打开电视并对尸体进行了搜身，用他的手机里发密信给组织，说自己已经死了。
电视里的新闻报道了莉莉娅被受害者家属刺伤的情况，但她依旧在进行着自己的动作。安妮将尸体头部套上以免伤口的血液流出来，然后费力地放到柜子里搬到外面的花园里，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尸体埋在了花园深处不容易看到的地方，不过这样的处理最多也只能拖一阵子。
处理完后她换了身衣服就直接去了医院，此时莉莉娅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她永远地少了一只眼睛。
看着她还清醒精神但失明的样子，安妮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到了床边：“莉莉娅姐姐…你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但我直接杀了他们的事实不会变，你也一样的，安妮。”
“姐姐…刚才CIA来找过我了。”
莉莉娅听到这里，扭过头来盯住了她：“什么？怎么会…”
“他们早就想除掉我这个不稳定因素了，因为你在所以他们没有动手，但现在……”
“告知NIS…不行，你也会一并被抓进去。这样吧，我去联系庇护所的人，他们应该能把我们送走。”
“但是姐姐你的伤…”
“放心，再怎么说已经不能比现在更糟了。这两天我们就要动身了，安妮…这两天不要离开我，除了你以外，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莉莉娅之前存了一些黑市信用点，她安排了黑市的人将她们接出来直达乌拉尔山脉下的第二庇护所，但是在进去的时候却被民兵卡在了门口。
“莉莉娅中校，我们庇护所不能接收任何重罪罪犯，请回吧…”
就在这时，一名非常精神的奶奶来到了门口：“卫兵，法院可没有判决她有什么罪，驱逐出境并不能被叫做什么重罪吧？”
“总教官！我明白了，”
莉莉娅从卡车上抬起头看着这个老人，她的肩上披着兽皮，很显然她是一名“猎人”。
“您是？”
“我叫狄安娜，负责这个庇护所的民兵训练。我看到新闻里说的了，莉莉娅中校…看来你也是个军队的牺牲品，和我们一样。我建议你直接去这里的卫生所，虽然条件比不上穹顶的医院，但处理你现在的伤也是绰绰有余了。”
“谢谢您…女士。”
卡车开了进去，狄安娜望着车开进洞口的深处：“姑娘刚才那只眼睛的眼神…跟上校那时候真的一模一样，希望她走了不要回去，免得被再次出卖……”
莉莉娅伤好了以后，去当了一段时间的黑市商船船员，然而因为少了一只眼睛和残留下来的军官的气质，让人们觉得她更像是个海盗，当然最后她也确实成为了一个海盗。
现在的莉莉娅时常驾驶着“夏日天鹅”号改装海盗船去掠夺商船，只不过她作为独立海盗的船相比其他同行船大了很多，有着足足一万吨，这艘海盗船装有一门联邦的老型号电磁炮和两挺北西的近防机炮，其他海盗都只有一个安装在船头的离子切割机，都显得黯然失色。
……
“莉莉娅船上那么厉害的重型武器是怎么搞到的？”
“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总之就是很厉害啦…”
就在这时，店长打开了内部房间的广播：“大家全部到店门口前集合！有件大事要和大家讲，今天提前打烊了！”
棋盘也是条件反射般地就从休息室中站起身，毕竟这种广播有些像她以前部队值班时的战备广播，不过店长确实是要宣布一件大事的。
女仆们齐刷刷地在门口刚铺好的红地毯前站成一排，和风的女仆千岛就站在店长旁边，安妮凑过来跟棋盘说：“看来买千岛当女仆的大公司要把她接走了。”
“她要离开这家店了吗…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过了一会儿，有一辆高级黑色商务轿车就开到了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位穿着蓝色西装的肥胖男人。
“预备！”“欢迎光临，主人！”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鞠躬了，然而男人只在乎面前这个和风的少女。
“千岛酱，让你久等了。今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棋盘抬起头后看着面前的男人：[防线，确认目标身份。]
[正在检索…是福山村述，“福山”餐饮物业服务公司的社长，第一层的日本街都是他的产业。]
[我明白了…等等福山？他和灰影刃PMC社长福山邦彦是什么关系？]
[没有资料能确认关系，但是根据面部识别相似度得出两人有95.8%的可能性为亲戚关系。]
[你能黑入他的手机吗？]
[不行，刚才尝试过了，他的手机有着防黑客功能，不过我可以入侵到他的智能汽车，只要他用手机和汽车连接我就能进去。]
[那就试一试，他的底细还是值得摸一摸的。]
福山村述带着千岛走后，棋盘的直觉开始将一些线索串了起来……
“……最近有人在做打破我们底线的事情，而且那些人与你们那位店长有所联系。”
[上校，我已经成功黑进福山村述的手机，他的搜索记录你最好看一下…]
[暗网、恋尸癖、尸体贸易，我说对了几个？]
[…全对，但你是怎么知道的？][直觉，昨天清道夫给我提了个醒…看来千岛并不安全，看在她对我不错的份上，不能看着她成为一名受害者。今天正好提前打烊，可以趁机潜入他的宅邸寻找线索并救出千岛……]
棋盘拉了下安妮的裙角：“安妮姐姐，等下散了之后能跟我来一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