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渣翻 《顶级掠食者》


P.S. 由于炽铁重缚up翻译过相关Lex,为便于阅读,本文将沿用已有翻译。
尖叫声惊醒了塞萨娜(Sethana);那是图里斯的环境音。
片刻后她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冰冷的土地上挖出的睡眠坑感觉就像一个浅浅的坟墓。
有人站在她旁边。
塞萨娜拿起裂膛手枪(ripper pistol),然后瞄准,她认出了那件长袍,带有多条附肢的轮廓,那是玛拉基(Malachi)。玛拉基起初隶属于已灭亡的魔像之泪(Tears of the Golem),现如今是矛阵仅存的圣物守护者。
塞萨娜叹了口气,放下手枪。
“怎么了?”她问道。因为穿着驾驶巡游级帝国守望骑士,创心者(Heartsbane)用的盔甲睡觉,她浑身发疼。
玛拉基的脸被残破的兜帽所遮挡,他指向北方。塞萨娜转头望去。在血红色火焰的映衬下,破败的居民区塔楼的残缺尖顶看上去就像一片支离破碎的黑骨森林。北方战线已经沦陷。整个地平线都在燃烧。
塞萨娜在齐膝高的积水泥潭和肮脏的壕沟中摸索前进。她淌过轰鸣的黎曼鲁斯主战坦克、石化蜥蜴和轰击炮阵地。这些载具隶属于星界军莫拉西巷战者第114团和图里斯本地防卫军的混编部队。载具和火炮上的都是些瘦弱惊恐的男男女女,其中许多人稚气未脱。他们看着她走过,脸上没有一丝希望,但他们还未屈服于毁灭之力,仍有余力拿起一把激光枪。许多防卫军成员目睹过父母和兄弟姐妹死去,或者变成他们曾经战斗过的突变混沌怪胎。他们是幸存者。图里斯上所有活着的人现在都在战斗;每个人都选择了立场。塞萨娜尽量不去听战壕里人相食的传言,尽管她的机师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饥饿也在啃噬着她的内脏。幸存者们挤在火堆旁,呜咽着,试图取暖,但无人说话。
“橡矛(Oakspear)的离子盾能重新工作了吗?”塞萨娜问。
玛拉基回答:“算是吧。”
塞萨娜转身怒视圣物守护者。
“多亏了万机神的慷慨,我才能做到这么多。”塞萨娜忍住了想对他厉声呵斥的冲动,以告诫他要做得更好。她知道玛拉基没有圣所或机器神龛也表现得异常出色。
“达格尼斯(Dugness)爵士呢?”她再问。
“他尖叫着醒来,和你们一样……”
“他的胆量消失了吗?”这一次她真的崩溃了。
“恐怕这既超出了我的职责范围,也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他们把居民塔楼的废墟当作避难所,一个没有配套设施的临时圣所,用来放置她残存的矛阵队伍。在冲突初期的轨道轰炸中,居民塔楼便被其掏空。抬起头,他们可以看到居民曾经生活和工作过的各个楼层的横截面。骑士们站在阴影中,他们的历史就镌刻在其伤痕累累的盔甲上。哈尔文(Harvan)爵士的远征骑士,橡矛;梅洛迪亚(Melodia)女士的神圣骑士,苍翠地狱;达格尼斯爵士的游侠骑士,猎手;还有她自己的守望骑士,创心者。即使在格里芬尼4号(Gryphonne IV)上最糟糕的日子里,塞萨娜也一直渴望驾驶创心者。现在,只有她的热情为她提供了长途攀爬的力量。
“你打算怎么办?”玛拉基问。
其他三名机师从圣物守护者身后的阴影中,步履蹒跚地走来。和塞萨娜一样,他们疲惫不堪,但还是努力昂首挺胸。
“向北走,寻找幸存者,努力保护他们,让他们重新集结,”她对玛拉基说。但她们都知道战争已经结束。这使她恼怒。她是少数几个暴君手下的幸存者,却被困在这里,因为星语者是第一批倒下的,现在已黔驴技穷。
“他们还在外面,”达格尼斯爵士说着加入了他们。
塞萨娜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他已到极限。他是一名优秀的机师,一位勇敢的骑士,但每个人只能付出这么多了。塞萨娜知道她不能完全信任他。她甚至不能相信自己会有这些想法——这就是图里斯对他,对她们所有人所给予的一切。
“他们杀死了魔像之泪和收割者,”达格尼斯说。“卡兰(Karane)和维娜(Verna)都是经验丰富的机师,是格里芬4号(被虫子吃掉的铸造世界)的老兵,但他们被砍倒,像猎物一样被猎杀。”
“控制住自己,”哈尔文爵士告诫道,他在他们中年龄最大,也是塞萨娜的副手。从前,他是一个双下巴,体态丰满的人,但现在,由于艰苦的战斗,他的皮肤松弛下来。“你已经太久没有真正的战斗了。魔像和收割者明显是寡不敌众。我们可以——”
“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梅洛迪亚女士插嘴道。“他们的人数仍然超过我们。他们在追捕我们,一个接一个。”她曾经瘦小结实;现在她和其他人一样,面色惨白,瘦削憔悴。梅洛迪亚是最小的。这是她的第一场战争,也可能是最后一场。
“你想怎么办?”塞萨娜问,努力不让自己的疲惫侵蚀自己的意志。她需要一剂兴奋剂,她需要机械王座来巩固她萎靡不振的决心。“那些骑士为毁灭之力服务,他们是帝国和人类最阴险的敌人。”塞萨娜告诉他们,但梅洛迪亚和达格尼斯说得对,他们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强敌。异端骑士的矛阵,由亚空间所孕育,在两个星期前现身。他们已经杀死了塞萨娜矛阵中的两名骑士,她知道他们会来寻找剩下的。带领他们的是被莫拉西人称为希望之死的暴君骑士。

在通往创心者驾驶舱的漫长攀爬过程中,塞萨娜一度打滑,一次她发现自己一只手悬在距凹凸不平的瓦砾上30英尺高的地方。驾驶舱曾经让她感到安全,就像家一样,尽管她是在那里参加战斗。现在,当她坐进机械王座时,只感到冰冷和空虚。最重要的是在他们被毁灭之前尽可能多地杀死异端骑士。塞萨娜发现自己在微笑,她抑制住自己的疲惫,感受到卷须般的电缆从王座滑到她的插头接口……
......塞萨娜看到创心者的六枚钢铁风暴导弹带着尾迹飞向前方。然后在一台蓝色的堡主骑士的离子盾上爆炸,亮光充满了驾驶舱。这太疯狂了!驾驶一台守望骑士和一台堡主战斗。
我在干什么?塞萨娜用她疲惫的大脑,花了一两分钟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是如何被转移的,她在哪里。她现在只是一名乘客,身处斯温福德庄园的伊莎贝拉女士的记忆中,她曾在魔像堡垒的比武大会上驾驶创心者。她没有时间顾及这些,但似乎机械王座里的幽灵有东西要给她看。
伊莎贝拉女士兴奋地大笑,她驾驶守望骑士冲进了不断上升的火球中,绕过堡主的离子盾。塞萨娜讨厌这种被困住的感觉。她需要控制熟悉的骑士。在这个范围内使用钢铁风暴是疯狂的,这对一个有有效离子盾保护的骑士毫无意义。但塞萨娜只能随波逐流。火焰包围了创心者,当守望骑士离开地面时,塞萨娜感到她的胃在抽搐。刹那间,恐惧开始了,然后是两名骑士相撞时令人作呕的撞击声。堡主骑士站立不稳。创心者平稳落地,然后占据优势,用双联收割者链锯剑一次又一次的攻击,迫使堡主后退,不让它恢复平衡,也不让它有机会使用任何武器招架。
直到堡主骑士开始倒下。这就像看着巨大的瑞桑(Raisan)橡树被砍倒一样。塞萨娜感受到堡主撞击地面的冲击力。创心者将一只膝盖压在对手伤痕累累凹陷的胸膛上,当对手试图站起来时,她迫使对手躺回去。守望骑士架起双联收割者,用巨大的链锯剑抵住堡主骑士的脖子。旋转的锯齿咬碎了艾德曼合金,火花飞溅。
“投降吧!”伊莎贝拉女士在笑声中隔着通讯喇叭喊道。这是塞萨娜第一次真正有机会通过伊莎贝拉的眼睛看清堡主骑士。它的颜色是蓝色的,甲壳上有一枚红蛇符号。

“这是一种侮辱!”堡主骑士开始回应,但创心者施加了更大的压力,收割者们咬得更深了。塞萨娜能感受到伊莎贝拉女士对她的胜利所怀有的那份野蛮喜悦。她的祖先会毫不犹豫地斩首堡主,不管是否在比武场上。
“我投降!投降!”在观众席的塑钢荧屏后观看决斗之人的欢呼声中,这位堡主骑士机师在喇叭中喊道。
塞萨娜以为到此为止了。这是一个住在创心者机械王座内的幽灵给她上的一课。对于一个更小的骑士来说,这是一个可用来战胜像堡主骑士这种怪物的战术,尽管塞萨娜无法摆脱伊莎贝拉女士是一个疯子的感觉。然而,还有更多。
伊莎贝拉女士敲了敲她叔叔的门。这是一次非正式会议;虽然她向双开门两边的两个身穿制服的卫兵点头示意,但没有仆人通报。在得到召唤后,她走进去。
葛弗雷(Godfrey)男爵个子很高,体格健硕,一头黑发,两鬓斑白。高高的颧骨和一双华丽的人造义眼增添了贵族风度,如果他不是那么爱笑的话,很容易让人觉得他傲慢自大。他坐在锃亮的橡木桌后,喝着树脂杯里的拉恩卡酒(raenka)。
在桌子的另一边,坐在一张装饰精致的扶手椅上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秃顶男子,他的身体还在成长,穿着卢卡里斯家族的蓝色礼服。伊凡达尔爵士,铁之统治的机师,是她在当天早些时候的比武大会上击败的堡主骑士。这是他们第一次会面。两名骑士在第一次决斗之前相遇被认为是不合礼数的。他也喝了一大杯拉恩卡酒,从他脸上的红晕判断,这也不是第一天了。一根阴燃的麻醉棒(lho-stick)使男爵的书房里弥漫着芬芳烟雾。
“我的侄女,伊莎贝拉,今天在沙场上代表我们,”男爵介绍说。
“很高兴见到你,”伊莎贝拉女士说着,随性地微微鞠了一躬。
“我希望我也能这么说,”伊凡达尔爵士转过身去。“说真的,男爵,这位年轻女士今天所采用的策略是不合适的。”
伊莎贝拉翻了个白眼。这类话她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她走到玻璃酒柜旁,拿起装有拉恩卡酒的雕花酒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烈酒。
“不过,很有用,”戈弗雷说。
“有些形式是需要尊重的,”伊凡达尔爵士怒气冲冲地说。
伊莎贝拉靠在墙上,看向窗外,她喝了一口酒,享受着甜蜜的灼烧感。在她的手掌上,她能感觉到建造城堡的异形魔像的石心。
“形式能给你带来好处?”伊莎贝拉问。她抬头看着天空。夜空的一半充满了风暴星域的星辰,另一半则是银河外空虚的黑暗。
她的叔叔暗自发笑。
“如果你在战场上这么做,你肯定会被毁灭的。像你这样地位显赫的女士,玩弄这种把戏是自降身价。”
“那我该考虑,怎样才能找到一个丈夫吗?”伊莎贝拉嘲笑道。她看着森林里的大树,它们覆盖了瑞桑地表的大部分,看起来像一支沉默的卫队,戍守在魔像堡垒周遭的净伐区外围。她渴望下一次狩猎,在天篷般的黑暗树冠下追踪亚人部落。
“如果胜利对你这么重要,那么你可以把这位女士暧昧的作弊行为视作胜利,如果你高兴的话,但是——”
“想叫我骗子,多少次都行,”伊莎贝拉将视线从窗户转向他,装出一副愉快的样子发出邀请。出于礼节,比赛结束后要与对手见面,但伊莎贝拉并不喜欢这个。
“你认真的吗,伊凡达尔爵士,你认为应该代表卢卡里斯家族作出这种行为吗?”男爵问。"你太不礼貌了。"
“我很抱歉,男爵,只是当我看到骑士精神以这样的方式被蔑视时……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讨论。也许伊莎贝拉女士能回避一下?”
葛弗雷男爵端详了伊凡达尔爵士一两分钟。他面无表情,尽管那种轻松愉快的神情已从他脸上烟消云散。
“不,我不这么认为。你有什么要说的,都可以当着我侄女的面说。”
伊莎贝拉穿过房间,坐在她叔叔桌子的一边。她很想离开,因为她不喜欢伊万达尔爵士继续陪伴她。然而,男爵似乎看到了她的存在的一些好处,即使这只是为了激怒一位粗鲁的客人。
“说真的,男爵,这是一件微妙的事……”
“那么,也许卢卡里斯家族应该派个有礼貌的人来,”男爵建议。
伊凡达尔爵士的脸色变得凌厉。“小心点儿,男爵,”他警告道。
“如果你不想在我侄女面前讨论这个问题,那么也许这次会面就到此为止吧,”男爵说着站了起来。
“帝皇背叛了我们——”
伊莎贝拉探过身子,盯着伊凡达尔。
男爵又坐下来:“你是说帝皇背叛了你们?我一直觉得我们和帝国的交易很公平。不管怎么说,勉强算是吧。”
“帝皇背叛了人类——”
“这不是你要说的。别绕圈子了,”男爵厉声说。现在她明白叔叔为什么要她留下来。这次谈话他需要一个证人,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误解他的立场了。
“战帅荷鲁斯——”伊凡达尔又试了一次。
“是一条背叛主人的狗。”
“你曾以为自己独立于帝国之外!那么多家族中,你为什么要保护一个背弃人类,躲在泰拉的家伙?”伊凡达尔大喊,他已经发红的脸越来越暗。
“因为我遵守我所签下的条约,我所定立的协议,我所发过的誓言。如果卢卡里斯家族想成为叛徒,那是你们的事。为了你自己,我祈祷你不要在战场上遇见我的侄女。”
“你竟敢!”伊凡达尔站了起来。
伊莎贝拉挺起腰杆,非常希望髋部上有比那把仪式匕首更有分量的东西。
“小心选择你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要在不礼貌的基础上再添加愚蠢的品质,”男爵发出警告,他的双手像尖塔一样竖在面前。
“她是个耻辱,而你们是一群野蛮人。除非你接受我们慷慨的提议,否则你会被踩在脚下!”伊凡达尔的手现在放在男爵的桌上。他的口水流到了光滑的木头上。
男爵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厌恶。
“离开这里,马上,”伊莎贝拉平静地说。
伊凡达尔轻蔑地扫了她一眼,然后穿过书房。他站在门口,转身面对他们。伊莎贝拉看到了他手里的针刺枪。她开始移动,知道不可能及时触及他,因为他把武器对准了她的叔叔。她横身在男爵前方,针刺枪发出低鸣。
伊莎贝拉倒在地上,结晶里的神经毒素于她的血液中流动。她看见一个警卫从门边倒下,伊凡达尔奔跑的双脚消失在走廊上。她感觉到男爵将她抱在怀里,听到他在呼唤医生。她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她的叔叔带她去了圣所里的回声室。让她躺在机器王座上,这样她就能光荣地死去,并与创心者融合,成为守望骑士机魂的一部分。
“塞萨娜!”
“塞萨娜!”那是哈尔文的声音。
塞萨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看到创心者的座舱上覆盖着来自骑士鸟卜仪的信息。据系统显示,才过了一瞬间。接入后,她实际上变成了创心者——机师、机魂和往昔机师的幽灵,变得比这些所有部分的总和还要庞大。取而代之的是,她被带走,以重温一位远在一万年前的祖先的记忆。
“塞萨娜,回答我!”她的副手声音里有一种紧张。
她闭上眼睛。与创心者的联系在一定程度上使她重新振作,尽管这也因她的疲劳而变得暗淡。身体上的缺陷使她难以达到自己的职责要求,这让她沮丧,她知道自己必须再次振作起来。
“致橡矛,我很好。是来自王座的一点反馈。带他们出去,哈尔文。”
前线的溃败并没有带来有序的撤退。不幸的是,这意味着防卫军和莫拉西的幸存者是最先突破防线的,他们是逃离整个大陆溃败的懦夫。塞萨娜和她的矛阵向幸存者们发出指令,命令他们在可以重新集结的地方进行协调。卡德穆斯家族的矛阵保护撤退的部队免受邪教徒和变种人的袭击。结果,卡德穆斯家族的骑士们彼此相隔甚远,实际上他们成为了独立的个体。
当塞萨娜踢翻敌人的奇美拉时,她的思绪回到了伊莎贝拉女士的死亡上。她踩着像蚂蚁一样从装甲运兵车里涌出的叛变星界军,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看到这样的记忆。显而易见的是,伊莎贝拉的幽灵想向她展示对付超重型骑士的非正统策略,比如希望之死。尽管伊凡达尔很傲慢,但他是对的。这种战术在战场上不起作用。特别是当你资源匮乏,没有真正的补给希望的时候。为何要展示谋杀?她感受着腋下那挺重型伐木枪扫穿上层建筑,满心狐疑。致命性武器的子弹撕裂了逃窜的叛徒,溅得他们满身都是烧焦的瓦砾。她不知道卢卡里斯家族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尽管她通过与机械王座和一些住在里面的老幽灵的联系,隐隐感到自己认识他们。
通讯噼里啪啦地响起来,打断了她疲惫的思绪。
“他们来了!”她能听见梅洛迪亚声音里的惊恐,完全忘记了通讯纪律要求的伪装。然后通讯频道里充满了尖叫。
塞萨娜检查出苍翠地狱的位置。她是最近的。
“所有骑士,向苍翠地狱集合,马上!”
创心者开始移动,但塞萨娜知道他们不可能及时赶到。
苍翠地狱躺在地上,驼背,布满尖刺,全副武装的希望之死骑士跪在其胸前。双联钩状收割者链锯剑一层一层地剥开神圣骑士的盔甲。剩下的异端矛阵由五名骑士组成,每个都有一副变形的盔甲,那是对帝国骑士的畸形模仿,他们的存在是对未受混沌影响的同胞的嘲弄。异端骑士包围住正在进行的暴行。他们的视线远离希望之死的工作,用重叠的火力范围提供了360度的掩护。
创心者藏身于一个旧地膜仓(mulch silo)后。塞萨娜透过岩石混凝土缝隙注视着苍翠地狱遭遇的谋杀,孤立无援,被不断撕裂,自知已无力回天。不论如何,这支异端矛阵的机师们深谙其道(友钓啊)。试图拯救苍翠地狱则意味着死亡,即使哈尔文和达格尼斯及时赶到,但他们也来不及了。梅洛迪亚仍然在惊恐地尖叫。塞萨娜知道,当他们捅穿她的驾驶舱时,那些恐怖的尖叫很快就会变成痛苦。
“我们会腐化她的王座!她的祖先会受到折磨!他们将在痛苦中为混沌服务!我们将扭曲金属,变异盔甲,让你的骑士为真正的力量效劳!那个女人知道会有个恶魔植入她的肉体,她的灵魂,并且她会帮忙追捕你!”
这些话语从希望之死的喇叭中播放出。让塞萨娜怀疑他是否知道她在那里。然而,在城市的破塔中,鸟卜仪是不可靠的,就像暴君骑士的机师喜欢他们自己的语音一样。
“我很抱歉,”塞萨娜低语。她必须阻止苍翠地狱成为异端,但更重要的是,她必须结束梅洛迪亚的痛苦。她把创心者斜靠在地膜仓的边缘,试图让守望骑士尽可能多地隐藏起来,用她离子盾的狭长弧面保护暴露在外面的部分,然后解放复仇者加特林炮。当一份又一份来自速射武器的报告合并时,传来了刺耳的声音。她一圈又一圈地将子弹送入苍翠地狱,异端矛阵开始移动。这门大炮并不适合盔甲厚重的骑士,但塞萨娜知道该瞄准哪里射击,而苍翠地狱已经严重受损。炮火迫使两名异端骑士介入她和苍翠地狱之间,用离子盾保护受害者。这是塞萨娜需要的,转移注意力。她发射了两枚钢铁风暴导弹,呈弧线飞过异端骑士,命中苍翠地狱的钢铁残躯,梅洛迪亚的尖叫戛然而止。然后,她把离子盾转向身后,在大炮、激光、等离子和热熔的弹幕中逃离,同时伴随着喇叭里刺耳的愤怒尖啸。一名施虐者抛弃了他的受害者。
“你杀死了苍翠地狱?梅洛迪亚?”哈尔文问道。
他意志坚强,从来没有质疑过她的命令,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塞萨娜刚刚杀死了自己家族的一名成员,并摧毁了一台帝国建立之前就已经久经沙场的骑士。她杀死了它的机魂和住在里面的先祖幽灵。
“我还有什么选择?”塞萨娜问。
哈尔文没有回答。
他们再次站在临时搭建的圣所废墟中,置身于剩下三台骑士的阴影里。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塞萨娜也能看到哈尔文充血的眼睛,他还在微微颤抖。
达格尼斯只是盯着她看。他双眼空洞,毫无希望。
“据我们所知,魔像之泪和收割者现在加入了希望之死,”她告诉他们。
“他们永远不会——”哈尔文开口道。
“他们当然会!”塞萨娜冲他大吼。她揉了揉眼睛。她用来度过最后一次巡逻的兴奋剂的后遗症加剧了她的疲惫。她知道,哈尔文是在努力对逝去的战友保持忠诚。“每个人要么崩溃,要么死亡。即使我们死去的骑士现在没有和他们一起行动,它们也可能躺在非物质世界里的某个黑暗的锻造神龛里,在那里它们会被破坏,然后以一种更适合毁灭之力的形式被重新塑造。我不会让这种命运降临到创心者身上,我也知道梅洛迪亚不会让它降临到苍翠地狱身上。”
“可你要是再等一会儿就好了!”哈尔文抗议。
“即使你们两个都在那里,”塞萨娜告诉他们,“他们的人数也是我们的两倍。”
“然后我们把他们分开,拿下他们,”哈尔文高喊。
“它们是成群狩猎的,”达格尼斯说,然后啐了一口。“就像我们对待瑞桑的那些亚人一样。”
更重要的是,它让塞萨娜意识到失败是命中注定。她确信,下次爬上创心者,将是她的最后一次。她已无泪可流;这颗晦暗的星球把他们都带走了。
她能听到营地内的尖叫和枪声。这是溃败的北方军队的撤退点之一。正因如此,他们已经被渗透。哈尔文和达格尼斯看向她,好像在等待什么。毕竟是她在指挥。她唇上的微笑毫无幽默感。死亡的可能性似乎是应得的休息。投身于毁灭之力的可能性就小了不少。
“我得想个办法,不能将王座和我们的骑士拱手让给敌人。我要和玛拉基谈谈。”她告诉他们。“我们得想办法给他们的肉下毒。”
塞萨娜对哈尔文脸上的厌恶并不感到惊讶。把有毒的食物留给他们在瑞桑猎杀的亚人部落更是一种使其不满的策略。
在创心者的驾驶舱里装上玛拉基捡到的所有被拆除的炸药,似乎有所不妥。这听起来很有战略意义。她不能让她的骑士落入毁灭之力手中,如果可能的话,还要在这个过程中给异端带来伤亡,但这违反了她和创心者之间的纽带。
塞萨娜坐在王座上。她似乎漏掉了什么。过去的幻象中一定有什么信息告诉了她。然而,她太累了,什么也想不起来。即使她再用一次兴奋剂也于事无补。她叹了口气,瘫在王座上。连接插头蜿蜒地插入插孔,另一段记忆正等着她。
“重复,我们受到攻击——”,通讯被爆弹声打断,“是变节骑士,损失惨重,请求立即增援。”尽管有战斗的声音,亡魂天使战团(Angels Revenant)的中士听起来非常平静。
创心者冲进树林,将旋转的收割者链锯剑置于身前,把粗大的树枝劈成一团团的碎片。塞萨娜发现自己又成了乘客。她能感觉到卡德穆斯家族的玛丽亚女士的想法,肾上腺素在她体内澎湃,她的兴奋、与王座的联系所抑制的恐惧以及履行职责的渴望。塞萨娜能听到她的祖先在思考那些敌方骑士是从何而来,尤其是玛利亚女士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那些为毁灭之力服务的骑士。
创心者的鸟卜仪向伏击地点探测。玛丽亚立刻读取了情报。由三辆犀牛运兵车组成,以及一辆兰德掠袭者支援的车队被敌军骑士击中。兰德掠袭者被摧毁,一辆犀牛被掀翻。幸存的亡魂天使星际战士已经从他们的载具上下来。玛丽亚目睹了阿斯塔特的战斗;尽管他们傲慢自大,但他们是出色的战士。然而,他们的武器装备严重落后。她检查了一下矛阵其余人员的位置。其他人正在快速接近,但她会先发制敌。
创心者冲进空地。现在不是耍花招的时候,直接进攻是亡魂天使唯一的希望。即便如此,异端骑士的形象还是让她犹豫了。
骑士的脸像一个细长的金属头骨,其内部结构穿透盔甲。它在亡魂天使中大步行进,从激光破坏炮(laser destructor)中发射出一道道闪光,将泥土变成过热的玻璃,撕开其中一辆犀牛,缄默了载具的飓风爆弹枪。
第二台骑士有一张尖牙大嘴。它用雷击拳套抓住一名亡魂天使,让星际战士的爆弹枪安静下来,然后用力挤压,碾碎了陶钢,星际战士的超人血肉从盔甲缝隙中喷出。骑士将星际战士的尸骸涂抹在自己凹凸不平的盔甲上。碎肉夹在装饰着骑士甲壳,被尖刺固定的小尸体丛林中。
然而,第三台异端骑士引起了玛丽亚的注意。它是一座移动的堡垒,在等离子体排放口周围闪烁着凶恶绿光。它驼背的外形布满了通常用于攻击防御设施的武器。作为一台超重型骑士,它的配置很奇怪,因其装备了双联钩状收割者链锯剑。超重型骑士跪在翻倒的犀牛上,用收割者切开装甲运兵车,对来自星际战士的火力不屑一顾。这种姿势使玛丽亚想起了什么。某个祖先的故事,一位英年早逝的比武冠军。她意识到其中一个幽灵想告诉她什么,但她必须集中注意力,排驱除干扰。塞萨娜却在聆听。她的每一种本能都告诉她,超型重骑士才是威胁。
所有这一切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致亡魂天使,我的矛阵余部正火速赶来,我要尝试把那台大的引开,”玛丽亚一边快速用自己的武器系统瞄准,一边发出通讯。“把你们的火力集中在其他敌人身上。”
“已确认,”亡魂天使的中士回答。
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异端骑士没有开火。他们的情报系统肯定发现了她的行踪。随后,超重型异端骑士从犀牛上转过身来看向她。覆盖在它表面下的大量管道短暂地扭曲了。
“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回报!”这句话响彻了整片农场森林,恶意的声音甚至可以通过喇叭听到。
玛丽亚女士甚至都不奇怪为什么这个可憎之物听起来好像认识她似的。她解放武器。为了绕过敌人的离子盾,她移向一边,用她的复仇者加特林炮向细长头骨的骑士开火。玛丽亚试图将她的风暴矛火箭弹射入超重型骑士的背部,爆炸声将其笼罩,空中布满其尾迹。
当异端骑士们调整他们的离子盾来应对这个新的威胁时,玛利亚意识到亡魂天使们正在利用这个机会。带着重型武器的星际战士以超人的速度向敌人战争机器未设防部件开火。
玛丽亚感到大地在颤抖,随着一发又一发炮弹撞击她的离子盾,创心者踉跄后退。这台超重型骑士,高举像螳螂爪子一样的收割者链锯剑,从围绕他的爆炸中蹿出,向她猛扑过来。
玛丽亚瞥了一会儿鸟卜仪,然后跑开。她原以为自己得更加努力才能把超重型骑士引过来。它的愤怒非常个人化。
“魔像之泪,收割者,你们现在需要去和那些星际战士会合。”她传讯道。两台骑士都在她以东约700英尺的地方,正在迅速接近。
“玛丽亚女士,你正被追赶——”瓦恩(Varn)爵士说。
“我很清楚这一点!照我说的做!”有时候,瓦恩太英勇了,这对他自己没有好处,玛丽亚一面想,一面把创心者的离子盾转向后方。她仍然很惊讶,超重型异端骑士居然这么容易就追上来。
“罗斯女士,我们来找你了。”
“了解”,罗斯答道。苍翠地狱、猎手和橡矛在更远的地方,但也在以同样的速度逼近。追击她的异端骑士早已意识到这一点,但他还是追了上来。
“我要把你的痛苦谱成音乐!”她的追杀者用通讯喇叭高喊。很明显这是私人恩怨。这没有任何意义。她不清楚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然而,塞萨娜开始醒悟;我开始明白幽灵想教给我的东西了。
炮弹从她的离子盾上滑落,树木在她周围爆炸。她的守望骑士比异端骑士快得多,所以她冒险停下来,用复仇者打出一长串子弹,同时释放了更多的火箭。追击的异端骑士在炮火和爆炸中飞奔,仿佛它们不存在似的,他的双联破城炮也在无情地开火。玛丽亚掉换护盾,又开始奔跑。她意识到魔像之泪和收割者到达了星际战士所在地,并与骷髅头和大嘴脸的异端骑士交战。
追击的异端骑士发射了一枚破盾者导弹。搭载的被腐化的灵能微型旋涡发生器,使导弹在现实中闪烁,绕过了创心者的离子盾,在守望骑士的甲壳上爆炸。玛丽亚尖叫起来,感觉到了创心者的疼痛,她的甲壳被爆炸的力量破开,守望骑士被掀翻,摔在厚重的树干上。突然,异端骑士出现在她面前,收割者链锯剑像一对断头台般压向创心者。异端骑士脸上那一大堆管道似乎在微笑。双联收割者咬住创心者金属装甲的上层结构,玛利亚放声尖叫,就像那是她自己的肉一样。甚至在记忆中,塞萨娜发现自己也在尖叫。
玛丽亚设法滚动创心者的背部,把一只脚伸到她和异端徒骑士之间,伸直一条巨大的机械腿到最够的距离,来架起复仇者加特林。然后她开火了,从未停息。异端骑士用离子盾阻挡来自加特林炮的子弹,弹跳撕裂着森林。玛丽亚把她自己的收割者链锯剑插进异端的金属肉体里。两台骑士都在喷出火花,但玛利亚知道,较重骑士的双联收割者将赢得这场拉锯战。透过泥土和腐败干涸的血迹,玛丽亚可以看到异端骑士曾经是蓝色的。即使在双联链锯剑侵蚀她肉体的痛苦中,她也能辨认出画在甲壳上的红蛇,尽管她没有认出那个符号。然而,塞萨娜透过玛丽亚的眼睛,确实认出了它。
异端骑士的管道像嘴一样,咧开大笑,淌出口水般的腐败液体,滴落在创心者身上。
“我要享受这个!”即使是通过喇叭,这些残酷嘲弄也如同亲密耳语。
随后玛利亚被爆炸席卷,钢铁风暴导弹击中异端骑士。导弹之后是热能束和炮弹。异端骑士的离子盾难以招架,苍翠地狱、猎手和橡矛及时赶到。异端骑士用他的通讯喇叭咆哮着破口大骂,逃之夭夭。
塞萨娜咒骂自己是个傻瓜。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疲劳,她会更早看到这种联系。希望之死的机师曾是铁之统治的机师;那两台骑士是同一个。也许是神秘技术或混沌巫术让伊凡达尔活了一万年——尽管从她对此类事情的了解来看,时间在非物质中以不同的方式移动。然而,这一切都得以吻合:模仿伊莎贝拉女士比武大会配置的双联收割者,对创心者的仇恨。她还未能近到足以看清异端矛阵的颜色,这支矛阵曾在图里斯的战场上制造过恐怖,但她愿意打赌,在所有的煤烟、污垢和干燥的血迹下,她会找到卢卡里斯家族的红蛇。
“塞萨娜?”哈尔文在他的远征骑士,橡矛内问。
塞萨娜睁开眼睛。机器符文和全息图覆盖了她看到的挤满炸药的狭窄驾驶舱。
“塞萨娜 ?”哈尔文又问。这一次,她能听到在他疲倦之下的担忧。
她早就知道这是不正确的。对猎人来说,给诱饵下毒是个糟糕的策略,但他们不是在这里捕猎。他们成了猎物。
“塞萨娜,你没事吧?”这句话来自身处游侠骑士,猎手的达格尼斯。
“下机,”她用通讯对他俩说。狩猎亚人太过容易,使他们变得软弱,但瑞桑并不总是如此。
“创心者得名于从魔像身上取下的石心,”塞萨娜解释道,“同样的石心也被用来建造魔像堡垒。”
哈尔文和达格尼斯在骑士的阴影中加入了她,玛拉基也加入进来,响应了她的通讯召唤。
“这些魔像很大,和骑士一样大,通常很强壮,很难杀死。它们也会一起工作。”
“所以呢?”达格尼斯问。
塞萨娜强忍着怒气。
玛拉基:“所以,当你猎杀魔像时,你并不是顶尖掠食者。”
“你的意思是改变战术?”哈尔文问。
“我们以前没有战术,”塞萨娜说,“我们愿意牺牲。”
“现在呢?”玛拉基问。
伊莎贝拉女士告诫她伊凡达尔很骄傲,暴躁易怒。玛丽亚女士教导她,最简单的计划就是最好的,只要看到创心者,他便会上钩。
“卸下炸药,我们需要一个陷阱,”她抬起头说。
创心者、橡矛和猎手被安置于居民塔楼前,那里曾是他们的临时圣所。他们俯瞰着一条长长的破败林荫大道,两旁是各种工业园区的遗迹,这些工业园区被严重破坏,已无法猜测它们曾经的功能。居民塔楼在林荫道的南端。在防卫军和莫拉西兵团的残余部队撤离之前,他们用装在黎曼鲁斯坦克上的推土铲刃把碎石堆到道路两旁尽可能高的地方。匆忙建起的城墙阻挡不了一台意志坚定的骑士,但却使林荫大道成为阻碍最小的道路。
“声名扫地的卢卡里斯家族的伊凡达尔,你是个脑残、胆小鬼、懦夫,不管你有多大的优势,你总是被我的祖先打败!”塞萨娜用她的喇叭进行广播,她的声音在鬼城中回荡。这是一场赌博。这取决于伊凡达尔是希望之死的机师。
鸟卜仪探测到的踪迹和周边运动是她呼喊的唯一回应。
“他们正在搜索这片区域,”哈尔文说,“寻找其他进入的途径。”在寻找陷阱,塞萨娜想,希望伊凡达尔上钩。希望他对创心者的仇恨,他在数量上的优势和他的傲慢足够充分。
这确实如此。他们看到残垣断壁上的动静。有两台骑士自东方而来,它们的头部像是一些古代战士的兜鍪,身形如同对守望骑士的扭曲嘲讽。它们被称为掠夺骑士(Despoilers)。西方又出现了两台有着细长颅骨的骑士:亵渎骑士(Desecrators)。最后是超重型暴君骑士,他们称之为希望之死,但它曾经被称为铁之统治。


“好吧,钢铁会生锈,会很脆弱,”塞萨娜自言自语,但她不太相信。
“你想杀我有多少个千年了?”塞萨娜用喇叭问道。她感到一阵期待的激动传遍机械王座。她仿佛看见所有祖先的幽灵都站在她身边。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算个球!”希望之死用它自己的喇叭回答。这时塞萨娜才确定。她能听到他的愤怒。卑鄙小人的卑鄙报复。
“告诉我,奴隶,你的主人如何看待你不断的失败?”玛丽亚女士和伊莎贝拉女士的幽灵也加入了她的诘问。希望之死的通讯喇叭发出的回应咆哮不过是语无伦次的愤怒。
六台异端骑士冲了过来。
“就是现在,”塞萨娜传讯道。
石化蜥蜴开始从两英里外,位于城市废墟中,被隐藏得严严实实的阵地开火。轰击炮开始在同样伪装良好但距离更近的位置上如法炮制。帝国士兵和地方防卫军疲惫不堪,士气低落,但他们还是设法完成了近距离炮击的任务,甚至面对着异端骑士的冲锋。高爆和震荡弹击碎了异端的矛阵,打弯了盔甲,使他们步履蹒跚。就连创心者、橡矛和猎手也感受到了爆炸超压所带来的力量波动。
紧接着,黎曼鲁斯坦克开始从他们用于伪装隐蔽的废墟中开火,远远落后于敌人的矛阵。除了剩下五辆坦克集中火力攻击一台异端骑士。它们向其中一台亵渎骑士发射了一轮又一轮的穿甲高爆弹。坦克也用他们的二级武器开火。异端骑士们几乎消失在炮弹轰击扬起的碎石和沙砾中,亵渎骑士被爆炸包围。塞萨娜看到作为目标的亵渎骑士踉跄着倒下。
“集中火力!”塞萨娜大喊。她的复仇者加特林炮释放火力,发出一阵野蛮的撕裂声。猎手也释放了他的热能炮,将难以看清的掠夺骑士的艾德曼合金盔甲轰成熔渣,使创心者的炮弹顺利进入。然而,造成最大伤害的是橡矛的巡游速射战斗炮。他们打赌坦克的攻击会迫使异端骑士将他们的离子盾对准身后。计划得到了回报。塞萨娜看到橡矛的炮弹在掠夺骑士内部爆炸,将其炸得四分五裂。
“撤退!”塞萨娜高呼。这是给坦克中队和炮台的命令。他们已经尽到自己的职责。
卡德穆斯家族的矛阵将离子盾对准他们骑士的后背,一个接一个地转过身,迅速地向居民塔移动。猎手,然后是创心者,最后是橡矛。塞萨娜感觉到自己的护盾被一次又一次的震得反弹。幸存的异端骑士们从粉末状的混凝土岩石中现身,他们的火力如此猛烈,有些子弹甚至穿透了他们护盾的狭窄区域。创心者后背挨了一发炮弹,步伐趔趄,她痛得叫出声来。守望骑士几乎倒下,但塞萨娜设法继续移动到核心居民塔的阴影中。
橡矛就没那么幸运了。当他到达居民塔外部岩石混凝土墙的裂缝时,他的离子盾失效了。现在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他身上,把他作为最后一个可能的目标。激光将他劈开,爆炸的炮弹撕裂其金属内脏,远征骑士高贵的头颅随之熔化。塞萨娜知道她应该感到震惊,因为她的老战友阵亡了。相反的是,她的疲惫被一种冷酷精明的愤怒所取代。她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伊凡达尔的死亡。她从王座上的幽灵中感到一阵兴奋。
创心者正以她的伺服系统所能承受的最快速度移动着。追赶着猎手。他们绕过巨大塔楼的一楼,那里曾经是一个装卸平台,接着向通往下一层的坡道前进。
异端骑士们出现在下方时,创心者拼尽全力用复仇者开火。她也从守望骑士装甲外壳上的弹舱中发射了一枚风暴矛火箭弹。猎手的热能炮在他和希望之死之间画出一条烟雾轨迹,并补上一枚钢铁风暴导弹。塞萨娜看着导弹和炮弹从离子盾上弹开,来自热能炮的热量冲刷着它。希望之死用破城炮还击,威胁要摧毁两台卡德穆斯家族骑士下方已不稳定的岩石地面。
上钩了!塞萨娜吃准了暴君。如果没有如此进展,那一切都是徒劳。当希望之死和狂暴骑士追上她时,她内心充满狂喜。另外两台幸存异端骑士仍在地面上,向创心者和猎手开火。粗石瓦砾从上面几层坠落下来,更大的碎块粉碎了下方的地板,有压垮地板的危险。

两台卡德穆斯骑士来到货梯,前往二楼的一个储藏区。塞萨娜正集中她的复仇者炮朝下面的掠夺骑士开火,瞄准它的热能炮,试图迫使机师把离子盾置于他们的武器系统前。这是一次艰难的逃跑射击,但复仇者加特林炮的密集火力提供了帮助。与此同时,她不时地向追赶她的希望之死发射火箭。
猎手对亵渎骑士也采取了类似的策略,用热能炮瞄准它,试图减少可能摧毁受损混凝土地面的炮火,并向追击的亵渎骑士发射钢铁风暴导弹。
掠夺者骑士的激光穿透岩石,炮弹在他们周围的空中爆炸,冲击波冲击着他们,更多的碎石从上面脱落。塞萨娜能辨认出前方墙面上有个骑士大小的洞,大概是在冲突初期,同样的轨道冲击造成的伤害。今天,他们会利用这个优势。
在她前面,猎手差不多快到洞口了。
创心者又走了一步,她的脚迈过岩石混凝土,它已被热能炮的火焰近乎溶为液体。守望骑士陷了下去,双脚悬空,塞萨娜心脏狂跳,惊诧得大叫。
她意识到暴君骑士正在从她后面逼近。她能听到它的双联收割者的嗡鸣。她试图摆脱恐惧,从洞里爬出来,她太清楚自己是多么脆弱,多么毫无防备。
火箭尾迹掠过创心者,猎手发射出剩下的钢铁风暴导弹,她听到并感觉到身后的爆炸。
此时此刻,猎手就在那里,在创心者的身边。他的热能枪向掠夺骑士喷射火焰。向下伸手出他的雷击拳套,以帮助她走出坑洞。
“快走!”塞萨娜一站起来就连忙大喊,踉踉跄跄地向前移动,她的离子盾试图吸收希望之死的两门大炮发出的炮弹。创心者和猎手成功地来到墙上的洞口,游侠骑士跳了下来。
“趁现在,玛拉基—— ”
塞萨娜的语音通讯被切断,因为破盾者导弹跃入亚空间,绕过她的离子盾,从背后命中了创心者。爆炸把守望骑士从居民塔里炸了出来。
一切似乎都变慢了,塞萨娜瞥见猎手正从她前方推出的斜坡上滑下。然后,一堆碎石冲下来与创心者相会。一切变得黑暗。
塞萨娜从红色全息警告文字的海洋中醒来。她伤得很重,但还活着。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如释重负,心中充满希望。守望骑士躺在瓦砾堆的底部。外面一切都是灰色的,空气中弥漫着他们倾倒在异端骑士身上,来自居民塔的混凝土粉末。在玛拉基的监督下,莫拉西工兵埋设了爆破炸药,以切断居民塔支柱。在从南到北的爆炸中,他们试图确保这座巨大建筑的残骸沿着林荫大道倒塌,远离卡德穆斯家族骑士的逃生路线。然而,正如玛拉基所指出的,这远不是一门精确科学。
通过几乎无法运转的鸟卜仪,塞萨娜意识到猎手正站在她身边。尽管达格尼斯爵士的士气、神经似乎都遭到打击,但每一步都履行了自己的职责。甚至还回来找她。在她看来,他能在如此精神状态下还能正常发挥,这才是勇气与力量的真正象征。
塞萨娜试图移动创心者,其每一个部位都受到了伤害。然而,当守望骑士不顾受到的伤害做出回应时,她如释重负地哭了起来。
守望骑士和游侠骑士的运行灯光穿透了岩石粉末的黑暗。原先的居民塔现在变成了一大堆瓦砾,至少在目前看来,这将成为哈尔文爵士和橡矛的坟墓。创心者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落足,因为她的鸟卜仪最多只能断断续续地起作用。塞萨娜知道莫拉西工兵和前锋探测队员正在废墟堆中搜寻,玛拉基也是。
“塞萨娜女士,”玛拉基传讯道,他的声音几乎被静电淹没。“我们在最南端的废墟下发现动静,距你们走出大楼的地方很近。”
这是有道理的,因为暴君和狂暴骑士并没有落后他们太远。猎手和创心者,后者明显一瘸一拐,向玛拉基的位置走去。
首先出现的是狂暴骑士。它躺在地上,正用收割者链锯剑和雷击拳套在碎石中挖出一条通道。猎手用一只包裹装甲的巨足阻止了异端骑士的移动。他把热能炮对准异端骑士,一次又一次地开火,直到在狂暴骑士的中心打出一个金属熔洞。猎手像是遣送走了一条疯狗。
当严重损坏的暴君骑士顶部出现时,塞萨娜已经做好准备。她不像达格尼斯爵士那么仁慈。相反,她用收割者切入希望之死。这不是处决。这是外科手术。在一阵火花中,她横切竖割,小心地剖开驾驶舱,然后下机。
直到她艰难地从创心者上往下爬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伤得有多严重。她拼命呼吸,鲜血顺着下巴往下淌,感觉全身都有瘀伤。她爬了下来,一瘸一拐地走过瓦砾堆,她的机师服保护着她不受烟尘的伤害。
玛拉基像黑暗中的阴影一样等待着她。她知道周围有莫拉西工兵,并且有激光步枪随时待命,以提供安全保障。他们和玛拉基一样,都戴着过滤面罩。塞萨娜伸出一只手,玛拉基把他的猎枪递给她。她把它扛在肩上,用装在武器上的手电筒穿透黑暗,接近无力暴君的裂缝。
塞萨娜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要么是因为头部受伤,要么是因为精疲力竭,因为她能看到一些人,他们都穿着和她一样的衣服,站在希望之死的残骸周围。
塞萨娜看到盔甲和皮肤的颤动混合物,以某种方式形成了堕落的混沌战争机器的外壳,感到一阵厌恶。当她用手电照向她在暴君身上挖出的洞时,她的厌恶情绪变得更加强烈。
不管伊凡达尔曾经是什么样子,他现在已经变成了血肉和机器的混合体,完全融入他那受腐化的机械王座。那只叫伊凡达尔的动物显然伤得很重,疼痛难忍。它带着毫不掩饰的仇恨瞪着她,黑色的液体喷溅到他自己的脸上。那充满敌意的眼睛仍然是最具人性的东西。
“记住,你不值得战死,”她对它说。而它看起来好像有话要讲。
塞萨娜再次举起猎枪,结束了它的痛苦。
她知道战争还远未结束。当她一瘸一拐地回到创心者时,但至少她们再次成为了顶级掠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