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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辫】《自从有了你》 (10)

2020-06-05 21:36 作者:龙葵de小羽  | 我要投稿

 <微拟实向>

<很喜欢郭先生的一句话:山水到不了一块儿,俩人总有相逢之期>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离家出走的两人在路上漫无目的的晃悠,遇上了放学回来的杨昊祥

       他骑着一辆山地车,耳朵上塞着耳机在听mp3,校服的拉链没有拉,深蓝色的衣摆随着骑车带起来的风飞舞着

        看见张云雷和烧饼朝他招手,杨昊祥立刻绽开笑容:“嘿,你们哥倒逍遥自在。”

        见张云雷说话,烧饼愁眉苦脸的说:“自在什么呀,出大事儿了。”

      杨昊祥赶紧下来推着车边走边听他们讲事情的经过,这才知道张云雷的亲生父母找到了

          三个人一起商量着对策。

        杨昊祥说:“能不能跟你亲生父母说一下,你认了他们还继续在这儿当学徒啊?”

        “我听着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接小辫儿回家上学。说是联系了一个条件特别好的私立贵族学校,老师用英语上课那种。”烧饼还是习惯叫张云雷小名儿。

        “我不想回去,我就想留在这儿,跟师父学徒,跟你们在一起。”张云雷抓着杨昊祥的书包带子不松手。

        仨人商量了半天,什么结论也没有。

      天也已经黑透了,张云雷问杨昊祥:“时候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家写作业去了?”

      “我其实是不敢回家。刚刚发了月考成绩,语文考的一塌糊涂,我不回去都知道我妈看见卷子会怎么说。”

       杨昊祥掐着腰学着杨妈生气的样子:“你看看人家孩子,你再看看你!”

      学的真的是活灵活现,把情绪低落一直皱着眉头的张云雷都给逗乐了。

       烧饼说:“要不咱们晚上就不回去了,找个小树林,爬树上去睡一宿。”

      杨昊祥直摇头:“别,我可爬上不去,再说万一睡半道儿上掉下来怎么办。”

      “我也爬不上去,我就是这么一说。”烧饼吐吐舌头。

      “祥子哥,你赶紧回去吧,别让叔叔阿姨担心。”张云雷劝他。

       杨昊祥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骑上车走了。

       说是离家出走,其实张云雷和烧饼一直就在四合院附近晃悠,没敢走远。约摸着师父应该已经睡下了,才回家。

        轻手轻脚的摸黑进门,刚要进里屋,客厅的灯一下子亮了,郭先生一直在等他们。

      他也料到俩孩子不会真的夜不归宿的,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一向是严格管教的。他已经请张云雷的父母先去宾馆住宿休息,等明天再来接。

       “饿了吧,我给你们热饭去。”郭先生挽挽袖子要进厨房。

        张云雷在一瞬间觉得得先发制人,于是跑过去抱着师父的腿说:“师父,您别不要我,我不想走。”

        郭先生果然是受不了孩子这样,潸然泪下,但还是坚持说:“孩子,血浓于水,他们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他们是你的家人,你得跟他们回家。”

       “呜……师父,这儿是我的家……”

        张云雷哭的不行,但是就像小时候一样,他不想让师父为难,哭到最后他主动说:“师父,我听您的话,我会乖乖的不会闯祸的。”

        第二天一早,张云雷要走的消息在小院儿里传开。如今杨昊祥已经长大,进入青春期的他开始变得羞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他知道自己再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哭着闹着不让张云雷离开。虽然他很想这样吧,但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告别。

        张云雷的亲生父母早就等在院子里了,看着张云雷背着包出来,用天津方言叫他“磊磊”。

        张云雷听着陌生的乡音,记忆里的某些被时光掩埋的本能被唤醒。

       他忽然笑着哭了,对来送他的杨昊祥说:“祥子哥,我想起来了,我的全名叫张磊。”

        杨昊祥心里有很多很多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真好,小辫儿终于想起了本命,但是他马上就要走了,真的很不好。

        张云雷说:“哥,我走了,有缘再见,你可不许忘了我啊。”

        他把自己的御子板儿送给了杨昊祥,作为离别纪念。

      郭先生不忍离别,没有出来送他,烧饼哥和杨昊祥一路跟着送到了胡同口,目送张云雷上车。

       杨昊祥看着当年小辫儿要饭时蹲的那个墙角,忽然体会到了什么是离别。

      自从小辫儿突然出现,杨昊祥从未想过,以后还会跟他分开。其实他对离别从来也没有概念,没想过身边的人不会永远都一直陪着自己。

       他自作主张的定,自己没有跟张云雷说“再见”,没有道别的人就一定会再见面。

      所以他没有哭,假装成熟的搭着烧饼哥哥的肩往回走。

         可一向嬉闹的烧饼哥哥却哭了。

      后来的后来,经历过的分离越来越多,杨昊祥终于明白,人生是一段孤独的旅程,一边遇见,一边再见。

      回到地上堆着厚厚一层泡桐花的小四合院儿,杨昊祥闻着满院清香,满眼都是跟张云雷一起跳房子、砍沙包的场景

       这时他的眼泪突然毫无预兆涌了出来,赶紧背过身去猛吸鼻子,不想让烧饼哥哥看见。

      北京的春天短,落花很快被打扫干净,离别的伤感来不及消化,天气就热起来了。

        老城区要改造,不但泡桐树被砍掉了,他们住的小四合院儿外墙上也画上了一个带圆圈的“拆”字。

        杨昊祥考上一所还算不错的高中,杨爸杨妈带着杨昊祥准备搬去学校周边的小区,郭先生带着烧饼也要搬去别处了。

        搬家的那几天,杨爸在院子里收拾杂物,突然从一堆破木板里翻出来一个破茶缸子。

        杨昊祥一眼就认出它的来历了,拿起来擦了擦

        杨爸问:“那个破烂儿干嘛?”

        杨昊祥想了想说:“留着当花盆,种花。”

        于是杨家新家的阳台上,有了一盆用破茶缸子当花盆种的吊兰。

        吊兰不能像泡桐树那样开花,只是好养活,浇点儿水就能旺盛的生长。

        郭先生越来越火,渐渐的总能在电视上看到他。每当这时,杨昊祥就会想起那副刻着“张云雷”名字的御子板儿。

      他能拿御子打几个单点儿,但要是像张云雷那样打花点儿,仅凭看看是学不会的。

      转眼就到高三,他总是忘了浇那盆吊兰花。好在,吊兰的生命力实在是旺盛,依旧顽强的生长着。

      不仅仅因为高考,或者相比来说高考真的不算什么。那是他十九岁的人生里最黑暗的一年。杨爸因公殉职,杨昊祥从此没有了父亲。

        屋漏偏逢连夜雨,杨妈的单位经营不善破产了,母子俩一下子没有了经济来源。唯一让杨妈觉得安慰的,是杨昊祥顺利考上了大学。

        靠杨爸的抚恤金也能坚持一段时间,但是杨昊祥不想这样。他觉得自己毕竟已经成年了,不能再一味的依靠母亲。他得想办法更快能支撑起家庭。

        他背着母亲偷偷在前门那边儿的KFC里做临时工,希望能分担家里的经济压力

        前门繁华依旧,杨昊祥每天埋头于炸鸡的油锅和点餐机之间,有一天忽然听到两个客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议论广德楼的票是越来越难买了。

        小时候的记忆“咔嚓”一下被解锁,广德楼他太熟悉了,连后台都去过。

        下班以后,带着一身炸鸡味儿的杨昊祥去了广德楼,在门口问保安,郭先生在不在。

        保安自然是没有理会他,毕竟来这里想看郭先生的人太多了,保安还以为杨昊祥也是来看相声的。

      实际上那会儿郭先生已经很少去小园子了,他为了能扩大相声社的规模,忙于各地的商演。

       杨昊祥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他来找郭先生,是想请郭先生帮忙在广德楼这里找份正式工作。他大学还没毕业,而郭先生一向是不看重文凭更看重能力的。

       他想起来广德楼在后巷有个后门,演员上下班都是走那里,于是便过去等。

      自然是等不到郭先生,不过杨昊祥在等待的过程中听黄牛闲聊,听见他们说相声社正在对外公开招收新学员,只要想学相声的,谁都可以报名参加面试。

          杨昊祥决定要试一试。

        小时候没少听张云雷练基本功,闲着无聊也跟着他一起背过《报菜名》,杨昊祥回家翻出那对珍藏着的御子。

        面试的时候,杨昊祥紧张到脑子一片空白,本来准备的一首流行歌歌词已经全忘了。

      倒是想起张云雷第一次登台的时候紧张到卡壳,自己在台下给他打气。

        此时如果张云雷在的话,会对自己说什么呢?

       “诶,这位同学,可以开始了。”考官催促着。

         杨昊祥清了清嗓子,唱的是太平歌词《鹬蚌相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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