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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

2023-05-12 13:37 作者:云深无羡无忧  | 我要投稿

      所有人都撤了出去,大帐里就剩下海言和魏婴。


  “你这个单于做的也不怎么样”,魏婴淡淡的说道。


  海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大汗的位置本来就不属于我,是我诛杀了海山的八个儿子得到的。”


  “塞外讲究的是武力,所以,他们并没有多言,但我身上有三分之二的中原血统,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况且,这些人都是海山的人,他们都是忠诚于海山的,自然,他们的观点也跟海山是一致的。”


  魏婴明白了海样的窘境。


  现在的人都是海山留下的,海山又一贯主战,海言却主和。


  墨染送来的议和书,正中海言下怀,但却令塞外的人不满。


  这也就让塞外的武将都认为,海言是因为有中原血统,所以才会心向中原。


  在性格上也会更加懦弱。


  战,才是塞外的宗旨。


  “如果不可用,就换了吧”。


  魏婴低着头在两国的边界上轻轻划过。


  海言脸色大变。


  “换了?是什么意思?”


  魏婴轻轻抬起头,笑容还是那样温和,这是他给家人留下的温柔。


  “杀!”


  这个字代表将海山的人全部都肃杀干净,至少有上千人。


  可魏婴却眼神没有一丝变化,嘴角甚至带着笑容。


  “魏婴,如果这样做,虽然可以解决一时之患,但却会令塞外各部人心惶惶。”


  “塞外跟中原不一样,不是一个整体,有很多部落,如果他们一旦起了反心,恐很难镇压。”


  魏婴的手指轻轻划过地图上广袤的塞外大地,眼神中却全是轻蔑。


  “兄长,你想做仁君吗?”


  海言眼中尽是疑惑。


  “无羡是何意?”


  魏婴抬脚走下单于专属的台阶。


  “如果不想,那就杀!”


  “谁不服,就宰了他!”


  “如果你做上这个位置,还要被人掣肘,那你就是废物!”


  魏婴的话令海言微微皱眉,被自己弟弟这么说,实在是不舒服。


  可他却不能否认,魏婴说的话是正确的。


  自从他坐上这个位置,没有一天是顺心的。


  “你都可以杀了海山的八个儿子,还有什么可怕的?”


  魏婴来到海言的耳边低语:


  “杀怕了,就没有人敢在忤逆于你,但你善待百姓,朝堂也都被换上听话的。”


  “你的命令可以上令下达,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你就是千古明君。”


  海言豁然开朗。


  他一直都在纠结,如果将前朝的老臣斩杀殆尽,会被千夫所指。


  可魏婴却及时为他解惑。


  “记住了,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失败者,都是错的。”


  魏婴淡然一笑,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决定将会死多少人。


  “无羡,可我没有这个实力,很多军队还都在他们手中,刚才的伊利汗是左贤王,还有右贤王,左右卫大将。”


  魏婴慢慢走到门口,临出门时留下一句:


  “我不在时,你对我媳妇儿很好,把你的军队交给我,他们我来处理,准备好你的人代替。”


  魏婴的话让海言后背直冒冷汗。


  他虽然性子冷,但却没有多少经验。


  魏婴却不同,他是在黑暗中长大。


  哪怕成为将军,也无法逃离朝廷的勾心斗角。


  对这些事情,早就已经如鱼得水。


  塞外的权谋算计,在中原人眼中,就像是小儿科。


  魏婴回到营帐时,蓝湛正抱着个羊腿啃的香。


  还是坐在床上,手上全都是油。


  “小祖宗,下地吃”。


  魏婴实在是不习惯,床本来就应该是干净的。


  蓝湛吃的开心,从床上就蹦了下来。


  “我没弄到床上,是母妃送过来的,说是我辛苦了。”


  “母妃说的,就在床上吃,这段时间外面天凉,下地会受风寒。”


  魏婴看着都热冒汗的营帐,实在是不知道这凉是从哪儿来的。


  他将床上的所有东西都撤了下来。


  “魏婴,我没有弄到床上油,我有你儿子的时候,一个月都在床上吃饭。”


  “如果你在家,还把我轰出去吗?”


  魏婴拿起白手帕就给蓝湛把嘴擦干净。


  “小祖宗,我伺候你,不会弄脏的。”


  蓝湛笑的开心,他就喜欢魏婴这副浑身难受,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魏婴将床上的东西都换了个遍,将脏的都抱出去。


  外面自然会有下人清洗。


  回来就看到蓝湛的手上又是一手油。


  魏婴轻叹,蓝家的好习惯,自家媳妇儿是一点都不会。


  他拿过一个盘子将羊腿放到上面,又拿过一把刀。


  “我把肉都切下来,你再吃,像什么样子。”


  蓝湛却根本就没在意,还挥舞着他的油手。


  “魏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进的是塞外门,塞外的人都这么吃东西,我入乡随俗。”


  魏婴拿起白手帕就给他把手擦干净。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


  慢慢擦拭。


  蓝湛笑看着正在跟他手指奋斗的魏婴,眼里都是笑意。


  魏婴低着头,蓝湛就在他的上方。


  “魏婴”,蓝湛突然出声。


  “怎么”,魏婴抬头。


  瞬间,柔软落在脸庞之上。


  蓝湛如蜻蜓点水般的快速离开。


  魏婴的眼中满是惊讶。


  这是蓝湛第一次这样做。


  蓝湛却好像没事人儿一样,转头就拿起了筷子。


  魏婴已经给他切了好几片的羊肉。


  他的筷子刚刚拿起,脚就离开了地面。


  “魏婴,你干什么?”


  蓝湛已在魏婴怀中。


  “小祖宗,你不能撩完不负责。”


  魏婴将人放到床上,蓝湛却开始扑腾。


  “魏婴,大白天的,不行!”


  “这是夫人的意思。”


  蓝湛的手不老实,魏婴一只手就给他固定住。


  “魏婴,你的规矩呢?你的廉耻呢?”


  魏婴的另一只手已经来到蓝湛的领口。


  “对夫人,不需要规矩,更不需要廉耻。”


  蓝湛用力挣扎,却根本无法挣脱。


  “魏婴,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力气这么大,你不是刚刚痊愈吗?”


  “魏婴,我告诉你,你……”


  蓝湛的声音消失了。


  整个营帐都安静了下来。


  塞外的秋天已经来临,入眼可见的草都开始枯黄。


  所有生命都在积攒生机,等待明年春天,诞生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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