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之间，缀满霜雪（二）（霜星X博士）（明日方舟同人连载）
七
“博士.....”科斯塔欲言又止。他知道罗德岛的大家都没有什么芥蒂，可是在这偌大的机构中，总有些秘密是不能被触碰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科斯塔。过程就不重要了，想想结果吧。霜星回来了，而且她身上那奇怪的病征也解决了。顺便，我估摸着什么时候能真正的让她放下和父亲的那些事。关于这个话题，她在我怀里的时候我还没聊够呢。”
“可是.......我总觉得从那次在手术室之后就有点奇怪。博士好像很累的样子。”
“而且给人一种，恍惚感。感觉不属于现在这个时代。”
“解释起来太麻烦了，还是算了。科斯塔，给你个任务。”
“博士您说。”
“带着霜星好好熟悉一下罗德岛的基建和设施。”
“当然没问题。”
等到科斯塔终于离开，博士把抽屉里厚厚的记事本拿出，又记上几笔。
“霜星死了......活着。日期，圣诞节。”
是啊，到圣诞节了。
窗外的霜雪高兴地庆祝起他们的节日。大雪纷飞，这是专门属于它们的节日。
也是属于她的，大概。
八
霜星还是第一次穿这么多种衣服。
自从加入罗德岛之后，虽说总有那么几双眼睛一直盯着她，让她有些不自在，老觉得亏欠了些什么，但大多数人还是怀着热情迎接她的到来。
就和当年的整合运动一样。
据说博士还救下了浮士德，但浮士德并没有接受加入罗得岛的请求，而是踏上了一个人的旅程——或者寻找某人的旅程，谁知道呢。
热爱给女孩子换装的几位霜星已经全部记熟了。特别是蓝毒和锡兰，这两位的家里真不是开服装店的吗？每天都能找出一套新的衣服，追着霜星满舰跑，然后强行给她套上。接下来她们两位就会拿出相机开始咔擦咔擦拍摄，让霜星怪不好意思的；或者正巧遇上博士，就牵着她的手带到博士面前，让博士评价一下。
博士通常会因霜星的美貌稍稍愣住，随后意识到这么一直盯着霜星是一件特别失礼的事情，随口说着“好看好看”就拉下兜帽快步离开了，完全不顾两位的纠缠盘问。
由于已经能感受到体温了，在她的眼神遇上博士的眼睛时，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升温特别快，动作也局促不安起来，露出的一只银色眼睛扑闪扑闪着躲避博士。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头顶的两只长耳朵因为对博士的评价也很感兴趣而摇晃起来，在听到特别敷衍的回答时有掩饰不住微微的失落而垂下，不过她自己也控制不了它们。
食铁兽甚至还送了她一件旗袍，让她的脸整整红了两个小时，彻底刷新了自己的三观：原来还有这么暴露的衣服吗......为什么胸口这里是开着的啊.....
当然这件衣服她没有丢掉，只是偶尔拿出来照照镜子，再满脸羞耻地放回去而已。至于把旗袍比在自己胸前是想穿给谁看，不言而喻。
总而言之，罗德岛的生活有种圣地一般的舒适和轻松感。和其他地方的差距实在太大，让霜星有时候会停下贸易站的工作发发呆，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在仙境。
这就是罗德岛啊......
即便已经在这里呆了不短的时间，仍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隔阂感，以及陌生。
自己真的属于这里吗？
自己真的能不背负着罪孽活在这种地方吗？
霜星时常也会盘问自己这类问题。虽然每次得出的结论都是“不”，但想到在濒死之际博士那发疯一般的抓狂动作和逐渐失去平静的语调，以及他的脸上传来的寒冷，还有现在他替自己背负的寒冷和死亡，霜星又觉得自己必须活下去。
不为罗德岛，也要为了博士活下去。
霜星一般都这么说服自己。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了，正是她的主场，冰雪女王的主场。有颗奇奇怪怪的树上缠绕着各种彩灯，不少干员路过时还期待地看几眼巨大的.....叫什么来着.....圣诞树。霜星的眼睛也不能离开那新奇的树木。
九
圣诞晚会很快就开始了。在场唯一有丰富圣诞节的博士自然是主持这盛大节目的主角，当那巨大篝火在甲板上升起的时候，也是他用身体拦住了阿消的水柱，为此还淋了个落汤鸡，落得不少干员的哄堂大笑——尤其是华法琳的，她笑得也太大声了。
霜星就好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家庭的一员，四处接受着其他人的礼物和祝福，忙的有些应接不暇。她甚至还被伊芙利特给抹了一脸奶油，那有些慌乱得可爱的呆滞表情让人格外想要把她搂在怀里。当然奶油还是她自己擦掉的，顺便也涂了一些在霜叶脸上。这两位很相像，也交过手，当然相处得最好。
在大家的哄堂大笑里，霜星透过人群的缝隙看着博士的方向。他挠挠脑袋，有些憨厚地笑着，仍水滴滴落在甲板上。
霜星看到的不是他淋成落汤鸡的样子。她看见的是在博士接触过水柱后，有部分水化作小冰晶和霜露落在地上，让地板有些湿滑。她还看见博士刻意隐藏起来的，那冻结在身上的霜晶。
那是她以前的烦恼。每到冬天，都不能把自己的皮肤暴露在外面，否则就会冻上一层冰。
她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下来，两只耳朵微微垂下。
总觉得过意不去.....
她和博士也说过，只要是她能帮得上忙的，叫她一声就可以了。不过博士只是摸摸她的脑袋，笑着说“不用担心我，霜星你要先养好自己的身体。”
但是头顶的冰凉触感反而加剧了霜星的愧疚。
正因为被这种能力伤得最深，才清楚它能给别人带来什么痛苦。
十
博士喝了不少酒。东凑一瓶西喝一瓶，啤酒，红酒，清酒，甚至连白酒和伏特加都沾了一点。可是喝下肚的酒却完全不作用，身体上的冰凉感觉完全不见消退。
博士试着哈出一口白雾，那白雾转瞬间就化为了小小的霜晶，掉落在地上。
还是好冷。身上已经套了很多层衣服了，一点温暖的感觉都没有。
我可能会冻死在这个圣诞节吧.....博士自嘲地笑笑，缩的越来越紧。
门把手被什么东西转动，迎面是霜星忧虑的眼神。
“我没事，霜星。”
“怎么可能啊，我当时习惯这种感觉花了三年时间。”
霜星今天没有穿自己的作战服，而是换上了一套休闲的羽绒服，白色的绒毛环在兜帽边缘，内衬的是白色的条纹围巾和浅灰色的高领贴身毛衣，下身仍然是黑色的褶皱裙，腿上有些不合时令的套着单薄的黑丝袜，玉足上则是黑色低帮鞋。
“霜星，冷不冷啊，这个天还露着一点大腿.....我是觉得有点冷啦....
”
“博士您别说了.....”霜星小跑着奔向窝在沙发上的博士，白皙的双臂环住博士的肩膀，身体尽可能地贴住博士的后背。刺骨的寒冷刺激着霜星的皮肤，可是她并不抵触。背后霜星身体的触感刺激的是博士的神经，对体温倒没什么太大的帮助。霜星的嘴唇靠在博士的后脖颈上，痒痒的，却又不忍拒绝的温润。
“还冷吗？”“冷。”
霜星的腿从背后夹住博士的腰，牢牢锁住。她的右手拿起一边落着的毛毯，盖在博士和自己的头顶，有些黑暗的空间只容得下两个人讲些悄悄话。
透过毯子外的灯光勉勉强强可以看清对方的五官，却又显得模糊不清。霜星扭动着身子靠在博士的右肩上，坐在他的旁边。两只灵活的大耳朵充当了两条围巾围在博士的脖子上，让博士咯咯发笑。刘海向右边倾去，露出隐藏在刘海里的，第二只银色的眼睛。
接下来是静默。也许是两人同时感受到对方的寒冷——主要是博士身上的寒冷而选择不说话，又或许是两人分享着他们共有的寒冷，兴许那也是一种温暖呢？
至少这个圣诞节，霜星终于能一次完成她曾经的两个愿望——靠在喜欢的人身边，为他取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