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医把病分那么多科,而中医为什么强调整体,只分六经?现在去医院看病,至少也得面对
西医把病分那么多科,而中医为什么强调整体,只分六经?现在去医院看病,至少也得面对十几个科室吧,而《伤寒论》将人体不适分为六类,是不是太少了? 西医以“科学自居”,医院的科室越分越多,病分的越来越细, 还有所谓的“科学”,又以分得越细为越专业,以眼睛看得最清楚为最关键(所以会借助显微镜、B超、CT、核磁共振去看),仿佛分得细、看得清就能找到生病的原因。 但事实又并非如此…… 新病毒来了不能治,体内长了东西只能割…… 那《伤寒论》只分六经,是粗糙,还是高明? 其实圣人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根本不追求高明,只致力于解决问题。 《伤寒论》的起源,应当就是古人以朴实的心态,在观察这个身体: 身体的不适体现在哪些方面?人体什么行为能解决这些不适?(后一个问题更关键。) 在药物和大夫产生之前,人体才是治病的“先行者”。 古人只是紧随“先行者”去观察,分析能解决身体病痛的那些人体行为,然后用药物依样画葫芦去模仿——《伤寒论》里的“汗”、“吐”、“下”三法都是对人体行为的模仿。 追随人体去行事,就站在了一个制高点。 古人的高明处就在于此:不逾越人体,先模仿,而后再做一些必要发挥。 古中医就是这样慢慢地成型,六经也就这样慢慢被总结呈现。 只要回到源头去观察思考,我们也能站上那个制高点…… 比如,十个人淋了雨,按理说,都受了寒邪湿邪,但结果却是五个人生病五个人没事。 没事的人,应该就是身体能够做到无声无息将病邪驱逐到体外。(这真是一种理想状态。) 而生病的人,则是因为:身体跟病邪尚在交战。 既然是交战,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兵力是否充足。 感冒时,能不能拿出体液以及蒸腾力从体表毛孔排邪(汗);吃坏肚子,能不能拿出体液以及推扫力来将废物排出(吐和下)——这种有形的液体加上无形的力量,就是人体的能量。 所以,身体的能量级别,理应首先去考虑——能量充足,定为“阳”;能量不足,定为“阴”。于是,六经就这样首分了阴阳。 (之前学过的三阳病,都是能量充足或者并未特别不足的情况,所以才叫“三阳病”。) 能量充足,打胜仗的几率当然很高,但很现实的问题就是——正邪交战的战场,就在人体内部,就是人体自身。所以,能量过分充足,身体反应过分激烈,会对战场造成极大破坏,于是人体也会跟着难受。温病和阳明病就是人体能量富余、战争激烈,人跟着难受的典型。 所以,前文才会说,无声无息排出病邪是最理想的。 能量不足,消极抵抗不好;能量过多,战争白热化也不好。 这其实也是中国文化提倡的“守中”。凡事过犹不及,体现在身体上也如此。 “守中”也是顺应“天道”。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伤寒论》里,能量热量“补不足”的药有:附子、姜、桂枝、大枣、甘草、人参…… 能量热量“损有余”的药有:生石膏、黄芩、黄连、大黄、芒硝…… 以上药物的灵活选取运用,就是为了最后实现“中”。 以上是能量分阴阳的由来,客观实际,毫无臆想成分。 而人体排出病邪的出口,也很显而易见: 要么通过体表皮肤毛孔排出体表的病邪,要么通过呕吐、排便的方式排出内部的废物,还剩一种无出口的情况——只能被界定为“表里之间(半表半里)”。 以上三种情况,是依据“是否有排邪出口”来划分的。合并能量上的“阴阳”,二乘以三,则形成了“六经”——表阳病(太阳病)、里阳病(阳明病)、半表半里阳病(少阳病);表阴病(少阴病)、里阴病(太阴病)、半表半里阴病(厥阴病)。 理解了以上的实情,就会发现: 六经病,其实不是病,而是人体不能自愈的六种僵局——《伤寒论》是把僵局称为“病”,而不是现代医学定义下的“病”。 现代医学定义的“病”,是对人体现象的归类。 但人体现象又何其多。比如呼吸科,很多是肺部出了问题,但若要找肺出问题的根源,除了肺部本身的炎症水肿痰饮之外,极有可能跟肠道的淤堵有关(经方名家有好些医案,都详述了用泻下药治肺炎的经过)——那这种情况是否应该去肛肠科呢? 还有一些精神病患者,发疯发狂可能是肠道淤堵导致(同样有很多名家医案可以佐证),但他们也断不可能从神经内科被送往肛肠科…… 所以,以现象来划分“病”,抓取到的始终是枝节末端,致力于“治标”。 “治标”的方法,有时候会成功,但不成功时就可能酿成大错。 而以人体无法自愈的僵局来划分“病”,则是抓住了本质。也正是这个原因,《伤寒论》才能实现超群绝伦的有效率,有效率好到美国人都不相信。 《伤寒论》的六经辩证,合并《金匮要略》的“虚实”,基本可以囊括天底下所有的病。 先前已解析过的“三阳病”,其实是《伤寒论》的学习重点。 纯粹的三阴病非常少,典型的能量弱倒是非常多——确切地说,现实中给人治病,单纯使用三阳病方剂的情况很多,三阳病方剂与阴病方剂合方的情况也很多,单纯使用三阴病方剂的情况非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