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肿了
*一点乌龙
*温开水日常
张家的贸易公司这几年生意不错,今年在香港开了分公司,闷油瓶作为挂名董事长,去参加剪彩仪式了。胖子店里的老伙计二婚,跟了胖子很多年,所以他回去给当证婚人,这样一来,家里就只剩下我自己了。
热闹惯了,一清净下来还有点不习惯,头一天的时候我还想着,趁他俩不在放肆一下,熬个夜啊喝个酒什么的,谁成想闷油瓶这个完蛋玩意,每天早晚给我打视频电话,十点催睡觉,八点叫起床,生物钟比他在家的时候还准。
不过白天在家确实无聊,我除了跟闷油瓶聊天,其他时间也不怎么玩手机,我又不喜欢看剧,实在没事干,干脆拎着个小板凳去村口看大爷们下象棋。下得最好的是村委会的刘大爷,他家小孙子这几天没上学,跟我一样,坐个小板凳一看看一下午,不哭不闹的,可乖呢。
以前我都不理解看电影为什么就得抱桶爆米花,看他们下棋第一天我就明白了,这种时候嘴里没点东西,是有点闲得慌。雨村是没有爆米花的,不过小卖部新上了不少零食,老板娘推荐给我一种土豆片,她说是麻辣口的,不是很辣,但是很好吃,我买了两包,和小刘一人一包,吃得很开心。
这小零嘴确实很好吃,土豆片很薄很脆,两面都洒了细细的辣椒粉,不怎么辣,但是后劲很足,咬一口咯吱咯吱的,整个口腔里都是辣椒粉的香味,吃着很上瘾。其实在认识闷油瓶之前我口味是比较清淡的,几乎不吃辣,只不过后来这些年走南闯北,口味都串了,辣椒也能吃了一些。
我这副破身板被闷油瓶和胖子捂在手里养了三年多,恢复得很不错,胖了,白了,胃好了,连肺都不漏风了。按理说,饮食方面已经不用忌口了,只是闷油瓶小心,所以辣的油的都不怎么让我碰,这土豆片他要是在,肯定不让我吃,但我偏偏像当年刚开荤时一样,有点上瘾,所以我决定,趁他不在,多吃点。
我两边问了问,闷油瓶大概得五天,胖子得一周才能回来,我打着一天两包的量,买了八包土豆片,抱回家的时候,莫名觉得很满足,像吴山居有了第一笔成交单时候的欣喜。
只是很不巧,后来的几天都在下雨,所以我没得象棋看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家找了个剧打发时间,秀秀推荐给我一个剧,根狗血又很上头,我追得特别带劲,连午饭都挪到了客厅吃,上午和下午都窝在沙发里,追剧,吃土豆片。
过了三天开心放肆的生活。吃辣太不顾忌的后果就是——上火了。一开始就是嘴唇内侧长了个口腔溃疡,我也没太在意,结果后来整个嘴巴都肿了,咬一咬,木木麻麻的。
看着镜子里肿成腊肠的嘴巴,我知道,我有麻烦了。嘴唇肿成这样,说话还好,跟闷油瓶开视频怎么可能骗的过去呢。他知道了又要说我不听话,然后提前从香港回来,会给我喝降火的苦药汤子,吃小青菜,顿顿喝白粥,搞不好还会生气不理我,想到这,我脸就一苦。
不行!别的就算了,闷油瓶不理我,就算是装不理我,我也受不了,不行不行,我得在他回来前把嘴搞定。
我一秒钟都没耽搁,冲去镇上的医院买了降火去肿的药,又向小花打听了点方法,虽然他看着我的嘴笑得非常让人不爽,但看我一脸苦瓜样,还是教了我两个方法,小花当时在电话里贱兮兮地说:“吴邪,你怎么是个夫管炎,以前的出息呢?”
我才不理他这种话,出息哪有闷油瓶重要。
药是管用的,吃了两次,我就明显感到一直往脑袋上冒的那股火没了,就是嘴还没多大改善。我这边还焦头烂额的,那边闷油瓶的视频就打来了,我这个样子肯定不能让他看到,只能狠狠心挂断,然后跟他说我今天遛小满哥时间长了点,很困,要先睡,闷油瓶也不疑有他,只说让我别忘了喝牛奶,睡觉记得盖好被子,院门别忘了锁。
我一一应下来,躺进被窝里之后拍拍胸口,幸好没被他发现。
不过撒谎骗人我一直就不在行,更别说骗闷油瓶了。为了不开视频,我只能找借口,起晚了呀,睡早了呀,家里有人做客呀,手机没电了呀,虽然每次都躲过闷油瓶的视频查岗,但也不确定他都信了没有。
——————
打开院门看到闷油瓶和胖子时,我是很懵逼的,不知道为什么告诉我要10号和12号回来的两个人,在9号早晨就到家了,而且还是一起到的。
我的疑问还没问出口,胖子就把背包往地上一甩,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夸张地指着我说:“天真!你怎么能背着小哥干这种事?!”把我说的更迷惑了,我歪过头问他:“我干什么了?”
胖子倒不说话可,只举着只手一个劲地点我,点的他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我懒得理他,又去看闷油瓶,却发现他脸色深沉,看起来很不高兴。
看他这样,我也皱眉,“张海客奴役你了?”他不说话。“小张哥又跟你跑火车了?”他还不理我,只是眼里的不悦越来越重,看得我心坠坠的。
“不是,小哥,你到底怎么了?”我问。闷油瓶也不回答,只是把行李箱推进门,拉着我就往屋里走,我一边被扯着走一边回头看胖子,他还是刚刚那副德行。
进了我们卧室,闷油瓶就左翻右找,他表现的不那么明显,但眼神没放过屋里的一丝一毫,甚至鼻子也在嗅,我就先在门口,满头雾水地看着他。
什么也没找到,他这才问我:“吴邪,是谁?”
“是谁?”我重复了一遍,表示没懂,谁知道他又问了一遍,声音还提高了。我恼了,大早晨的,老子还没睡醒,脑子都是木的,什么玩意就是谁?
闷油瓶三两步走过来,握住我的肩膀,沉着声音说:“你两天没接视频,还撒谎。”他这话一出,我清醒过来,想起自己上火到肿的嘴唇,心里一阵心虚,正要拨开他的手转身出去,却被更大力的钉在原地。他右手摸上我的嘴唇,有点疼,我嘶了一声,这一下闷油瓶面上反而不对劲了,他小声地开口,语气里竟然带了点委屈,还是问:“吴邪,是谁?”
我又回头看胖子,他一脸得悲痛欲绝,看看闷油瓶又看看我,捂着脸叹了口气,我又回过身看闷油瓶,在他脸上找到了几丝悲怆。
他娘的,这两人以为老子红杏出墙了。
我很是无语地抚了抚额,想要解释,又怕说出实情闷油瓶还是要不高兴,我已经在被管烟管酒了,我不想喝中药,因为这一犹豫,所以一下子没组织好语言,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闷油瓶的脸更黑了,他似乎觉得我是没得辩解所以才什么都不说,他放开握住我肩膀的手,撂下一句“我明白了”,然后转身就走。
你明白啥了呀,这个祖宗啊,我哪能真让他走。
我赶紧给他拦住,然后拉着他到了客厅,把茶几下还剩的两包土豆片拿出来,我指了指土豆片,又指了指自己肿起来的嘴,没好气的对闷油瓶说:“它!它!知道了吧?”
胖子已经在捂着嘴嘿嘿笑了,闷油瓶面色也缓下来,至此,吴邪疑似红杏出墙事件到此为止,那句台词怎么说的来着?老子此身从此分明了。
事情是清楚了,但闷油瓶的情绪还在。他这个人,特别喜欢亲我,尤其是办事的时候,不管正面反面,他都得腻乎在我嘴上,但我现在不行,亲两口就疼,所以导致闷油瓶很郁闷。出了一次货,等不应期过的时候,他就埋在我颈窝里,咬我脖子上的肉,牙齿磨得我生疼,看得出来,是非常不满意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闷油瓶这次没让我喝那些苦到让人怀疑人生的草药,饭菜也没清淡到离谱,他跟着网上做饭的博主学了几个能降火又好吃的小炒,看他每天带着围裙在厨房忙活,胖子直呼瓶仔是居家好男人。
嘴巴上的伤口,恢复起来不算难,四五天的功夫就好了。闷油瓶就像八辈子没亲过我一样,整个晚上叼着我的嘴巴吮起来没完,他不光亲,还咬我,说都怪我偷偷辣,我能怎么办?当然是任他亲了。
后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嘴又肿了。我推开卧室门的时候,胖子刚刷完牙,他拿着牙缸皱眉看着我的嘴巴,好一会才问:“天真,你又吃辣了?”
“没啊。”我答。“那你这个?”他指指我的嘴,我抬手摸了摸,漫不经心地说:“哦,肿了。”
闷油瓶也收拾好出来了,他站在我身后,摸了摸自己跟我同款的嘴巴,对胖子说:“嗯,肿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