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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解说】光环:静默 十 (千万年前的先行者)

2021-08-03 00:01 作者:卤鹵滷鹵卤  | 我要投稿

本文为小说《光环:静默》解说,为先行者三部曲的最后一部。 

智库长抵达这颗由先行者与他们的基因改造而成的生物组成的星球,看似他们扔掉了一切的科技,文明退化回了刀耕火种的时代,但似乎在用某种方式储存和交流信息。

主要人物:

智库长:也叫生命塑造者。

工具管理者(Keeper-of-Tools) :同行的男性创制者。

原野黎明(Dawn-over-Fields):同行的女性创制者。

古林间隙(Clearance-of-Old-Forests) :同行的男性挖掘者。

为绿咏唱(Chant-to-Green) :同行的女性生命工作者。

为光而生(Birth-to-Light):同行的女性工作者。

???:未知的同行的创制者,暂未说过话。

字串10

智库长

我喜欢行星——那些遍布银河系的,由岩石聚集而成的,不稳定的天体。

大多数生命出生在充满气体的岩基星球上。当然也有例外,我在冰封的卫星上研究过很久。在那里我们的船在海底深挖,这些生物在数公里深的矿物冰冻层中生活,几乎没有机会看到星星,永远在充满硫磺的黑暗生活。

我已经三次解放过这样冰封在月球上地面下的生物。他们爬上爬下,被这无边无际的空间惊呆,然后又害怕地缩回裂缝。我将他们的记忆抹去。他们记不起任何有关先行者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们的冰层是否能够保护他们不受光环的影响。可能不行。但是,他们都非常渺小……比手还小,这也许能够让他们幸存。

这些物种是何其相似!空旷广阔的空间如同情侣间竖起的厚墙。苛刻而残忍。

先行者文明年轻的时候就和出生的星球捆绑在一起,我们一定想知道我们是谁,是什么,如果我们在虚空中遇到其他文明该怎么做。但能够在太空中穿梭的难度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在我们掌握了语言、火、艺术、机械之后的几千年里,我们仍然牢牢紧握地表,远离太空。

无知——幼稚——希望和恐惧。

这就是早期文明的智慧。

一个古老的船舱被切开,没有抵抗,也没有回应。里面存储的数据已经退化成二进制的乱码。

二进制!在我们经理了巨大的存储灾难后,数字存储就被量子泡沫介质取代。然而,从这些飞船上挖掘日志和历史的希望就这样破灭了。

一千万年对机器而言是非常长的时间。

最后,我们比一开始多知道了一点信息——一种对共同遗产的模糊认识,一种认识:这些船聚集在星轨上,就像死鸟悬在寂静的教堂上,让我们想起创制者的古老仪式。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信息,但也不少了。

“他们是先行者,这是我们所能知道的。”间隙说。

“我们可以派遣最好的创制者技术人员过来。我们能够让我们最好的科研人员一艘艘研究……总会揭晓一切!”管理者建议道。

管理者的热情并不能说服我们。回到我们的家园,先行者所有的历史都在那上演,对抗洪魔的准备工作肯定是优先级。

我们能够推测这庞大的死亡舰队出现的原因:除了为了自救,不然从来没有哪个物种会付出如此巨大的努力。除了全面战争,没有哪个物种会前往如此遥远的距离。

那先驱呢?他们的星轨链接了这么多的行星。

他们去了哪?

无畏号再次跃迁,将我们带到那颗有生命体征的星系。

当我们刚到目标星系,来自独特生命的光线向我们发出问候——光线诞生还不到两秒。“美妙而清新的光,有种现实世界的感觉。”咏唱说。

之前的数据现在得到了印证。这里没有星轨,没有轨道建筑,没有飞船。无畏号给我们带来清晰的影像。

我们研究了星球上的个体和他们的村庄和城镇。数以万计,也许更多。但显然不足百万。

孤独而简单的星球。

我们有些失望。

“他们的技术水平不高——火,陶瓷,一些金属冶炼。他们的资源是如此至少,使得他们不得不控制人口。除此之外,他们看上去又回到了自然进化的状态。”黎明说。

咏唱继续说一些不那么惊喜的细节,“不存在地下火山生物群,地底没什么生态圈。”

“如果他们是搭飞船来的,那么他们应该已经有一千万年了。”管理者说。

让人不敢相信。他们的祖先不得不在一个荒凉的星球上殖民,又或者他们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知识。

我们陷入敬畏的沉默。

“资源的缺乏会迫使种族退化。”管理者的语气中带着怀疑与鄙视。

“即便如此,他们一定主动放弃了所有的东西。”黎明说。

“或者他们被放弃了,一无所有地被留在这里。矿物分析表明,在它们被先行者携带到此之前没有任何生命存在。这里没有放射性矿石的存在,但是,他们所处的海洋有丰富的氘。”间隙说。

“如果他们愿意本可以离开。”我认为,“武器呢?”我问无畏号

“没有能伤害我们的武器。他们在这依靠篝火生活。那没有威胁。”

“但为什么?”咏唱问。

无畏号进入低轨道。

“我们截获到声音”黎明举起手,声音来自我们下方几百公里的村庄,但我们听不懂任何内容。

“这不是Digon?”管理者问。

“这种语言在不到三十万年前达到顶峰,我们不知道,当他们离开银河系时,Digon以什么形式存在,如果有的话。飞船会尽可能搜集信息,但这些语言比我们的简单得多。”

“更简单的语言通常在语法上更高级。他们的技术与建筑可能被隐藏了——他们可能处于防御模式,隐藏他们!Path Kethona可能存在我们没发现的威胁!”管理者说。

“更有可能的是,他们选择了从更深层面压制了自己的技术。”黎明说。管理者沮丧地退后,不相信先行者会主动放弃先进的技术。

“毫无疑问,他们仍保留了挖掘的技术,他们已经成了挖掘者。所有人。不然怎么能找到石头与粘土呢?”间隙说。

我不知道挖掘者们在消遣时都在干什么。

我们谁都没见过如此卑微、原始的先行者。他们的平均身高与体重只有正常的三分之二。他们的建筑很少超过两层,或者超过五米或十米。

“我们怎么会从他们身上找寻到更多信息?他们的文化怎么保留得下来?”管理者问。

“肯能通过口述的形式。我们从其它物种中看到过。”咏唱说。

“也许他们是某种洪魔的残余——一种愚蠢的杂交后代。”管理者说。

“基因分析很清楚,在细胞水平上,他们与我们没有太多不同。我认为第一批来到这里的人已经竭尽所能适应这里的艰苦条件。他们不能让星球的资源负担过重,但这下面还有别的动物。”咏唱说。

她又补充道,“有些是作为食物。”先行者已经几百万年不吃动物了。“更有趣的是,他们的动物来自原始种群。包括哪些他们的食物。甚至是植物也有先行者的基因——如果他们确实是植物的话。他们可能是在没有基因库的情况下抵达的,因此没有办法构造出复杂的生态系统。他们利用了手头的全部。我想知道他们会不会吃了我们。”

管理者无法控制住他的厌恶。“他们做了什么,要遭到这样的侮辱?”

“这在我们历史上从未有过。”黎明说。

咏唱正尽力拼凑出一幅有关我们这些失散多年的亲戚的社会图景。

无畏号认为直接登陆仍存在较大风险。我们还不能确定我们看到的是不是真的,或者下面的先行者——即使他们是这个奇怪星球的唯一主人,而不是宠物——可能隐藏了他们真正的技术水平。管理者特别赞同这说法。他更喜欢伪装与潜在危险的解释,而不是他认为的先行者耻辱。

无畏号有两艘侦察舰,配备有轻型侦察机。根据情况,我们会有三人降落,两人留在轨道。

我坚持要参加这次侦察。

我们的侦察机穿过云层,山脉蜿蜒,中间有巨大的淡水湖。这颗行星的轴线与轨道是垂直的,且保持了数亿年,陆地没有遭受过严重的严冬与冰川。气候稳定,大部分时间是阴沉沉的,但很少有雷暴,强降水只给最高的山脉带来了一些雪。

这颗行星只有一小片海洋覆盖的南极,它稠密的咸水充满了苦涩的矿物质。其它地方是淡水都在湖泊中。

我们的侦察机在棕色平原上盘旋。很久以前这里曾洪水泛滥,形成横跨平原北部复杂的地形。这里的植物矮小,以抵御山谷的风。

在崎岖山脉的南端,一个狭窄山谷的入口露出了山脉上的大裂口,面朝着苍白的花岗岩壁面。

当地的地貌并没有给间隙留下深刻印象,“一个流放地,而不是一个摇篮。我不会选择这里。”

“挖掘者的发言。生命工作者会寻找其他的机会,其它努力的方向。”咏唱说。

在我的经验中,一个贫瘠的星球会迫使文明快速发展,反过来会促进技术快速迭代。但这里的情况并非如此。是谁或是什么东西迫使他们寻求这种苦行,以不可避免的同类相食作为进化的焦点?

侦察机降落在距离城镇一公里的地方。间隙根据我的指示守在侦察机旁。

离我们不到四十米的地方只有一堵矮墙。墙内有几只矮胖的褐色毛皮动物,每只越五百公斤,吃着土里的绿芽。这堵墙很可能是用来防洪的。食草动物很容易跨过它们。

我不喜欢这些动物看上去有些相似之处的脸。我靠近一只动物。它站在原地,用灰色的眼睛看着我。

“看着像间隙。”咏唱说。

间隙用手套讲他的脸围住,看上去显得亲切。

“别这样。”我说。

“抱歉。”

“更像管理者。”我说。咏唱捂住了嘴。

我更仔细地看了它的四肢,手指与趾骨确实是基于先行者变化而来。这些生物与我们的关系就和住在远处房屋里的牧民一样。但智力并不明显。

往北几百米,小镇外围的建筑被另一堵矮墙围着,如果我们靠近,一定会引起注意。

我回头看间隙“没有盔甲的话,他们有可能会发觉我们与他们之间的联系。”

站在一旁的间隙不以为然。“我怀疑即使我们啥也不穿他们也不会认出我们,他们退化的太厉害。”

我还是脱下了盔甲,将它放在干泥上,我的智仆与我共事多年,它知道我的意思。

“我也脱掉盔甲。”咏唱说。

“不,只有我。”

“生命塑造者!”

我的两名船员看上去都很苦恼。

“只有我,间隙会留在这支援我们。”我坚持道。我更愿意让挖掘者留在侦察机身边,以防咏唱过度沉迷观察生命而忽视了身边的威胁。

咏唱走向城镇,我只穿了衬裙,光着脚。

听到我的信号,咏唱退后了二十步的距离——她想走在我前面,但我阻止了她。我们接受过训练以接触土著,但我们从未接触过这样的先行者。

在一堵用来阻挡食草动物的土墙后,有一片耕作过的田地,上面种着一排灰绿色的豆子。不论它们的基因如何,这看上去都只是像一株植物,而不是被固在地里的先行者。

我们都没走进墙内。去往最近的建筑群。沿着地基由泥砖砌成的五边形不规则建筑,墙上有各种各样的划痕与符号。建筑间有一两个长方形的门,每个没上都挂着粗糙的纺织物。

在最近的门口,一个满是皱纹的手拉开了帘子。一个黑影站在那里,一丝不挂,摆出一种奇怪的姿势,仿佛希望得到检查与批准。我敢肯定,是个女性,但未成年,腹部乳头萎缩,面部毛发迥异,最明显的是一圈灰色的毛从她脸颊周围延伸到凹陷的鼻子下方。至少这是个传统的先行者。

女人向后一跳,帘子落下。

另一扇帘子开了,第二个身影走进阳光里:一个男人,长方形宽脸。下巴与前额长满了厚厚的毛。柱状腿支撑笨重的躯干,穿着厚厚的衣服。脸上粗糙敏锐,没有任何能解读的表情。

在他身后站着一名穿着浅色衣服的女子。二者在性征上区别明显,但不是差得太夸张。他们的外貌上的差距比我与宣教士要接近——当然,我们经过了认为的突变。似乎他们在这已经放弃了一切,如果他们曾经拥有的话。

我很着迷!我从未见过与我们有着根本不同的先行者:身高不到一米半,肩膀和腹部宽阔,腿粗胳膊短,手指长而卷曲——手上有五个手指。

我控制住了自己在有所发现时所产生的眩晕。我的智仆通常会刺激我的脑干来控制这种反应。现在,我咽了口唾沫,把自己拉回警戒状态,故意装出一副焦虑的样子。

对他们来说,我显得高大苗条,眼睛大皮肤苍白。我怀疑他们仅凭一眼就能看出我们的基因联系。

我伸出双手。

我们知道的是,早期的先行者有敏锐的嗅觉,并利用它来确定亲属与其他社会关系。

微风从我身后吹来,男人闻了闻,走了。

他的罗圈腿让我想起了一个一流的武侍,在住宅的拐角,他示意女人跟过来。

“您好,我们走了很远的路,到这来和您交谈。”我用最古老的Digon方言说。“我们从老家来到这个新家。您过得好吗?”

男人挥手并发出一声嚎叫。女人向男人走去。并不怕我。她歪着头端详我。将她的反应解释为好奇应该比较合理。

这片区域的门帘被拉开,出现了更多的人——男人、女人,都是中年甚至老年人。显然,他们让自己衰老,并没看到孩子。

所有的房子上都有陌生的符号。但在一栋房子上刻着一个巨大的圆形徽记,这是先行者常用的装饰符号,我们日常生活里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一个围绕着树木枝杈的圆圈。

很久以前,在生命工作者中,我层通说有人将其称作Eld。其它人——大多是创制者——叫它树木标记(Treemark)。先行者在记事起就将其与衣钵联系在一起,但它的起源仍是迷。

然而出现在这里,说明了……什么?

为了几年什么东西?

我又一次深深感到不安。来了这么远,发现这些同胞完全与世隔绝,在这种情况下……仍然显示出常见的先行者文化标志!为什么我会感到惊讶或沮丧呢?但确实如此。

我希望这不是Eld,以及任何与它有关的要素。

一群人聚集在低矮的房屋之间的空地上。那个人停止了嚎叫。没人发出声音。

我的目光转向这些人,然后对他们重复了之前说的话,补充道:“我们是先行者。你们也一样。这里有谁能告诉我过去的事吗?”

古Digon语不好讲——显然智仆的发音会更好,语法也更准确。语言就如基因一样存在,一些部分保存下来,另一些则千差万别。但我们已经知道,即使是这种古老的语言,他们也不可能理解。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从人群中向我们走来。咏唱似乎要插嘴,但我摇了摇手。

老妇人盯着我。它给了我一个微笑。这些先行者仍然能发出刺耳的声音,而我却几乎无法抬起嘴角。

但我还是尽力了,再次伸出了手。

那女人抓住了我的手指。她自己手上都是泥土与污迹。摸上去很有你,但她抓的很紧。她轻轻地拉着我,催促我跟她一起走,又给了我一个微笑。

我跟着。其余人冲上前围着我们。一小群人围住了咏唱。她冷静地在盔甲中——就如我们训练的那样。既不表现的太友好,也不显得毫无防备。

人们将我们挤到中心,并不是不友好,而是碰撞着我们。咏唱与他们接触,他们想知道关于我们的一切。他们很吃惊,也有些沮丧,但仍然保持微笑。这么多年来,我们的繁衍方式有巨大的差异。

人群现在分开了,形成一条通道,另一个年长的多的女性走来在我旁边做下,其他人不敢干涉。

她举起我的手臂。

其他人退后。

她抬头看着我,笑了笑,露出灰色的牙齿。在那一刻,我发誓,除了鼻子和皮毛,看上去就像人类——在她的眼里,她奇怪而坚定的表情,一种返祖,也许是我们在很久以前的同源……

然后她咬了我。伤口虽然浅但很疼。我不动也不叫,坚持着。

她猛地往后缩,嘴唇与牙齿的血是紫色的——我的血——还有那个笑容!我松开手,惊奇地看着她。她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

间隙在人群围住我们后返回了侦察机。现在他从我们的头顶飞过,放出一群小型引导者,接着是一串炫目的闪光与轰鸣。人群开始散开。侦察机落下,抓住了我与咏唱,将我们从村子里带回了侦察机。他也回收了我的盔甲,然后将我们都放下,但实际上,这次脱离对我的伤害比咬伤还严重。

“我没有在寻求帮助。”

“你被袭击了,他们在咬你。”

我被逗乐了,因为惊讶而眩晕,我不得不认同。咏唱检查了我的胳膊。咬痕很干净,很浅,满是唾沫。

“别处理。”我告诉她。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别管它。”我坚持道。

“如果感染或者中毒了怎么办?”

“我们会学到更多的东西,盔甲也会处理好它。我只后悔我们吓到了他们。别管我,我没事。”

“生命塑造者,作为指挥官,我必须服从,但我反对你冒这个险。”

“我也是。”间隙说。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的话。但你得想清楚首要的事。”

他俩都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咏唱固执地说:“我可不像你那样看待问题,生命塑造者。”

“那是因为你更关心我的健康,而不是了解这些人为什么在这里,但这是我的使命。我不会因为出于恶意而拒绝你的帮助。”

“为什么?然后呢?”

“想想你看到的。”

“你能感受到那个老女人有我们想知道的东西。但请至少穿上你的盔甲……以防危险。”

我照她的话做了,但没让我的智仆进行治疗。“给它时间,这是友善的意图,我很确定。”

“这里的暴力很温和吗?”我的智仆问。

“你应该问为什么只有我被咬了。”

“因为咏唱穿着盔甲。”间隙说。那个场面将他吓到了。奇怪的是,我感到快乐,然后是满足……我的伤口里有某些东西……毒素?

不,是一个信息。一个为我让她咬一口的小小奖励。

“你的思想不是很清醒,生命塑造者。”间隙说。“我们会补救的。”

“不!就让它那样。让我好好感受它。”

间隙有些发愣,“我们有责任,生命塑造者!我们应该回到无畏号,如果你受伤了,如果你死了——”

咏唱示意他安静。“请启发我,生命塑造者。”

“启发我们!”间隙坚持道。

“我感觉很好。有趣,但没事。让我们在这再待一会看看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

我们站在侦察机上观察着村庄。间隙的骚扰并未引起混乱。所有人都回到了他们的小屋——除了那个老妇人。她盯着我们离开的方向。脸色苍白。

等待。

我们已经找到了先行者。不管他们是否记得任何关于远古舰队的事,他们来到这颗星球的原因也不得而知。但这些人是我们获得答案的唯一途径。我从她的表情看到了惊讶,在她咬我的时候。这一口不是警告。这只是个开头,一个测试——可能是一种传递话语的方式。

肢体的接触直接且意味深长,而血肉组织讲述了这个故事。

夜幕降临。天上有上千颗红紫的星星,仿佛是古老情感的眼泪,在大地上升起。这个星球没有真正的黑夜与黑暗。我们观察着,远处传来几声叫喊,然后……沉默。

也许睡了。

毫无疑问管理者与黎明在无畏号上环绕着这颗行星飞行,如果有人受伤,他们一定会当成攻击行为。我的莽撞无遗给他们带来压力,因为他们会想到在迎接从冥冢中苏醒的宣教士时,带来的是妻子死亡的噩耗。

但宣教士与我在极度痛苦的方式下分手,也许再也不会再见了。

那是我最不担心的。

我能感到变化即将来临。

在我们在侦察机中休息并重新考虑选择时,我的直觉得到了证实。

我让我的盔甲对我的身体情况进行分析,没有干预——目前没有。当它结束时,智仆打断了我的思考,闪烁着有关的信息。

“无毒,生命塑造者,但你的体内有外来的微生物。”

“先行者基因?”

“完全是的。”

“从老妇人的啃咬里?”

“空气和土壤没有发现这种成分。你是不是在期待这个?”

“我们看到了他们最初的选择与低级的科技——这也许是欺骗。他们用了所能用到的东西。”

“但他们仍然没离开这颗星球。”

“他们没有立即离开的必要。他们可能满足于此。”

“满足的先行者?”智仆立即显示出可疑的绿色,“这些粒子已经扩散到你的全身与神经系统里。进入到了你的大脑。我们不能让这些东西继续。你现在需要立刻净化。太危险了。”

“这些东西会引发免疫反应吗?”

“不会,生命塑造者。你平和而快乐。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很愉悦——比我这么些年以来都要开心,我知道这种感觉不会持续。

“我觉得……我觉得这很重要,我要回到那个老女人那里,让她再咬我一口。”

“你的目的……很隐晦,生命塑造者!”

“耐心点。”我闭上眼。

看上去咬或被咬在这里是一种双向过程。这个女人通过这些微生物能获得什么信息?它们甚至不会刺激我极度警惕的防御系统!

她需要知道什么?

我没有与其他人说过这事,也没有告诉无畏号。天很快就要亮了,我更愿意将我的理论在白天付诸实践。对于那些亲近自然的人而言,夜晚是难熬的,白天更安全。

我们早已失去睡眠的习惯,盔甲能够维持我们睡眠的需求,提供持续的清醒意识,即使是睡眠也基本不会做梦。即使是梦——醒着的梦——也是在进行诊断。一点也不有趣。

然而,在夜晚里,老妇人的“侦察兵”正在我身体里,我开始失去平静。

我开始害怕这种沉默与无动于衷。

还有明天会发生的事。

天亮后我们向无畏号发去汇报,然后计划返回城镇。

再一次,所有人都身着盔甲,除了我。

“他们连自己亲人都吃,你懂的。”咏唱提醒我,“要是他们觉得你更美味怎么办?”

“我肯定我比他们更好吃。更干净。”

给我留下印记的导师曾对她所有的学生说:“生命的所有部分都是致命的。没有什么情绪比幽默更适合迎接挑战。”

对于老太太的咬伤我仍未感到明显的不适——没有肿胀,也没有发热,没有其它感染迹象。但我身体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在起作用。

我喃喃自语,嘴唇在以一种不熟悉的方式蠕动。这些话是有意义的,我能理解,但他们奇怪地来到我的唇边。我的肌肉不得不逐渐适应这种声音。这些新单词——对我与我的肌肉而言都是新的——需要很多发音与音调。

在我脱下盔甲前,我的智仆再次表现出了它的担忧:“你的思想正在改变,生命塑造者。这些粒子非常活跃。”

我回答道:“有些东西正教导我。这很奇怪,但我认为这并不危险——目前是。”

我摘下头盔走出盔甲。

早晨的风更凌冽,让我感到一阵寒意。我对咏唱间隙说,“记住,不要干预。”

“如果他们想杀你怎么办?”咏唱问。

“他们不会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肯定。

老太太微笑着。她在想你们很有趣,你们需要加入这个笑话。

我走进镇子。粗略地说,我对这些建筑看法变了——感觉周围的一切越来越熟悉。我开始看到,然后感觉到贫瘠山丘的朴素之美,在山的阴影下,小镇稀疏地分布——就像晚上Spider夜空的光辉。这些先行者并没有丢弃太多东西。他们只是发展成了一种新的复杂的东西,利用他们仅有的一切。老太太咬我,把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也许还不止这些。那些奇怪的词语已经有了某种语境,就像在字里行间涂抹了颜料。

这一咬是一种恩赐。有了它,在我的身体与脑海里,不仅仅是语言,不仅仅是对环境的熟悉感和对他们本质的认识——还有对他们历史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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