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赛琳娜同人】鸢尾清香_片面记忆的寻回

鸽了两周应该不会被骂吧？ 不会吧…… ………………………………………………………………………………… 第六章 慈悲者的波斯猫 …… “5月20日 ？        被莫名其妙的准备了暮年的归宿，已经过了两天。杏仁似乎对这种东西很抵触，所以那天只有我躺进了凋落的鲜花中。         并不是那样令人难受，花朵死亡后还残存着些许芳香，铺了一层又一层，也是柔软的触感，冰凉。 起初的要求是让我们帮忙，但渡边先生直到走前都没说具体应该做什么，这几日与福斯和莎莉的相处，我也并未觉得有什么帮上忙的地方，相反，这几个孩子或许没有我们做的会更好，嗯……杏仁会使用纂刻刀挺令我惊奇，我好像只是在帮莎莉捡拾花朵。 距离渡边先生说好的日子还有三天，三天后，我们就可以离开遗忘者领地，向北搭上永久列车奥赛兰姆。姑且是这样的安排，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 停笔，背后传来布匹摩擦的窸窣声，然后是熟悉的气味，我合起日记本，从跪坐的姿势转过身去，果然，墨绿色的身影这般令人安心。她放下手中的提灯，朝我过来。 赛琳娜就这样张开双臂，完成最后工作的杏仁也是回应，接住了她的身体，搂在怀里。虽然身上沾了些许泥土的气味，但赛琳娜丝毫没有想放手的意思。 “是不是该放开了？”抱着她大概过了两分钟，杏仁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想到换来的是更紧的拥抱。 “让我再抱会……”她说着说着就愈发迷糊，口齿不清，在杏仁的肩上蹭了蹭。这种状态的她可不常见，杏仁才反应过来，已经十二点了，作息规律的她平时早就睡下了。 “真是……你怎么比柴七还像一只猫啊……”杏仁笑着喃喃自语，抚摸着她的头，轻轻地将她放平，就躺在她身旁，也仅仅是一呼一吸之间，杏仁就听见了规律起伏有如海浪一般平静的呼吸声。 回忆着这几日的见闻，实在是惊奇。先是巨大参天的降息树，然后是与植物共生的流浪者，还有为每个人准备墓地的孩子……莎莉和福斯，两个孩子从那天起看自己的眼神就变得有些不同，从自己拒绝睡在那坑洞中开始，仍是温柔崇拜，但夹杂了些许遗憾。 且不论那遗憾从何而来，又不管为何仅限于看自己的目光是那样，杏仁姑且放空思绪，转过身，抱着已经安然入眠的赛琳娜闭上眼。 …… 今日的阳光依旧明媚，赛琳娜醒来时枕边已经无人，没有残存的温度，看来杏仁起的很早，这样想着，她就走出帐，任凭那阳光洒在自己身上，有些稀奇，已经是五月中旬，并不觉得很热，兴许是沙漠昼夜温差大导致的，就这样想着，她拎起篮子，走向自己这几天捡拾花朵的地方，也就是降息树底。 天气异常舒适，令人觉得有些不习惯，尽管这样，到达树底时，并没有见到那几个小小的身影，墨绿色的痕迹也同样不曾看见，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赛琳娜正疑惑着，但还是自己告诉自己，兴许莎莉小姐今天起迟了，又或者是杏仁和福斯去采石了。正这样想着，捡起了地上的花朵。 柔嫩的花蕊，极易支离破碎的花瓣，她轻轻地，生怕弄疼了这些已经逝去的生命。 但，不属于这里的一朵花，突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是一束红到极致的，如鲜血般的色彩呼之欲出，甚至还散发着血色雾气的花朵，从艺术角度来看，这无疑是一朵极美的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蛇蝎美人。 赛琳娜被这东西惊到了，欲伸手去摘，却在指尖触碰到花瓣时感到难以置信，因为并未从指尖传来任何柔嫩感。 接着，仿佛有了生命一样，降息树的藤蔓迅速扭动起来，像蛇一样缠住了自己的手脚。那绿色的藤蔓……不，蛇露出毒牙，淡黄色透明的毒液甚至要喷薄而出。 花篮打翻，花瓣刚好散落在那朵诡异的花朵上，那红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一刹那间，脚底方才的山坡花海已然变成了血色潮水的积蓄池，时不时还有近似生物的残肢从那红色中遗漏出影子，降息树的影子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束缚住自己，刺进皮肉内的钢材，极度扭曲。 她倍感痛苦，挣扎着四肢，但自然是无果，于是抬头，有了意外的发现。 她瞥见了面前的地上有个白色的男性身影，距离并不算远，那人手中端着狙击枪，正瞄准着目标……红色的光束从眼前闪过。 激光瞄具射出的弹轨预测线毫无偏差地照在自己身上，赛琳娜欲开口求救时，白色男子背后的另一人飞奔至眼前的礁石上方，随即大声喊了什么。 那三个字太过熟悉，正是自己的名字。 “赛琳娜！” 声音就像已经磨利的长矛，刺穿了自己的脑海。她欣喜若狂，正欲开口回应，嗓子的疼痛仿佛被人撕裂一般，无法发出那平日婉转动听如夜莺般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无力低沉的嘶哑，更令她绝望的，是一根巨大的钢材，锈蚀，但锐利，从她的右侧飞出，刺穿了那人的胸膛。 鲜血从他身体中喷涌而出，甚至有些溅到了自己身上，但他还是用尽最后一口气，再度呼唤着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已经疲惫不堪，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但富有磁性的男声，温柔的轻语，已经无法大声喊出，但还是清清楚楚传进自己耳内。 “赛琳娜……” …… “赛琳娜！” “赛琳娜？” 用力的摇晃促使自己醒来，我艰难地睁开眼皮，第一个映出的是朝夕相处的墨绿色少女那极度焦急和担忧的眼神。 随之恢复正常的是听觉，尽管她的呼唤有切切实实传到自己的耳里，但能听清声音是另一种状态。 在杏仁的扶持下，我缓缓坐起身。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她沉积岩一般的眸泛起光芒，长出一口气，随即递过水瓶。 突然觉得眼睛发酸，轻轻用手拭去，这才发觉，梦境中被刺穿的人，开在他嘴角的血花已然变成自己眼角流落的珍珠。 接过水瓶来，喝下几口，润了润嗓子，能开口说话了，这才向杏仁发问。 “杏仁……怎么了，你怎么也哭了？”我强作笑意，也用手拭去了湿润杏仁眼眶的东西，她的脸已经散开了红晕，她抱着我的手没有丝毫的颤抖。 “嗯……没事的……”她微微遮住脸颊，平复一下心情后，“昨晚，你的体温高的异常，我发现的时候你已经昏厥了，就算用凉水敷过也没有丝毫减退，我吓坏了……”她说着，又有些自责夹杂在温柔的话语中。 “那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哼……杏仁哭了就不好看了。”我明白了原委，笑着笑着，轻柔抚摸着她的头。 “嗯……” …… “赛琳娜姐姐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莎莉看着树底捡拾花朵的赛琳娜，回答着杏仁的问题。 “是吗……”杏仁停下手中的纂刻刀，将石碑上的墓志铭刻好，一旁的福斯和几个男孩子就把这块石头竖在了莎莉和其他女孩子铺好的坑内。 “修斯爷爷前天走了……”莎莉抚摸着石碑上的名字，还残留着石粉的凹痕，陷入沉思约两分钟，拿开了手，“按理说这会修斯爷爷已经该来了，遗忘者大叔怎么还不把他送来？” “我去看看！”一旁的一个男孩子自顾自说着，就跑向了营地内。 “总感觉……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就在这几个孩子说话时，杏仁注视着远处赛琳娜的背影，回忆着早上她的样子，打量着她现在捡拾花朵的背影。 四个小时前，杏仁问起赛琳娜。 “你刚刚说我哭了……用的是也……赛琳娜有什么害怕的事情？”她不经意的发问，本只是有些许在意。 但赛琳娜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用很标准的笑容回应。 “没有啊。” 欢快的语气真是虚假，杏仁这么想着，于是隔阂立刻就出现了，她在提防我，杏仁似乎警觉过头了。 …… “那朵红色的……这里兴许会有……”赛琳娜掩饰地捡着花朵，实则篮子里并没有积下多少。 “你在找什么？”杏仁些许凛冽的声音从背后冷不丁传来，她吓得抖掉了手中的花，随即颤颤巍巍回头，还是那标准的假笑。 “没……没有啊，我只是在捡……” 这句话没有说完，赛琳娜就扔下手中的篮子朝着杏仁背后冲了出去，花瓣满天飞舞，遮挡住杏仁的视野，等杏仁回过头时，只看到那墨色的发。 就在刚才，赛琳娜回头时，瞳孔极速收缩，因为那红色的蛇蝎美人，就开在杏仁背后二十米左右的地方。 “赛琳娜？”杏仁也跟了过去。 …… 以下为杏仁视角。——旁白 …… 她的话语停留在原地，随我目光所及之处，她已经跪坐在那块地上，我不解，未知的东西太多了。 她昨晚的莫名高烧，今早的掩饰，还有方才的举动，我讨厌被蒙在鼓里，尤其是被我最信任的人提防……但以我在九龙城的立场，这句话让旁人听了只会嗤之以鼻。 于是抱着些许怨气，我朝她的背影走去，却在我到达之前，她就身体向右侧倒去，摔在地上，轻盈的，没有声响的。 等到我焦急地冲过去后，她的腕动脉已经被割开，血不断涌出，但并没有流向大地，而是在流出后就化作血红色的雾气消散在空中，我又害怕又难以置信，心脏的跳动剧烈，这时我才注意到…… 她的身边，一个血红色的身影正慢慢浮现出来，再度仔细辨认…… 那是一个残破不堪的人形 ，失去了下半身和右臂，就连仅存的上身也残破不堪到脏器外露，本应是白色的骨骼也俨然染成了晚霞的颜色，准确来说那是位少女，双眼无神，这人我见过。 倒不如说，本人就在旁边。 …… 视角回归第三人称。 …… “她大量出血，需要血袋！” …… “什么血型？” …… “O型血！要快！生命体征正在减弱！” …… “O型血产生排异反应！” …… ………… …………………… 遗忘者领地的应急医院内，杏仁从长椅上醒来。 头向下坠了一下，这才将她唤醒。 半分钟内，她就彻底清醒过来，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 焦虑感和不安感就像涨起的潮水迅速淹没了她的心脏，她站起身，拦住了过路的医护人员。 “那个女孩呢？她怎么样了？”杏仁攥着那人胳膊的手越来越用力，男子的脸上逐渐爬上焦虑和因疼痛带来的扭曲。 “说话啊！”杏仁这句话带着哭腔。 “她没事。” …… 杏仁颤颤巍巍回头，额头上印着条形码的异瞳男子立在自己面前。 “什么……渡边？”杏仁有些怀疑，因为距离这家伙说的时间还有两天……不，一天，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我说，赛琳娜没事，失血过多导致的休克，已经缓过来了。” “你骗人！” …… “我明明听到医生说血袋输进身体后排异了，她在哪我要见她！”杏仁一个垫步冲上前抓住渡边，摇晃着男人的身躯，可惜不为所动。 “你先冷静会，”渡边迅速反擒控制住了杏仁，勒在脖子上的手臂着实起到了作用。“交叉配血进行的很迅速，她已经没事了，你要是现在想见她我这就带你去。” 走廊上的年轻医师向渡边打过招呼后就迅速离开，于是，在杏仁的一言不发中，走廊上再度陷入沉默。 “只是，在那之前，你要不要先去看看和你分离了这么长时间的蓝猫？”渡边松开了手，再度和杏仁四目相对，突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那家伙已经吃了我半箱猫条了，赶快把它带走吧。” ………… “所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我们帮助那些孩子，明明不用我们他们会做的更好。”杏仁的话语听上去锐利藏锋，但实际上语气柔和，这大概是托了她怀里慵懒蓝猫的福。 “很简单，被人威胁。” “威胁？” ………… 不久前，就在泰格洛夫列车被劫持那天的前一晚，渡边正查看着明日列车上的物资清单，以便到时候进行核对，正当他看到最后一行…… “两名少女和一只蓝猫？” 渡边很意外，正想问问负责物资核对负责人有关这行字的问题时，一个从未听过的陌生女声传入耳朵。 “那单子没错，遗忘者确实需要接收这两个可爱的女孩子和那只慵懒的小猫咪。” 声音从帐边传来，渡边迅速后退一步，正欲抽出匕首，却发现腰间的刀鞘早就空空如也。 一个戴着兜帽的女性从阴影里走出来，右手拿着渡边的佩刀，左手上是另外一把，正悠然自得地转着那把锐利的武器，但在这人手里，更像是玩具。 “你是谁？” “嗯……或许我的名字不重要？我知道遗忘者领地内是那棵巨树是帕弥什的变异产物？叫什么来着……对了，降息树冕？”明明是温柔的知性大姐姐声音，却让渡边听得脊背发凉。 “如果这种东西在遗忘者领地内的信息被空中花园知道了……天基武器估计会用来洗地板吧？呵呵，或许也是不错的景致呢～” “你想要什么？”对方明显是来威胁自己的，渡边也是明白人，就这样直接问她才不容易惹怒对方。 “嗯……真是不解风情的小弟弟，放心好了，我只需要你控制住那两个女孩，让其中蓝色的那个在三天后去到降息树底部就好了。很简单的。”女人微微仰起头，虽然脸依然被遮住，不过那樱色的发梢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理由……”渡边刚想开口问，下一秒自己的佩刀就抵在自己的咽喉处，冰凉触感透过皮肤传来，所幸，那女人用的是刀背。 “你的眼睛很特别，像极了异瞳的波斯猫，但不知道你要没有听过一句话……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哟～” 女人在渡边耳畔轻轻耳语，甚至不忘挑逗般呼一口气，随即又回到刚才的位置。 “因为你这只猫咪还挺可爱……所以完成这件事后，姐姐我会给遗忘者医疗和应急物资……大概是泰格洛夫列车上装载数量的两倍吧……你觉得怎么样，渡边弟弟？嗯哼？” 不等渡边回答，那人影就消失了，只留下了樱色的粒子消散在空中。 ………… “大概就是这样，所以这一切都是被计划好的。”听渡边阐述完，杏仁只是笑了笑，无言。 渡边没有细说自己的刀被人顺走而自己无一丝察觉，更没有说自己被人当做弟弟和猫咪一般。 “tegrof，反过来就是遗忘（forget），你们能坐上这辆车估计也是那人的手笔，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终于，杏仁忍不住了。 她的笑声轻快明亮，弄的渡边不知所措。 “遗忘者的领袖被人威胁了，真是有够滑稽啊～”她略带嘲笑的话语使得渡边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之后，两人再聊了些有关行程的话题。 ………… 五日后。 ………… 奥赛兰姆的客运车厢内，杏仁正把行李放上架子，随后坐在了赛琳娜身边。 “你的身体没问题了吧？这么早就出发，不用再休息几天？” ………… 在赛琳娜醒来后，她向病床前的第一个人说出了一切的缘由，包括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梦境，得到的自然是杏仁的一记手刀，这是对她瞒着自己的惩罚，然后自然是杏仁温暖的怀抱。 顺带提一下，那个残破的人形在赛琳娜昏厥后也被送进了应急医院，不过令人在意，在赛琳娜醒来之后，那东西不翼而飞了，放置着那具身躯的盘上甚至没有一丝血迹，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 “没事啦没事啦，再不出发我就舍不得走了。”她一边拿起临走前莎莉编给自己的花环，略带失落的说着。 看得出她的失落，杏仁摸摸头，没有说话。 随即，赛琳娜再度露出笑容，不同的是，那笑容再也不是假笑了。 ………… “莎莉姐，你说杏仁姐姐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待在一起？明明赛琳娜姐姐都躺进我们准备的归宿了，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们？”福斯停下纂刻刀，抬起头问着边上的莎莉，得到的却是一记脑瓜崩。 “怎么会呢，你个小家伙别胡思乱想，如果她不喜欢我们，又怎么会教你用篆刻刀？她是九龙人，我听说那里的人很在意生死，提前准备墓地或许很不吉利吧……” “真的吗？那我想去九龙看看！” “你想什么呢，先把这块墓志铭刻完再说！” …… 那绿色的妖姬，在同一时刻显得更加晶荧，甚至有些发出樱色的光芒，飘落的东西始终没有落在地上，焰火烧烬云霞，灰色的东西化作墨迹，勾勒出樱发女性露出满意笑容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