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薰嗣】无序

两个大学生，低开低走，1.1k很屑的短打

夏日熏人的热浪和电话忙线的嘟嘟声不是绝配。我回过头，蓝发的女孩静静地注视我。她藏青色的裙角和雪白的衬衫一闪而过，鲜红的蝴蝶结因为离我太远而变成一个红点。眼帘垂下，鲜红被遮住，飘动的是发丝，衬衫消失不见。

我揉揉眼睛，藏青色的女孩变成一颗性别被模糊的头颅，从颈里飞出许多白鸽来，鸽子们洁白的翼和红色的玻璃珠似的眼睛使我头痛欲裂。玫瑰从羽毛的缝隙里生长，带刺的藤蔓划伤了我，透过那些伤口，我看到花下的泥土是鲜红的，似乎将有鲜血从里面汩汩流出了。

鸽子扑腾飞起了，从它的翼下卷起雪花。世界被覆上一层白雪，白鸽的身影在雪里模糊不清，一片红色的屋顶裸露出来，刺痛着我的神经。什么？是什么？

一片雪落在我的手背上，竟是那样滚烫，几乎要灼伤我。我躲进电话亭，眼前红色的公用电话传出忙线的嘟嘟声，从听筒里流出鲜血。我转不过身去逃离电话亭，鲜血像某种LCL浸泡了我，我开始驾驶电话亭和白雪搏斗。

“不是你的错。”

什么？是什么？是谁想告诉我什么？电话铃声却响起了。

瞄准目标，扣下扳机。

挂掉电话。

瞄准目标，扣下扳机。

挂掉电话。

瞄准目标，扣下扳机。

挂掉电话。

瞄准目标，扣下扳机。

挂掉电话。

瞄准目标，扣下扳机。

挂掉电话。

瞄准目标，扣下扳机。

挂掉电话。

瞄准目标，扣下扳机。

挂掉电话。

我挂掉了电话，回头继续和明日香交谈。

“是谁？”她问我。

“不知道，那边一直没有人说话呢。”

“是吗？我以为那边是美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

“明日香？”我有些惶恐，想去触碰她，她却像水一样融化了，粘稠地包裹在我的指尖，向上攀爬。当明日香漫过我的脸部，我开始窒息，感到死亡时我坐在钢琴前。

琴？我的手悬在琴键上方，琴却自己响了起来。星星像烟花一样绽放，我躺在琴板上触摸太阳。

“我就是为了和你相遇而生的哦。”

“是吗？”我问道，把手指放在琴键上方，琴键自己被按动，弹下一曲MARIAGE D'AMOUR。曲毕，我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径直向大门走去。

绫波站在门外。她掐住了我的脖子，却不用力，简直像是在考虑为我定制的颈环直径该做成多少。

颈环？红色的光芒刺痛了我，我面墙而立，一双雪白的手从背后轻柔地覆上我的肩，丝带缠住我的颈，警报器的蜂鸣声声嘶力竭，我看到泛着黑色光芒的尖刺绕着颈起舞。

——接着它们刺进动脉——“不——！”

我第二次从床上坐起来。梦里那双雪白的手随着我坐起而从我胸前滑到小腹。

“……今天还有课吗？”身边人小声问我。

“不……。”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是什么？

“那再睡会儿吧。”他一把把我按倒在枕头上，嘴里略不满地嘟囔，又把手横在我胸前抱着。

真奇怪的梦。被卷进被子里之后我的睡意有些回笼，合上眼又慢慢陷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