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嘉晚饭,果丹皮,乃贝】你最可爱

2022-02-25 11:29 作者:SN苍穹  | 我要投稿

“晚晚,你觉得谁最可爱?”

“诶?为什么问这个啊?肯定是你最可爱啊!”

“这样吗?嗯,谢谢。”

本就破旧的出租屋在此刻显得更小了,那被炎炎夏日灼烧的空气也被瞬间抽走了一样,一种闷热的窒息感笼罩了这个房间。向晚不知道这个栗发头发的女孩子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自己,她只是顺着自己的内心回答——是的,嘉然最可爱,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

不过这样的话语似乎无法让嘉然感到喜悦,她没有做什么回答,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无论是笑还是生气的样子都没有,一种无形的巨手似乎扼住了向晚的喉咙,从精神上产生的窒息感扩散到肉体上。

因为紧张,向晚不小心拨动了一根吉他的弦,附着琴音的还有屋外传来的嘈杂的蝉鸣。这个声音打破了这长若一个世纪的宁静,嘉然转过身来笑着看向向晚,然后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向晚。

“嗯,谢谢,向晚你也最可爱,最帅气!”

这次她没有称呼“晚比”或“晚晚”,而是直接说了向晚。但就往常一样,向晚并不会注意这些细节处,她一直都大大咧咧的,很多时候都是气一上头就做事,例如离家出走跟嘉然出来打拼也是向晚突然生出的主意。

今天是七夕节,对于她们来说大部分时候情人节都是可有可无的,因为每一天的生活对她们来说都是情人节,与其买什么花来表达自己的浪漫,还不如将这不必要的钱省下来留着生活。虽然向晚是富家女孩,但她一直有着节俭的品格,因此生活品质的降低对她这个小公主不成问题,大不了自己打拼,有着吉他可以卖艺什么的,附近的餐馆也招洗碗的人去打工,向晚和嘉然只需要分配好时间就可以做到卖艺与打工无缝衔接。

“该去表演了,嘉然!”

“好。”

每次为了打起精神,向晚都会大声的说话,唯有如此二人才可以进入精神,以报满的热情投入到表演中,这样的话,两个人就仿佛登上了梦寐以求的舞台,所有看她们表演的人都是粉丝,她们就如同那明星一般。

二人不是没做过这样的努力,两个人多次去参加明星选秀但都失败了,一次次的失败打击了她们的信心,所以她们也不做啥美梦了,只想要安安稳稳的在一起生活即可,生活的浪漫逐渐被贫苦但充实的生活磨去。

晚饭后的枝江才是真正的表现出了它作为世界第一商业城市的一面——不夜城。整个枝江的夜经济可以算枝江总经济的大头,白天里的人们都在辛苦的上班,唯有夜幕降临,这些辛苦的人们才可以走上街头享受这属于自己的几个小时,而今天作为七夕节更是如此。

向晚和嘉然找到了属于她们的位置,那是一个路灯下面,明亮的路灯可以让人们看见站在那里卖艺的两个少女,只有这样那形形色色的人们才会停下脚步看她们一眼。

一曲终了,围观的人们有的散去有的留下,盆里的钱也多了一些,她们没有来得及数,因为今天人太多了,她们只能看到那里闪着银色的光,有着绿色紫色的片片作为点缀,就如同她们梦想中的那来自舞台的灯光般璀璨耀眼。

两个人的分工很明确,向晚主要负责弹吉他,嘉然则是在唱歌,因为向晚唱歌容易紧张,而且声音也没有嘉然甜美,只有听的久的人才喜欢向晚那独特且富有魅力的声音。不过出来卖唱可是无法期待常客的,因此那初次听起来更可爱更开朗的嘉然的声音才适合演唱,而向晚自己只需要负责弹吉他。

八首歌唱完了,嘉然也喝光了两瓶水,按照正常来说她们也该回去休息了,不过一个看起来很有钱的男子走了过来,身上西装革履尽显着他的社会地位。他牵着一个仪态端庄的女子,那个女子很漂亮,但不如嘉然漂亮,这是向晚的第一感觉。

“一百块...点...点首歌。”

“额......”

很不礼貌,这个人的口气非常的不礼貌,他轻佻的语气如同面对着一个下人一般,从裤兜里掏出来一百块钱直接拿钱指着嘉然,他的身子都甚至因为这个动作一晃,口齿不清也明显是喝多了酒。

“可以,点什么?”为了不让嘉然遭到这个明显格外好面子的醉了的男人的为难,向晚走过来直接接过钱揣进兜里,然后用尽可能的平和的语气问眼前的男人。

“嗯,你也行,我...我点地球...最可爱。”

这首歌向晚听过而且也会弹,因为这首歌本来是向晚想要回去弹给嘉然听的,但现在弹的话似乎也没差。

整个地球就属你的表情

最最可爱

永远是最元气最魔力

完美状态

想和你日夜看海

直到世界只剩下

You and I

......

留着蓝色长发的少女轻快的弹着吉他,步调似乎也随着吉他的旋律轻松起来,眼睛时不时的偷瞄着嘉然来表达自己的心意,而栗发少女只是将手背在身后微笑着示意。那夏日的燥热在此时终于被一阵甜蜜的微风吹散。


这是向晚在嘉然离开自己后反复品尝的回忆,她不知道嘉然为什么离开自己,她只知道自己从睡梦中醒来后,嘉然就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张写着“我爱你,所以我要离开你,抱歉。” 的字条,除此之外还有一万元现金,然后她就带走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

那段期间,向晚住在酒吧里,她把那一万块钱都用在了买醉上,只有醉倒后自己才可以忘记那个女孩,哪怕这伴随着第二天强烈的宿醉感也无法阻挡向晚近乎是自虐的买醉。

酒吧的掌柜是个叫乃琳的白发女人,她见到过无数来买醉的人,有男的有女的,比这个女孩更绝望的人有的是,但她不知为何却对这个女孩有了兴趣。因此,她在一次向晚喝醉之后接近了向晚,用成熟的声音给了这个哭泣的女孩子温柔的回应。

当晚,向晚就把一切都借着酒劲告诉了乃琳,而乃琳也只是浅笑着,用温柔的声音安慰着这个被爱情所伤的女孩,在听完一切后她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女孩有好感。

她们是同类。

乃琳也有过一段感情,她喜欢过一个名叫贝拉的女孩,她奋力的追求贝拉,但最终在贝拉表白自己的时候,自己因为害怕而离开了,她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或许是害怕着甜蜜的消失,因此自己逃避了,逃避去面对自己那犹豫不定的感情。

后悔吗?她肯定是后悔过的,不过事已发生,木已成舟,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了。在之后,她搬到了这个城市开了这个酒吧维持生活,生活虽然平淡,但每天听着各类人的故事也算一种趣味。

“乃琳......你看我们都这么惨...嗝...不如,我们凑一下吧,互相安慰着生活,也挺好吗不是。”

趴在桌子上喝醉了的向晚没有抬起头,因此声音显得十分沉闷,不过夜已经深了,酒吧也打烊了,今天乃琳要早点上去休息,因为白天的客人太多了。不过,最后一个客人是向晚,因此乃琳只是将外面的卷帘门拉上,毕竟向晚很快就会喝醉,然后直接睡到早上,自己在这里也有个客房,方便喝醉了的向晚休息。

“......”

乃琳犹豫着,没有说话,但她鬼迷心窍般地点了一下头,这一下如同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也是激起向晚那遍体鳞伤的心脏的钥匙。她不知道为什么,向晚小小的身体有这么大的力气,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一直扛着生活重压所练出的力气,无论是哪个,向晚在这个晚上都和乃琳进行了欢愉。

第二天醒来后,双方本想都将这件事归结到酒精上,但手机上划出的娱乐圈快讯却让两个人失魂的抱在了一起。

“嘉然,贝拉还有三人组成了ASOUL。”

嘉然和贝拉的海选通过了,成为了偶像,这本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但二人的口中如含着黄连一般,苦涩的气息从舌根散开,蔓延到整个口腔。

那天晚上,向晚和乃琳互相探求着彼此,她们相拥,相吻,做了所有能做的和不能做的事情,就这样一直做到了两个人的意识都迷离,彼此都累的沉沉睡去才结束。

这之后又过了很多年,乃琳和向晚也在那之后成为了恋人,当然,这是对外表达的,与其说恋人,更不如说是安慰彼此痛苦内心的闺蜜。她们相爱吗?两个人并不知道,她们只是互相依靠着生活,用彼此来填补自己空缺的内心,或许会日久生情,因为她们已经分不开了。

她们一直关注着A-SOUL,她们看着嘉然和贝拉的亲密互动,看着她们与另外三个人互动,唱歌跳舞好不快活。每到这时,两人那脆弱的内心都会泛起一丝不甘与怨恨,她们也有着偶像梦,她们也想在舞台上唱歌跳舞,她们也想和那两个人互动。

“乃琳,会不会有个世界,我们会成为一个团队啊。”

“…我不知道,姐姐不知道,或许会吧。”

犹豫再三后,乃琳说出了她的答案,她偷瞄着向晚已经蓄满了泪水的眼睛,用一个看起来可以糊弄过去的答案打发了向晚。

她们本以为,自己会这样平静的,充满着遗憾的活过一生。


“晚晚,你的快递,还有……我的?”

如今酒吧已经关门了,因为乃琳和向晚都老了,因岁月而流失的体力不再支持她们像曾经那样熬夜工作了,毕竟当年有着蓝色秀发的向晚也已经成为了夹杂着一点蓝色的白色钻头。

“好,但我最近没有网购啊,这是哪里来的?”

在厨房的向晚将火调小,然后用围裙擦擦手后慢慢走过来,她戴上老花镜然后眯起眼睛看着上面的字。

“A-SOUL嘉然,寄,向晚…”

不实感,一种如在梦中的不实感涌进了向晚的身躯,她颤颤悠悠的身体轻晃了几下,乃琳一把把住向晚然后将她扶到沙发上。

“……嘉然…的?”

上次提嘉然的名字,是在十几年前的A-SOUL毕业直播上,那一天的直播宣布着A-SOUL的毕业,从那之后两人再也没有提到过嘉然和贝拉,而向晚最后一次见到嘉然则是三十多年前了。

向晚以为自己在做梦,她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可是乃琳打开了包裹,里面有一个信封和一个爱心手链。

“向晚!你必须看看!”

她将信和手链举到了向晚面前,但现如今的向晚已经没有了勇气去接受这个“礼物”,这是甜蜜的毒药罢了。

“你不读!我读!”

说着,乃琳将信拆开,里面是粉色的信纸,上面的字迹十分工整且美观。

“晚晚,

想,我是爱你的,我也是对不起你的。

那天我没有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也是因为我爱你,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一定可以依靠家里的条件好好生活,而不是跟着我受苦受累,因此我离开了。一声不吭的离开,我本来以为会让你怨恨我,毕竟这是电影里常有的情节,可是我后来才知道,那毕竟是电影,而现实从来不是什么电影。所以我后悔了,可是等我再次回去的时候,那个出租屋已经被新人占上了,我去找你的父母也被拒之门外了,因此没有办法,我去当了偶像来扩大自己的名气,这样你或许就会看到我从而来找我。

但你依旧没有,不过没关系,做偶像做了好几年,我有了一笔不小的积蓄,靠这些我找到了你。但是当我找到你的时候,我发现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因此我没有打扰你,我选择了将这份爱隐藏在心里。

但这份爱如同愈演愈烈的火焰,我只是在用一层纸来抱住我的爱,因此这份爱将我折磨的死去活来,我忍不住了,所以写下了这封信。

我每晚还在那个地方等你。

抱歉,我爱你的,我对不起你的。

嘉然”

那个曾经有着蓝发的少女终究流出了眼泪,她捂着脸痛哭,她又何时不爱着嘉然呢?只不过她的爱在这三十年来被催眠了,现在这一封嘉然的信,唤醒了那沉睡已久的爱意。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她只知道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屋子里没有乃琳的身影,但桌子上留下了一张字条。

“贝拉给我信了,我要去找她,我爱她,我不想再让自己后悔了!!”

向晚出了门,她去了她们第一次相识的公园,那里没有人;她去了她表白的那个餐厅,那里没有人;她去了她们来到这里的车站,那里没有人;她去了她们一直住着的出租屋,那里没有人……

向晚抓狂了,她走遍了自己记忆里的所有位置,但是没有嘉然的一点身影,眼见着时针已经走向了24,向晚因为这种焦急又想要哭了。


“整个地球就属你的表情最最可爱……”


街边,一位拿着吉他的青年唱出的歌曲传入了向晚的耳朵,那一刻,电流从向晚的大脑经过,一个地点在向晚的脑海中显现出来。

“就是那里了!”

她以前喜欢走路,但走多了就磨坏了脚,这也导致她之后走路就少了很多,所以现在向晚的脚特别疼,不过她已经对此无所谓了,她只想要嘉然。

在走过去的路上,向晚看到了在原本是酒吧的地方,乃琳在和一个女人相吻,或许那位就是贝拉吧,看来乃琳已经找到了自己真正的爱,那么自己也不能落后于乃琳。

终于,她在那个路灯下,看到了熟悉但陌生的人。她老了,和记忆中变太多了,哪怕是她,岁月依旧不会留下情面——她的栗色头发也变白了,那本如婴儿肌肤般柔滑的脸被雕刻出来皱纹,皮肤中的水分也被岁月偷走,整个脸只有在笑起来时才能让人向晚知道她是嘉然。

“你还愿意来见我啊,晚晚~对不起……”

嘉然在灯下依旧站了许久,在看见向晚的那一刻,什么疲劳全部都一扫而空,她只希望向晚可以原谅她,仿佛她们还可以回到从前一样。

“我没有恨过你,我一直都是不解而已。”

“这样啊......”

“嗯。”

两个人本来都有无数的话想和对方说,但是在眼神碰上的那一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因此两人只是尴尬的对视着。不过向晚不甘心,她不甘心于就这样,所以她握住嘉然的手,然后把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拽,两人得以拥抱在一起。

“今天是七夕节,嘉然,我一直在想和你唱那首没唱完的《地球最美丽》。”

“那首歌啊,当初你七夕节的时候也给我唱的......”

绯红染上了嘉然的面庞,泪水从眼角处流下。

“可是,我现在不能唱歌了,我把我的嗓子喝坏了,所以,我想听你给我唱。”

“......”

嘉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路灯仍在,月亮仍在,二人仍在,虽然青春不在,但爱情依旧在。

她清了清嗓,用手机的播放器播放着音乐,在那前奏响起的时候,她们真的穿越回了那个七夕节,只不过这一次是嘉然给向晚唱这首歌。

整个地球就属你的表情

最最可爱

永远是最元气最魔力

完美状态

想和你日夜看海

直到世界只剩下

You and I

.....”

向晚上仰着头,闭上眼睛,但眼泪仍止不住的落下。虽然闭着眼睛,但她看到了舞台;看到了另一个在舞台上表演的自己;看到了和自己一起唱歌跳舞的嘉然,两个人一起直播,一起玩耍,而在那之后,向晚看到了光,那道光里闪烁着自己的希望与梦想。

时间如同调皮的精灵,它到处刻画,无论是容貌还是雕塑都会被它刻的满目疮疤,但唯有爱情会在它的雕刻下熠熠生辉。

两个人的爱跨越了时间的桎梏,冲破了世俗的繁琐,如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她们。

那一句向晚无意识说出的你最可爱,终于在时间的流浪中落下了笔。


“向晚,尽管你老了,但你还是那么可爱,你是最可爱的!”

这一刻,紫发的少女睁开眼睛,她哭着又笑着抱住了嘉然,然后深深的吻了上去,二人的内心终于交织在了一起。


【嘉晚饭,果丹皮,乃贝】你最可爱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