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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帝国:基里曼怒评帝皇

2022-08-08 22:09 作者:乌尔干  | 我要投稿

基里曼在一个宣扬他的创造者神性的石刻雕像下走过,进入了一个完全围绕这一信仰构建的建筑。这处大教堂似乎在以内部巨大的空间来承载人类狂热的信仰。它的石雕上镶嵌着装饰和雕像;它所表现的奉献精神几乎可谓疯狂,一种坚定的渴求,唯愿被他们的神注视与拯救。但就像墙壁内空旷的空间一样,它所声称的真理也是一样,从未存在。

要是他们能明白这一切就好了,基里曼想道。他抬头透过屋顶望向晴朗的天空。横梁从腐烂的铁带上垂下。地板因腐烂的木材和掉落的瓷砖分外难行。

雕像被砸烂,窗户被打碎,所有本用来见证帝皇神性的东西都被破坏了,但这种外在的破坏对这栋建筑物造成的伤害反而微不足道。对大教堂的亵渎之举比单纯的对艺术品的破坏更为深入其中,它让混沌的扭曲之力已经深深地融入了它的结构中。异端的恶臭充满了教堂的墙壁。它与森林中的泥土气味有某种相似之处——一种泥泞的、深沉的气味,但却没有任何生命可从其中诞生。它所谓的带来新生命的承诺全是谎言。

禁军、寂静修女和荣誉卫队的随行人员已经散开,他们手中的武器也准备就绪。智库们则留在了基里曼身边。沉重的声音在废墟中发出咔哒声。长建筑两端各有一处横行耳堂。第而在教堂的中间则另有一处耳堂穿过其中。一如帝国许多宗教性建筑一样,大教堂的平面图从高处看是帝国的象征“I”。

基里曼不以为然地审视着这里的一切。对他的创造者的崇拜已成为帝国的基石。就其方式而言,它与混沌的蔓延一样有害。他过去一直无法理解,但当他现在环顾这座与他在整个帝国见过的数百座大教堂并无区别的建筑时,他开始怀疑起自己对帝皇神性的看法,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这样做。

理论上,他想。帝皇确实是神,但为了保护人类而否认自己的神性。所以实际上,祂就是神。

或者,他继续对自己说道,理论上,帝皇不是神,但却成为了神。实际上,祂还是神。

他停止了继续想下去。这些理论在他的思想中经常出现,以至于他已经厌倦了它们,但他的头脑没有老实的停止对他的信念继续反驳。

理论上,帝皇一直是神,但祂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实际上,祂就是神。

不,他想道。

理论上,帝皇为了保护人类而成为神。实际上,祂是神。

祂绝不是神,他想着。

理论上,基里曼现在任由自己非理性地思考着,将愤怒转向他叛逆的头脑。帝皇从来都不是神,祂也一直否认自己是神,只不过是被那些看到力量并误认为是神性的人错误地抬高了。实际上,帝皇不是神。

“祂不是神,”基里曼大声说出了这个想法。他无法接受其他可能。如此冷酷无情的存在,根本不值得崇拜。

那么,为什么这个问题会如此纠缠他呢?

“大人?”马克西姆问道。

 “没什么,”基里曼回过神来说道。他朝大教堂的尽头看去,黑暗将它的秘密紧紧地藏在了那里。 “我什么也没看到,尽管此处的氛围表明一切都不正常。莫塔里安的装置在哪里?”

“装置肯定在这里。它必然是安放在的祭坛的高处,”提古留斯说道,指着大教堂中充满被无法看透的阴暗所笼罩的地方。“它被束缚此的阴影所隐藏,无法为我们所直视。”

“那里有东西,”马克西姆说。“我感觉到了。”

基里曼看着眼前长长的过道。在他的队伍和祭坛之间,是半英里长的大理石地板,其上堆满了破碎的瓦片。他着甲的拳头向寂静修女们快速挥动了一个信号,即她们简化的战术手语。她们鞠躬后迅速移动,沿着教堂的道路前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们的盔甲也同样无声无息,她们踩过教堂的残骸时也没发出声响。她们的银色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向远处的耳堂前行。

“让她们打头阵吧,”基里曼说道。“如果这里有任何幻术,她们独特的天赋会把它抹销。”

他们等了一会儿,直到原体的头盔中传来了脉冲通讯杂音。黑暗仍没有解除。阴影仍笼罩其中,隐藏着他们的秘密,修女们现在也被笼罩在里面。

 “她们找到了,”基里曼说道。 “我们上吧。”

基里曼在过道上的行走远没有修女们那么隐秘。他的脚下不断传来瓦片的碎裂声,在废墟周围响亮地回荡着。来自六个战团的二十名智库在他身后庄严地行进。

他们在通往祭坛的台阶脚下与修女们会合。他们现在与祭坛只有几英尺远,但依然看不清其中的景象。

 “它就在这里!”一位智库喘着粗气说道。阿斯塔特修会的智库开始准备战斗,灵能力量聚集产生的强烈情绪压力让原体的后脑感到一丝压力。

当心,修女指挥官贝拉斯手语道。这是大敌的武器。

她走上离基里曼仅一步的大理石台阶,更近一步接近祭坛。而伴随着如同十几名老者集体死亡的叹息声,黑暗的笼罩开始消亡,最终消失。

在台阶最上方,在大祭坛前,有一个巨大的装置,几乎直抵大教堂的天花板。它是一个由黄铜和玻璃制成的三足钟表,而毫无疑问是为了某种邪恶的目的而建造。在其细长的框架中,空心球体中盛放着无法理解用途的不断滚动冒泡的液体。三列疯狂旋转的发条绕着一个轴旋转,如果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这个轴似乎并不植根于物质领域。在其顶部,三个钟面在逆时针旋转。每个钟面都有自己的钟摆,他们在旋转的发条外以复杂的规律来回摆动,几乎与其擦肩而过。钟摆的底部是由钢制成的新月斧型结构,锋利如修道院的耳语。空气在他们摆动时发出微弱的尖叫。

在时钟的开放框架内,蜿蜒的黑暗之力在移动,在噼啪作响的圆柱体和发条上环绕,而与其它东西相比这都已经算是正常的了。在最中心的是一个三角形的石碑,它被移动的齿轮和不结的灵能所缠绕,大约三十英尺高,由一种绿色矿物组成。它倒立着,在它三角顶点上保持着平衡,它由不超过半英寸厚的石头支撑这。它以让人头痛的强度跳动着,仿佛绝望的缓慢心跳,直入灵魂深处。环绕钟表的生锈的红铁杆上摆放着纳垢三重象征的三个铸铜雕像。它们用内在的力量振动着,从它们身上散发出闪烁的热气。

教堂原本寂静的地方,现在响起了快速的三倍滴答声和齿轮的呻吟声,仿佛时钟一旦被直视到,就无法再掩饰它那腐朽的声音,开始完全显露出来。

这是一个可憎之物,修女指挥官贝拉斯手语道。混沌的仆从总是选择尽可能地侮辱我们的圣主。

基里曼曾将重建寂静修女会作为首要任务。回到泰拉后,他整合了她们修会的残余。在过去,随着星语庭的势力发展,她们的军事力量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在大远征和叛乱期间,寂静修女的人数还相对较多。而在叛乱一千年后的野兽战争中她们依然保有足够多的人数能够发挥作用,但到了第 41 个千年,她们已经减少到濒临灭绝。剩下的人多是在黑船上服务,用以捕捉灵能者,并发挥着抑制货物能力的关键作用。而传自帝皇时代的军事组织已经被解散、减少或在战争中消失。幸存的少数人分散在帝国周围,大多数修会只剩下少数几个成员。他们曾在各处战斗,但他们的辉煌岁月如今只剩下一个神话。她们被她们为保护而死的人所遗忘。

而在数千年的默默无闻后,当基里曼回归时,寂静修女们依然心甘情愿地重回光明,不是因为他是谁,而是因为他代表了什么。对她们中的一些人来说,他是一个活着的圣徒。令基里曼震惊的是,如此多的寂静修女现在都崇拜他的父亲。而这不是第一次,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兄弟洛嘉。

时钟在破碎的祭坛上若隐若现,就像凶手躲藏在他的受害者身后一样。巨大的异端石板被劈成两半,它背后的墙壁上深深地雕刻着三环符号。在他们之间,奥术印记闪烁着反射的巫术之光。

祭坛上方还悬着一尊高举双臂祈福的帝皇木像,只是头、脚、手都被砍掉了,其余木像本身也被烧焦了。雕像的左右两侧都有小壁龛,每个壁龛都装载着忠诚原体的肖像。出于某种原因,这些肖像没有受到被破坏。塑像本身一点也不像他们的所想要表达的对象。基里曼的雕像带着种理想主义的可笑。

修女们站在基里曼身边,时钟的大部分力量无法干扰到他,但从中散发出来的邪恶仍然使他的胃感到凝固,让他的手因暴力的冲动而发麻。它推动着他的思想,无声的耳语劝导他脱下自己的盔甲,在肮脏的废墟中跪下。要不是修女们将他包围,他几乎难以自持。他以自己强大的意志屏蔽这些念头,绝无可能向这些东西屈膝。

 “这就是我的兄弟用来玷污大地的东西,”他冷怒地说道。“他本是在尼凯亚上最强烈反对使用灵能力量的人。”

这是埃斯潘多上的最后一处了,修女指挥官手语道。这样的邪物削弱了您父亲的力量。现在我们已经击倒了康诺之达 (Konor's Reach)中的那个,还有在 Rodosia 城的,眼下这是与天灾群星唯一剩下的联系。瘟疫之神的造物总是三或七的形式出现。如果我们摧毁它,困扰这个世界的疾病就会减弱。恶魔也将没有继续留存于物质宇宙的力量。

 “莫塔里安不在这里,”基里曼说道。

 “不在,大人,”提古留斯说道。“如果他在,我们会感觉到他的存在。”

 “那么我该离开埃斯潘多了。”

基里曼确实非常希望面对他的兄弟。可尽管恶魔原体花费了大量精力在这个国教世界上,但在埃斯潘多与莫塔里安会面的机会仍然微乎其微。他提醒自己不能丧失耐心。这只是第一步。他会找到他的兄弟,然后他会杀了他。保持耐心在过去对他来说很容易。

“这台机器会被拆除,就像阿尔迪姆( Ardium )上一样,”马克西姆说道。‘这里还有一个可恨的存在。 在时钟被摧毁之前,我们必须先将其捕捉。”

 “列阵,提古留斯,”基里曼说。随即智库们环绕在钟表周围,他的手握住了他的剑柄。“我会亲自结束这一切,用帝皇自己的剑。”

“帝皇的护卫们,到摄政这里来,”柯肯命令道。

禁军从大教堂的各处现身,在原体周围护卫。寂静修女的圈子向内转动,举起了手中的处决者巨剑。就在基里曼准备接近这件被诅咒的邪神武器时,教堂的尽头传来了喊叫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发生了什么事?”原体喊道。他浑厚的声音在大教堂的走廊上清晰地回响。

“英杰大人说您的牧师来了,吾主,”一名荣誉守卫传讯道。 “他坚持要我放他进去。”

“让他进来,”基里曼说。他从时钟旁走开,松开了手中的剑。“这毕竟是他的教堂,”他补充道。

战争使徒马蒂厄带着他一直表现出的那种平静的神情走进大教堂,尽管他身上沾满了污秽,左眼下方的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等他走近了,基里曼才注意到他脸上看到瘟疫时钟的怒火。基里曼惊讶地发现他没有穿任何防护服。

 “你在这里不安全,战争使徒,”原体说。“疫病仍旧在此残留,亚空间的力量也十分强大。”

“可您并不怕啊,大人。” 马蒂厄把手放在胸口,低下头道。他那朴实无华的伺服头骨在庄严的轨道上围绕着他的头部嗡嗡作响。“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基里曼带着批评的眼神地看着他。“我是原体,马蒂厄。而你不是。”

 “那我们都受到了帝皇的保护。”

“你是说就像它保护了这里的这些人一样?”基里曼说道。他指了指被钉在倒塌屋顶下的一堆骨头。

马蒂厄笑了。‘您的父亲也不可能无处不在,大人,而有些人的信仰总比其他人更强大。就像现在,您的父亲在保护着我。”

“不管是真是假,”基里曼说,“我还是更希望你穿上防护服。看看吧,修女们和我的星际战士们的头盔都保持着密封——即使是马尔多瓦·柯肯和他的禁军也不会冒险毫无防护的暴露在这里。他们是所有人类中最接近帝皇的人之一,以伟大的艺术造就。如果连他们都这么谨慎,你也应该如此。”

很少有人会忽视原体这样的建议,但弗拉特·马蒂厄摇了摇头。‘我不会有事的。我这一整天都在战斗,但没有任何影响。我得到了庇护。”他随着谈话开始走动。他危险地靠近被诅咒的时钟。他做了一个天鹰座的手势,但没有表现出被其的恶意影响的迹象。

基里曼仔细检查了这位牧师,等待着疯狂或疾病的迹象。马蒂厄暂时保持了沉默,基里曼的手在主宰之手内移动。他已经通过他的战甲的神经连接束发出精神命令,这将激活它的功能。当马蒂厄跪在肮脏的地板上并低下头时,他也随之松了口气。他依然在那里默默地祈祷。几名寂静修女垂下头盔,仿佛在与他交流。基里曼与柯肯看了彼此一眼。禁军耸了耸肩,他华丽的盔甲上呈现金色的涟漪。

随着祈祷完毕,马蒂厄站起身来,朝着他的神像跪下,然后转向帝皇最后的忠嗣。

“他们是如何寻得这般的仇恨?”他问。‘是什么让他们想要变成这样?他们甘愿把自己变成了怪物。”

这个问题让基里曼的脸上露出了严厉的表情。“仇恨在我们所有人的心中,”原体说。 ‘它也在我心里。我憎恨死亡守卫放弃了理智。我憎恨我的兄弟们的背叛。但我并不责怪他们。大多数仇恨源于恐惧、羞耻或绝望。而我敢肯定叛徒们在绝望。他们也一定为自己所破坏的东西感到羞耻,而也因此他们的仇恨变得更加极端。”

 “您仿佛在同情那些异端,”马蒂厄轻声说道。

 ‘他们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怜悯。他们已成为今日之物。但我们不能忘记,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曾是高贵的战士,他们是被引导走到今天。一位曾经可敬的领袖的话可以扭曲一个人的心。而我相信这都是帝皇的错。如果祂当初没有欺瞒我们的话……”基里曼的声音渐渐淡去。他皱起眉头。他质疑自己是否真的认为如此。也许没有什么能阻止曾经发生的事情。然后他想起了王座室,想起了那座灯塔,还有那个触动着他的庞大的、非人的灵魂。

 “祂真的撒谎了吗?”马蒂厄在沉默中问道。他几乎屏住呼吸,被他的神的话所启示。

'是的。祂欺骗了我们。祂明知亚空间的真实性质,但祂从未告知他人。我只能推断祂此举是想让我和我的兄弟们免受诱惑,但就是这份无知让我们更容易受到诱惑。荷鲁斯曾经是个好人。他确实有些骄傲自大,但他比谁都相信帝皇对帝国的梦想,他们之间的爱曾是如此强烈。”基里曼冷峻的看向马蒂厄,他也曾经相信祂,完完全全的信任。而现在他和帝皇一样撒谎,因为他现在知道了帝皇的真相。 “而混沌找到了方法来利用荷鲁斯的爱并扭曲了它。正因我父亲的失误,我们至今都深受其害。”

 马蒂厄放开了自己一直屏住的呼吸。“我有时会忘记您曾与帝皇本人同行,大人。听到您谈论祂真是无与伦比。”

“我确实有过过,”基里曼悲伤地说。“而我希望有机会再次如此。”他有自己的理由渴望那样。而他只会把理由掩藏在自己心中。

 马蒂厄寻找着恰当的语句。“神明本就不会像凡人那样受制于同样的规则,大人。祂撒谎的原因超出了我们的理解,甚至是您的。”

基里曼听到马蒂厄后的神情很不满。“马蒂厄,你是做不到让我相信祂是神的。祂曾亲自告诉过我自己不是神,很多次。我曾和祂说话就像我现在和你说话一样。帝皇确实非凡无比,祂是人类进化之路的巅峰,拥有着你我都无法理解的力量。但祂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神。他是一个人。一个非凡的人,但仍然只是一个人。而作为一个人,祂犯下了错误。作为一个人,祂有祂的缺点。”

 “您是祂的儿子,我的主,”马蒂厄说道。 “而您说过您不是人类。”

“我是说自己不是一个凡人,”原体说,“但我仍然是人类,只因帝皇给予我的天赋,而帝皇也同样如此。”

马蒂厄在黑暗中踱步,随着他的鞋在大理石上的水坑里踩过,他抬头看着瘟疫时钟。

“既然您的父亲拥有神的力量,那又如何不是让祂成为了神,不管祂是否相信自己是与不是?”他说道。“帝皇庇佑着我们。从活圣人的出现就可看出,他们是帝皇的意志的体现,诅咒军团会在战斗的绝望中出现,而在帝皇的塔罗牌中,祂也会指导着凡人。”

基里曼再次回想起他与帝皇的会面。他不想重温那段记忆。每次试图回想都会好像那段记忆是强加于他的,而不是他主动去追忆。那古老机器摇篮中的东西,由可憎的科技所喂食。然后是金光,再然后是痛苦……

基里曼轻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这是一种夺回控制权的方式。那段疼痛是一种控制。而他早已厌倦了被利用。

“祂不是神,”他说道。

 ‘祂对我来说就是。对万万亿人来说也是。而您为什么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对我来说,祂是一个父亲。”他同时想道,一个疏远、冷漠、无情、控制欲强的父亲。 ‘还是一位主人。我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也愿意再死一次。但那并没有赋予他神性。'

冷酷。那是他与帝皇会面时最强烈的感觉。无尽的,可怕的冷酷。

他当初是带着恐惧进行了会面,为他将会发现的东西感到恐惧。他的父亲是已经死了吗?或是已经发疯?他们之间能真正沟通吗?当他被允许进入王座室并接近黄金王座时,他感受到的就像他曾经前往他的养父康纳的葬礼一样,在被淹没在某种悲伤中盼望一切都还正常。从帝皇登上王座到基里曼第一次的死亡之间,帝皇就已经未与任何人说过话了。怎么可能有什么东西能坚持一万年,他当时想道。而当看到在一排排呻吟的机器中干瘪的尸体时。悲伤更是笼罩着一切。让帝皇活着所需的牺牲让原体感到恶心,如果祂确实还活着的话。祂更像是死了。基里曼本以为不会有任何收获。

但祂说话了。

用光与火的话语,帝皇与他归来的原体——祂最优秀的作品——进行了交谈。

一个作品。不是子嗣。

活着的帝皇是个精明的人,他善于隐藏自己的想法,就像他善于看透别人的想法一样。而如今祂所剩下的,虽然更加强大到无法理解,但缺少了他在人间行走时的微妙。祂有些不同。祂有些不对了。在帝皇面前,就像靠近了一颗恒星。而帝皇的话语灼伤了他。

而最伤人的是没有说出口的话。

帝皇向基里曼交谈的方式不是作为父亲与儿子,而是作为一名工匠重新发现了他认为本已经丢失的最喜欢的工具。祂的举止就像一个被关在铁笼里的囚犯,被递上一把锉刀。

基里曼没有做多余的任何幻想。他不是带来锉刀的人;他就是锉刀。当帝皇在人世间行走时,祂用爱的表象掩盖了他的操纵。祂让祂的原体称祂为父亲;祂让祂们称自己为祂的儿子。但祂自己却很少这样说,基里曼现在意识到了,祂过去的那些话从未带有真诚。在毫无掩饰的帝皇意志的全力冲击下,伪装在基里曼的眼中被撕开。

帝皇允许他们爱他,并让他们相信祂也爱他们作为回报。但祂没有。原体是武器,仅此而已。

虽然祂的力量依然如此浩大,或许比祂登上王座之前还要强大,但帝皇的人性却已经荡然无存。他再也无法用一张人脸来掩饰自己的想法了。帝皇的光芒虽然令人眼花缭乱,包罗万象,但最终——最终——基里曼看到了它的真相。他曾经以为的父亲,终于无法再对他隐瞒了。

帝皇不爱他的儿子们。它们是物品。基里曼,他所有的兄弟们,不过是达到目的的手段。

马蒂厄笑道。‘我的主人,祂现在是我们所有人的父亲。当您得到您的启示时,你父亲没有和您谈论祂的神性吗? ”

原体微微皱眉间表现出的愤怒就足够让传教士闭上了嘴。“当我返回泰拉时,我上一个战争很快就学会了不要问我在王座室里发生了什么,”基里曼警告道。 “把这当成给你的教训。现在,我已经受够了足够的神学辩论。是时候消除敌人在埃斯潘多的一些优势了。”

基里曼拔出了他父亲的剑。

 马蒂厄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曾多次看到帝皇之剑拔出。但每一次,他都见证了一个奇迹,随着离开剑鞘,剑身开始燃烧。

基里曼并不吝惜给传教士带来一些敬畏。这把武器中带有强大的亚空间之力。在帝皇倒下后,禁军元帅将这把剑交给基里曼时,它不知何故与他的原体的身材相适应。基里曼试图回忆帝皇的身高,但祂昔日行走的形象却无法被记起。在一些记忆中,祂和基里曼一样高;在其它记忆中,却又不比凡人高大。

“我能感觉到祂的存在!”马蒂厄说道。他睁大眼睛,盯着火光闪烁的影子,仿佛能看到帝皇回过头来看着他。 “祂现在就在我们身边。我能感受到祂的力量!”基里曼看着刀刃燃烧的边缘。当他握住它的时候,他也感觉到帝皇就近在咫尺。过去曾有一些地方,在祂到访过很久之后,还保留着帝皇力量的回声。而这把剑是他父亲的,是杀死了荷鲁斯并结束了异端纷争的剑。

他若有所思地举起武器。火光在他眼中飞舞。它到底如何燃烧是一个亚空间的问题,而不是科学问题,而在剑身和剑柄上到底安装了何等机器。帝皇在这两方面都有天赋,比任何人都强。这把剑拒绝了基里曼想要了解它的性质的所有尝试,而他也不能将它交给任何其他机构进行研究。

对于类似的作品,他的兄弟马格努斯受到了谴责。出于善意发出警告而导致的报复造就了另一个可怕的敌人。他父亲的又一个失误——只有人类才能犯这么多错误。

祂不可能是神。但在另一方面,没有人类能像祂那样如此非凡。

如果一个人拥有神的所有力量,祂不是神吗?基里曼问自己。这就是马蒂厄所相信的。理论上,他确实有正确的可能性。而我不能犯下这种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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