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文}钟离爱情故事(下)

距离奥藏山回来已有一周。仪倌小姐低着头,专心地处理着海灯节的相关文件。
月亮刚刚从地平线探出头,尽情地散发着银白的光辉,夜空中璀璨的群星时不时的闪烁,像是在回应一般。这时的璃月没有早晨市井的嘈杂,也没有坊间响亮的叫唤。像是婴儿一般,沉入湖底无尽的蓝色,安详地酣睡。
仪倌小姐放下笔,伸了一个懒腰,让长时间僵硬的肩膀活动一下。
真是神奇啊……
仪倌小姐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对于肩膀上的伤口还是有些在意。并不是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而是对于它的痊愈速度表示惊讶。之前听达达利亚提起伤口的时候,可把仪倌小姐吓了一跳。
被洞穿的左肩可以看见森森白骨,温热殷红的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那森寒的冰元素力还在伤口附近残留,让仪倌小姐的体温快速地流失着。
但现在竟然一点事情没有,像从未受过伤一般的灵巧。
仪倌小姐想起了慈祥的萍姥姥,心里千恩万谢,下意识地轻抚手腕上的镯子,心里想着下次相遇怎么回报老人家。
“咚咚咚——”
仪倌小姐的思绪被突然的敲门声打断,她打开了房门,以为是来送文件的助手。
“欸——钟离先生!”
钟离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仪倌小姐,背在身后的手提着什么东西。
“今晚月色甚好,可否与我共饮几杯?”
钟离将身后的酒拿到仪倌小姐面前微微摇晃,眼中带着期待。
仪倌小姐看着钟离兴致勃勃的样子有些为难,眉头微微皱起。
“可是有什么不便?”
钟离看着面露难色的仪倌小姐,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看向了仪倌小姐身后的书桌。
“是我考虑不周……”
钟离眼神一沉,面带歉意。
“明天便是海灯节了,往生堂的工作想必十分繁重吧。”
仪倌小姐看着把酒藏回身后的钟离,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心里突然升起了“翘班”的念头。
不行!这样的话明天的海灯节肯定会受影响的!
仪倌小姐预想了一下自己翘班的后果,赶紧掐灭了心中这躁动的火苗,以免形成燎原之灾。
但是,我也好想和钟离先生在一起啊……
心中熄灭的火苗化作余烬,但那尚存的炽热再次刺激起了仪倌小姐躁动的心,让她有些抓狂。
钟离看着面前眉头紧锁,内心活动丰富的仪倌小姐,眼神中带着些许失落,转过了身子。
果然给她添麻烦了吗……
他这样想着,迈出步子准备离开往生堂。
“等等……”
自己的袖子突然被抓住,钟离一脸茫然地回过头,看向仪倌小姐。
“我,我确实现在脱不开身,但是……”
仪倌小姐低着头,紧紧地抓着钟离的袖子。红红的耳根子与支支吾吾的声音,尽显少女内心的羞涩。
“我,我们能不能就在这里喝酒……”
红着脸的少女微微抬起头,漆黑的眸子里既有期待也有慌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可爱。
“可,可以吗………?”
钟离被仪倌小姐的样子“打败”了,金黄瞳孔里的冰山在瞬间消融,化作缕缕柔情流出。
“那就叨扰你了。”

钟离坐在书桌旁,端着酒杯,细细品尝着。那因美酒入喉而舒展开的眉头,已经是将心中的那份快意尽数表达。但是仪倌小姐很显然没有那么放松,她现在紧张得不行,手连笔都握不稳,一直发着抖。
“嗯......?”
钟离看见受惊的“小鹿”,一脸疑惑。
“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仪倌小姐与钟离担忧的眼睛对视,连忙挥挥手,说自己没事,只是工作有些累了。
此乃谎言!
钟离靠她这么近,让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好好工作,眼睛时不时就会自动地瞟过去。仪倌小姐已经开始有点后悔这个提议了。
钟离看着仪倌小姐慌乱的样子,觉得是自己多虑了,闭上眼继续喝起了酒。
“你还留着啊......”
钟离看向窗台上风车菊,满脸的笑意,将头偏向了仪倌小姐。仪倌小姐点点头,眼里带着幸福。
“这是钟离先生给我的第一个礼物,我很珍惜的。”
仪倌小姐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窗台上随着晚风转动的花瓣,幸福地笑了起来。而钟离却摇了摇头,一脸无奈。若不是看见,他早已忘记自己还送过风车菊,毕竟他一分钱也没掏就是了。
“话说,往生堂今年准备的纸张应该足够吧?”
钟离看着仪倌小姐面前推得高高的文件,微微皱眉,有些心疼眼前的人。
“嗯,往生堂从来不缺纸张,海灯节的总量我已经上报给胡桃堂主了。但是今年的海灯用纸量是前年的两倍......”
仪倌小姐也看向了桌上成堆的文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毕竟今年发生这样的事,人们心里都有点低落呢......”
仪倌小姐将手放在胸口,闭上眼祈祷起来。
“连我也一样,希望帝君一路平安啊......”
钟离看着一脸忧愁的仪倌小姐,也跟着伤感起来。
“嗯,他会平安的......”
钟离看向窗外的繁星,眼中多出几分惆怅与迷茫。仪倌小姐听见钟离的话,点了点头,轻抚手腕上的镯子。
“是啊,帝君他老人家虽然看起来很威严,但是我能体会得到......”
仪倌小姐说到这也望向了窗外的繁星,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神色。
“他比任何人都深爱着璃月,比任何人都在乎着我们。他的温柔从来不会轻易表露,但是却永远不会消散.......”
她偏过头,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温柔,看着钟离。
“这么一说,感觉和钟离先生一样呢。”
钟离听见仪倌小姐这么说,也跟着偏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不过......”
仪倌小姐把手放在下巴处,一脸苦恼。
“帝君他老人家应该不缺钱的吧,所以肯定是自己结账。”
仪倌小姐确信地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自己并不是嫌弃钟离先生不带钱。
而钟离看着仪倌小姐慌乱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得笑了起来。
“没关系的,你并没有说错。”
钟离眼神一凝,金黄色的瞳孔流露出些许落寞。
“摩拉克斯怎么会缺钱呢......”
再闲聊了一会儿,仪倌小姐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继续投入到工作中了,而钟离就陪在一旁,独自喝着酒,静静地观察着仪倌小姐。那认真的样子虽早已见过,但不知为何,钟离永远都看不腻。就这样,两人之间再次形成了奇妙的氛围,明明没有一句交流,却能洋溢着幸福。
“咿——呀。”
仪倌小姐伸了一个懒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胸口里的浊气全都吐了出来。看着每一份文件都留下了自己查阅后的笔迹,仪倌小姐才退出了“工作模式”。
“结束了?”
钟离放下手中的酒杯,微笑着看向仪倌小姐。
“那便好好休息吧。”
仪倌小姐摇了摇头,离开座位朝着自己的储物柜走去。
“说好的陪钟离先生喝酒......”
她熟练地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雕刻着青花的瓷杯,微微一笑。
“怎能儿戏?”
钟离看着一脸兴奋的仪倌小姐,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仪倌小姐看见钟离默许,兴高采烈地迈出步子,然后过于得意忘形,让“乐极生悲”完美地发生了。
“啊,对不起。”
仪倌小姐连忙去捡地上碎裂的杯子,心不自觉地紧了起来。这青花瓷杯可花了自己不少钱,第一次拿出来用就不幸“去世”,仪倌小姐感受到了心在滴血。
“啊!”
仪倌小姐惊呼一声,看见手心那渗出鲜血的划痕,皱紧了眉头。
真是倒霉!
仪倌小姐心烦地忍着心痛和肉痛,继续捡着地上的碎片。而钟离却怔怔地看着仪倌小姐流出手心的血,嘴唇颤动。
“别动!”
钟离突然坐起,一把抓住了仪倌小姐的手,仔细地查看起仪倌小姐的伤势。殷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流下,沾染了不动玄石所铸的手镯。钟离四下张望,寻找起可以包扎的东西。没有发现那镯子发出了微微的金光。
“钟离先生,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仪倌小姐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自己包扎起来。而钟离点了点头,捡起了地上的碎片。
很快,现场就被处理干净,钟离将碎片用白布包住让仪倌小姐存好,看看明天可否去寻工匠补救。
“钟离先生......”
就在钟离思考着自己认识的人中有谁擅长瓷器工艺时,身后的仪倌小姐传来虚弱的声音。
“我,我有点头晕......”
话说到一半,仪倌小姐眼前开始模糊起来,身子失去了重心,向着身后倒去。
“醒醒!”
钟离立马接住了仪倌小姐,摇晃着她柔弱的身子。但是仪倌小姐像是睡着了一般,渐渐地发出缓和的呼吸声。
“嗯?这是......”
钟离看着仪倌小姐手腕上发出微微金光的玄石手镯,眉头微微挑起。

“摩拉克斯!别喝了!”
大袖子的少女嘟着嘴,看着石桌前只顾喝酒的男子,脸上的充满愠色。而摩拉克斯像是没听到一般,闭上眼继续喝着酒杯里的酒。
“唔——”
大袖子的少女鼓起了脸颊,拿起面前的酒杯直接向着钟离泼去。而摩拉克斯头一偏,躲过了飞溅而来的美酒,睁开了金黄瞳孔的双眼。
“品酒时喧哗,是对酒的亵渎......”
摩拉克斯的眼里流出几分不满,但大袖子的少女似乎根本不在意,反而咬牙切齿地把一只脚踩在了椅子上,伸出手指对着摩拉克斯的鼻子。
“你说有事与我商谈,结果就是来这里喝酒?”
少女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把手插在了胸前,看着眼面前云淡风轻的摩拉克斯。
“你知不知道我把尘世之锁交给你意味着什么啊......”
“我当然知道。”
摩拉克斯放下手中的酒杯,回答了少女的嘀咕。他抬起手,一个金色的法器凭空出现,悬空的不动玄石缓缓环绕在法器周边。
“但是,契约还未拟定,你便把尘世之锁交给我,是有何打算?”
少女看着摩拉克斯那冷峻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猜疑,脸一红,气愤地跺了跺脚。
“你你你,你管我!我,我乐意!”
少女把羞红的脸别过去,不与钟离对视。
“我就是想交给你,怎么了?你也没少一块肉啊?”
少女理直气壮的态度,让人觉得钟离才是那个有问题的那一方。所以对于少女的回应,钟离不由得长叹一口气,不再追问。
“真是个石头脑袋......”
少女红着脸,偷偷地瞟着摩拉克斯。却发现他又开始自顾自地喝起酒来,不由得小声地抱怨起来。
“我才不是石头脑袋。”
摩拉克斯放下酒杯,金色的瞳孔发出一道金光。一份写满了字迹的纸张凭空而现,落在了少女手中。
“这份契约你签字以后,即刻生效。”
少女仔细地查阅起了手中的契约,眼中流转出几分不满。
“喂!”
少女一把将契约拍在了石桌上,生气地看着摩拉克斯。
“为什么为生效期只有三千年啊?!难道我的尘世之锁只值三千年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只能活三千年?!”
摩拉克斯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少女,将手中的漂浮法器递给少女。
“要是解开,我就考虑延长。”
少女看着钟离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牙痒痒。
“这里面是我的智慧结晶,就这样打开给你,那不是太便宜了?”
少女手指亮起白光,在契约上画动了几下,稍加改动,将它递还给了摩拉克斯。摩拉克斯仔细阅读之后,闭上了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
他手一翻,将尘世之锁收了起来。金黄的眸子里带着无奈。
“那便如此吧。”
他挥了挥手,手中的契约化作点点金光流到了两人的左手背上,形成金色的印记。
少女看着手背上的金色印记,灿烂一笑,朝着摩拉克斯投去一个阴谋得逞的眼神。
“那就说好了,只要你解开尘世之锁,契约就作废。”
少女狡黠一笑,微微偏头,做出一个可爱的样子。
“加油哦!摩拉克斯!”

“小姑娘,小姑娘.....”
仪倌小姐睁开了眼,看到了床边的老奶奶。
“萍.....姥姥。”
仪倌小姐从床上缓缓坐起,睡眼朦胧地四处张望。
哦!不是在奇怪的山洞里啊!
在确定这是自己的房间之后,仪倌小姐长舒了一口气。她看向床边慈祥的萍姥姥,微微一笑。
“对不起啊,又让您老费心了。”
萍姥姥摇了摇头,看着仪倌小姐手上发出微微金光的镯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坐到了仪倌小姐的床边,伸出手捋了捋仪倌小姐鬓角凌乱的头发。
“小姑娘,老身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仪倌小姐看着笑盈盈的萍姥姥,点了点头。
曾经啊,有一个魔神坠入了爱河。她将自己的全部都给予了对方,但是很可惜的是,对方并没有回应,应该说是没有反应。但是魔神并没有气馁,而是选择陪在了对方的身边,希望每日的“浇灌”能让这块“石头”长出属于自己的花。但她没想到,这一陪,便是千年之久。魔神有些胆怯了,因为她看不清自己与对方的未来。不过她没有离开,而是如往日一般陪伴着对方。
果然是石头啊!
魔神每天这样想着,平复着自己那颗爱而不得的躁动之心,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不要再奢望更多了,只要能陪在对方身边便是此生最大的幸运。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份幸运最后也被夺走了。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轻抚着对方的脸颊,心疼地看着面前仍然冷峻的脸。
还是没能敲醒这块石头吗?
想到这,她的泪水止不住地流,虚弱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向着对方献上了最后的祝福。
一想到你今后在酒桌上孤身一人,我便忍俊不禁......
在说完的那一刻,她笑了。因为她看见了,看见对方的眼里第一次流露出温柔,对方的手轻轻地拭去自己的泪水。
原来,那块石头早已开出了花,只是谁都没有发现而已......
“小姑娘,为什么哭啊?”
萍姥姥伸出手,帮助仪倌小姐擦起了那止不住眼泪,眼里流转着温柔。
“我,我不知道.....”
仪倌小姐抽泣着,看着萍姥姥的眼里充斥着悲伤。
“但是胸口好痛,痛得喘不过气,像是窒息了一般......”
萍姥姥温柔地摸着仪倌小姐的头,慈祥地笑起来。
“萍姥姥,我做了一个梦.....”
仪倌小姐轻轻抚着手腕上发着微微金光的镯子,看向萍姥姥的眼里多了几分迷茫。
“我梦见一个大袖子的女人,她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香膏味。她问我为一个人倾尽所有,值不值得,问我爱而不得是不是自己的错,问我陪伴是不是永远传达不了心意......”
仪倌小姐的声音沙哑起来,将手镯握紧了放在胸前。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萍姥姥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少女,将手也放在了少女的手上。
“傻孩子,这些问题用心回答便可,不用在乎其他的。”
她的眼里多了几分坚定,让仪倌小姐的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心都欺骗的话,那就会在无尽的问题中迷失自己。”
仪倌小姐听完这段话,如释重负地笑了,将手放在了左胸上,感受着自己跳动的心脏。
是啊,如果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又怎么能看清别人的。
这世上的所有问题都没有完美的答案,只有不同的回答而已。对与错在回答的那一刻已经不重要了,有着这份勇气的自己就是最有力的回应。
为一人倾尽所有,是为了不留遗憾,所以值得!
爱而不得错不在自己,只错在有缘无份!
陪伴有可能永远传达不了心意,但一定不会后悔!
萍姥姥看着眼前豁然开朗的少女,欣慰地笑了笑。
看来你真的是能解开尘世之锁的人啊......
萍姥姥看向了窗外,心里更加踏实了一些。

当钟离再次回到仪倌小姐的房间时,发现这里早已空无一人。请来的萍姥姥与昏睡过去的仪倌小姐都失去踪影。他将那个补救好的青花瓷杯放在书桌上,思考起了两人的去向。
“呜哇——你怎么在这里!”
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钟离回头一看,发现了一脸惊讶的达达利亚正站在门口。
“仪倌小姐不是找你去了吗?”
找我?!
达达利亚看见钟离眼中流转着不解,便扶了扶额头,说出了刚刚发生的事。他听说仪倌小姐又晕倒了,便准备过来看看,刚刚离开北国银行就看见了一路跑向码头的仪倌小姐。他连忙拦住仪倌小姐询问她的身体情况,而仪倌小姐在表示自己没事之后便又要逃走,达达利亚立马拦住了仪倌小姐告诉她才刚刚苏醒,不要激动为好。可仪倌小姐不听,非要去码头。
“钟离先生一定在码头帮忙,我要去找他!”
达达利亚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地看着钟离。
"我实在是拦不住她,就想着回来给她拿点衣物,夜晚的海风可是很凉的。”
钟离今早确实去码头帮忙了,因为仪倌小姐从昨晚开始就“睡”得很香,自己只能去请萍姥姥照顾。但是中途又想起来昨晚“不幸身亡”的青花瓷杯,便给码头的负责人打了个招呼离开片刻。
”不过,既然有机会单独跟你在一起,我也想问问你……”
达达利亚走到仪倌小姐的衣柜面前,翻找起了防寒的衣物。
“你有没有真真正正地爱过一个人……”
钟离被这个问题刺激到了,金黄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诧异,然后便暗淡下去,蒙上了一层迷茫的薄雾。
爱吗?我很爱璃月。
但是爱过一个人……
钟离摇了摇头。
那份千年前的感情,他自己都不承认。
不是因为对大袖子的少女没有好感,而是体会到那份心意的时候为时已晚。
他在那一刻学会了爱一个人,但也失去了爱一个人的勇气。
这是多么可笑又可悲啊………
“算了……”
达达利亚看着钟离那沉入忧伤的样子,将手中的黑色围巾扔了过去。
“等你想好了再来回答我。”
达达利亚走到了钟离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加油,石头脑袋。”
钟离看着达达利亚双手抱着头,潇洒地走出了房间。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黑色围巾,脑中想起了那个大袖子的少女,胸口一紧。像是被重锤狠狠地击打着,痛得他喘不过气。
那个总会向自己递来琉璃百合的少女,那个会涂着与自己气质不符的香膏,一脸期待的少女,那个与自己背靠背深陷敌人中央的少女,那个喝醉了红着脸讨酒的少女,那个在自己怀中为自己拭去泪滴的少女......
她曾经那么地,那么地深爱着自己。
一次又一次地暗示,一次又一次地寒心。
一点又一点地靠近,一步又一步地跟随。
但是自己,直到最后才发现少女的心意,才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钟离先生......”
突然脑中闪过一个身影。漆黑的眸子流露着温柔,怀里抱着纸质的账单,静静地站在自己身边。每当自己回头,那柔情似水的笑容都会映入眼帘,像是初春的暖阳,融化了自己眼中的冰山,轻轻地抚慰着那块石头上的裂痕。
“从来都是我给钟离先生斟茶,但钟离先生给我斟茶,还是第一次。”
“没有的事,钟离先生是个妙人,不过......”
“被钟离先生缠上了,确实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就是了。”
黑发少女的笑容渐渐地和大袖子少女的身影重叠,钟离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相似感。
黑发的少女不施粉黛,不穿罗裙。说什么便听什么,从来不会任性。没有问过自己想要什么,却给与了自己所有想要。一个人的时候安安静静,在一起时也不吵闹。不去揣测自己的过往,不去触动自己的回忆。只是用那无声的温柔,在璃月创造了一片独属于自己的安心天地。
钟离不再多想,收起眼里的悲伤,迈开了步子。

天空中的繁星交替闪烁,向那刚刚探出头的月亮发出呼唤。而月亮自海平线升起,散发着柔和的光,为海面镀上一层鳞光。泛起的浪潮将一盏盏花灯送往海中央,把人们的心愿传递给了海平面的月亮。
去灾除恶,缅怀英雄。这是璃月海灯节的意义,也是璃月人薪火相传的节日。哪怕现在的璃月没有了帝君,海灯也还会亮起,为那些守护人民的英灵们指引回家的路。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漆黑的眸子搜寻着人流中熟悉的身影。少女很着急,心中的悸动让她无法平静。那份无法传达的心意让她饱受煎熬,她想说出来,哪怕得到的是拒绝,她也不在乎。
因为她不想后悔......
一次又一次地询问,一次又一次地否定,身边的人都没有给出答案。但少女的眼神还在诉说着心中的不甘,她继续穿梭在人群里,寻找着那个他。
“呜——”
耳边传来轰鸣,少女回过头,看向了那个全身发出亮光的巨鹿雕像,微微愣神。
真君,请让我在人潮里牵住他的手,再也不放开......
少女双手合十的祈求在心中响起,她的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期待,带着虔诚,带着感谢。她想看见那双眼睛,那双平日里带着冰冷的眸子,那如同弦外之手一般的笑容,拨乱自己的心弦。
黑色的围巾套在了少女的脖颈,那份温暖让她微微愣神,但随即幸福地笑了起来。身后的人轻轻地放开围好的围巾,牵起了少女有些冰冷的手,紧紧地握住。
少女感受着那人手心里传来的暖意流进心窝,平复了那悸动的情感。而那想要说出口的话,也被存回了心里。
说不说出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能陪着你,又有何妨?
少女也紧紧地握住了那人的手,小声地道了歉。而那人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晚风吹起,少女的发丝飞扬。那挂在细绳上的海灯缓缓地升向天空,发着暖暖的烛光。这一刻,璃月城里灯火通明,万盏明灯汇成一段织锦笼罩在了璃月上空。
“看!”
不知是谁的惊呼,让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那发着亮光的巨鹿。巨鹿的眼睛闪烁着金光,踏着璀璨的灯火,掠过璃月的街道。身上缠绕着的幽蓝的光汇聚成了长长的尾巴,为人们降下了点点星辉,领着海灯向挂满繁星的夜空飞去。
钟离不知道上一次看海灯节是什么时候了,但是这升入夜空的万盏明灯却仍然如记忆里一般。带着小孩子的心愿,少年们的展望,大人们的祝福,老人们的回忆缓缓地离去。向着仙人,向着未来传递了人们心意。
他牵起少女的手,将她手腕上发出微微金光的镯子取下,眼中闪过忧愁。他不知道这尘世之锁里面到底还藏着什么,但是既然它已经松动,那他就有解开的想法。他意念一动,将手镯化作了一枚小小的戒指。
天上繁星明月,地上鸳鸯成双。
空中明灯璀璨,恰似洞房花烛。
手持戒指的男人缓缓地拿起少女的手,一脸深情地注视着那漆黑的眸子。
“没有三媒六聘......”
“无妨!”
“没有八抬大轿......”
“无妨!”
"没有......”
少女如细藕一般的玉手止住了男人的话,眼中流转出无奈与幸福。
“啰嗦得紧......”
男人不由得苦笑,将戒指温柔地戴在了少女的无名指上。而少女幸福地嘴角上扬,闭上了双眼。
“啪——”
烟花在天空中美丽的绽放,为明灯下的双人献上祝福。两人那藏在心中未曾出口的话,在这一刻,通过彼此那柔软的唇尽数传达。
良久,唇分。
少女红着脸,羞涩地看着眼前温柔的人,平复着被拨乱的心弦。而男人则牵起了少女,走在了璃月的街道上。
戏子在台上踱步,唱着帝君的战功。春香窑的美人拨动琵琶,奏着尘世的情歌。结伴的孩童围在海边,轻推水中的花灯。
少女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温暖,看着飘向天空的海灯,祈祷愿望成真。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小小的愿望,寄托着少女的情愫。而男人却没有放飞手中的海灯,只是将它归还给了店家。因为他不需要许愿,他要的,已经被自己握在了手心里。
荡涤四方,护得浮世一隅,却从未明了本心。
弹指千年,见过万物沉淀,却不解人之常情。
帝君不食人间烟火,但愿意在尘世闲游。
岩神不懂七情六欲,但为一人遮风挡雨。
终结一切契约的契约已经拟定,所以,尘世之锁的秘密也终究会显现。
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慢慢的,海平面露出鱼肚一般的白光,预示着夜晚的尾声。璃月的人们又开始忙碌起来,将这份未完的节日期许,留到来年。
少女看着一旁远望的人,情不自禁地笑了。
因为那手中传来的温暖带着幸福,也因为自己的愿望被听见而高兴。
但更多的是因为……
那块石头的裂痕里,渗透出璀璨的金光。
她知道。
那是石之心。
被璃月人叫做“石珀”……

作者的话
大家好,我是傻傻的阿药。
很高兴大家可以看完这篇故事。也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这篇文章,是我的专栏处女作。也是我很认真去琢磨,去思考的作品。所以能被大家喜欢,我很欣慰,也很高兴。
在这里呢,我不会对之前发生的“钟离事件”做出任何的讨论,只是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我写这篇文章的感受。
首先我想说的是我的创作经历。
关于璃月这个地区的历史文案,我是全部翻阅并且做过笔记的(结尾我会分享一下我的笔记)。因为,其中还是有很多“谜语”,所以我在写文章时关于设定有些是脑补的。
比如归终这个人物的塑造。
这个人物是我最头疼的人物,因为关于她的叙述少得离谱。连外貌特征都只有“大袖子”这一点。所以我只能去揣测,去想象。然后就产生了这个傲娇可爱的归终。
同时在这里也解决一下一些粉丝的私信问题——钟离喜欢成熟姐姐类型的香膏,但是归终的设定却是大袖子的少女,两者为什么可以联系到一起。
这个我是将自己想象成归终这个人物来解决的。首先先明确“傲娇”这个属性。如果自己作为一个一直暗恋对方的傲娇,在多次暗示未果之后,就会情不自禁地怀疑自己是不是不符合对方的择偶标准,但却不想放弃便做出改变。于是乎就会联想到自己是不是很不成熟,也因此会很可爱地去学一些成熟的举动。
而这,也是我将归终设定为傲娇的原因。
下一个聊天的点就是我的一些心得。(其实是想请教一下大家自己的写作方式是否正确。)
在写这篇故事时,我是全程都在描绘我脑中出现的故事情节,像放电影一样把每一个人物的神态都刻画出来。(有时候也因为文笔不好,而无法完美的描写出来。)
我是很在乎一个人物的“语动外心神”这五点的。因为一个人最直观的情绪体现就是面部表情,而深层的就是眼神与小动作。所以在文中就大笔墨地去抠这种小细节。希望大家不要吐槽我,我真的在努力地在周转笔墨去刻画环境了。
然后就是情节的一些衔接设定。
我是倾向于那种“回味”式结尾,就是经常留谜语,或者是让人物心理活动来进行结束。
因为我觉得这样可以让大家在读完以后多几分回味,有些许触动。(这也是我瞎想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触动到大家)
好了,我想说的就是这些了。
再次感谢大家能够浪费宝贵的时间来阅读这篇故事。
也在此感谢75鸽帮我转发,感谢虎妈(天虎嘉乐)的灵感提供。(为了结尾特意去恶补虎妈的文,也建议大家去看看,文笔真的很好。)
期待下一次再见,我们就拜拜了ʕ๑•ɷ•๑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