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157 | 卷炸【HCY水仙文】
*文章小打小闹小情小爱，剧情纯属虚构，逻辑尽量通顺。
*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一大桌子的年夜饭都落到了于桦的头上，虽然明知炸炸吃不下多少，但还是要照做。
农历新年的重头戏自然是包饺子，炸炸回家还没下过二楼，听了于桦在厨房包饺子，非闹着要看，卷儿拿他没办法，只好把人抱在怀里抱下了楼。厨房里帮忙的人手不少，见了都纷纷地送上祝福。
“炸少爷除夕快乐，卷少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
厨房里热闹，就连炸炸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个别墅从来没有这么富有生气过，好像什么都变得有劲头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新年阿卷留在这里陪他过……阿卷可真好啊，炸炸这样想。
于桦擦了擦满手的面粉，却还是白扑扑的，他索性悬空双手，在炸炸面前一拍，面粉就从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你又胡闹，我衣服都要脏啦。”
“少爷，你摸摸看我口袋里是什么东西？”
这口袋宽宽扁扁的，能装什么呢，炸炸于是好奇地在口袋里摸啊摸，摸到卷儿的脸色都黑了、于桦都打算跑路了，炸炸才适时地把红包从于桦的口袋里拿出来，然后喜笑颜开，“是红包！”
炸炸捧着红包乐呵，费管家和其他几个佣人也纷纷过来送给炸炸红包，炸炸更是笑得连眼睛缝儿都没了，高兴地把红包都捧到卷儿面前，“阿卷，你看我有红包了。”
卷儿不明白炸炸高兴什么，只是弯下腰摸了摸炸炸的头。这小家伙对于“付钱”这件事的认知只局限于现金和刷卡，全然不知现在手机也可以付款了，现金更是已经无人问津，只是终日留守在这方寸天地，又如何知晓外面的变化呢。
“阿卷，”炸炸把里面的红的绿的钞票拿出来，然后放在卷儿掌心里，抬起头认真道，“阿卷，红包里的钱都给你。”
过分认真的举动逗笑了在场所有人，就连卷儿也笑了，于桦不禁摇头感慨家里的小少爷实在不算争气，才拿到几个红包，里头的钱都抖擞抖擞交到卷儿手里了。
卷儿便收下那几张票子在手心拍打几下，“那我帮小炸管了。”
“嗯嗯。”炸炸高兴地点头。
众人：“……”
真是没出息。
……
年夜饭间，炸炸本来想看春晚，结果打开没多久就被尴尬的歌舞和小品劝退了，费管家把音量调小，变成了年夜饭欢笑的背景音。
炸炸招呼大家一起吃饭，于桦姗姗来迟，给炸炸盛了一碗饺子汤。
汤水的东西对炸炸来说已经不是难事，但是饺子汤却好久没喝过了，炸炸端起来喝了小半碗，被卷儿拍了手，警告不许喝那么快。
唔，那好吧，又凶他，炸炸可怜地摸摸自己手，大家一人分到一碗饺子，于桦说道：“今天的饺子只有一个里面包了硬币，大家看看谁能吃到，来年讨个好彩头。”
在场的两个外国人不懂，考虑到Robert的汉语还差点事，炸炸勉强用德语解释一通，卷儿大概懂了，低头一看自己碗里的饺子清一色白花花的，脸色立马阴沉了。
刚刚炸炸问他是否会包饺子，他答不会，于是炸炸就示范了一个，他包了几次都露馅，炸炸便不让他沾手了，自己一个劲地在那包饺子，把他晾了好久。这事不提，炸炸对自己的成品很满意，但他更想让卷儿吃到他亲手包的饺子，于桦说这也不难，便从旁边拿了块红色的面捏在褶子上，到时候卷儿只要看到白元宝上头带一点红就知道是炸炸做的了。
所以说现在炸炸的饺子都在别人碗里？！
年夜饭上的好气氛一瞬间冻结，卷儿冷得能杀人的目光无人可忽视，于桦咳了两声，又去拿了个盘子，把自己碗里的两只带红边饺子挑出来。
这盘子就挨个传递，碗里有什么不该有的饺子的，都老老实实地挑出来，最后盘子传递到卷儿手里，卷儿泰然自若地接过。
炸炸红着脸，低着头，筷子悄咪咪地戳着唯一一个带绿边的饺子——其实也不算饺子，丑的像个小金鱼鞭炮，这是阿卷包的唯一一个不漏的，一下子就被他捞起来了，阿卷的运气也太烂了，一个他做的都没有。
“吃饭吧。”
卷儿一声令下，众人这才开始吃饭。
炸炸并非不喜欢热闹，只是更喜欢卷儿陪着他，今天又是除夕夜，阿卷也在他身边，他还奢求什么呢？
炸炸努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剁一些蒜末浇上醋做蘸料，光这样的小碟就做了七八盏，他摆到卷儿面前时，卷儿被蒜味儿冲的躲开一段距离，可是看着炸炸期待的眼神，又是硬生生地挪回来，用饺子蘸醋送到嘴里。
“嗯，好吃。”
对比上次弃之食皮的惨烈景象，卷儿忍痛把醋味儿、蒜味儿、猪肉大葱和韭菜鸡蛋全都收入他四不沾的口中，味道其实还算不错，他只是不习惯吃这些。
“真的吗！我做的好吃？”
炸炸的眼里一瞬间有烟火绽开，清澈的眸子都映着光彩，卷儿怔了怔，他好像想起炸炸说过喜欢自己做饭的手艺被肯定，他赶紧大口吃了两个饺子，然后肯定地点点头。
“好吃。”
“阿卷多吃一点。”
炸炸把碗里的白元宝夹到卷儿碗里，自己也小小地吃了一口，一半直接咬下，灵魂一嗦，被里面浓郁的肉汁香的舌尖舒爽，另一半蘸醋放到口中，酸味儿与肉味儿一起刺激着味蕾，他好久没吃到口味浓郁的东西了，天天喝那些米粥蛋汤，一点点咸味儿都能让他欲罢不能。
“唔……”
卷儿皱着眉头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这是炸炸刚刚夹给他的饺子，结果吃着吃着牙齿被硌了一下，里面仿佛有什么很硬的东西。
“阿卷，你吃到硬币了！”
炸炸兴奋地看着圆圆的钱币，“阿卷是新年最有福气的人！”
气氛活跃起来，费管家端起酒杯敬酒，“祝卷少新的一年万事如意，顺遂安康。”
“谢谢费叔。”
卷儿喝了白酒，炸炸也眼巴巴地望着酒杯里残存的一小点，小舌头情不自禁地舔嘴唇。
卷儿看见那巴巴的眼神，用筷子蘸了点酒点在炸炸舌头上，“新的一年，快点养好身体。”
“嗯嗯。”
炸炸双眼放光地品着嘴里的味道，虽品不出什么，卷儿还是被逗笑了。
……
年夜饭吃完，炸炸意犹未尽，却也知道要上楼了。
佣人拿来厚厚的衣服，卷儿一件件接过，给炸炸穿衣服，炸炸看着自己从脚丫子到头都裹得严严实实像只粽子，好奇地问：“阿卷，我们要出门吗？去小树林？”
“是啊，要出门，所以小炸要穿多一点，不要受凉。”
脚上是厚绒的靴子，腿上裹着毛裤，舒适暖和的羽绒服必不可少，卷儿缠好了围巾，戴好帽子，让炸炸坐在轮椅上，他把人推出门。
夜空晴朗无云，星月明亮，炸炸才出门便觉得面如刀割，呼啸的冷风无孔不入地从他耳边经过。
“小炸，看好了，这是阿卷送你的新年礼物。”
卷儿用手捂住炸炸的耳朵，对不远处的人下令，“放吧。”
一道如箭的火光冲向天空爆开，转而向四下流光溢彩，火树银花不夜天。
红的、黄的、紫的，炸炸瞪圆了眼睛，绚丽的烟火不停飞向夜空，小时候他常和几个孤儿院的孩子翻出墙外去公园看礼炮，没多久那种庆祝就取消了，没有哪个孩子不喜欢看烟花，他一时间竟然看痴了。
“阿卷……”
炸炸也不知道自己急匆匆的是要做什么，他只是想说这朵紫色的真好看，他想让阿卷也看到，不能就这样错失了。
一朵小小的烟花在眼前绽开，卷儿把这根往外跳跃着白光火花的钢棉丝递给炸炸，炸炸的眼睛都被照亮，惊呼着接过，“电火花！我小时候玩过一次！”
“是吗，现在改叫什么仙女棒了。”
“嘿嘿，真的挺像的。”
炸炸高兴地挥舞着手里的仙女棒，卷儿看不懂他画的图案，“小炸画了什么？”
“写字！”炸炸兴奋地又快速比划了一遍，“阿卷猜猜！”
“阿卷猜不到。”卷儿诚实地摇头。
炸炸先是撅起嘴，很快便释然了，借着最后一点火花，他满脸笑意地望着卷儿，“阿卷！小炸写的是阿卷！”
卷儿也淡淡地笑起来，他也点燃一根，慢慢地写了两个字。
“小炸也猜猜。”
炸炸的眼睛明暗交错，有时又被天空的烟火映亮，像漂亮的宝石。
“是我吗？”
眼睛眨巴眨巴，忽然一道黑影压到面前，淡淡的、熟悉的香味一下子浮在鼻间。
这一刻写下的名字，除了心间的人，还能有谁呢？
“猜对了。”
忽闪的睫毛究竟撩拨了谁的心动呢？这些无从知晓，卷儿只是轻轻地吻炸炸的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