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 吸血鬼幻想入 合订本
东方同人小说 吸血鬼幻想入
第一卷 斯卡雷特家
一
深夜,月明星稀,蝉鸣不绝。
苏格兰郊外的荒野中,一片森林掩映着一座宏伟的宅邸——吸血鬼斯卡雷特家族的城堡。
斯卡雷特家的两位吸血鬼小姐——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和芙兰朵露·斯卡雷特走出,沐浴在月光下,吸收月光赋予吸血鬼的能量。
人类管家搬来两张躺椅和一张放着两杯红茶的小木桌。两位小吸血鬼躺了上去,满脸享受一口一口地吸着红茶,颇有今日人类在沙滩上晒日光浴之状。
【不过吸血鬼可不敢晒日光浴,会灰飞烟灭的。他们只能晒月光浴。】
人类管家身穿整洁的灰色布衣,肃立一旁。
芙兰朵露抬头望天,似乎在观星。
“姐姐大人,快看!”芙兰手指天空某处,兴奋的喊道,“那里有一颗以前没有的星!超亮的!”
蕾米莉亚顺着妹妹手指的方向看去,天空某处,一颗新星极为闪亮。
“芙兰,那应该是古书上记载的‘新星’,它平时不怎么亮,可到了某一天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蕾米回答道,“可那之后,就再也亮不起来了。”她语气中略带伤感。
蕾米这几年突然爱上了读书,只要可以得到的书,她都放进了家中的地下室,她像吸血一样获取书中的知识,因此逐渐变得博学。她多次让芙兰和她一起看,可是芙兰更喜欢玩……
当然,姐妹俩没有因为年龄增长而丧失童心,她们更多的时间是一起玩的。
“月亮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蕾米品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它会把能杀死我们的日光转化成对我们有益的月光,它到底是个什么奇怪东西啊?对了,管家,”她转向一边的管家,“今天有什么新奇的事吗?”
管家是一个外表年轻的英国绅士,一头金发,皮肤白皙,五官端正,说话是正宗的伦敦腔。
“大小姐,今天英国皇家天文台报道了六星连珠的消息。”
“六星连珠?!那可是凶兆啊!”
芙兰放下玩具,跑来好奇的问道:“什么是六星连珠啊,姐姐大人?”
蕾米答道:“顾名思义,就是天上的六颗重要的星星连成了一条直线。”
管家补充道:“二小姐,具体来说就是金木水火土五星和地球连在了一起。”
蕾米莉亚飞起来,用视力极强的吸血鬼之眼观看天空,不一会儿落地说道:
“是真的,一定会出大事。”
不出蕾米所料,一个月后,苏格兰与英格兰之间爆发了战争,一时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附近的农庄被洗劫一空,百姓惨遭屠戮。鲜血腐蚀了兵器和盔甲,尸体引来食腐动物争抢。
高贵的吸血鬼小姐当然不会吃腐肉和饮死血,她们长期以来派人类以各种名义收集人类的血液送来喝。附近的平民几乎死光了,贵族们拖家带口地跑了,大小姐和二小姐的食物来源面临危机。
管家告诉蕾米,这几天夜里有一些人形生物吃腐肉、喝人血,他们与吸血鬼有着相似的饮食习惯,但手法极为残暴,吃相也极为粗野,据说是人类所变。
蕾米说道:“自然中的植物如果减少,那么植食动物就会减少,肉食动物也会减少。如今人类减少了,我们吸血鬼也受其影响。我虽有操纵命运的能力,但在上天面前,就是螳臂当车啊……事已至此,不采取行动是不行了,管家,今夜你去准备搬家,择良辰吉日启程!”
管家觉得大小姐此决定过于仓促:“大小姐,不必劳烦您二位,我将去更远的地方去收集食物……”
二
没等管家说完,蕾米莉亚站起身来,声音稚嫩但有力的说道:
“管家,吾以斯卡雷特家之主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收拾行李,择日启程!”
声音充满威严,管家知道大小姐心意已决,只说了声“是”,就退下了。
管家心里明白,其实大小姐是不想让他每天跑那么远,离开本地虽然会很累但也只是累一阵子,这样会换来长期的安定。
次日,管家会报道:“大小姐,家里收拾好了,车也准备好了,只是有几件事不敢擅自做主。
“1. 府中有许多藏书,车实在装不下,需要大小姐您亲自挑选带哪些;
2. 有许多仆人,不能干的我辞退了,剩下的全部遣散还是跟着一起走;
3. 房子该如何如处理,以后是否还回来,若放在此地定会遭到人类入侵。
以上问题,请大小姐做主。”
蕾米微微一笑,轻松地说:“辛苦你了,我已经选定好了日期,下周三出发吧。这些问题我很快会解决的,到时候你来执行就行了。”
管家问道:“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蕾米突然想起昨夜管家说的“人变吸血鬼”,于是补充道:“对了,你再用剩余的几天调查一下你昨夜所说的‘吸血鬼’吧,这件事完成后就可以出发了。”
【蕾米心想那些粗野残暴的生物真不配做吸血鬼。】
蕾米回到她和芙兰的寝室,还没进门就听见芙兰的哭泣声。
蕾米还以为她不想告别这个家呢,坐下来安慰她:“芙兰,我们就离开几天,到了目的地我们还能住一样的家,睡一样的床,吃一样的饭,玩一样的玩具……”她用硕大的黑色蝙蝠翅膀(至少在人类看来是蝙蝠的)轻轻拍着芙兰的后背。
“姐姐,我最爱的玩具人坏了……呜呜呜……”芙兰抹着眼泪,背后的彩水晶翅膀不规律地摆动,光芒也时明时暗。
“原来不是为了搬家而哭泣,仅仅为了个小玩具啊。”蕾米暗想,“不过我当年不也这样吗?甚至还不如芙兰坚强呢。小孩子的心理就这样,在某方面十分恋旧。但话说回来,芙兰也就比我小几岁啊,她还是太不成熟啊。”
“怎么坏的,告诉姐姐,让管家帮你修。”蕾米关切地问道。
“我在摆弄的时候,稍微用了点劲儿,它就裂开了。”说着,芙兰把木头小士兵从被窝里收拾出来。蕾米细看,它确实碎成了大小不均的木块,难以修复了。
芙兰虽然年幼,但有种与生俱来的强大破坏力,这种力量随着身体和心理的成长而不断增强。斯卡雷特姐妹从小就是这样,姐姐打不开的盒子,妹妹轻轻松松就打开了。姐妹俩由于是吸血鬼再加上后天的修炼,综合实力变得远超人类,即使是体质最强、装备最精良的人类,也难以伤及姐妹俩分毫。蕾米的战斗方式主要是法术,而芙兰虽然也会不少法术,但她主要还是用破坏力战斗的。单论硬实力,芙兰强于蕾米。不过都是小孩子,有亲姐妹的情缘,她们之间极少有冲突,蕾米很爱护芙兰,芙兰也很听话。
芙兰的破坏力年年增强,但由于心智成长缓慢(其实蕾米也很慢),她难以完全掌控这种怪力,因此出现情绪波动导致物品损坏是很正常的。
蕾米安慰道:“好啦妹妹,别为一个小玩意伤心那么久了。”
“也要学会掌控自己的力量啊。”蕾米没说出口。
芙兰情绪平静下来后问道:“姐姐,我们要去哪里呀?”
蕾米答道:“去一个有充足食物和生活安定的地方。搬家的过程会比较艰苦和危险,芙兰一定要听姐姐的话哦。”
芙兰表示肯定:“我一定会听话的!我要尽力帮助姐姐大人!”
“嗯,好孩子。天快亮了,咱们睡觉吧。”
月球,八意永琳和蓬莱山辉夜闲居之地。
永琳疲惫地回来,辉夜关心地问道:“永琳今天干啥去啦?不会又拿月兔试药吧……”
永琳答道:“不,公主大人。探女那家伙说她想我了,找我玩,没想到是向我求援,有个力量强大的神明又在攻打月都……”
辉夜不屑地笑了:“切,千年前月球这帮流氓把我们俩赶下去,没想到我们在幻想乡住得挺快乐,现在又把永琳请了回来。”
“那个神明可不好对付呀,她浑身都是纯粹的愤怒,真是个负能量满满的家伙。”永琳抱怨道。
“嗐,什么月之民啊地球人啊妖怪啊神明啊在永琳面前那不都是浮云吗?什么时候回地上去啊,想找妹红那家伙好好玩玩呢……”辉夜没把月都的危机处境当回事,在幻想乡住了几千年的她已经把幻想乡当成自己的老家了。
“探女没放我走我还不能走。”永琳这话其实不是为稀神探女,而是她身为月之贤者的责任。
“那能不能放我自己回去啊,永琳?”辉夜住在这个以前的故乡实在是烦了。
“不行,公主大人。”永琳坚决拒绝了,“公主不能一个人回去,您的安全没有保障。”永琳十分担心辉夜的安危。
“啊~行吧。不过永琳也别累着了。”
三
一轮新月照在斯卡雷特家的城堡上,管家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门,把沾有血污的衣服换下后,拿着一袋子石头面具和几张羊皮纸去见蕾米莉亚。
“大小姐,人变吸血鬼的事调查清楚了。”
“哦?说来听听。”
“这种面具,人们称它为【石鬼面】,”管家掏出石头面具,“人类带上后,把血液涂抹在上面,可以使内置的骨针刺入脑中,激发人类的潜能,人就会变成【吸血鬼】。”说罢,把羊皮纸递给蕾米,羊皮纸上写着人变吸血鬼的特征和行为。
蕾米看完后说:“把这面具保存好,以后大有用处。”
周三到了。
黄昏时分,云朵在天边如火烧般鲜红,蕾米叫醒了芙兰。
管家在屋外叫道:“大小姐二小姐,车准备好了。”
蕾米和芙兰慢慢走在家里的走廊上,望着早已收拾好的空荡荡的屋子,心中或多或少有些伤感,毕竟从出生就生活在这里,今日却要与老宅一别。她们的心情,今天从老家中搬出的人们或许可以理解吧。
当然,除了不舍之情,她们还怀着对未来、对世界的好奇。这是小孩子心理中有的两面——对旧事物的留恋、对新事物的向往。
管家为两位小姐撑起伞,护送她们走上马车。
芙兰说道:“外面真安静啊,没有一点人类和其他东西的声音呢。”
蕾米答道:“是啊,管家大概把道路都清空了,装家当的马车也先行一步了。”
芙兰似乎长大了许多:“姐姐和管家都在努力着,我也要加把劲了。”
蕾米也像个大人:“我们一起努力吧,今后的道路还长着呢。只要我们不停下脚步,道路就会不断延伸,总有一天我们会过上平静生活的。”
“这栋房子,”蕾米望向窗外,最后一眼看了一眼高大的城堡,“就叫它‘红魔馆’吧。因为它是我和妹妹——两个红色吸血鬼的故宅。从此,它就属于这里的公共场所了。”
夕阳照耀着名为【红魔馆】的巨大城堡,打下巨大的黑影,马蹄声渐渐远去,马车载着斯卡雷特家的两位吸血鬼小姐,永远告别了她们的故土。
但却没有永远告别她们的故宅。
几百年后,现代化的英国还流传着她们的传说,据说那座红色的城堡在她们走后几年也消失不见了,吸血鬼这种生物也几近灭绝了。或许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吧。
人们只知道,吸血鬼姐妹去了东方。
第二天夜里,管家听从蕾米的安排,买下了一艘大船。
管家问蕾米:“大小姐,这是要走多远?”
蕾米答道:“不列颠的人类将率先崛起,到时候将无我们容身之地;不仅如此,整个欧罗巴都将被人类极大的开发,人类将取得千百年来未有的进步……”
管家十分不解:“何以见得呢,大小姐?”
蕾米有些不耐烦:“你忘了那夜的星星了吗?”
那夜的六星连珠,预示着灾难的降临,但更预示着希望的觉醒。中国古代圣贤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一个人成功前必将饱受磨难,一个组织、一个社会、一个种族也一样。这个黑暗的时代,世界各处动乱不已,尤以欧罗巴洲为盛:黑死病带走了这里将近三分之一的人的生命,许多象征着“不祥”的黑猫被虐杀,各国的政治、军事斗争无休无尽,教会用厚厚的圣经和沉重的十字架束缚着人民的思想、残害所谓的“异教徒”(实际上是具有进步思想和主张的人)……中世纪简直是人类历史上最黑暗的一页之一。但欧洲饱经忧患,灾难降临后总有出头的一天,正如幼小的蕾米所预料。世间万物受命运的支配,都处于无规则的运动之中。物极必反,即使是微小的原子、分子,距离过近斥力会更大,距离过远引力会更大。欧洲生于忧患,在这千年黑暗的压迫下诞生了人文主义的曙光,欧洲人从文艺复兴站起来,从大航海时代富起来,从工业革命强起来;而安定富裕的东亚、南亚、东南亚,原始快乐的非洲、美洲,由于自身进步缓慢,死于安乐,成为了被殖民者。这就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具体表现。
而一个人类快速进步的社会,必然对非人类生物不利,所以蕾米想寻一个人类弱小、开化程度低的地方,与芙兰过平静的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那一夜还有一颗极亮的超新星。那颗恒星在生命结束时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虽然它不再进行核聚变,可它迸发出去的各种元素为宇宙中的其他地方带来了光明。它死后留下的星云,今天通过太空望远镜一颗观测得到,被科学家称为【蟹状星云】。
第二卷 去东方
一
吸血鬼怕太阳,怕流动的水,喜欢血液。哦,还害怕人类,虽然喜欢吸他们的血。
管家,在上文已经提到,是个人类,并且是斯卡雷特姐妹唯一信得过的人类。
管家雇了英国海岸边的水手们来驾驶这艘船。这些水手富有经验、年轻力壮,而且常年和维京人打交道。缺点是贪财、行事莽撞。
管家只是说,船上装有贵重货物,并未透露有关吸血鬼的半点消息。因为普通人类听说自己周围有吸血鬼一定会害怕的。
一路无事,船一直向南,穿过英吉利海峡,再向南,往东拐穿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广阔繁华的地中海。从几千年前开始,这片海域就是欧洲贸易的必经之路,直到百年后新航路开辟,航海家们在大西洋上找到了通往其他地方的路,这里才逐渐冷清下来。
又过了数十日,一夜,船在非洲北岸抛锚了。
“老乡,都开到这儿了还不让休息吗?”水手长对管家说道,“还有,结算一下工钱吧。”
管家不动声色,用金币和银币结了账。
“诶,这才是好乘客码嘛。合作愉快!”水手长看都不看管家一眼,把玩着手中光亮的钱币,走下船舱和水手们耍去了。
管家作为为吸血鬼服务的人类,与他的同族打过不少交道,他见惯了为生计而不择手段、不讲道义甚至不顾一切的人类,打心眼里很瞧不起他们,却又没什么办法。因为像他这样身怀绝技又与吸血鬼合作的人类实在太少了。人类与吸血鬼是水火不容的,他自己生来为斯卡雷特家族服务,必须效忠到底。
因为他的家族世世代代为斯卡雷特家族的吸血鬼服务,父亲临终前对他的唯一嘱咐就是对斯卡雷特家族的绝对忠诚,并且吸血鬼也待他不薄。身负着祖训和恩惠,管家对斯卡雷特家族、对现在的大小姐二小姐的忠心从未动摇过。这种忠诚,在人类之中也是少有的,一旦有了,这种觉悟所产生的力量不是能取得惊天动地的成就,就是能造成毁天灭地的破坏。
“喂,我说,千万不要接近那个紧闭的船舱!”管家不知这是第几次叮嘱水手们了。
“知道了知道了,都说了几遍了,烦不烦啊。”水手长不耐烦地回应道。
“越是叫人不去做某事,人对那件事的好奇心就会越大。你们以为我是真的不想让你们接近那里吗?恰恰相反!你们接下来,一定会去接近并打开那个舱门的!你们已经落入我的圈套了!”管家暗想,“愚蠢的人类啊,你们以为我会付钱吗?这钱我可是要循环利用的啊!对你们,自然是卸磨杀驴啦,啊哈哈哈哈哈……我不阻止你们,你们管不住自己的,就会打开被我上锁的船舱,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惊扰大小姐二小姐,你们那低贱的生命将悉数丧于两位小姐之手!!!以两位小姐收到暂时的惊吓为代价,我们可以节省钱财、获得食物!何乐而不为呢?”
不出管家所料,那群长期在海上飘荡、无拘无束的水手们,抑制不住自己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走向了那上了锁的船舱。
“姐姐,管家说的到达彼岸的时间差不多到了诶,”芙兰朵露对蕾米莉亚说道,“咱们的食物也快吃光了,他算得可真准啊……”
“嗯,是啊,我们总算可以登上陆地了。”蕾米安心地答道。
“听,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姐姐。”
“哦?”,蕾米侧耳细听,“是啊,好像还不止一个人呢。”
舱外的水手们早就听到了舱内姐妹的声响。
“诶~~这声音好可爱!”一个水手流着口水,兴奋地说,“是萝莉吧,嘿嘿……”
“是姐妹俩吧,”另一个补充道,“没想到咱们那位老乡和你一样好这个,那位老乡看上去可不像有孩子。”
“这等会儿该怎么分啊,嘿嘿嘿……我早就垂涎三尺了……”这位萝莉控已经按捺不住了。
“你们两个,小点声!叫人听见可麻烦了!”水手长低声呵斥道,“一切行动听指挥,你们四个,撬锁开门;你们两个随我来,去做掉那个客人;剩下的原地待命。”他小声地下达命令。
“是!”水手们领命行动去了。
“这群肮脏的渣滓!要是贪我的钱就算了,竟敢对两位小姐动那种心思!”躲在暗处偷听的管家用他那顺风耳把一切听得清清楚楚,气的牙痒痒,“可恶!!你们活该死在这里!Go to hell!”
二
“这破锁!怎么也撬不开!”一个开锁的水手小声抱怨。
“要不直接撞开吧?”
“声响太大会被听见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撞!”
“好吧,一——二——撞!!”
舱门轰然倒下。
“怎么回事?”蕾米莉亚吓了一跳。
“啊——姐姐,你看……是人类!”芙兰朵露尖叫道。
那位垂涎三尺的水手色眯眯地盯着姐妹俩,只见这对小姐妹都穿着洛丽塔式的衣服,白色睡帽上系着红丝带,身材娇小,面容洁白可爱。大的一头蓝色短发,衣服底色为白,点缀着几抹红晕,好似雪中红梅(其实是吃饭时洒在衣服上的血),背后长着一对蝙蝠的翅膀;小的一头金色短发,衣服呈大红色,领口系有金色丝带,背后翅膀上挂着七彩水晶,闪闪发光,煞是可爱。姐妹俩瞳色均为红色,口中长着小虎牙。
“小妹妹不要害怕,到哥哥这儿来,有糖吃哦~”水手心里虽然疑惑这两对怪异的翅膀是怎么回事,但决定还是先搞到手再说。
殊不知,这姐妹俩的年龄已经够做他祖宗了,他自己也要成为她们口中的糖了。
“不要!”斯卡雷特姐妹喊道,“不要靠近我们呀!!”
另一边,甲板上。
“嘿嘿,你这船归我们了。”埋伏着的水手长暗想。
“准备好了吗?上,兄弟们!”
总是喜欢宰客、贪便宜的水手们今天要吃大亏了,就是把身家性命丢在这里。正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接招!”三个水手抄家伙攻向管家背后,可一瞬间,三人却站在了管家前面。
“什、什么?!”水手长大惊失色。
“哼,太弱了太弱了,就这还想宰我?下地狱吧!”
两声轻轻的脆响过后,两个水手的脖子被扭断了。
“救命!”水手长呼道。
“给我闭嘴!”管家喝到。砰的一声,水手长昏倒在地。
“接下来就是你们了,胆敢袭击二位小姐的人类!”又一刹那,管家已到舱内,三个水手被击中太阳穴而死。
“大小姐、二小姐,我来迟了,请恕罪……”管家上前道。
那萝莉控水手早就被芙兰捏爆了,尸骨无存。
惊魂未定的蕾米和芙兰被管家抱到小床上休息了。
“哗——”,一盆冰凉的海水浇在水手长头上。还没等他甩甩身上的水,就被管家一把揪住后颈,提起来。
“开船!”管家简短而有力地命令道。
“嗯…嗯…遵命…”水手长失去往日威风,战栗着问道:“开到哪啊?”
“这里!”管家扔来地图一指,原来是不远的埃及与阿拉伯半岛接壤之地,由此可以更快地经陆路到达红海。
“如果我开到岸了,可以饶我一命吗,大爷?”
“可以考虑。”
“啊!谢谢谢谢……”水手长边开船边点头哈腰。
“好好开!”管家看都不看他一眼,呵斥道。
“是…”
不久,船快到目的地了。
“下海喂鱼吧!”管家把水手长重重一击,扔下了海。
“伤成那样,任你是多老练的水手也会淹死。”管家对着海面,“像你这样的人类,不配给我家小姐作食物!”
“我们下船吧,大小姐。”管家对刚睡醒的蕾米说。
三
埃及是个神秘的文明古国,不过由于战乱,古埃及文明中断了。蕾米莉亚认为开罗符合她心目中理想的环境,于是选择住在了开罗城的一座古堡里,但吸血鬼越发难以适应高温干燥、日照充足的热带沙漠气候,几个月后就搬走了,这座古堡里也留下了吸血鬼的气息,使人类数百年来不敢踏入。
管家抓了几千个埃及人当奴隶,把那艘船费力地拖到了红海边。
“大小姐二小姐,那就是我们的船。”管家指向红海岸边,船边是一片累倒在地的奴隶们。
“他们是怎么把船送来的?”芙兰问他。
管家笑答:“埃及人连那样高大的坟墓(即金字塔)都能建起来,这小小的一艘船还能难住他们吗?”
“那他们为什么心甘情愿为我们拖船呢?”蕾米不解。
“Money.”管家吐出一个单词,“But I will give them nothing.”
“原来如此。”蕾米没说什么,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按常理,身为吸血鬼的蕾米把人类当面包看,不会发一点恻隐之心,但活在世上这么些年,见惯了人类被奴役,动物也被人类奴役,心里不成熟的她自然会产生疑问:弱者跪在强者脚下俯首称臣甚至做牛做马的那种姿态怎么会那么熟练?为什么弱者不站起来反抗、争取自己应有的权益?为什么强者总是把弱者榨干到0%也毫不心疼?为什么……为什么……
船在海上漂泊着。从红海到阿拉伯海,再从孟加拉湾通过马六甲海峡一路北上,停靠到一片温暖湿润、繁荣富庶的东方古国。蕾米发现这个大国有着西方任何一国无法超越的管理力,社会上的每一分子都被控制在极端稳定的状态中,人类众多,繁荣发达。但在这里,蕾米再次见识到了人类奴役起自己的同胞来有多么残忍可怕:一声令下就可以调动起成千上万的民工或士兵,建起一座座高楼大厦或发起一场场震天动地的战争,假使弱者稍有忤逆,则人头落地、全家遭殃,太平盛世的表皮下是深深的饥饿、瘟疫、痛苦和灾难。百姓愚昧无知,统治者依靠手中的知识与武力奴役着他们,鲜有人扯起反旗,即使有,要么被招安、沦为统治者的工具,要么就倒在屠刀之下……
蕾米想着这些,漂流到了日本。
越过半个地球,旅途也快到终点了。
历经数年漂泊,这艘从英国漂流到日本的大船终于停下来了。
管家选择了一个气候温和、人口较少、风景宜人的农村作为斯卡雷特姐妹的定居地。这里远离统治中心,环境安定,人类无法对吸血鬼构成威胁。平静生活又回到了他们身边。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稻花香里说丰年”的时节,稻田里的青蛙大量繁殖,每天人们都能听取蛙声一片。管家决定去捕捉一些青蛙供自己食用。一天下午,他从稻田里回来,提着一蛇皮袋(字面意思)的青蛙,走在田间的小径上,迎面走来一位老人。老人问道:“年轻人,你这口袋里装的是什么啊?”
“青蛙,准备吃的。”
老人大惊失色,“哎呦小伙子,你是外地人吧?你不知道这儿的规矩!”他用毛巾擦了擦冷汗,“这儿的青蛙惹不得!就算它蹦到你家里来,你也得老老实实听它呱完了,要是吃了你粮食,就得恭恭敬敬摆上来当贡品一样让它吃!”
“为什么?难道这青蛙是神了?”
“有神明宠着它们呢!连蛇都不吃青蛙,都去吃老鼠和鸟了,因此我们的粮食很少被鼠和鸟偷吃。有谁胆敢伤害青蛙,灾难就要降临在他头上!我小时候听老人说某人在祈祷时说‘稻田里的青蛙呱呱叫得太吵了,神啊能不能减少点青蛙啊’之类的话,他家包下的地就颗粒无收,没法交租子,不得已做了地主老爷的包身工……还有,如果蛇突然把青蛙当成主食时,那绝对是神明们不和了,打架了。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啊,各种天灾就要降临喽,暴雨洪水、干旱无雨、土壤贫瘠、颗粒无收……总之,年轻人啊,听叔一句劝,赶紧把青蛙放了吧,不然要遭殃啊!”
第三卷 守矢神社
一
“迷信!”管家不耐烦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赶紧放了!”老人着急了,上前抢袋子,“上叔家里去,有比这好得多的,别吃青蛙!”
“烦死了!”管家勃然大怒,一圈把老人打昏在地。“这下你得睡个三天三夜了,吃个饭哪来那么多讲究。”
几天过去了。
一天傍晚,蕾米莉亚带着芙兰朵露起来了,对管家说:“管家,这几天真是无聊死啦!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啊~”
“大小姐,很抱歉让您无聊,我这就去找好玩的地方。”说完,管家一瞬间就不见了。
深夜,管家回来了:“我去问了问这个村子的百姓们,在镇子往东几里有深山,风景秀丽,不知大小姐意下如何?”
“行,现在出发!”
“遵命。”管家没想到大小姐竟如此果断。
“对了管家,”蕾米突然发问,“你这几天吃的什么?”
“回大小姐,青蛙肉拌米饭。”
山路崎岖,管家费力地驾着马车,心想着天亮前要找一个平坦之地供两位小姐休息,可是山路曲折回环,他感到十分疲惫。
终于出现了转机,他发现在高处墨绿的树林间有座建筑若隐若现,看上去像座日本神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到了台阶下,这台阶很高,屹立在高处的鸟居(类似中国的“牌坊”,神社入口)呈朱红色,上书四个大字——守矢神社。
“是神社啊,不知道工作人员能否允许我们逗留呢……”管家在中国经常扮作客商赶路,在寺庙里暂住过,有些僧侣的热情至今让他难忘。
“什么?神社!”管家突然大惊,想起几日前那个阻止他吃青蛙的老人所说的,这里有神明,而当时的他不屑一顾。他虽见过不少奇异生物,如吸血鬼、食尸鬼、僵尸、妖兽等,但他内心还是不信神的。自己现在莫名其妙地想要住进神社,万一……真的有神呢?甚至是那什么“青蛙之神”呢?
他正在害怕的时候,一阵狂风刮过,风力强大到竟把他和马车掀起,沙土被风带动迷住了他的双眼。他正感到自己在飞速下坠,睁眼一看,他和那辆载着两位小姐的马车正飞速向山涧坠落!!
“大小姐二小姐————!!!”他嘶吼道。
马车突然间炸裂,蕾米和芙兰飞了出来,看到飞速坠落的管家,连忙向下俯冲营救。
“两位小姐别管我!有危险!快离开此山!”管家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用尽全力嘶吼着。他心想,再强大的自然风也不足以把沉重的马车刮下山,而且下坠应该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一定有人或其他生物在捣鬼。
蕾米和芙兰手拉手飞上悬崖边。蕾米对芙兰说:“芙兰,多亏你刚才用能力打破了马车……”
管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一瞬间内从百米下的幽谷重新登上了山,他和两位小姐的双脚刚刚触地,地面又突然消失不见,三双脚下又变为万丈深渊!
“不可能!这次我可看明白了,大地会突然消失!这是什么奇怪现象,什么超自然能力!?”飞速坠落的管家飞快地思考着,“是幻觉?是敌人移动了我们?还是……”他瞅准断崖边生长的一棵歪脖树,狠狠抓住,再没有摔下去过。
远处峡谷对岸他们曾落脚过的那片地仍未变化,但每当斯卡雷特姐妹踩上去后,他都会一瞬间移走,使她们无落脚之地,姐妹俩只能不停地飞翔在空中。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管家通过拉开距离和他那不为人知的能力,大致得出了敌人的真实能力:
“难道,敌人是在不断改变地形?控制大地的能力?”
二
“大小姐二小姐!快飞离此山!敌人很危险!”
“那你呢,管家?”
“不用管我!”
“不!”蕾米坚定地喊道,“我和芙兰绝不可能抛弃你!”芙兰点了点头:“我们带你飞!”
“我这么沉重,会影响您们飞行速度的!”
管家说的没错,即使身为吸血鬼,幼小的斯卡雷特姐妹带着一个重于她们的人类飞行,速度确实会减慢。
但姐妹俩没听,径直俯冲下来去救管家。
“啊啦啊啦,这么久还没败……游戏该结束了。”
从高空中传来声音,三人惊讶地举头望天,只见半空中落下一个盘腿而坐的高大的人影,身后还有一个巨大的圆环。
旭日初升,天边一抹鲜红灿烂的光,将这个人影照亮,熠熠生辉。她长着一头蓝紫色的齐耳短发,发量很大,用稻草制成的发箍固定住,发箍上别着红色的枫叶,脸庞成熟、帅气、秀丽,红色的眼瞳带些茶色,身穿大红衣,胸前护心镜明明晃晃,拥有成熟的身材和气质,脚上是白袜和麻鞋。引人注目的是她身后的圆环,也是用稻草编织而成,如龙蛇般粗壮、缠在一起,还挂着许多随风飘摇的白布条。
“吾乃八坂神奈子,这个神社供奉的神明……”
管家打断她:“就是你攻击的我们吗?!”
她没有因被打断而发怒,反而嫣然一笑,“是呀,我其实也不想摆架子唱高调,既来之,休走之…接受审判吧!…诹访子!诹访子!别睡了,你趁着施法的功夫还能睡一会!”
斯卡雷特姐妹和管家全部听傻了,什么神明啊?诹访子又是谁?审判就是把人掀下山涧?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神奈子。”一个较幼小不知从哪传来,还带着些许慵懒。刹那间,山崩地裂,一个头戴大帽子的女孩(?)飞出,站在八坂神奈子身旁。二人都悬在空中!
“吾乃泄矢诹访子……”这位的自我介绍更是简略。她与高大的神奈子一比显得十分矮小苗条,在人类眼中只是一个比斯卡雷特姐妹略大一点的小女孩,但她与神奈子却以朋友相称。泄矢诹访子一头金色短发,帽子很大,很像近代绅士们戴的大礼帽,只是略扁、显土黄色,帽顶长这两只大大的眼睛,整个帽子就像一只青蛙。衣服底色是蓝青色,上绣千里江山图,袖子是白色。还带些稚气(当然只是外人看来)。她与神奈子一站一坐高度差不多,一小一大,气质、形象十分般配。
“刚刚你们受到的攻击确实是我们搞的,原因是——”,诹访子用手一指管家,“这个人类这几天一直都在吃青蛙!我要杀了他!”
蕾米、芙兰、管家真是又惊又怕又想笑,神明就这?这么孩子气又可怕的理由是什么神明能想出来的啊?
蕾米莉亚心中虽然害怕,可还得维持表面的威严:“我是蕾米莉亚·斯卡雷特,来自西方,控制命运的吸血鬼;这位是舍妹芙兰朵露·斯卡雷特,破坏力巨大的吸血鬼;那边的人类是我们的管家,他确实吃了青蛙。但是,我们不认为这是一条多么大的罪状。如果二位神明真要以如此残酷之方法惩罚我们的管家,那我们一定奉陪到底。”
八坂神奈子说道:“吸血鬼?怕太阳是吧,快日出了,那我用乌云把太阳遮住。”说罢天就阴了下来。
“真的是神啊。”三位不约而同地想着。但追求公平竞技的神还真是可爱。
“听好了三位。”泄矢诹访子开口了,“我只要那个人类的命,你们两个吸血鬼死了多可惜。刚才那几招没把你们摔成肉酱证明你们实力不俗,但我和神奈子接下来几招你们可受不住,如果人类能乖乖受死,我和神奈子还能给你们吸血鬼姐妹俩介绍个不错的地方,让你们享受美好生活,同意吗?”
管家心想,如此强大的两个神,自己即使身怀绝技也打不过,不如相信她们,让两位小姐脱离生命危险、享受美好生活,听她的口气,绝不是假话……
三
没等管家开口,蕾米莉亚先下命令了:“管家,吾以斯卡雷特家主的身份命令你,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全力战斗!”
这声音,依旧是稚嫩而威严,像极了几年前在英国出发前的那句话。
管家虽知蕾米脾气犟,但一陈明利害关系,大小姐应该会同意吧……
“大小姐,其实早有当地人劝告我不要吃青蛙,但我没有相信,一意孤行才导致现在的状况,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任何理由让您和二小姐承担这份责任,所以,请允许我自己去面对两个神明!”管家单膝跪在蕾米面前,诚恳而坚定地说道。
“起来。”蕾米伸出小手拉起了管家饱经沧桑的大手,“我和芙兰怎么会牺牲你来换取我们的平安呢?We are FAMILY!”
“We are FAMILY?”管家心中一震,“大小姐和二小姐居然会把我这个人类当自己人?怎么可能?……”
“对啊管家,我们可是要一起生活,一起玩耍,一起战斗的啊!这个道理连我都懂呢。”芙兰早已飞到了姐姐身边,拉起了管家的手。
蕾米继续说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神明是无私的、慈爱的、远在天边的,但今天,我亲眼见到了祂们,居然和我们一样有脾气、自私,这两个所谓的神明,仗着自己力量强大,为一些可笑的原因,肆意地压迫着这里的人类,今天压迫到我们头上来了。既然压迫来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反抗呢?”
“我用我的全部生命和精力去工作,都难以报答斯卡雷特家族对我的恩情啊!如今只能服从命令,殊死一搏了!”管家被深深打动了,下定了决心,“只是首先要护两位小姐周全。”
“遵命!”
一人、两吸血鬼,为了家庭的完整、为了尊严与荣耀,接受了力量远在他们之上的神明的挑战,勇敢反抗这无理的压迫!在日本的守矢神社下,谱写出一曲慷慨悲壮的英雄赞歌!
神奈子见三人应战:“吼,没有逃跑,而是正面朝我们过来了吗?诹访子,我管天,你管地,开战吧!”
还没等三人明白“天、地”是什么意思,他们脚下的大地早已四分五裂,紧接着数十根粗大的御柱从天而降,三人连忙躲避。
“冈格尼尔!”蕾米召唤出一把闪耀着红光的长枪。
“莱瓦汀!”芙兰也召唤出一把火红色的火焰魔剑。
两把武器斩断了几根御柱,但由于地面被破坏,姐妹俩无法落地,御柱掉落的频率又不断增大,极大地消耗了姐妹俩的体力。管家多次使用能力导致精神力下降,体力消耗也很大。
仅仅几分钟的功夫,神奈子的御柱把三人打得无法招架。“最后一把攻击了,给我碾成肉泥吧!”她大笑道。
“两位小姐,尽力破围!”管家快支撑不住了,果然人类的体质相较于吸血鬼还是太弱了。“我的精力只允许我最后一次发动能力了!”
“时间暂停!!!”
没错,管家隐藏终身并始终引以为傲的超能力正是时间暂停。在暂停的时间中,除了管家自己,一切事物都会静止不动。他正是靠着这个非凡的能力完成那么多的家务,使敌人猝不及防地倒在手下,从高空中坠落却能平安落地,从危险中拯救自己和两位小姐。
在暂停的世界里,他能更方便更准确的观察形势。他毫不犹豫地冲向了蕾米和芙兰,左手抱起蕾米,右手抱起芙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御柱外跑去,5秒,4秒,3秒,2秒,1秒……
“再见了,两位小姐。”
他真的还想再延长暂停的时间,哪怕是半秒,那样他不仅可以救出两位小姐,还可以让自己逃出生天,但时间就是这么多,不会增加一点点。时间恢复流动的最后一刻,他以掷铁饼的手法分别把蕾米和芙兰扔出了御柱之外。
时间恢复了流动,他头顶上的御柱落了下来。
四 结局
“咦?”平稳落地的蕾米莉亚很是疑惑,“为什么不发动攻击了?”
“因为我们已经达到目的了。”八坂神奈子笑着答道。
“达到……目的?”蕾米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对呀,置那个人类于死地,就是我们的目的。”泄矢诹访子说。
望着散落于地的大片横七竖八的御柱,蕾米找不到管家的身影。
“姐姐大人,你看……”芙兰朵露带着哭腔,拉着蕾米,指向一块倒塌的御柱,她的小手也颤抖着。姐妹俩看到,鲜红的血液正从御柱底下汩汩流出。
“不——要——!”蕾米咆哮着。
“没救了,压碎了,我用能力探知了。”诹访子若无其事地说。
“你们杀害了管家!!!”芙兰暴怒了,流着泪,用莱瓦汀向二神斩去。
没错,在时停的最后一刻,命运救下了斯卡雷特姐妹,让她们逃出,但命运抛弃了她们的管家——他没能躲过从天而降的灾难,长眠在御柱之下了。管家知道自己大概率会死,“如果以牺牲我自己来保两位小姐平安,那我,也死而无憾了……”
“芙兰,不要冲动。”蕾米平静地按住妹妹。
“为……为什么,姐姐?”芙兰无法保持理智,“她们杀死了我们的管家啊,我要为管家报仇!!!——”
“第一,我们打得过她们吗,很显然不能,她们神力惊人,我们贸然攻击,反而会送命:第二,是我们先违反了她们的规则——不能吃青蛙,就要接受她们的制裁,还记得你小时候犯错被姐姐打手心吗?一个道理的。总之,不要去挑衅那两个神明。”
“好…好吧,姐姐。但…但是……”芙兰还是听了姐姐的话,只是,她的破坏力随着情绪的波动大幅增强,她周围的几根御柱迅速炸裂。
“啊!”芙兰身体力迸出血花,昏了过去,倒在血泊中。
“那么,再见了,两位神明。”蕾米抱起血泊中的芙兰,转身离开。
“再见啦,孩子气的小吸血鬼。”神奈子和诹访子说。
“用我送你吗?”诹访子问道。
“不用了!”蕾米头也不回。
“哼,不用也得用!”诹访子发小脾气了。
“诶?我怎么突然走了这么远?”蕾米一回头,发现守矢神社已远在崇山峻岭之中。
“这就是我改变地形的能力,厉害吧~我就是这样把你们引到神社里的。”诹访子十分得意。
当晚,蕾米和芙兰居住的小房子中,地面上张开了一张紫色的大眼。
“这啥玩意儿?”蕾米吓了一跳,“别是那两个神明来报复啊……”
一位撑着阳伞、身穿道袍的妙龄少妇从大眼中出现了。
“你谁?”蕾米由于受了刺激,十分惊恐地问道。
“八云紫。”对方答道。“您是来自西方的吸血鬼小姐——”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有何贵干?”蕾米保持着警惕。与此同时,芙兰苏醒过来,惊恐地躲在姐姐身后。
几颗紫色大眼在地面上飞速旋转着,转眼间(字面意思),一座高大的红色的西洋式建筑出现在斯卡雷特姐妹面前。
“哇,好强!真的假的?”蕾米和芙兰看呆了。
“这栋房子,你们不熟悉吗?”八云紫笑吟吟地问她们。
“这……好像是……”蕾米正在辨认。
“我们原来的家!”芙兰兴奋地喊道。
“欢迎回家。”紫笑道。
“哇,紫姐姐(呃,紫让她们这么称呼的……),你真的太厉害啦!我们以后请你多多照顾了!”蕾米激动地拉着紫的手。
“欢迎来到幻想乡。”紫作出了欢迎。蕾米和芙兰这才发现,天空中和地面周围的景色已经与原来的日本农村截然不同。
“恭喜你们,以后可以一边享受美好生活,一边探索这不可思议之地啦。”八云紫说罢,消失在了隙间里。
“哦,”紫突然像拉窗帘一样扒开隙间,“你们是守矢神社两位神明介绍来的,对吧?”没等回答,她又消失了。
在那个熟悉的家、熟悉的温暖的小床上,蕾米抱着芙兰,哄她入睡。
“芙兰,其实……”蕾米突然开口,“姐姐今天有话没说完……如果我们违反的规则不合理,还要受到制裁,这就是受到了压迫。我们不能让那些压迫者肆意压迫,要奋起反抗!然后去制定合理的规则……”说到这里,蕾米已经涕泪横流,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