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神话 5.出角国

民间神话 5.出角国 某处地方，有一座枯庙，年久颓废，存放在庙里的，只有是一个个的棺材。一个贫穷的书生，就赁居在里面；每当夜深人静之际，琅琅的书声，冲破了沈寂的空气，他也怡然自得，其乐无穷，朝夜勤读。 他曾听人家说，庙里有许多厉鬼和僵尸；但他的胆子很大，一些儿也不怕，所以在晚上他还照例地朗读文章。有一天的傍晚，他正在廊前独步徊徘，忽然看见墙脚跟前有七个灰红色的蛋，他的好奇心打动了他，于是他就去拾了过来，藏在自己书房的抽屉里。那天晚上，他仍旧勤勤地攻书；突然书房中走进一个衣服很古怪的鬼来，向他磕头长跪，苦苦地哀求他，求他把日间所拾到的七个蛋还给他。他把头点了一点向那鬼道：「还是可以还你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是我把蛋还了你后，你怎样的酬谢我？」那鬼踌躇了片刻，才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么给你一只帽子如何？这只帽子有一桩好处，就是把牠戴上了，别人看不见你，你却能看得见别人的。」书生察那鬼的词色，知道他需要这七个蛋的心很切，有心作难他，于是便道：「一只帽子，只值得三个蛋的代价，来来来，我还你三个蛋，你给我那只帽子吧！」那鬼更急了，再拿出一把破扇子来，授给他道：「这把扇子就给你吧！你快把蛋还给我。这把扇子的好处，就是你把牠夹在胯下，牠会随你的所向的地方而行，而且片刻间便能达到你的目的地。」书生听了，方始肯拿出蛋来还给他，接了那鬼的帽和扇后，那鬼就不见了。 第二天他戴上了帽子，骑上了扇子，心里想到荒山野地去游玩的时候，那身子便像腾云驾雾一般直向前面如飞似的进着。不多一刻，落下云端；但见已在一座青山之前，山上奇草异木，野花送入鼻管，芬芳有味，沁人心脾。他爬上山去，忽见山际来了一只白额老虎，张牙舞爪而来。他心里不慌不忙，知道自己戴了这只神仙的帽子，那虎一定是看不见他的。于是他放声大叫，故意使虎闻声惊觉，赶奔而来，让牠四面寻找。那虎固然闻声赶来，但四面却找不到一个人影来；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他却在旁边把帽子从头上摘下，那虎一见了他，就狠命地扑了过来。但他忙把帽子戴上，溜向山巅去了。 他正在徘徊怡神的当儿，在面前他看见了一颗果树；碧绿的叶子里，衬着许多鲜红的小果，令人一见心羡。他于是步上前去采下几颗，望口里送下，片刻后，他忽觉精神强壮，气力倍增，但在耳朵的旁边，他却觉得有些奇痒。忙走到山涧旁边，把脸面在水里一照，祇见头上平空生出了两只角来。他的心里不舒服极了，但总没法可想。后来，被他想出了一条恶计来了，他把树上的果实悉数都采了下来，藏在怀里，一步步走下山来，胯上扇子，他的脑里不停地在思念着从前的枯庙；果然在一瞬间他已到了枯庙里了。 他就在庙前挂了一块牌，说是出卖「强力药」，如果有人嫌他自己的力气小，一吃了他的强力药，便会力大无穷，精神焕发。牌子挂后，有许多人都来问他购买强力药，药力虽然很是灵敏，但服了丹药的人，头上便都生出了二只角来。年久月深，服的人愈多，生角的人也愈多，附近枯庙的地方上的人，大半都生了角出来。本来的地方的名字也渐渐消灭；到后来，竟没有人记得或是谈及的了；别地方的人都称它是出角国，他们也认识是出角国的百姓。至于出角国的国王，当然是那书生了。这些人因为服灵药，所以都是长生不老，没有死的日子。出角国直到现在还在世上，它的地位据说是在天边，但没有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