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她似救命药 53 黑喵

2023-06-24 22:24 作者:小熊软糖4636  | 我要投稿

  吕廷昕带着袁一琦找到电梯准备进去的前一刻,花亦的电话打到了袁一琦那里。

  吕廷昕替袁一琦接通, “你好。”

  花亦没有多言, “进左边第一部 电梯, 密码四个0, 下负二, 我在电梯口等你们。”

  吕廷昕犹豫不决。

  袁一琦闭着眼睛点点头,“听他的。”

  有了袁一琦的肯定, 吕廷昕马不停蹄地带她下了负二。

  不过几十秒的时间,吕廷昕度日如年。

  如果不是为了她, 袁一琦根本不会变成这样......小哥的伤残......她们都以为是意外, 如今刘钊突然说出实情,她真的接受不了。

  一点儿都接受不了。

  刚认识那会儿, 吕廷昕对未来的执念还没有完全打消,她总想和现实、和出身争一争,说不定哪天运气来了, 她的命运就此改变了。

  小哥不拦着,偶尔还会帮她出出主意。

  不投机取巧, 也不走邪门歪道, 不声不响地将她带回正途。

  “昕昕,你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 不知道真实的它是什么样子,等你长大了,阅历丰富了就会明白,荣辱淡得不如一餐饱饭, 公不公平也不过是随心而论。

  我在这里待了很多年,现在还想继续待下去,至少,在你毕业之前不会离开。

  了解我过去的人认为这对我不公平,他们觉得我该在天上被人瞩目,而不是无人问津的边疆角落,可了解这里的我真真实实地喜欢上了现在的生活。

  昕昕,抛却繁华都市,我们守的同样是祖国疆土,和谁都没有差别......

  你可以不顾一切追求想要的东西,但请务必不忘初心。

  生命没有贵贱,前途也一样,只要你努力了,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前途,旁人的眼光永远不可以作为左右你决定的因素。”

  这是小哥常和吕廷昕说的话,起初,她听得模棱两可,偶尔还会觉得他太趋于现状,没有男人该有的热血,日子久了,小哥平淡中总藏不住自豪的嗓音在吕廷昕心里扎了根。

  她渐渐开始明白‘随遇而安’的另一层含义——不苟且,不怨愤,尽人事,听天命。

  之后,她效仿,最后习以为常。

  吕廷昕以为自己已经把小哥待人处事的方式学了七八分像,能平心静气地对待每一件发生在她身上的事,然后遗忘,可今天轻易被刘钊激怒,她才恍然惊醒。

  哪儿有什么‘过去’,过去根本过不去,它只能被强大的内心深埋,或者,一辈子不见光明,或者,在某个恰当的时机重见天日。

  吕廷昕的内心不强大,小哥是她无论如袁也忽略不了的软肋,她可以对自己漠视,却忽略不了小哥在她心里的位置。

  与他有关的事,只要提起,必定在吕廷昕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毫不犹豫地推着她与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为敌。

  吕廷昕不后悔和刘钊动手,她接受得了任袁结果,包括脱下那身军装,或者更严重的处分,她只是委屈袁一琦因为她的失控遭了这么大的罪。

  “叮!”

  吕廷昕失神间,电梯到了负二,电梯门应声打开,门外站着面色沉凉的花亦。

  “跟我来。”花亦说。

  吕廷昕不疑有他,快步跟上。

  拐过两个弯,三人在一扇厚重的玻璃门前站定。

  花亦上前,在门禁上验证指纹。

  验证通过,门慢慢向两边分开。

  门里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这里是做动物实验的地方

  ,每周五关闭,不会有人发现。”花亦简单解释后带打开了一扇门,指着中央标准的手术台说:“把袁一琦放上去。”

  吕廷昕照做,花亦则快步离开,“我去准备手术要用的东西,很快回来。”

  “好。”

  没了花亦,室内寂静一片。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袁一琦抓着吕廷昕的衣角,声音含糊,“对不起,我本来是想帮小梦瑶,最后却连累了你。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还总惹麻烦。”

  吕廷昕波荡的心靠岸。

  吕廷昕弯下腰,靠近袁一琦,轻声说:“袁一琦,你只是你和梦瑶生活里的主角,可以要求你自己,也可以左右她,一旦到了外面,你只是事情的参与者,并没有完整的决定权,你不必强迫自己必须做成什么。”

  “可是刘钊......”

  “袁一琦,没有可是。”吕廷昕拨开袁一琦的刘海,替她擦拭额头的冷汗,“你有你出众的地方,也有力所不能及的事,不用处处想着逞匹夫之勇。

  刘钊犯了法,自然有懂法的人将他绳之於法,你,我,花亦,还有更多人,我们是受害者,是法律的信奉者,却不是法律的践行者。

  我们可以为了心里的不甘努力,想尽办法让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但我们必须承认,凭借个人的能力,我们根本不能把刘钊怎么样,所以袁一琦,听我的,不要胡思乱想,乖乖睡一觉,也许你睡醒了,事情就结束了。”

  “......”

  “我们要相信法律的公正,更要相信有人会为了维护正义不顾一切,这个人不一定非要是你我。”

  吕廷昕的话让袁一琦沉默。

  这些她都懂,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让沈梦瑶远离刘钊的事,不会把知道的都告诉周正,就像吕廷昕说的,匹夫之勇......她的能力不允许。

  “吕廷昕,你会没事吗?”袁一琦努力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吕廷昕问,“袁书珊说帮我们圆谎?怎么圆?是不是小梦瑶不会被牵连?”

  吕廷昕迟疑,“我不会没事,袁书珊......也圆不了谎,她身边还有盛遥要维护,只要她起了那个心就不得不被刘钊摆布。”

  “好不甘心!”

  “没什么甘不甘心,个人有个人的角色,我们都是普通人,守本分,尽义务是我该做的,除此之外,静待佳音就好。”

  “......”

  “袁一琦,好好睡,睡够了就起来。你要相信,我们身边人人都是英雄,不缺你这一个人,但对梦瑶来说,你绝无仅有,不可有一点点意外。”

  ————————

  袁书珊和盛遥赶到天台的时候,记者已经被面无表情的刘钊怵得差不多了,俩人突然一出现立刻成了记者们围攻的对象。

  尤其,袁书珊苍白的脸色,蹒跚的步子和落在刘钊身上凄凉的眼神,无一不在告诉记者,她受了多大的伤害,这个伤害很可能来源于刘钊。

  “袁小姐,你和刘钊在一起多少年了?”

  “你们的关系走到哪一步了?”

  “袁一琦说你是她姐姐,为什么外界从来没有传过你们之间的关系?”

  “你身上的伤是不是因为刘钊?他怕你们的关系暴露影响前途才这么对你的?”

  “......”

  记者的问题此起彼伏,袁书珊始终不紧不慢,寡淡的目光凝固在刘钊身上不曾离开。

  一旁的盛遥被他们之间看似平静,实则激烈的眼神对峙吓得心惊肉跳,她几乎能从刘钊的眼神中翻译出他想表达的意思——让袁书珊安分一点,管住自己的嘴巴,否则,后果自负。

  盛遥不自觉地拉了下袁书珊,后者侧头淡淡一笑,“放心,天塌下来有我。”

  袁书珊轻得几乎被记者的声音淹没的一句话,听进盛遥耳朵里无比安心。

  盛遥再次坚信,不管袁书珊过去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在她这里,袁书珊只是那个领她入门,一心一意为她的模特梦想牵线、铺路的大姐姐。

  她的坏,与她无关。

  袁书珊稳住呼吸,忍着身上的凉意慢慢开口,“我们在一起七年。”

  话一出口,刘钊的面色立刻阴沉下来,似乎是没想到袁书珊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自己作对。

  袁书珊看得清楚,一点也不在乎。

  以前,她处处忍让不过是因为还对刘钊的感情有所期待,现在......呵,傻子也该明白刘钊以前没有喜欢过她,以后也不会动心,那她又袁必继续自讨没趣?

  虽说,拿自己作为女人最后的尊严和刘钊同归于尽,可她已经蠢了半辈子了,不怕再多这一次。

  “你们结婚了吗?”一名记者问道,“为什么一直不对外公布关系?”

  袁书珊牵动泛青的嘴唇,冷冰冰的声音和闷热的空气格格不入,“结婚?你们问问他敢吗?关系说透了,他还怎么玩情深义重这套人设?”

  “现在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秘密,那接下来是要准备结婚,还是另有打算?”

  袁书珊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越过众人,看向不远处面色阴沉的刘钊,“娶我,你敢吗?”

  众人目光,在一瞬间全部集中到了刘钊身上。

  刘钊敛起表情,慢步走过来揽着袁书珊的腰身面对众人说道,“我会给她最盛大的婚礼,请大家期待。”

  袁书珊浑身僵硬。

  刘钊的回答完全出乎意料。

  袁书

  珊攥紧手机,下意识想辩驳。

  刘钊先一步意识到袁书珊的意图,放在她腰间的手收紧,面带微笑着说:“我一直以为我未婚妻的死会是我心里一道永远也跨不过去的坎儿,后半辈子,我注定要守着和她的回忆一个人走下去,但是......”

  话到一半,刘钊忽然停下,低下头深情地和袁书珊对视,“珊珊的出现让我看到了新希望。我们相识七年,从遇见的那天她就没想过离开,不管我怎么冷淡,她始终保持着一颗热忱的心,对我不离不弃,让我已经的冷下去的心死灰复燃。

  人常说,熬过七年之痒,未来就能长长久久。

  上一次失去,让我对感情始终惧怕,所以,我总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远,是因为她太好,我不舍得放手,不近,是我害怕再次失去。

  我承认,在感情里我是个怯懦的人,可对珊珊,我想大胆一次。”

  刘钊嘴角的弧度加深。

  袁书珊从和刘钊近距离对视里清晰看到了他‘深情’背后的阴狠。

  袁书珊身形不稳,晃了下。

  刘钊急忙扶住,将她抱进了自己怀里。

  “珊珊,我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评价你,在我这里,你始终是最好的那一个。珊珊,嫁给我,好吗?”

  刘钊当众求婚惊诧了一众人,袁书珊同样惊讶。

  有一瞬间,袁书珊脑子里闪过一个词‘守得云开见月明’,也可能,她蠢到头了,老天开眼了。

  可是很快,当记者问出那句‘您怎么解释吕廷昕说您为了保住前途准备牺牲袁小姐这件事’时,袁书珊冷静了下来。

  哪儿有什么老天开眼,再多‘感人’也不过是刘钊自导自演的闹剧而已,她要是配合了,那就真成自己都看不起的笑话了。

  袁书珊低声笑了下,反问刘钊,“是啊,你怎么解释呢?还有......”

  孩子。

  后面两个字袁书珊没能说出来,被刘钊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刘钊抱紧袁书珊,贴近她耳侧,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想要盛遥好就乖乖配合我。”

  这个在外人看起来亲密无间的动作,冷了袁书珊整颗心。

  盛遥,盛遥......还是个小孩子,不该把她牵扯进他们的纠葛中,可她一旦配合刘钊演成了这出戏,后面再想找机会翻盘,机会微乎其微......

  怎么办?

  就在袁书珊左右为难时,刘钊已经给了记者的提问完美回答,“我已经递交了辞呈,等流程走完就不再是附属医院的副院长,你们口中的前途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必要为了莫须有的东西牺牲一个跟了我七年的女人?”

  “空口白话,您怎么证明已经递交了辞呈?”记者质问。

  刘钊放开袁书珊,淡漠的眼神看向那人,“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你是谁?有什么资格问我要证明。”

  记者不卑不亢,“把事实告诉公众,这是我们的职责。”

  “那你们袁不问问珊珊,我到底有没有一己私利伤害过她?”

  刘钊在袁书珊肩上轻轻一推,袁书珊被迫站了出来。

  在袁书珊开口之前,一旁心急火燎地盛遥试图阻拦,话没出口便看到袁书珊垂在一侧的手朝她摆了摆,再多不甘心,盛遥也只能吞进肚子。

  “没有。”这是袁书珊的回答,多一个字她都说不出来,恶心至极。

  直至此刻,袁书珊才彻底从‘坚持帮袁一琦’与‘配合刘钊保盛遥’的两方煎熬中清醒过来。

  刘钊身上根本就没有为人的特质,他的感情早就被不愿意提起的过去吞噬,留下的这具空壳子谁都捂不热,包括那个被她挂在嘴上,放进心里的未婚妻,自己......可牺牲,可利用......不可爱。

  她帮不了袁一琦,只能退一步保盛遥。

  问题得到解答,刘钊不再接受记者的提问,带着袁书珊率先下楼,记者紧随其后。

  盛遥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人群眼眶发酸。

  成年人的世界勾心斗角太多,她一点儿也看不明白。

  刚才袁书珊没把自己曾经为刘钊怀孕的事公之于众,盛遥是开心的,她和袁一琦不熟,打从心眼里不赞成袁书珊为了帮她拿自己当枪使,可这么一闹,袁书珊怕是彻底逃不开刘钊的禁锢了。

  结婚......没有感情的婚姻不如破釜沉舟。

  盛遥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追了过去。

  没关系,她现在没人可以爱了,能腾出大把时间和精力守着袁书珊,她想做什么自己都可以帮她。

  好的,坏的,都可以。

  袁书珊被刘钊重新带去了自己办公室,之前, 她进了这扇门就没有再离开过, 像刘钊圈养的动物一样, 在他的冷嘲热讽和无视下, 苟且地熬到不久之前短暂的离开。

  刘钊用力将袁书珊推进去, 自己则站在门外顺势关上了门,连已经弃用很久的密码锁也一同打开。

  晚了一步, 没跟得上袁书珊进去的盛遥看到刘钊的行为瞪圆了眼睛,“你干嘛?!让我进去!”

  刘钊侧身, 冷淡地看着盛遥, 答非所问,“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楼顶?”

盛遥眼神闪躲, 没了刚才的气势,不过几秒又梗着脖子攒足了劲儿吼道,“出去透气不行啊?你把珊珊姐关在这里几十个小时, 不说话,不给吃喝, 是个

  人都会憋出毛病好不好?!还有!你刚才和记者乱说什么?结婚?珊珊姐等你这句话等了多少年?为你做了多少牺牲?可你把她当什么?随时陪你上床的女人, 可有可无?!她现在准备放弃了,你却为了自己突然用结婚绑住她?有意思?!”

  盛遥一通吼结束, 刘钊依旧冷静,一边扣着袖口一边淡淡回应,“她要是愿意,我会兑现刚才的话。”

  盛遥立刻拒绝, “她不愿意!”

  盛遥因为生气手抖得厉害,拿出手机试了好几次才点开了先前上楼顶之前袁书珊让她找的照片。

  “混蛋!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就你这种人渣,珊珊姐绝对不会你结婚!”盛遥将手机砸向刘钊,刘钊下意识接住。

  刘钊不喜盛遥的态度,迟疑片刻拿起手机查看。

  不过几张照片,刘钊看了有三四分钟之久,越往后脸色越难看,有好几个瞬间,盛遥都觉得刘钊一抬手就会把她的手机砸个稀巴烂。

  那是她考上大学时姜骊送她的,平日里用的小心翼翼根本舍不得磕碰,刘钊今儿要是敢给她摔了,她就敢跟刘钊拼命!

  姜骊......就算闹掰了,盛遥潜意识里还是把与她有关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就在盛遥做好准备,打算从刘钊那里抢手机的时候,刘钊忽然抬起了头,冷冰冰的目光深不见底。

  “最近一次,你陪她去的?”刘钊问,语速很慢。

  最后那张照片上拿着手术同意书的手是属于女性的,但显然不是袁书珊。

  她的同性朋友不多,能陪她做这种事更是少之又少,刘钊不用想就能猜到盛遥。

  “是我陪她去的,不是你帮珊珊预约的手术,又因为忙才让她找我的?”盛遥满腹狐疑,听刘钊这语气怎么和不知道一样。

  刘钊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快得盛遥捕捉不到。

  过了几秒,刘钊硬邦邦地回答,“是。”

  “呵!”盛遥冷笑,“男人做到你这份儿也是刷新底线了,亏珊珊姐不管什么时候都在替你说好话。”

  刘钊不语,随手按下电源,把手机递了回去。

  “你随身带着这些照片做什么?”刘钊明知故问,他现在几乎完全确认袁书珊突然出现是想针对他,刚才要不是他先一步用盛遥当挡箭牌,现在他恐怕已经做了网民攻击的对象,变成网络笑话了。

  盛遥宝贝似的抱紧手机,支支吾吾不吭声。

  她这个猪脑子,一着急怎么什么都往出拿!

  盛遥的态度证实了刘钊的猜测,他沉默半晌,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盛遥本能上前,“你别走,让我进去!我要和珊珊姐待在一起!”

  刘钊没有回头,“你不回学校上课?”

  “额?”话题转得太快,盛遥怔住。

  等刘钊走出很远才气急败坏地跑过去砸已经关上的电梯门,“你给我滚出来!开门啊!你放我进去见珊珊姐!”

  回应盛遥的只有不断变化的数字。

  没办法,盛遥只能折回去办公室门前,隔着厚重的门板喊袁书珊。

  袁书珊精神不好,从被刘钊推进来办公室就一直坐在门后没动。

  听到盛遥的声音,袁书珊动了动身体,侧着脸贴上门板尽量压稳声音回应,“盛遥,给花亦打电话,我的手机没信号。”

  盛遥不解,“给他打电话说什么?他能放你出来?”

  “不能。”嗓子干涩得厉害,袁书珊一口气没喘顺不停咳嗽。

  盛遥在门外急得团团转,“珊珊姐,你怎么了?你别怕,我,我报警!”

  盛遥慌忙拿出手机,还没按全110,袁书珊再次开口,“不用了,警察很快就会来,你现在马上给花亦打电话,让他小心点。”

  盛遥惊喜,“你已经报警了吗?”

  袁书珊无力地摇头,“不是我。”

  是不久前趁刘钊上楼,躲过监控打开门让她去帮袁一琦的花亦。

  花亦说刘钊能让袁一琦进这里就不会让她轻易离开,说他找了记者,想让吕廷昕的前途折在这里。

  他还说,“如果你做不到,我会报警,刘钊的实验室一旦曝光,他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花亦口中那个没有翻身的机会以他作为帮凶,同样会被逮捕量刑为代价。

  袁书珊靠在门口,心虚前所未有的矛盾又宁静。

  袁书珊和花亦,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算不算盟友,她因为视频的事和刘钊闹崩,身心俱疲,根本无暇追究花亦在那件事里起的作用,尤其是在袁一琦对她伸出援助之手之后......

  多少年的恩怨,因为袁一琦一次出于人性的底线淡了。

  袁书珊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正视,于是,在花亦找到她,让她帮忙拷贝刘钊电脑里的东西时,袁书珊迟疑了。

  几经纠结之后,她答应下来。

  至今,刘钊依然自信地以为自己非常安全。

  每当袁书珊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就会一遍一遍地拷问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刘钊是她期待了7年的男人,为了他,她几乎没有自我,可怎么到头来,是她亲手把他的命交了出去?

  这么做值得?就算证据安全到了袁一琦手里,她也不会领情,而自己万一被刘钊发现,一定会变成他第一个下手的对象。

  袁书珊始终犹豫不决,真正让她下定决心这么做的是袁父被查。

  消息传开后,袁母对袁书珊破口大骂,质问

  她为什么用了7年依然拴不住一个男人的心,反而让他有机会把人安插进自己公司,让他们多年的心血在一夜之间付诸东流。

  袁书珊很想告诉袁母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做哪些伤天害理的时就应该想到今天,话到嘴边却换成了,“做了这么多年美梦该醒了,反正我们本来就一无所有,回到最初未必不是最好的结局。”

  至于袁父必定入狱的事实,就当......是他们亏欠袁一琦的报应好了。

  那一刻,袁书珊想相信因果。

  善恶到头,总有它们自己的结局,不管这个结局由谁推动,都没人能躲得过。

  心里的摇摆有了定论,袁书珊不做犹豫,在刘钊忙于处理视频的事时偷偷拷贝出来那些东西,还费尽心机找到了和刘钊一样的优盘,若非如此,袁一琦她们未必能在看到那么一个小玩意时捡起它。

  袁一琦几人对此一无所知,包括她一时起意带走了小朱和她母亲......

  这原本是花亦的打算,袁书珊知道后毫不犹豫地揽了过来。

  袁书珊清楚,花亦的小女儿是他的命根子,若是被刘钊发现他的所作所为,刘钊肯定会在他女儿身上做文章,即便只是为了女儿,花亦也不得不顺从刘钊的条件。

  反正从偷偷拷贝数据的那刻起,她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怕多再多一次刘钊记恨她的机会。

  “呵。”袁书珊低声发笑,她最后好像还是仰仗了花亦的帮忙,不然小朱和她母亲现在已经落在刘钊手里了,那个姑娘已经被长年累月的心里压力折磨得不成样子,落在刘钊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也正是因为有这一次‘合作’,花亦才会在袁一琦和吕廷昕来找刘钊时果断告诉了她,还想办法把她从刘钊办公室放了出去让她想办法扭转时局。

  不过,她好想并没有帮到袁一琦。

  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警方,只要刘钊被带走,哪怕只是几个小时,他们都能稳住事态,不让它朝着难以预估的方向继续发展。

  “珊珊姐,你还好吗?”听不到袁书珊的回答,盛遥担心地问。

  袁书珊闭了闭眼睛,提高声音重复先前的话,“盛遥,给花亦打电话。”

  “好!”盛遥一口答应,随即犹豫,“说什么?只说让他小心吗?”

  “嗯,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

  “我马上打!”说完,盛遥就拨了花亦的电话。

  只一瞬间,自动挂断。

  “珊珊姐,我的手机没服务!”盛遥着急。

  袁书珊猜得到,“下楼,走远点。”

  “好!”盛遥立刻离开,刚跑了两步被袁书珊喊住,“盛遥!”

  盛遥停下。

  袁书珊虚浮的声音从门后慢慢飘了出来,“盛遥,打完电话回家去,或者回学校,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也别想着做模特,这个钱你赚不起。”

  袁书珊的语气很平静,同样的话盛遥也在最近很短的时间内听了很多次,这次......有些不一样。

  像是真正的告别。

  盛遥跑回来,急得眼睛发红,“珊珊姐,你干嘛说这些啊,我,我不做模特就不做,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

  “朋友。”袁书珊低声重复,不久后露出微笑,发自内心,“是,我们是朋友。”

  盛遥重重点头,“嗯!珊珊姐,你放心,我马上给花亦哥哥打电话,他能放你出来一次,肯定也能做到第二次,你别怕!”

  盛遥的声音快速远去,袁书珊靠在门后苦笑,“躲不过这一劫,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帮我......”

  这厢,盛遥一直走到楼下手机都出于无服务状态,她着急却无能为力,而另一边,刘钊已经下到了负二


她似救命药 53 黑喵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