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核爆RPG:特鲁多格勒——布朗佐夫卡之谜

2023-08-29 17:58 作者:Velothi701  | 我要投稿

2007年12月1日

我从尖叫中醒来,最近一直不顺,什么都不顺,从中央废土开出来的车撞了,这次出差费只剩下一千卢布,还只带了把马卡洛夫。我一直以为特鲁多格勒会比k城那边文明一些,但很快我便发现,这座工人城市一样混乱与暴力。

……

我在集市上碰到了位阿尔塔赫沙萨,他自称谢尔可汗。他认为名字里含有某些特殊的力量,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该怎么运用这股力量。他貌似是个经验丰富的冒险家,去过不少地方,恐怕我在核爆的老同事也望尘莫及,那个脑袋里长虫子的亚力山大也不能比拟,菲尔德,如果他还没有牺牲的话,可能能和他聊得来。而他讲的故事,黑索金大概会很感兴趣。

他提到了不少地方,譬如乌姆宾尼湖湖底的废墟,殃之山道的血腥瀑布,亚佐夫404,还有布朗佐夫卡。

大自然,或者说这个曾被我们不断开发,并在20年前被我们亲手毁灭的世界中总是充满我们仍然无法解释的东西,而就我自己遇到的,被魔鬼附身的倒霉老头,古怪的会发出笑声的神像,以及会说话的金鱼,还有谢尔可汗提起殃之山道时我才想起的杀人雪人,在我的冒险中也同样充斥着待在基地永远无法见到的怪异事物。

关于他所提起的地方,我做了如下记录,这次任务之后我一定要跟组织里那帮老头子申请尽量别把我派到这些地方出差或者休假。

乌姆宾尼湖的废墟:据说这里的村民在河底淤泥下挖到了一块石板,从黑色大理石上整整齐齐切下的石板,他们挖了一天,发现这是一座无名建筑的屋顶!再经过一个月,他们发现了一座古城的废墟,一座由黑色大理石五角神庙,三尖塔以及各种奇怪尖塔组成的城市!至于这座城市是何人、在何时建造的,没人知道。

殃之山道的血型瀑布:这就不再浪费篇幅了,毕竟在这里我拆散了一对可爱的年轻人,但这事本来就不该赖我啊,那个小伙子根本就是……(因篇幅限制此处省略几百字)总之就不该怪我。

亚佐夫404:据说是一座在阿尔泰山区脚下的军事基地兼城市,有商店、医院、居民楼、有轨电车,但一切都在山里面!我去过不少地堡与军事基地,不过在山里面的我还没见过,或许核弹并没有摧毁那里?

布朗佐夫卡:没法在任何地图上找到这个村子,也没见过或者听说有谁认识那个村子里出来的人,更不会在战前报纸读到它的消息。这村子就像海市蜃楼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即使是经验最为丰富的走私犯也认为那只是个神话,是走私犯一行的试金石。但这走私犯貌似真的去过,他和他的同伴还模糊地记得一些细节…对他来说就像梦中行走,有些虚无缥缈的感觉,或许是这地方不想留下什么痕迹。无论是世上还是人们心里。总之走私犯到的时候只看到空荡荡的房子,摆好了热腾腾菜肴的饭桌,还有用玻璃杯装着的热茶,还有杂货店货柜上新鲜的面包…但不管他们吃多少,都无法消除饥饿感,井里的水也解不了渴。他只记得他踹翻了谷仓大门,但等他们转身,大门又完好如初地重新锁上。他的同伙用碎玻璃割了自己一刀,等他们离开那座村庄时,伤口却凭空消失了。向导说这地方的神奇之处远不止于此,前一批到这里的人因为战利品而发生过争执,其中一个人被板砖打爆了脑袋。结果当他的尸体被拖出村子后,他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而他只是嘴里嘟囔着…什么‘大师’之类的话。整个异象就好像被定格在历史场合之中。当他们准备离开时,这走私者透过刚被他们洗劫一番的房子的窗户看去,他们之前喝掉的茶…又满上了,杯子里还冒着热气!而且是放在同样的地方。放在同样那张被我偷走的桌布上。而我的背包已经空了…总而言之,就是个幻象。

前几个还好,不过布朗佐夫卡太清楚了,不像假的或者道听途说。但整个故事又太假了,或许这古怪的走私犯记错了?不知道。不过我看北边停车场貌似发生了争吵,我的车就停在那里维修,我得赶紧看看去,别让哪个不长眼的给砸了。

……

2007年12月2日

……

克里姆彼德洛维奇是个耳聋的修鞋匠,大概住在科洛图什金街,因为当我遇到他时,他就在戈耶科夫教授公寓的门口吆喝着要给我擦鞋。我没找到戈耶科夫教授,便与他闲聊起来,一开始尽是些有的没有,但他却提到了布朗佐夫卡,城郊那位古怪的潜行者提到的布朗佐夫卡,而当我问起布朗佐夫卡,他却变了个面貌。

“你说什么?我的名字?嗯,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好了!克里姆彼德洛维奇,我这辈子绝大多数时候都叫这名字。除了在布朗佐夫卡的时候,我有另一个名字……”

我只是随便地应付道“布朗佐夫卡,布朗佐夫卡,好熟悉的名字……”我并不期望能获得什么回应,但天上那个看着我的家伙貌似在指指点点,此刻我猜他眼睛瞪大,心跳加速,似乎在为某事而兴奋。眼前这位克里姆彼得洛维奇似乎也异常起来,他双眼上翻、白睛示人,喃喃自语着,我决定不去打断他。

“布朗佐夫卡…亚申卡,大师就是这么叫我的。他喜欢所有的孩子,但不知怎么的,我对他来说尤为特别。当长辈们注意到后,就开始派我去给他跑腿。那年夏天的晚上,我用特殊的敲门方式敲开了谷仓的门…地下的机械装置嗡嗡作响。大地开始呼出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怪的气息。我从肉店买了一车东西:羊杂碎、羊头、羊角和羊蹄。我把车推进去后…耳朵就被堵住了。突然,我就出现了那里。他的会客室里。茶几上的时钟滴答作响;夕阳透过积满灰尘玻璃窗闪着亮光;屋外还有棵垂柳在风中荡漾。大师坐在壁炉旁嘎吱作响的摇椅上。他如是说道‘亲爱的亚申卡,见到你总是会让我感到很高兴,大人发现你和我的特殊关系了吧?’这样不好,亚申卡。我知道你不介意一次又一次地来看我。但你父亲对此很不高兴。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父亲是在害怕我,孩子。他夜不能寐,被脑子里各种可怕的想法搞得辗转反侧。他害怕我会将你夺走。哪怕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也没感到过如此害怕。所以,还请给我一个头。就看起来最新鲜的那个。我将手伸进了手推车里,伸进了冰冷的鲜血与杂碎之中,鲜血浸透了我的袖子。最后我捞出来了一颗羊头。大师对着他吹了口气…接着那东西颤抖了一下。随即掉在了地上。它咩咩地叫着…奥…他在哭喊…然后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长了出来,就像是大麦发芽一样。脖子、胸膛、肚子、胳膊、大腿,全都长了出来…还有一张脸,在羔羊被拨了皮的头骨上出现了我的脸。窗外已经浮现暮色,但我跟我的复制体还在壁炉边上玩乐。当父亲在谷仓门口喊我名字的时候,我们俩都望了过去。我们心里都想着,该由谁出去迎接他呢?”

到此这位克里姆彼得洛维奇,或者说亚申卡,颤栗了一下,他皱着眉头,揉了揉脑袋。

“奥!我的头好晕啊。肯定又是该死的心病又犯了。我们刚说到哪了?”

“我们刚还在讨论布朗佐夫,也就是你的老家,这么快就忘了?”我这么提醒他,但并不被我期待的结局出现了,他完全忘了个干净:

“什么?请对我右耳朵讲,这样我听得更清楚一些。我不记得有跟你说过布朗佐夫卡的事啊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呢?我是说…那是我的老家,但我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原因我也说不太清楚,但你知道吗?现在你这么一说,也许我是该找个时间回去看看了?你要是有幸搭上商队的便车,路程也不是太远。嗯,我该回老家去看看了。当然,这得等到跟北方那些掠夺者的斗争平息以后。现在这种时候离开城市,无疑是自寻死路!”

“不,克里姆,你不明白。你刚跟我讨论了布朗佐夫的事。还说到了羊头、复制体…还有大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倒是提醒我该回布朗佐夫卡去看看了,所以还是谢谢啦!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不过嘛神明的旨意就是如此神秘,至少神父们都是这么说。”

我最后一搏,“那么布朗佐夫卡在哪里?”

“我已经很久没回去过…记不太清了。嗯,也许上路之后就能记清。”

这是我第二次在特鲁多格勒听到布朗佐夫卡的事,或许我真应该四处问问。

哦,对了,我还找到了黑索金,这话痨老头就坐在戈耶科夫教授的公寓里,他把我们的秘密行动写成了小说公之于众。

……

2007年12月3日

潘瑟尔那个愣头青根本不靠谱,刚从破公寓出来我就知道,大费周章地才搞来小三千卢布和一把破左轮(不过还是比废土上大部分的左轮好得多),从斗鸡场逃出来时还差点丢了命,好在那开车的车技还不赖。

一觉睡到大早晨,从那三千卢布里拿了几十在旅馆老板那饱餐了一顿,哦,他要的书我还没找到,我猜也许是那个厨子或者他妻子拿了,毕竟除了我这种核爆特工与旅馆里的人,没人会去偷一本一文不值的书,可惜这两位根本没给过我正眼,我也没机会问。

从废料区散步到工厂,没去看伊尔卡,虽然上回和她交流了很多经验,但还是让她和滴答好好相处吧。工厂门口的守卫没怎么管我,我径直走了进去,这要是核爆基地的守卫恐怕就已经开枪了,不过我仍然想不明白这几年蘑菇教是怎么渗透进我们的组织的。

车间门口有个修车汉叫鲍里斯,我俩闲聊的时候他谈到了过去的故事。

“想当年…唉…我也当过民兵警探。没错!我在苏联各地抓捕过匪徒。直到去了布朗佐夫卡,我的命运才改变。”说着,修车汉突然捂着胸口大声哀嚎,随后又继续说着,但声音却显得更为年轻与自信一些:“波诺马廖夫在监狱里离奇失踪的事引起了轩然大波。监狱周围的森林被翻了个底朝天。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这绝对是破天荒的一次。晚上熄灯后,狱卒和其他囚犯都亲眼看到他在床铺上睡着了。可到了第二天早晨,他却不见了踪影。只有贝迪克觉得这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贝迪克是个怪咖…但也是位名副其实的警探。当我们被派去寻找波诺马廖夫的那一刻起,他就跟我说‘他并没有消失。我们只是暂时还没有搞清楚他的越狱手法罢了。但我已经掌握了仅次于此的重要情报,那就是他的逃逸地点。他回老家了。这混蛋有个孩子在那里。他在入狱前跟当地的民兵是好朋友,所以很有可能去找他们帮忙。要将他缉拿归案,我们就得去布朗佐夫卡。’于是我跟他说:‘贝迪克,布朗佐夫卡距离这座监狱可有着千里之遥。而且现在时值寒冬。地上的厚衣服或厚靴子都没少一件。波诺马廖夫要怎么跑到那里去?’但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听我的,波娅。我有种预感。而且这预感非常强烈。干咱们这行,有时候就得听自己的预感。’长话短说,我将这事汇报给了高层。时至今日,我依然不敢相信他们竟然真同意了…我跟贝迪克开了整整两天的车。终于前方的路上出现了布朗佐夫卡的指示牌。于是我们停下车,将它藏在灌木丛里,然后换上便装踏上了前往波诺马廖夫家的路。”

“我们来到他的小屋附近。我透过窗户往里瞧了瞧。你猜怎么着。贝迪克的预感竟然真没错。那家伙就坐在里面!货真价实的波诺马廖夫本人!旁边还有个留着短发的小女孩。他此刻正在温暖的房间里喝着茶,享受着自由,浑然没有身为逃犯的自知之明。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那张臭脸上的平静与愉悦。我和贝迪克掏出马卡洛。然后冲进屋子拿枪对着他。‘波诺马廖夫,你他娘的怎么越狱的?’我只喊出了这句,但那家伙没有回答。他只是愤怒地盯着我们,仿佛我们才是做了坏事的歹徒。接着他慢慢从桌子旁站了起来。而这时候,他的女儿突然对我们说道:‘民兵叔叔!求求你们别伤害我爸爸。他之所以越狱,都是因为我!’她啜泣着说:‘我看到有几个男孩子去了谷仓...看到了他们敲开黄门的方法。等他们离开后,我也去敲了敲那扇门。里面住着个人。我恳求他让我爸爸快回来!于是他剪走了我所有的头发,给爸爸做了对小小的翅膀,这样他就可以从监狱飞到我身边了。’当时听着还以为是无稽之谈。觉得是那小鬼头编造出来转移我们注意力的谎言。与此同时,波诺马廖夫突然像头野善似的朝我们扑了过来。我立马开了枪但没有命中  他将贝迪克扑倒在地,然后两人扭打了起来。我猛地砸了下那逃犯的后脑勺。可那混蛋根本毫无知觉。接着一眨眼的功夫我又回到了大马路上。回到了全速行驶的车子里。而贝迪克正控制着方向盘。身后布朗佐夫卡的指示牌慢慢消失在了远方。你能想象吗? 我们他娘的错过路口了!”

那制桶匠突然陷入了沉默,接着摇了摇头,仿佛是刚从睡梦中醒来似的,然后带着茫然的眼  神看向了我。又是布朗佐夫卡!“所以你到底去过布朗佐夫卡没有?”我这样问道。

“什么布朗佐夫卡?我就跟你说了我是个制桶匠。根本没提什么布朗佐夫卡的事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的?那家伙就跟他女儿住在那里。我其实早就想去见见他。他是我跟我已经去世的搭档贝迪克职业生涯里唯一的漏网之鱼。或许以后都没机会了。我只想找他问个清楚。这么多年以来,有件事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他究竟是怎么越狱的?这背后的故事肯定非常精彩。”修车汉沉思了片刻。“或许我不该犹豫。我他娘的就该这么做!我就该去布朗佐夫卡找他!没错!嗯...越快越好。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说着他收拾起工具,我也没再打扰他,进了车间。看来工厂的同志们也同样不清楚轨道炮藏在哪,倒是那个叫艾登的主管要我到灰色角落去找一个叫咸猪手的人,这混小子偷了工厂的螺丝钉,我看了看没被偷的样品,一种无法言喻的美感占据了我的眼睛,迷惑我的心灵,所幸那主管及时收回了样品。

还有个设计师一类的人要我找一个叫糜莎的天才,应该不是特别难找。

灰色角落是特鲁多格勒混乱的具象化,变异体、罪犯、欠债的、毒贩、娼妓、瘾君子、小混混、怪胎、走私犯、奶牛,你在这都能找到。

糜莎站在小巷的中心,抬头望着天,看着云彩缓缓飘过,幻想着一切不切实际的东西,自己念叨着别人不懂的东西,我猜大战前,生活还很美好的时候,这样的孩子一定很多,但现在,在特鲁多格勒,十二月的特鲁多格勒,实在是屈指可数,很难想象这个有些呆愣的孩子是那个绘制出装甲车的天才。他被那个小厮帮的头头焦炭费什么强行留在这里,我借口给那傻缺开颅拧断了他的脖子,成功把呆子糜莎送到了工厂,顺带着把剩下的小厮帮成员打成了筛子。

而那个叫洋葱头的毒贩的房子后面,有个叫齐妮娅的老婆婆同样值得一提,她在火堆旁对着一张报纸念叨,不经意地问我一些词汇的字母,又叹了口气,抱怨着自己已经老了,以及老了之后脑子也不好使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城里到底有多少人。就我现在这脑子,根本没办法好好算东西。每天都浑浑重重,真的太难受了。但是在战前可不一样。以前我脑子可灵光了!没骗你。”话音未落,那老妇人突然弯腰喘了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齐妮娅就突然僵住了,接着又慢慢直起身子。但动作极不自然,我突然发觉她的瞳孔也彻底收缩。随即那老妇人仿佛没经历刚刚那怪异的抽搐似的,继续若无其事地说了起来:“比如,1981年7月8日零点整,马尔科夫工厂设计部门的一辆479试作型坦克发生了虚化现象  24小时后,经卫星监测,该坦克又出现在了10132公里外的布朗佐夫卡村。384炮兵旅的40名士兵负责此次回收任务,据报告,他们在村庄附近的麦田里发现了这辆坦克  车身上缠着丝带,上面写着 ‘生日快乐糜沙!’。成功回收时,坦克里面还有8名拥有着相同基因序列的男孩,而且全都对“斯總里多夫”有反应。当时这些孩子开着坦克,还用125毫米口径的A46403首机。此次事件后,384炮兵旅将布朗佐夫卡村包围并隔离,随后开展了长达812天的详细调查。最初的7天时间里,布朗佐夫卡的村民都反对这样的调查活动,但在启动G-978方程序后,所有的反抗都夏然而止。此次研究在村庄的地下润窟里发现了重达三百吨的生物质。其成分为:50%处于不同腐烂阶段的人类与动物残骸,48%处于不同腐烂阶段的植物, 2%不明神经纤维。覆盖在16节车厢上的生物质后来被分别送往了红星设计局、逆变器基地,以及NL。克拉斯诺夫以及TSU,旨在开发以下技术:因果逆向调制器以及认知核心簇。”

这婆婆嘟囔完这些,突然仿佛像触电般抽搐了起来,接着又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过了一会,她的瞳孔又恢复了正常。当我继续追问时,她只是说道: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倒的确有一座叫这个名字的村子。以前我在执行一项重要任务时在布朗佐夫卡待过两年。我跟我老公也是在那里认识的。但那里也有着不好的回忆。我得罪了人,深深伤了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个想法。等北方佬入侵之事结束后,我要去趟布朗佐夫卡,一定得向那人道个歉。老太婆我都这把年纪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我...嗯...我当时做了什么?”她皱着眉轻抚额头奇怪,“我不记得了。完全忘了我做了什么,也不记得得罪了谁。但我知道确实发生过这事。”

这很奇怪,她说的糜莎难道就是刚刚跟我看云彩的糜莎?我在洋葱头那里花了一千五百卢布,赎回了咸猪手卖掉的螺丝钉,便飞快地赶回了工厂,要问个明白。

我问主管要了把手枪,又从设计师那里学了些技术,便在工厂寻找糜莎,他坐在角落里,继续幻想着,不过令我惊喜的是,我根本没有撬他的嘴,他便说了明白:

“幸运我最讨厌的就是流言蜚语,朋友。这种东西只会滋生猜忌。就比如说我老家布朗佐夫卡吧,那边的蠢货们就一直在散播有关大师的恶毒传言。”糜沙的眼里突然噙满了泪水,甚至整张脸都涨红了,然后他就像个小孩一样用手捂住了脸。但他的声音依旧没变,甚至都没有任何波澜,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眶里已经只剩下眼白了。

“人们说他来自地狱,或是飞碟坠毁后的幸存者。但那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历史上从来不乏类似大师的存在。只是世人对他们的称呼一直在变而已。古时候,他们会躲藏在祭品火堆中燃起的烟尘里,或是在山巅与深海中凝视着我们。大师就是他们的同胞,只是还没有长大罢了。他其实还是个孩子。也许正因为这样,他才喜欢逗孩子们开心。孩子还有像我一样的残缺品。有些人认为他是邪恶的存在,因为如果你贸然闯进他的居室,你会看见他来不及藏起来的东西,但他本来没想要人们看见那些。那些马眼珠,山羊颅骨,还有内脏断肢”说道这里,糜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但我并不认为那是邪恶的象征!当稻谷的种子落入地底,种子便会通过自身的死亡孕育出新的麦穗。血肉又有什么区别呢那些生物的死孕育出了大师,也让他与我们的大地紧紧联系在了一起,让他能在世间传播自己的爱。他真的爱过我们。那种爱甚至超越了世间万物!”

一口气讲完这些后,糜沙的身体像触电般抽搐了起来,接着他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脑袋。等他终于重新挺直身子后,他的眼睛已恢复了正常模样。

“怎么突然脑袋这么疼...?布朗佐夫卡?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我好久没想起过那地方了,”糜莎向往地笑了,“那是我老家的村子..以前我在那里过得很开心。

说完糜莎又自己念叨着只有自己能懂的东西了。看来他也不会再透露更多的消息了,我还是继续我的任务。下午帮警察局对面纪念碑旁边的神父赶走了一帮邪教徒,相比我在k城遇到的那批黑山羊信徒要好搞定的多,但特鲁多格勒的邪教实在是太多太怪了,他们各自信仰着一些从亘古便存在的…存在,我实在不知如何形容,从黑山羊,到某种独眼巨人,再到鱼人,实在是怪异至极。

晚上回到城外的旅馆,书仍然没找到,老板又进货了新一批的纪念章。

2007年12月5日

一切线索都指向了第七天堂,一大早起来跟老板打了招呼就赶往二层,从那家两个变异体开的杂货铺路过,向检查点走去,想起那个变异体弟弟教我的潜行方法就浑身鸡皮疙瘩,不过一般人大概、确实、应当也不会去检查泥巴里藏了什么。

在检查点门口遇到了巨蟒,他是个没什么耐心的哨兵,在我基地里的老上司和在中央废土见过所有人里也算脾气不好的。我东问西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但当我走的时候,诡异的事发生了,他也提到了布朗佐夫卡。

“今天聊够了吧?既然如此,那就赶紧走吧。我讨厌说再见。自从大师在布朗佐夫卡去世的那天起,我就讨厌说再见。”那名警卫的脸上出现了忧郁的微笑,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说话时,他的瞳孔已经消失,而声音也变成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来自莫斯科的坏人把大师叔叔倒进了水池里,就像我妈倒牛奶一样,然后用火车把他带走了。连同我们一起。但最终他欺骗了所有人!他让那些被带去莫斯科的人失去了自我。真正的“我们”已结束在了昏暗的畜棚里。桌上的时钟不再滴答转动。摇椅不再嘎吱作响。炉子里也没在烧了…而大师只有一个声音。”

“他说:‘这里是我死去的地方,很快你们就会忘记我。’玛莎当时哭得就像个大蠢逼!随后他补充道:‘不必悲伤,死神也终有一死。届时你们就可以回家了。大人们开始询问这一刻什么时候会到来。他的回答大概是这样的:当炸弹来袭时大师会守护一座大城市,将来会有个人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唤醒我们。在那之后,他就陷入了沉默。克利姆叔叔和玛莎的爸爸开始敲谷仓的门。他们对着门撞了几次,然后门就打开了!我紧闭双眼,因为太阳实在太刺眼了…自那之后我就不想再哭了。

那人发出一声嘶哑的呻吟,然后双手抱头,弯下了腰。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这才慢慢直起身来,用手擦拭了一下湿漉漉的额头。他那双疲惫的眼睛似乎又恢复正常了。同样恢复的,还有他那恶劣的态度

“呃..可恶。看什么看?布朗佐夫卡?谁跟你说的?那可是我的故乡。你是在监视我吗?既然如此,你怎么还不快滚啊!不过,等道路再次安全后,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回一趟布朗佐夫卡…”

至此,我突然感觉我后面某个位置亮了一下,天上的眼睛张开又闭上,好像在欢呼,貌似在庆祝着达成了什么成就。真希望我能像他一样,顺利搞到通行证,找到教授,拿到磁轨炮。还有老板的书,不过我现在越发怀疑是老板自己藏起来了,最近在旅馆休息时经常听见墙壁或者地下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不论如何,我的冒险仍在继续。


核爆RPG:特鲁多格勒——布朗佐夫卡之谜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