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怀着很深的痛苦睡去了。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剧痛犹如高温般折磨着我的心智。
我信自走下床,连灯都不想打开。我推开窗户,仲夏夜的清凉慢慢地渗透进病房。窗外的草地被一片黑幕笼罩,却可以听到外面绵绵不绝的蝉声。
不断地,重复地演奏着一成不变的韵律。
我走到钢琴前,掀开琴盖。我可以勉强看见那月光下依稀的黑白琴键。
平缓沉重的琴声流淌出来。它充溢了整个病房,并且不住地往外飘。
在这个巨大的,充满药物气味的医院里。一阵阵琴音在角落一隅缓缓流淌,悲凉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