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Barotrauma·日志
(Barotrauma同人,选自社团总集-杂文集)

-第1天-
这将会是一场艰苦的航行,而我们的潜艇刚刚才离开站点,和以往一样,我会留下这篇日志以防万一。
嘿,“假如”,当然我是说假如,假如你现在正拿着这篇日志——可能的情况有很多,比如你在某个站点捡到了它、或者你是在某艘沉没的潜艇中找到了它(如果是这样,那么希望你能利用空闲时间为我默哀几分钟吧。)、亦或者你就是我那个该死的室友哈德森,他总是丝毫不知廉耻的翻看他人的隐私......
总之,请容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杰克·恩斯,是潜艇上的机修工,除去维护机械设备的本职工作外,我主要负责矿物开采与沉船打捞这类任务,也就是他们常说的“清道夫”。
而除我之外,还有一位主要负责维护船体与设备的“损管”,他就是之前提过的,我的室友哈德森(嘿,如果真的是你在看这篇日志,别忘了你还欠我70马克的酒钱),像我们这样的中小型穿梭潜艇不需要太多船员,但我想想,那句地球上的俗语怎么说来着......啊对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是吗?至少我们的潜艇上还是有擅长各个方面工作的人才的。
-第3天-
嘿,现在是晚饭时间,我觉得只是写记录有些枯燥,就把近段时间的日记也写在这里吧。
晚饭还是毫无新意的罐头食品,在潜艇上想要吃上热乎的食物基本是不可能的事,而船长也没有搬一台咖啡机上船。除去罐头以外,我吃过最多的东西应该就是热罐头了,我有听哈德森说过关于水培农场的作物之类的事情,不过那种东西的成本确实十分高昂,所以并没有办法大面积的推广,在我迄今为止的航行经历中并没有见识过。而薇拉女士(船上的医生,认真起来的样子很可怕)倒是偶尔会和我们炫耀她种在下层舱室的枭祸根,但那东西只有她知道该怎么处理,大概在几个月前,我们都亲眼见识过她用那种东西制成的针剂毒杀了一只侵入站点的泥偶迅猛龙......总之那种东西肯定是不能吃的。
也许应该申请在下个站点多住上几天,改善一下伙食。
-第6天-
今天我与安吉(船上的电力工程师,主要负责维护电气设备)一起修理了在预定航线上的信标站,我们并没有遇到本应留守在信标站内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发现尸骨,希望他没有出什么事吧),想来也是,如果工作人员还在的话信标站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半边的墙体都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撞的千疮百孔了,我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把它们焊接好【PS:潜渊症特有の魔法焊枪,算是这个硬核游戏里少有的为游戏性让步的地方之一了】,虽说不知道能撑多久,但起码不会漏水了,船长已经与最近的站点取得了联系,能够恢复这些信标站对来往的人们来说都是好事。
在重启信标之后我们的潜艇受到了鬃藻爬行者的攻击,那些家伙能寻着信标发出的声呐信号自几海里之外找上门来,离港的潜艇甚至站点都经常遭到它们的骚扰与袭击。这本是不值一提的小插曲,但安吉却在返回潜艇的过程中被其中一只咬伤了小腿【PS:另一个为游戏性让步的地方,按理来说潜水服破损对海下作业而言应该是致命伤,但玩家却能在潜水服无损的情况下受枪伤、穿刺伤和割裂伤,或者你们可以脑补一个会自行修复的潜水服】,虽然我们都有随身佩戴枪支,而那家伙也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被我们很轻松的就解决掉了,但安吉明显被吓得不轻。
-第10天-
我思考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写下这篇日志。
在此之前,我要先为拿着这篇日志的人道歉。如果你是在沉没的潜艇中打捞到了它,那么很抱歉,从今天开始我不得不把它锁在结实的保险柜里,因为从今天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就在今天,我在气闸中更换潜水服时突然发现手上沾到了青色颜料,最开始我并未对此感到奇怪,因为我们的中层舱室最近确实有重新涂装,那个冒失的新人助手查理可能把颜料喷的到处都是,直到我在最后一次例行检查时发现那些青色颜料是从什么东西上脱落下来的。
是潜水服的氧气罐上......有人在焊接油罐上用青色颜料涂上了O²的标识。
我当然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但我并没有声张这件事,在潜艇这种完全密封的空间里爆发信任危机绝对不是小事,于是我悄悄地将本应安装在切割器上的氧气罐拆了下来装在潜水服上,同时擦掉了那罐伪造氧气瓶上的颜料,并将它装在了我的焊枪上。
在返回潜艇内部后,我向船长报告了一项氧气瓶的损失,报告内容是我在出舱作业过程中不慎弄丢了一罐氧气瓶,但我和船长都明白,这是他亲自教给我的暗语,意思是“有人对氧气瓶动手脚。”
希望接下来的航行过程中不会再有什么变故发生。
-第13天-
我今天是被枪声吵醒的。
当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只看见大家都在向气闸的方向跑。
原来是查理——他在船上搞小动作的时候被安全官雷泽逮了个正着,被当场用电棍击昏了——他正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腹部被左轮枪开出了足足七个洞。船长曾经得意的向我宣扬过这种做法,因为手枪中只能填装六发子弹,而打出七枪意味着需要在转轮打空后再填入一发;而实际上,没有什么人是能在身中六枪后仍然活着的,所以这种行为也就意味着目标的“罪不可赦”。看来船长又要开始施行他的那套手段了。
虽然我知道,面对这些满脑子分离主义的叛徒,只有严惩与酷刑才是正确的选择,但作为一个人类,最起码我应该有对这种死刑感到排斥与反胃的本能。
之后,半死不活的查理便被我拖进了气闸,只有我穿着潜水服。
在气闸门开启的那一刻,我紧闭双眼,同时拉着他手臂上的手铐,将他拖进了足有4000米深的汪洋之中。
尽管我没有去看,但我也能清楚的想象到他那张清秀的脸蛋突然被这份水压压成一堆碎肉的模样,毕竟这种事情已经做过数十次,尽管不想承认,但我对此确实已经很熟悉了。
木卫二上没有固定的审判所,所以对于叛徒,每艘潜艇上都有独特的死刑,有活活淹死的、有发放潜水服与氧气将其流放的、还有一些会直接将其扔出潜艇,这样想来我们的做法应该是第三种,虽然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最起码应该还算人道一些吧。
-第18天-
出事了。
今天本应是值得庆祝的一天,我们干掉了常年盘踞在站点附近的海盗潜艇,那些可怜家伙的潜艇被核弹【PS:嗯,没错,这是游戏的基本操作。】爆炸引发的EMP彻底瘫痪掉了,我在潜望镜里看的很清楚,他们的潜艇顺着海底的一条裂缝直直的沉入了深渊。之后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了,唯一知晓的就是我们在不久之后收到了一个与声呐发出的频段完全不同的信号,而它同样来自那条裂缝下方。船长说那很可能是深渊巨兽的咆哮,看来那群倒霉透顶的海盗的霉运还远没有结束。
那么,现在来讲讲我们这边吧。
昏迷的安吉在自己的宿舍被发现,当时正值午餐时间,那时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吃饭,而发现她的正是她的室友,也就是薇拉女士,她说当时的安吉就躺在宿舍的地板上,并且有明显的发烧症状。
现在安吉被我们抬到了医护室,听哈德森说她貌似已经清醒过来了,但从薇拉女士一直在翻阅的那几本医学杂志看来,情况似乎不容乐观,希望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第19天-
情况不妙。
根据检查报告来看,安吉早在十几天前就已经被萼形体内转续拟寄生物,也就是俗称的画皮寄生虫感染了。
根据时间来推算,应该就是在那次维修信标站被鬃藻爬行者袭击的时候,这群死有余辜的畜生......
在这十几天来安吉没有上报身体的异样也是一个问题,根据薇拉女的的报告来看,她的感染程度已经被拖入了中期,抗生素疗法已经不起作用了。
我们不知道她的想法,但不遵守船员纪律终归是很严重的违纪行为,如果能度过这次危机,她很可能会在下一个站点被解雇。
不过现在就要说到另一个更严肃的问题了,我们船上所有的皮虫净全都被查理那个小杂种给毁了,就连我们这些经常需要出舱作业的船员随身携带的配给也不知何时被他偷偷拿走了,真是该死.......
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虽然我们对这种恐怖的寄生虫已经有了一副成熟的治疗体系,但是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我们对此也完全无计可施。
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安吉变成那种行尸走肉,如果真的必须要走到那一步......我会确保给她一个痛快的。
不过我们就快要到达下一个站点了,事情并不一定会变得那么糟糕。
-第21天-
既定航线被崩落的冰山堵死了,我们就快要抵达站点时才发现这一事实。从这次起航以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顺心如意的事情,我能感觉到命运女神正在不知何处嘲笑着我们。
更糟糕的情况是,我们无法与原定的目的地取得联系,而根据今早收音机中传来的消息,那里很有可能已经被一伙武装暴徒占领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我们现在返航,虽然在少了一个人的情况下我们不用为食物与淡水发愁,但安吉很可能撑不到那一天了......
船长向我们来时经过的站点发送了求救信号,并且已经在规划航路了,希望我们能挺到遇见救援潜艇的那一天。
-第24天上午-
今天我在例行维护设备的时候听到了二号压载舱中传出的声响,尽管我感觉有些不放心,但我还是立刻上报了这项异状,而当我们排空了二号压载舱中的海水后,由雷泽亲自打开了二号压载舱的门,里面的状况让我们大吃一惊。
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只刚刚破壳的泥偶迅猛龙幼崽,那家伙在舱门开启的第一时间就向我们扑了过来,虽然雷泽很快就解决掉了它,但他也被那家伙咬了两口。不过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它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
我们后来在压载舱的底层找到了蛋壳的碎片,但我十分确定就在前一天那里还什么都没有。
-第24天下午-
该死,该死,真****的该死,我们现在找不到安吉了。
她的感染已经进入了中后期,为了以防万一,薇拉与雷泽本应轮流照看她的,毕竟我们可不想毫无准备的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画皮偷袭,但就在上午,薇拉闻讯赶来为雷泽处理伤口的空挡,原本被绑在病床上的安吉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到底是谁干的.......?
-第26天-
是哈德森。
今天上午,那家伙趁我们不注意引爆了绑在他身上的炸弹,他高喊着类似于“赞美小丑圣母”之类的话,随后就被那些炸药撕成了一堆稀碎的肉渣。
我们第一时间修好了被撕开的船体,但雷泽先生被卷了出去......那实在太可怕了,我们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在那之后我出舱简单的回收了他身上携带的装备与遗物,并将这些东西打包装进了属于他的遗物袋里。
总有一天我们中的大多数都会变成这样,只希望到那时候也会有人为我收尸......
阿门。
-第38天-
他们说,所有的海员每周都会写一封遗书,而久而久之,大家都会养成写日记的习惯,总有人和我开类似的玩笑,但恐怕这篇日志真的就是我的遗书了。
现在我正躲在宿舍里,身边堆着所有我能搜集到的食物,它们其中的大部分都只剩下了空壳,不过这应该还能让我再撑几天。
真正要命的是我听到中层的配电室传来了电力即将枯竭的警报声,而到了那个时候,一旦制氧机停止工作,我很快就会缺氧而死的。
大概是在十天前,失踪的安吉突然从压载舱中钻了出来,她已经完全变成了那种东西,而且还袭击了船长与薇拉女士,可怜的薇拉女士当场丧命,而船长也受了伤,虽说我们最终制服了安吉,但这一切也都已经发生了,薇拉女士的尸体再度站了起来,而船长也已经确认感染。
那时,趁着事情还没有变得不可挽回,我取走了一些物资,调定好了自动返航,同时将自己关在了自己的宿舍里,并牢牢焊死了宿舍的舱门。
但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天了,救援潜艇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站点里那群混吃等死的家伙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距离返回站点还需要几天时间,我必须去为反应堆中添加新的铀棒,但被寄生虫控制的它们不会轻易让我如愿的,我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才行。
房间的保险箱里有一把冲锋枪和三个弹夹,我打算切开宿舍的地板,直接下到中层,这应该能让我避开不少危险。
嘿,这很可能是我写的最后一篇日志了,如果你是在沉船中发现了它,请帮我把它交给我的亲人吧,连同这个保险柜里的护身符一起,拜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