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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暮色将尽》

2023-05-23 13:24 作者:西山审判长  | 我要投稿


      我读书的习惯是封面、前言后记都不放过,这本书封面呈现出的思想并不是内容的全部,所以我仍然愿意回顾一遍这位89岁老人的漫谈。这份酷对“凋零”的手记,在还原事实上足够真诚,不过毫不妥协的坦白和言行的自相矛盾也不冲突。

      鉴于这是一份非虚构的自我回忆,我将大段整理原文。

1.老年人驾驶体验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双腿完全没用了,如果不依靠外力,比如拐杖或助行架什么的,我连几步道都走不了就会摔倒在地。就在这一个瞬间,汽车成为了生活的代名词。你步履蹒跚地走向它,你艰难地将自己蠢笨的身体挪到驾驶座上,慢慢放松,然后,瞧啊!你又正常了!你嗖地开出去,和所有人一样,恢复了自由,几乎恢复了年轻。

      车管所的人很谨慎地建议我去做个眼科手术,但我觉得看不清一个东西的细节不代表我看不见那个东西,所以我想,在白内障手术前继续开车应该算不上什么大罪。

2.恋爱关系

      在人生第一次恋情中,面对初恋男友当面和别人调情,作者出于自卑而责备自己不值得别人体谅。在后续的亲密关系中转变为“我对男人没有期待。唯有独处时,我才真正感到完整”。她依然会谈恋爱,依然有性生活,但这些关系都维持在最恰当的范围内,它们“几乎都很令人兴致勃勃”,但“没有一次走到足以伤害我的程度”。当然,作者并未对这种转变附加因果关系,她更倾向于是自我的觉醒。

      面对和黑人萨姆的交往: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与男人相处时,和黑人比和白人在一起更加自在。

      因为我发现他的吻和别人的没什么两样,挺舒服的,我很高兴自己并不是个种族主义者。我们真正的、最重要的共同点是谁都不想爱上对方,或为别人平静的心灵负责任。我们甚至不需要太频繁的见面,心知肚明对方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对他来说,我最主要的吸引力就来自于我是个教养良好的白人。

3.婚姻方面

      作者最长久稳定的同居关系是做一位导演巴里的情妇

      巴里出轨妻子无法认同。他觉得妻子很不理性,觉得这是逼他欺骗,而他是个不愿欺骗的人。巴里是个典型的不忠实丈夫,实际上,他非常确信自己有理,觉得想成为某人唯一这种高于一切的想法是神经质的、不健康的,会引发许多疾病。

      他曾告诉过我如果与太太分手,他唯一确定地是不会再婚了,我还记得听完这话后心里曾一阵轻松,因为我不再有罪恶感了。这对我甚至是个安慰。因为从那个时刻起,我就知道无论如何,总会有另一个人为他洗衣做饭,我可以享受爱的果实,却并不需要在厨房里艰苦努力。我吃惊地发现,尽管年轻时经历了这么多浪漫爱情的风风雨雨,到现在我才意识到自己最适合的角色是做第三者。和巴里的关系逐渐稳固,逐渐持续,但我们一直都更像是相互喜欢而不至于相互迷恋的朋友,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

      她本人也一定程度上保持了言行一致,比如在巴里再一次移情来试镜的女演员时,热情邀请对方来家里同住,并称那两年为自己最快乐的时光。

      不过在巴里婚姻破碎后,她很自然地做了角色转换:

      最后他的婚姻还是走到了头(并非因为我,但为了方便起见,说我是理由也行)

      她开始照顾身患前列腺疾病、日渐衰弱的巴里,

      有意思的是,一方面我为自己必须花这么多时间为他做事、为他担忧而异常沮丧;另一方面,我却从未质疑自己应当这么做。这种沮丧尽管真实,却仅存在于表面,在我的内心深处,想都没想就觉得应该照顾他。

      当然这种自动转换为妻子的改变也不错,因为看起来我从此将一直承担这个角色了。

4.孩子

      作者视孩子为毫无意义的小东西,宁愿找个小狗一起玩,唯一一次的怀孕以意外流产告终,在抢救成功时,感受到完美的欣喜之感,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自己完整了。

      面对借房子给自己住的独自抚养三个子女的表妹,作者表达了一定程度的忏悔:

      我帮过她吗?没有。对她面对的困难,我视而不见,很少见她,甚至还因为她为了孩子的无聊世界,或者说无聊的孩子世界,就放弃了自我而深感悲哀。那以后,她也说过不再做那种求我帮忙的黄粱美梦,她太了解我对她孩子的冷酷无情了,对这一点,我不仅觉得后悔,简直觉得羞愧。

      以上四个方面是我截取的给我留下印象的部分,其他诸如园艺、画画艺术展等消磨老年时光的部分一概省去,老实说,如何用最少的精力打发无聊时光这方面,我有很丰富的经验,真等到上了年纪在取经也不迟。

      而对于老人我也无意指责,她很坦率地承认了自己的自私、懒惰和冷漠,我认为以这样的方式过一生是她的权利。按着我坐在椅子前的文字是这本书翻译的译后记:

      啊,这就是我想活成的女人的样子,这就是我想跟周围不同年纪的女性朋友分享的,一个女人在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样子,历经了生活的磨砺,终于活出的通透和智慧。这样的智慧和感悟用文字传达出来,如果在五十、四十,甚至更早的年纪能了解并体会,也许,会帮助作为女性的我们少些困惑,多些和解。

      啊,这就是我想活成的女人的样子。

      啊?这就是你想宣传的女人的样子?

      出轨的人没资格质疑原配的婚姻观、被车撞的人有权利剥夺你开车的快乐体验、如果亲人为你提供了便利,那她陷入麻烦的时候,你不伸出援手的话,也别为她选择家庭而深感悲哀吧?

      举个小例子,上学的时候在阶梯教室,同座的人腿抖个不停,前座的人回头很客气地请他不要再抖。他在人家背后对着口型说”关你屁事“,然后报复性地猛来几下。这是“做自己”的自由吗?前座的人换成他逢年过节巴结的那几个教授,他的小脚还那么不干净吗?

      我反感一切既得利益者“做自己”的自由,尤其反对这样的人立为精神领袖,即使非其本意。宽厚者容忍退让出来的公共空间,不是拿来随地大小便的,为便溺行为摇旗呐喊的更是重量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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