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战神 淮海国篇》第五章 折矛战术

6826年十月，阿姆河口战役的捷报传遍了淮海国，但是南海国一方却宣称淮海国靠着人海战术和飞龙获得胜利，苏拉扬言要用数以千计的飞龙炸平淮海国。苏拉知道要征服淮海国不可能仅只靠少量精锐部队的行动，所以他命令噩州军队回防罗霄山，他料想淮海国必然不敢西进，大魔国也应该不愿在一块无险可守的鸡肋之地布置重兵。他想要缩短与大魔国的战线长度，在象郡——罗霄一带建立稳固的防线，暗中抽调精兵良将北上进攻淮海国快速结束战争，打通黄淮海交通线，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还要借助黄海国的力量。

由于此前天帝为了支援南海国，禁止粮食的自由贸易，导致6826年天国农民只拿到了代替金钱的纳粮券和少量金属货币，大量农民破产弃耕。而与此同时，粮食市场的钱一夜之间涌入其他市场，苏拉用大量金银购买商品又导致金银迅速贬值，由于不可阻拦的通货膨胀，人们急于将手中的货币换成商品保值，商品的主人或选择屯积避免吃亏，或选择高价出售哄抬价格，大众消费能力低迷，存款被日常必需品掏空，非必需品手工业者和非食品种植园则因为无人问津而破产。为了建造船只和军需品，天帝下令印更多的钱发给矿工、军需手工业者、船匠和水手。矛盾的是由于要将更多铜和铁制成货币以采购物资，军工业和造船业甚至发生了原料危机。这场古代的经济危机被称作“苏拉大萧条”，萧条引发了天国失业者大规模暴动，抗议者闯进仅存的农田和牧场，只为获得一顿饱餐。万里之外的战争挑战着这个近七千岁的古老帝国，臃肿的官僚体系如同坏死的神经，让帝国感受不到其末梢维系的边省与邦国。

天帝下了死命令，要求苏拉必须在6827年三月之前结束和淮海国的战争，否则他将越过梅尔斯万国公议会宣布两国无条件和平。到那时，没有获得胜利的苏拉有何脸面继续当南海国主？还有什么办法统领百万雄兵？他也将成为世界上负债最高的人，在债主的追杀中悲惨地死去。

这样的压力迫使苏拉孤注一掷，他请求天帝强迫淮海国加入战争。由于苏拉已经为了战争抵押了所有财产，现在他只能用别人的东西下注，他派人前往梅尔斯万国公议会协商，使者于6826年11月3日对债主们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一旦他将淮海国征服，他会迫使淮海国成为特权邦(只有天国籍白皮肤的人可以作为公民)，淮海国境内所有“黄皮牲口”都成为他个人的奴隶。

消息一出，世界哗然，但在天国历史上平权邦变成特权邦也并非没有先例(如岭南都护府、陇右都护府、北海国)。但是此举对外得罪了淮海国的全体公民，对内得罪了奴隶主阶层、自由农、手工业者和矿工。奴隶主担心淮海国的战败将导致奴隶价格暴跌，自由农、手工业者和矿工担心自己的劳动会因为奴隶的到来而贬值，大奴隶主们竟然带头给淮海国和茉莉商公捐款捐物，奴隶主们是在为了保护奴隶贸易而阻止推广奴隶制。奴隶主们甚至故意放跑身无分文的奴隶，专门在天国的后方制造混乱，阻止天国给南海国提供援助。其他的奴隶主害怕奴隶报复也纷纷放走奴隶，逃跑的奴隶们则受到了茉莉商会和其他反对苏拉的势力援助，于是奴隶起义复活了。天国的奴隶主们曾经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而将奴隶塞回铁笼，如今却又为了保住自己的钱袋而将奴隶亲手赶出来，因为他们坚信起义一定会被镇压。

天国马上就要崩溃了——除非苏拉的战车碾碎淮海国。为了这个神圣的目的，天帝不惜让风王和雷王破坏中立，天帝还曾命令星王北斗也攻击淮海国，但这有违北斗和落星军团的信条。更何况他还在进攻三江口的邪恶联军，他无法指挥任何一颗陨石去伤害淮海国的同胞。

比其天国内部的分裂，东方世界的反天国势力倒像是同一个真正的国家，淮海国的使者团听闻苏拉要奴役淮海国公民当即宣布启程回国拒绝谈判。淮海国军政府下令国内任何形式的卖身契全部无效，任何被淮海国公民奴役的黄族人都将被视为自由的公民，未经允许进入淮海国的黄族人也都将被视为拥有基本人权的自由人。大魔国打通了阿姆河生命线，海燕军团、夜莺军团、刑天军团、天狼军团、黑鼠军团、褐鼠军团连同大越国的鼠王军团组成淮海远征军，在大魔国女王，也就是炎帝 神农氏 田 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开赴前线，华夏诸国的百姓也在天狼的召唤下组建义军，随时准备举事响应。

当然，淮海国的北方邻居黄海国也没闲着，雷王托尔趁农闲时动员了全国所有壮年男女组成治安军守备后方，黄海国全国的正规军都在向西南边境集结。之前我们讲过，星王北斗得知了黄海国将要偷袭淮海国的消息，正直的他派出密使将这个消息告知文心(吾夷)本人，那天是6826年11月23日。文心大吃一惊，如果天籁长风军团和极穹紫电军团从南北夹击淮西，百万天兵从他们撕开的缺口杀入国内，那么天兵必将如果一柄锋利的双刃剑，沿着淮海国主动脉(阿姆河)一路东进，瓦解沿途的一切抵抗。

形势危急，文心(吾夷)一面向天狼子紧急呼救，天狼子将淮海战场的指挥权完全授予文心(吾夷)，并火速通知岭南战场上的大魔国军队和大越国军队发起牵制性进攻，不惜一切代价转移南海国的注意力。

6826年12月9日，大越国趁南海国向北方集结时倾全国之力35万人攻克象郡，付出了14万人伤亡的惨痛代价，大越国国王陈国峻率部不顾一切地扑向桂林。大魔国的亲王，也是大越国的王后神农氏 蜜命令岭南各地游击队发动疯狂进攻，战线上各军团集中进攻寻求点状突破，这场疯狂的行动史称“冬季攻势”。

淮海国正在做着战役的最终准备，他们集结了渤海国水师、茉莉商会、内河舰队的全部力量，准备封锁和摧毁黄海国的全部港口，阻断物流和信息传递，务求一击致命。淮海国总参谋部将战场分为南北西三部分，西线由冯楠负责，统领南府兵、当地民兵和华夏志愿者，西线部队战力较弱，由9个卫国军团，3个亲卫军团，25个救国军团和20个国民军团组成，共有59万人，139头飞龙，他们负责拖住黄海国主力。南线部队由冯楠之弟冯梓负责，任务是监控南海国一侧边境，他手中没有机动兵团，只有一些游击队和驻防在工事中的守军，一旦南海国发动攻击他只能拖延时间。

北线部队最为豪华，由吾夷(文心)亲自指挥，陆地部队归大魔国女王神农氏管理，由北府兵和淮海远征军全体组成，约有43万人，飞龙539头。海军及海岸突击队归海盗公会的发起者常英管理，由淮海国水师、渤海国水师、海盗公会、扶桑浪人、天狼一揆(天狼教在扶桑的信徒)和路西法一揆(周天教异端，与天狼教共同信仰恶魔)组成，约有各型船只643艘，人员23万，飞龙66头。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次是天狼组织女间谍，雷王托尔的情妇莉莲(高贵的天国人，白皮肤银发)立了大功，她用天狼组织伪造的信件替换了南海国密使的信件。雷王托尔以为苏拉要他在12月12日向庐州发动进攻并一路向西挺进，而他写给南海国的回信也被天狼组织替换，苏拉将会收到黄海国推迟进攻的消息。

现在，骰子已经掷出，淮海国乃至东方世界的未来命运都掌握在这些战争狂人的手中，一念地狱，一念天堂。

作为当时最喜欢发动进攻的将领，冯楠仅靠少量的情报就对黄海国的进攻计划作出了正确的判断，他与吾夷在天狼子的指导下创造性地提出了“折矛战术”。所谓折矛战术，就是让敌人在进攻中丧失锐气和行动能力的战术，使敌人失去持续战斗能力。

12月10日晚，淮海国的斥候飞龙穿梭在淮北各游击队据点之间，收集情报并且协调各支部队的行动。12月12日夜间，在黄海国前锋袭击了淮海国边境哨所之后，139头飞龙携带着复仇的怒火飞向空中，此时黄海国的飞龙也正向淮海国境内飞去，由于无法分清敌我两波飞龙甚至在空中相互问好。尽管黄海国的飞龙有683头之多，但是淮海国的飞行员经验丰富且配有新式烧夷弹，又有精锐的响蜜鴷斥候指引配合，所以他们精确地轰炸了黄海国军队的集结点、桥梁、医院、仓库，黄海国部队仿佛是一具失去意识的躯壳，主力部队已经被点穴式的空袭迟滞，而先头部队却依然在全速前进，造成了十分严重的脱节，淮海国的这种点穴战术就是折矛战术里的反准备。

反观黄海国的首波空袭并未造成任何伤亡，百姓士兵都被疏散到地道和防御工事中避难，淮军还在这之前设立了不少假目标。黄海国的先锋部队在越过淮河不久后就陷入了遍布陷阱的迷宫中动弹不得，守军挖出宽约七米，深约3米的反地龙壕沟让进攻者必须破坏壕沟或者在壕沟上架桥，然而黄海国的士兵并未做好准备，只能在冷箭的威胁下慌忙赶工，次日拂晓他们刚刚才穿过第一道防线的壕沟，却发现面前和侧翼射来雨点般的弩箭和石弹。原来昨夜守军趁黄海国士兵穿过壕沟时暗中将重弩集中到突破口附近，由于重弩可以在地道里机动，安放在隐蔽的射击阵位上，因此黄海国并未发觉任何异常，以为只有几个侦察兵在向他们射冷箭。

然而黄海军凭借士兵的经验和强大的武器，奋力攻向淮海国军队的纵深，强壮的重甲地龙和重甲武士同身着布衣的淮海国士兵近身肉搏，而漫天的飞龙也投下雨点般的航弹，让淮军苦心修筑一年的弩砲据点一一瘫痪。激战到中午，守军在撤离所有弩砲之后也从地道中迅速转移，黄海国军队以为已经突破了淮海的防线，又开始向前猛冲，却在五公里外再次被陷阱拦住了去路。这次黄海国军队吸取了教训，他们派出飞龙轰炸一切可能像是弩砲据点的东西，但却只摧毁了一些假目标，等到黄海国的飞龙离去，淮海国的士兵们立即用准备好的湿沙土扑灭火焰，在据点里换上假目标和真正的弩砲，黄海国军队进攻受阻，不等已暂时退回上一道防线。这次雷王，也是黄海国主托尔决定亲自打头阵，从一点突进淮军防线，他亲临前线，用紫电剑指引威力恐怖的雷霆打击英勇无畏的凡人们，但此时蛰伏在地道和山林中的凡人们正在计算着晴天霹雳的次数。当第一百道惊雷落下时，淮军的士兵们知道进攻的时机到了，现在雷王托尔需要休息，而淮军的勇士们从战壕里一跃而起，他们在第二道防线前没有陷阱的地方排成松散阵型发起冲锋，其间承受了巨大的伤亡，他们一直冲到紫电军团前方才用阴燃的火绳点起随身携带的烟雾弹甩向前方，现在到了凡人们进攻的时间了。淮军士兵又向紫电军团投了两轮刺鼻的毒剂弹，而后才冲向浓烟笼罩的地方近身肉搏，此时更多的淮军士兵从一二道防线间的分散地道口中钻出，他们抬出声音巨大的蒸汽号角，用噪音干扰紫电军团的指挥。空中淮海国的飞龙投下杀伤力巨大的新式烧夷弹，无差别轰炸乱作一团的淮军与黄军，现在紫电军团上下只知立刻分散逃命，哪里还顾得上全军协调？

类似的反突击行动在整条阵线上演，进攻一时陷入停滞，托尔命令停止进攻等待后援。但是当晚，淮北的游击队在得到飞龙的信号后一同发难，他们解救沦落为奴的同胞，伏击匆忙赶路的运输队，烧毀一切对黄军有用的东西，黄军的物流和信息传递都变得格外困难。一时间遭受袭击的消息而雪片一样向托尔扑来，各位参谋在海量的信息中一筹莫展，托尔终于明白淮海国为了这次作战做出了怎样的准备，占领庐州城绝非易事。12月13日的夜晚紫电军团是在此起彼伏的号角声和爆炸声中度过的，对于少数和蜜獾军团交过手的老兵们来说，蜜獾军团的魂仿佛就附在淮军身上，痛苦的回忆让人不堪回首。

12月14日早，极穹紫电军团分成小分队发起突击，即便他们已经遭受重创，但他们依旧士气高昂，托尔在行进的队伍面前举起一把银制勋章以示表彰，随军的大祭司和神使举起神圣的旗帜带头冲锋。在飞龙的掩护下，天国士兵分成诸多纵队向前突击，他们在弩砲的射击下背负着沙袋和桥板填平壕沟和陷阱，尽管他们伤亡巨大，却快速地突入到了坑道中牵制住了淮军步兵，地龙骑兵趁机越过壕沟和坑道，冲向那些笨重的弩砲和床弩。淮军阵地上响起了最高级别的决死警报，炊事兵、医生、文职人员纷纷奔向正在被攻击的弩砲据点，然而他们已无力回天，强壮的天国地龙骑士用骑枪砸碎了守军未能带走的弩砲，他们扫清了表面阵地，向地道中投放毒剂弹和烧夷弹，阻止坑道中的守军冲上地表。随后而来的步兵挖开前沿阵地的逃生通道，倒入大量火油，试图将淮军官兵困死在前沿阵地中，守军在浓烟中逃生无望，只得穿过烈焰拼死突击。

还有一些守军反向突围，试图从通向第一条防线的地道中逃生，他们成功地绕到了紫电军团主力的后方，撞上了正向前线运输物资的天兵，他们将猝不及防的的天兵运输队打死，推着装有火油铜罐的小推车向天国的后续部队发起自杀式袭击。他们拧开火油铜罐的通气阀，将火油铜罐的盖子打开放入空气和催化粉并猛烈搅拌，随后又将盖子密封，这样罐中火油在搅拌和催化粉的作用下放出挥发性气体，挥发性气体带着新进入的空气从通气阀喷出。淮军士兵们用肉身掩护着铜罐前进，他们已经为了这一刻训练了很长时间，只为了和敌人同归于尽将生的希望留给身后的同胞，他们怒吼着引爆铜罐，接二连三的爆炸声盖过了雷鸣，冲击波将最肮脏低贱的“黄皮牲口”和最圣洁高贵的“天主子民”撕裂成同样的碎片，茫茫火海拦住了天国后续部队的道路，而附近的淮军士兵则利用同伴们用生命换来的宝贵时间冲入被烈火阻隔的阵地，围歼了最深入阵地的地龙骑兵，将黄海国步兵驱赶进阵地前的火场，营救出被困在坑道里的守军官兵，夺回第二道防线的阵地。

此役被称为“第二次庐阳道战役”，淮军官兵用血肉之躯在平原上拖延住了极穹紫电军团的进攻，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此役黄海国军队阵亡7352人，淮海国军队阵亡45337人，交换比1:6.16，由于此役后防御阵地损毀严重，守军被迫主动撤退放弃阵地，于当天傍晚撤回庐州城。

12月18日，极穹紫电军团抵达淝水北岸，望见对岸庐州城戒备森严，城防与第三道防御工事紧密结合。托尔自知快速攻下庐州城已成梦呓，只得下令就地扎营，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矛未摧盾，则盾必折矛，就在极穹紫电军团在庐州城外失去锐气之时，一张巨网已经在淮海到华北的广袤版图上徐徐展开。黄海国即将在淮海国、大魔国、海盗公会、扶桑叛军以及各地叛军的联手绞杀下迅速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