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法编年史】第一季·希瓦瑞线（4）

第二章 各为其利

 

1（失去名字之神part1）

钟声响起，垂暮降临。

 

狄龙·阿尔德里奇慢慢地把退稿信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长条，迎风丢在日落大道上。桂冠诗人协会那群家伙至今没能欣赏他的才华。今年的希瓦瑞艺术典礼又失去了希望，狄龙需要吃点东西平复一下心情。

今天的酒馆并不寻常，到处贴满了一位可爱少女的肖像，狄龙差点以为进错了地方。平常喝酒的几位酒友都不在。狄龙向老安德森点了一杯黑加仑酒，询问他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吗？库奇巷那边流出来一笔大生意。现在一群群赏金猎人和匪帮们都在谋划着找人。”

漂亮的女精灵？誓言要将一切美好诗句献给太阳女神的狄龙对此并不感兴趣。他打算按部就班到庞贝商行那里进点货，为冬天在阁楼里足不出户的时间屯点钱。

他告别了安德森，漫步到穆赫兰道上装饰得最高最华丽辉煌的庞贝银行。这里原本是被废弃的酒神神庙，在安德烈亚理事长执政期间，有着天才商业头脑的帕尔斯·庞贝把自己的借贷生意做得如火如荼，被财政部门“无限炼金”邀请去解决神庙的盈利问题，庞贝利用酒神崇拜者的随性，与他们签下了一份长年保障合同。最终，全勒巴拉姆的十八座神庙全部被庞贝承包为银行，大量的资金为这座城市吸引来了不少大陆的富商与能人。狄龙平时依赖庞贝银行提供的“克拉休斯”低息贷款，做一些书画、雕塑和魔法制品的生意。

但是今天酒神的侍女们告诉狄龙，最近关闭了临时贷款业务，因为大老板帕尔斯·庞贝到据说是受灾的利休曼帝国去谈一笔生意，所有黄金储备都被带走了。

狄龙恶狠狠地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看来夏季过后如果还是没有转机，今年冬天还得跑生意。他愤恨自己的一事无成，为什么没有当年红极一时的卡尔·苜蓿那样的才能，十六岁就能加冕桂冠；也愤恨自己不够努力，至今没写出像样的东西。。

狄龙不知不觉踱步到了赏金猎人市场，他心绪不宁地看着墙上的任务公告栏，想要挣点快钱，不过可惜没什么打不了架的胖子能完成的任务，一个都没有。

他扶着墙，失落地望着公告栏。他的视线还是最终落在了那副精灵少女的肖像画上。

“我才不感兴趣。我对肮脏的高级妓女不感兴趣。”

“让那些家伙去做吧。我有太阳女神就够了。”

“凡人的女性毫无值得我去努力的地方。”

“我还没有好好地写出赞美太阳的诗句。”

“……”

 

画像上的姑娘并没有什么丑恶之处。

狄龙·阿尔德里奇不想成为英雄。因为他只是个失败的胖子，而每个姑娘都需要王子。

“听说库奇巷的家伙也加入了呢！”

“不知道是为了私欲还是赏金啊科科科！”

人们都在议论这件事。

 

这个冬季就节食吧。

 

“我不想证明什么，妈的！”

狄龙笨拙地撕下其中一张肖像画，他不下心弄破了一个角，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放在原本放诗集的袋子里。“所有的人。均衡会的人，罪犯们，赏金猎人们，诗人协会的老家伙们。

 

“我有我的主意，我要让你们吃瘪。”

 

2

贼耗子江洋大盗贝珀，人人都知道消息是他传出来的，但是少有人知道消息不是他先得到的，在他的背后还有一个真正的贼耗子，没有他，贝珀只是个江洋大盗。

 

他是勒巴拉姆最厉害的情报贩子，因为得罪了权贵米尔沃顿被追杀到库奇巷，如果你是第一次见到他，你绝对不会把他和一个库奇巷恶徒联系起来。

他仪表堂堂，英俊而又得体，一头褐色短发，外加有双深蓝色的眼瞳和保持自身清爽干净的好习惯，只要把他放在任何一个上层社会的沙龙里，他就是让那些小姐们尖叫的存在。

他还有一个动听的名字，亚度尼斯。

他与库奇巷格格不入。但是他也无法离开这里。

他有着自己独特的一套获取情报的方法，没有人知道这种方法是怎么实行的，但是这种方法的确能让亚度尼斯坐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就知晓天下诸事。

他喜欢把一些有意思的情报公布出去，然后看着其他人奔波拼命的样子。

这次也不例外。

 

他比莱斯特·伍德更早就得知了这份消息，然后又在晚饭前去了库奇巷唯一一个称得上是干净的酒吧，让贝珀放出了消息。

会混沌魔法的精灵小美人，我不信没有人会对这个不感兴趣。

亚度尼斯独自坐在二楼，看着酒吧里狂欢的恶徒们，自己忍不住也多喝了几杯，喝着喝着，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是刚搬来不久的约翰·史密斯。

“医生”约翰·史密斯是最近才搬到库奇巷的，也是唯一能让亚度尼斯眼前一亮的人，贼耗子觉得这个人浑身上下就和库奇巷完全不搭——他仿佛在“医生”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但是让他诧异的是——一个多星期了，关于这个人他居然没有得到任何让他满意的情报。

 

约翰·史密斯的情报之杂乱可以说简直到了可笑的地步。

 

有情报说“医生”曾经是均衡会的高层，却因为玩忽职守被开除了。

有的人说他是瓦伦纳女王的前魔法顾问，因为调戏女王被禁卫军追杀。

小偷、军人，魔法师，什么都有，甚至有在历史馆工作的线人告诉他曾经在一副百年前绘制“倒王运动”的名画上看见过“医生”的那间小衣柜，不过最终经过专业人士研究，那是一座远景神殿，虽然深蓝色的神殿不多，专家也表示并不清楚是什么神的神殿，只说海神的有些神殿是蓝色的。

不管怎么样，倒王运动是百年前的事情了，亚度尼斯觉得那副画怎么也不可能和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什么有关系。他下楼给吧台结完账，就决定出去转转。奇怪的是，他在库奇巷里走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那个平时异常显眼的蓝色大衣柜。

“大概最后还是敌不过这里的肮脏。”

他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如果可能，他还想邀请那位年轻人去他的屋子里坐坐。

To be continued……

特殊名词介绍：

庞贝商行：属于希瓦瑞议会三大行政部门之一的商务部门“无限炼金”麾下，由八理事之一的帕尔斯·庞贝管理。

均衡会：希瓦瑞议会之下的三权分立之一的研究部门、魔法师评议机构“均衡会”，全名希瓦瑞共和国国家魔法协会。均衡会前身为大贤者左克的魔法学会（共和国时期为古代魔法研究协会，后被哈雷特·霍奇森用均衡会取代）。

倒王运动：大陆历1058年由希瓦瑞贵族统领民间势力发起的推翻西米格王室的革命运动，将希瓦瑞王国变成了希瓦瑞共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