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双禁◎生野 16

　　“顾禁，起床吃饭。”肖禁捧着一大碗白粥朝屋里头高声喊道。

　　顾大少爷一个转身，抽了一口凉气，疼得抖了一下，搀着腰出了门。

　　肖禁往桌子砸了一颗鸡蛋，指着他额角那块伤，“你坐下来我给你揉揉。”他又拿薄棉布包裹着鸡蛋，给顾禁敷上。

　　开口问道盛向前，“爷，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屁颠屁颠地就跑来咱山沟沟里头。”轻笑一声又吐槽道，“还把我丈夫伤成这样。”

　　盛向前夹了一小块萝卜干，看了看又摆下筷子，搓着膝盖，叹气道，“害，我只是报了个地址，说逮了一穿战肖校服的小毛孩，你要是不来我就撕票。哪知道，昨个儿，刚出门犁地那会就碰着他，那速度麻溜的！他啊！那是心疼你！”

　　他喝了口粥又问道：“欸！对了，孙，你念大学的学费多少？爷给你出。”

　　顾禁拉下肖禁敷额头的手，在手里握了握，诚恳道：“盛爷爷，肖禁的日常花销，我给他零花钱，读大学的费用，我也会给他出。我是他的丈夫，照顾好他是我的义务。”

　　肖禁很专注的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泪光，爸妈泉下有知，可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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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馨的顾家落座着四个人，顾一野靠着肖春生，两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顾禁在客厅处理这两日堆积如山的文件，肖禁在一旁翻看着一本从老家带回来的书——如何套取富婆欢心。

　　肖禁乐呵地说：“爸，你以前经常看追富婆的书，看到睡着，我那时真的以为你会孤寡一辈子。”

　　肖春生闻言，心虚地看了一眼顾一野，朝肖禁反驳道，“你这小子，还想把追富婆那套甩在我身上！”

　　肖春生话一出口，顾一野手指抽动了一下，身子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过去，和肖春生拉开一些距离。

　　肖禁倏地站起来，大掌一拍桌子，薄怒道：“爸，我喜欢男的！我跟顾禁好好的！”

　　刹那间万籁俱寂。

　　肖春生站起身来晃了一下，顾一野不可置信的望向儿子，顾禁扶额摇了摇肖禁的手碗。

　　肖春生震惊过后，骤然沉下脸来：“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肖禁昂起头，回握顾禁的手，坚定地说：“他喜欢我！我喜欢他！我们在一起了！”

　　场面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顾禁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将肖禁挡在身后，直视着肖春生：“叔，有什么都冲我来。”

　　顾一野在另一边，坐在长沙发上，心里酸涩一片，他忽然很想哭。

　　肖春生对于亲侄子喜欢男人这件事，他无法消化，盛家三代单传，如果肖禁亲生父母在世他不知如何转达，何况顾禁将来是他继子。

　　肖春生沉默很久，才低声开口：“你爸三代单传，你怎么对得你爸妈的在天之灵！何况你们将来是兄弟啊，说难听点这是乱伦！”

　　顾禁：“叔，过分了。”

　　肖禁往前蹿了一步，和顾禁十指紧：“首先，我找到了爱我的人，我觉得他们会为我高兴。其次，是我们先产生感情的，至于变成兄弟是因为你们在一起了。最后，我从小到大都有记账，等我赚了钱，会乘个10倍还给你，我也就不欠你什么的了。”

　　他向肖春生很深很正式地鞠了一躬道，“大伯，这些年，谢谢你的养育之恩。”

　　肖禁眼睛很亮，说得坚定又决绝：“我会把名字改回盛禁，以后都不会再耽误你的人生。”

　　肖春生听到最后只感到悲戚，他无法想象养育了十几年的孩子，看似和自己相处融洽，甚至偶尔逗趣打闹，竟然每天在盘算自己的“债务”，活在负累之中。

　　他跌坐在长沙发上。

　　沉默开始在这个客厅里蔓延，很紧密的心被冷的空气隔开，每一个人都各怀心事，读秒如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一野艰涩而沙哑开口道：“肖禁，心寒啊。”

　　顾禁的心莫名被狠狠地扯了一下，脱口而出：“爸，我没那么想……”

　　顾一野蜷着手指，缓缓抬头看向顾禁，嗓音沙哑问道：“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顾禁坦言道：“收了盛家敬茶礼，洞了房。”

　　这话扎得他心里一阵难受，钟情的人只要个把月就能情定终生，而肖春生无论相处多久都不会爱上自己。

　　顾禁的话将他淹没在洪水里头，他终于松开那根半途拾得的浮木，翻身跃进他汹涌的河道，枯木永远不会逢春，何苦执念。

　　顾一野垂下眸盯着地面上的某一点，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阿生哥，要不我们就算了吧。”

　　他顿一下，故作轻松道：“反正你也没爱过我。”

　　肖春生没话音，他去握顾一野的手。

　　顾一野瞳孔骤缩，猛地甩开他，抬高音量：“我不想儿子为爱蹉跎，几十年。”

　　他用另一只手覆上肖春生握过自己的手面，肩胛抑制不住地耸动着，眼泪不自觉打落在手背上，“我早该...... 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