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14-2 人道规则下不人道的东西
0（绫小路清隆视角）
当月老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眼见筱原和小宫二人放学后相谈甚欢，洋介和我都感觉池姥爷这“婚姻大事”要告吹了。
但无人岛考试还是得度过的，洋介去思考适合池的其他组队同学，而我就负责去刺探一下小宫对于筱原的心意。
我就把身为小宫好哥们的石崎约了出来，他当时和同班一位被孤立的女生西野武子待在一块儿。
结果我还被石崎误会成我喜欢筱原……
确认了小宫打算在无人岛向筱原告白这一事项之后，为了尽量让池不在无人岛心态崩溃，我还特意去拜托铃音，让她尽量诱导一下筱原和池组队。
结果那个时候筱原还有小宫已经和B班的木下美野里组成小组了。
而且我还被铃音嘲讽为：“就连擅长各种事的你，在恋爱层面似乎也是完全不行呢。”
至少比某个没人要的兄控冰山女好……
当然考虑到自己的生命安全问题，这些话我都烂在肚子里了。
傍晚，我和惠也开始了逐渐成为惯例的房内约会。
“那个啊……清隆，你在无人岛考试上打算跟谁组队？”
感觉惠是想跟我组队，但我可不想把她拉下泥潭。
“目前打算一人成组。”
“一个人？这、这样啊……”
惠低头看着自己搭在腿上的双手，有些失落。
“你好像有什么想法？”
“总、总觉得你能一脸事不关己地拿下第一名，然后云淡风轻地说什么‘这都是偶然’或者什么‘这都是谁谁谁的劳，我什么都没做’之类听上去极其凡尔赛的话语。要是你一个人就取得了第一名，我们交往的事就会变得越来越难说出口……”
惠在话语中还故意模仿了我的腔调，说实话她真的有点太抬举我了。
“当然，我也不是不希望清隆拿到第一，要是清隆拿到第一的话，我肯定也会高兴得昏倒，说不定做梦都是清隆帅气的身影！可是，我也不知道怎样最好……”
惠似乎担心我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
“你自作主张地兴致高昂过头了。我的目标只是不受惩罚。”
“诶，就连清隆也觉得自己赢不了吗……”
真是的，感觉大家都有点太高估我的水平了，我绫小路清隆就以一随处可见的普通学生，怎么会不自量力地去瞄准第一名呢？
“反正，你该在意的要点，是自己跟谁组队的部分。”
“也对哦……变成倒数五名就会受到退学的惩罚，所以我希望能跟清隆组队，希望你能保护我。”
惠还是坦白了她的想法。
“就算没有我保护，也有别的救济手段。惠，你现在的余额是？”
“104万，80万是龙园同学他们班级赔的。别、别看我自己只存有24万，我也是用心节省了的！而且考试期间组成六人大组的话只用100万就可以免除退学了，我这点已经足够了！”
惠说话的时候有些心虚，不过我并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因为我现在存有的钱也就只有25万，虽说这其中也有每月要向栉田上交一半点数的因素。
惠虽然没有让协助真锅霸凌的三个从犯退学，但还是从她们那里要到了80万。
要我说就应该多敲龙园一笔，毕竟他前不久可是从坂柳那里获取了700万。
“惠，你抽中的是便车卡吧？”
“嗯，这就价值来说怎么样？”
“不论好坏，它对自己本身带来影响的要素都是最少的。既不是藉由努力就会被加分，也不是失误时能得到帮助的那种卡。”
要从全校选出一个可能赢的小组，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想也是呐，不过还好我现在拥有足够的点数，即便没有减半卡或无效卡也能避免退学！”
惠庆幸地打了个哈哈。
“不要掉以轻心，考试组成六人大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如果惠你到时候真的面临危机，我会替你想办法组成六人大组。现在我会去替你谋求一张减半卡。”
“诶？既然清隆会在考试中想办法帮我组成六人组，那就100万足够免除惩罚了啊。为什么还要再去给我谋一张减半卡呢？”
“因为我预计会向你借50万。”
“哦哦……”
惠先是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反应过来我说话的内容后，便惊讶地大声叫了出来。
“诶——？清隆向我借点数？”
“是的。当然我后面也会如数归还。”
“不过为什么清隆会找上我呢？你应该也有别的同学可以求助吧？”
惠对我眨了眨眼睛，似乎暗示着什么。
“我想体验一下吃软饭的感觉。”
我不理解惠这些举动的含义，所以交代了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没办法，谁叫这样的生活方式能让人舒舒服服地摸鱼呢？
“笨蛋清隆！说一下‘你是我最最亲爱、最最信赖的女友’之类的好话就这么难吗！”
惠嘟起小嘴，生气地把头偏到另一边去。
“因为你是我最最亲爱、最最信赖的女友。”
亡羊补牢，未为迟也。现在补充应该也不晚吧？
“怎么清隆在这些方面就……”
可惜惠还是生气了，连呼吸都加快了几分。
哎，女人心真难懂！都怪White Room没教这些！
不过她随后便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你的女友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这些了。虽然我们在交往，但50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那么轻易地借给你……”
惠说到这里就变得扭捏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哦哦，是想要一些利息吗？好的，我会双倍还给你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笨蛋清隆！”
“那你是担心我赖账吗？没关系，我写个借条就行了。”
说罢，我便拿出了纸和笔，开始书写起来。
“所以我都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只是要你多陪陪我而已！清隆果然是笨死了！”
惠“气急败坏”地提起双拳，“狠命”地捶打在我的背上。
1（第三视角）
现在是成立小组解除限制以来的第一个周五。
“你来了啊，一之濑同学。诶，神崎同学也跟上来了吗？”
看见神崎的到来，坂柳微微感到一丝惊讶。
“久等了，坂柳同学。听说坂柳同学主动约见我，神崎同学表示无论如何也都要和我一起。我拗不过他，也希望坂柳同学不要生气。”
一之濑向坂柳鞠了一躬表示歉意，同时也示意神崎做相同的动作，不过后者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
“这完全不是什么需要道歉的事。硬要说的话，我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一方。毕竟是我突然的请求，完全没有考虑到一之濑同学原本的时间安排。”
“我没想到会收到你的联络，老实说有点惊讶，但完全没问题哟。”
坂柳约定一之濑的时间在一小时前，这种临时邀约就算拒绝也不足为奇。
“因为我无论如何都想在今天跟你见面谈谈。”
这是坂柳的谎言。
如果提前几天邀约一之濑的话，会让后者为这次的面谈做好充分的准备。
而且一之濑也极有可能与神崎等同班同学进行商量讨论。
那样的话说不准她背地里的计划就会被识破，对话也会丧失一定的主动权。
为了防止一之濑与伙伴的沟通，坂柳才发动了这次“突然袭击”。
可惜，还是让一之濑同班的神崎察觉到了。
“话说回来，一之濑同学竟然会同意赴约。我还以为对一之濑同学做出过分事情的我，理所当然会遭到一之濑同学的讨厌呢！”
坂柳曾经把一之濑的秘密暴露在众人面前，让后者备受煎熬。
正常人被信任的同学背叛时，就算激不起讨厌的情绪，也会尽可能地与那位同学保持一定的距离。
但从一之濑身上，完全看不到类似的举动，甚至还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
“嗯──我不认为你有做出特别过分的事哟。国中时期的事情，我也确实必须反省，而且我也认为那是很丢脸的行为。不过，我也没有拜托你别把那个秘密告诉任何人，把责任归咎在你身上是不对的呢。”
“你果然无庸置疑是个好人呢。”
坂柳微笑地看着一之濑，内心觉得有些不忍。
“坂柳，希望你能够直入主题。”
但一之濑对坂柳和善，不代表神崎对后者没意见，他十分不客气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神崎同学，这样说话未免也太失礼啦……”
一之濑本来还想为神崎赔罪，不过坂柳示意了没关系。
“既然神崎同学这么心急的话，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不过这个正题对你们来说可能会有些残酷。毕竟，现在的你们别说以A班为目标了，是否能重新回到B班这件事上也得打一个问号。”
“啊哈哈……你还真是率直呢……”
一之濑没有反驳坂柳的底气，只能苦笑。
“老实说龙园同学的变化有点出乎我意料。一直以来都喜欢逞个人英雄的他，最近居然也开始重视班级成员的综合素质。尽管B班只比你们C班领先不到100点，也绝非你们正面进攻能轻易反超的类型。”
一之濑只是默默地倾听坂柳的叙述。
“其次便是你们领先了超过200点的D班，他们班级也聚揽了不少人才。以沟通能力出色，成绩平衡很好的平田同学、栉田同学两人为代表，他们还有年级里唯一获得身体能力A＋的须藤同学，以及在出了难题的数学上拿下满分，做出伏兵般动作的绫小路同学，除此之外还有二年级开始，在身体能力和学力同时大放光彩且不输堀北铃音同学的松下千秋同学。最后，实力深不见底的高圆寺同学也是危险人物。要继续说出严厉的话，我也感到非常抱歉，但我还是认为一之濑同学的班级要掉下D班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觉得现在得到这种评价也是没办法。不过——”
“你会靠努力与友情想方设法——你要说出这种抽象的事吗？”
坂柳抢先回答出了一之濑的答案，让后者只能无奈地咽了咽口水。
“只要看过OAA就一目了然。把一年级时的综合能力，与现在二年级做比较来看，四个班级里成长幅度最低的，无庸置疑是你的班级。我以为你也做过这种程度的检查……你是知情却假装没发现，还是害怕查询而无法确认呢……”
面对直击班级弱点的坂柳，一之濑所能思考出的反驳的论点全都被堵住了，留给她的只剩下了沉默。
“我们C班的情况似乎轮不到A班的坂柳你来指指点点吧？”
神崎微眯着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坂柳，而后者听见也只是付之一笑。
“神崎同学还真是见外，我只是想大发慈悲地替你们C班指明一条追上我们A班的道路。”
“大发慈悲？你会这么好心地帮助竞争对手？”
神崎语气不善，一点儿也不相信坂柳的言辞。
“神崎同学先别这么快下定论。我可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认为A、C班的合作是双赢的最佳选择。”
“双赢？我很难想象坂柳同学跟我们合作会获取什么好处呢！”
一之濑有点难以理解坂柳的用意。
“不会，没这种事。不过你们也拥有任何班级都没有的强力武器——信任。可以断言你们不论如何都不会背叛。这是把人当作伙伴时非常重要的要素。”
“希望坂柳同学说得能说得详细一些。”
“接下来举行的无人岛野外求生考试，规则有点棘手。只能同年级组队，而且报酬会平等分配。总之，就算可以从各班搜集精选的成员，也完全不会产生班级点数造成的差距。”
“是啊。所以，可能势必就会以自己班级成立可以获胜的小组。”
“可是，那样就不叫精挑细选的小组吧。再怎么样都会出现无法只靠自己班级完全准备的地方……不过如果变成两个班级，又怎么样呢？要是可以从79个成员中自由选出，就另当别论了吧。”
如果能够把两个班的顶尖战力聚集到一起，得奖的胜算也会更大，这便是坂柳口头上想表达的意思。
“可是这样的话，我们C班和A班的班级点数差距……”
“确实不会发生变化，但当务之急不是先回到安稳的位置吗？与我们合作的话，就很有希望回到B班的位置，同时也能拉开与D班的差距。”
一之濑有些动摇了。
她早就明白坂柳是个不能大意的对手，但后者言之凿凿，她听不出来这其中存在着什么陷阱。
“可是，这对A班没有好处吧？”
许久没有开口的神崎缓缓说道。
“哦？神崎同学何出此言？”
坂柳看向神崎的反应略显玩味。
“合作带给A班的好处无非是拉大与B班的差距，可是A班领先B班的班级点数超过了一倍。已经是天壤之别的差距，没有必要去为了争那一点蝇头小利去扶持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况且在拉大班级点数差距这一方面，拥有试炼卡的D班才是更加优质的选择吧！”
“这一点我刚刚也有说明吧？C班绝对不会背叛。此外与高风险高收益的试炼卡相比，C班所拥有能够增加队伍战力的增员卡才是真正能提高胜率的王牌。”
“我看是坂柳觉得我们C班更容易上当受骗吧？”
神崎看向坂柳的眼神变得犀利。
“神崎同学，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之濑感到一头雾水，不解地向神崎询问。
“虽然只是我的推理，但一之濑，我们不应该去冒这个风险。”
“风险？”
“没错，一之濑。你还记得这次特别考试怎么免除倒数前五的惩罚吗？”
“那个……我记得星之宫老师说倒数前五的小组只要支付六百万就可以避免退学，这个金额有会平摊到所有小组成员上。”
“那么如果小组内只有部分成员担负得起退学的金额呢？”
“星之宫老师说，这部分同学并不会被支付不起的同学给拖累……等一下，难道说……”
一之濑脑海中闪过的一个可怕的想法吓得她冷汗直冒。
一之濑并不笨，相反她还是一个头脑聪明的优等生。只是她正直善良的性格并不允许她一开始就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别人，更不会支使她去构想游离于规则之外的“灰色”战略。
但神崎的话语已经带有十分明显的指向性，一之濑就算再天真，这一刻也理解了前者的意思。
“不会被队伍成员拖累的规则，表面上看是人道的。但假设担负不起费用而拖累队友的同学是你自己，那情况便完全不同。再加上一位同学避免自己退学的费用只允许在无人岛考试之前筹备。因此我们绝对不会为冲击前段队伍的A、C联队的C班同学准备保险点数。假使私人点数富裕的A班故意安排同学把C班的同学拖累到倒数前五……”
“C班的同学就会因为支付不起保险点数而被退学，而且因为是冲击前段队伍的同学，因此C班的退学者也只会是那些能对班级做出巨大贡献的人才。而失去这些同学的C班，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恍然大悟的一之濑接过了神崎的话头，脸色乌云密布，为自己的天真感到自责。
“同时倒数前三支付的班级点数由所在年级的各个班级平摊，因此各班之间的点数差距不会因为这个战略的实施而被缩小。我说的没错吧，坂柳有栖？”
神崎再度充满敌意地盯着坂柳，而后者也只是微笑着鼓了鼓掌。
“真是十分精彩且有创意的战略呢，神崎同学！可这个战略也意味着A班必须放弃无人岛考试获取前三的机会，而且为了保住‘献祭’的同学，我还得耗费掉班级好不容易筹集起来的巨额私人点数。这样来看，A班也会有不小的损失呢！我真的有必要去使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冒险战略吗？”
“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让C班彻底失去竞争力，这已经是非常大的收益了！”
神崎斩钉截铁地说道。
“对不起，坂柳同学。比起让班级返回安稳的位置，我还是不想看到同学背负被退学的风险。”
一之濑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看来谈判破裂了呢！不过我还真是伤心呐！明明是好心地想携手C班共度难关，竟然被怀疑是居心叵测。”
只是坂柳脸上完全找不到半分伤心的样子，有的是那若有若无、捉摸不定的笑意。
“那就祝你们C班能尽量保住自己的位置咯！”
最后坂柳简单地与一之濑和神崎道别后，拄着拐杖从容地离开了。一举一动既看不出计划被识破的慌乱，也看不出被莫名误解的恼怒。
“对不起，神崎同学，这次太感谢你了！如果这次不是你恰好能和我一起赴约，我可能又要因为自己的天真而把班级拖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了！我果然不是一个称职的领导者！”
一之濑预想着神崎假设的未来，感到一阵后怕，不停地向神崎鞠躬。
“这些是我身为班级的一份子应该做的。之前你不是也说过了吗？我们班级需要变得更加得畅所欲言。所以也请一之濑不要苛责于自己，以前都是我们班级的同学过分地依赖于你，现在应该换你尽可能地来依赖我们了！”
“嗯，以后也请神崎同学多多指教了！”
一之濑再度鞠了一躬，不过这次她脸上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
“我还有点私事要留在这里处理，所以一之濑你可以先行离开。”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回见。”
“回见。”
一之濑离开了，而没过多久，神崎身后又多出了一个身影。
“谢谢你能提醒我，不过外班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神崎不解地向背后的人询问道，同时右手向那个人亮出了自己的手机屏幕。
上面的几个大字尤为醒目：小心坂柳。
没错，神崎今天出现在这里，根本就不是偶然。
他在接受到这条消息后，就密切关注着一之濑的动向。
无人岛的考试规则才刚公布不久，坂柳要想对C班采取行动，在其他C班同学都不待见她的情况下，也只能找上宽以待人的滥好人一之濑。
果不其然，坂柳发动“突袭”把一之濑邀约了出来，而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神崎自然也要求跟了上去。
这才有了刚刚那争锋相对的那一幕。
不过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回答神崎问题的意思。
“作为代价，我会把试炼卡预留给你们。但相应的，一位持有减半卡的同学要与我们班上一位持有便车卡的同学进行交易。此外——”
神崎不由得转过身去，对上了那个人深邃的双眼。
“你们的增员卡也要预留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