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Umavolution + 1【爱慕织姬】

以野兽的心境射向JRA主席的爱慕织姬()
标题,文章灵感等来自:

以及旧版人设(黑历史):

封面pixiv id:16838868
文章作者:Ma_ma_yU

你认为闪光系列赛是什么样的?
是闪闪发光的大舞台,是几乎日本全民都热衷的体育赛事;
赛马娘在尽情的奔跑,以满足她们原始欲望的同时,收获赞美和祝福;
观众们在欣赏跑姿与舞姿的同时,获得生活的梦想与激情;
真是各取所需的天堂,不是吗?
但是
载歌载舞的舞者们所看不到的;
齐声叫好的看客们所看不到的;
在金碧辉煌,歌舞升平之后的;
在绿茵操场和白纸黑字之下的;
是多少,本能成为赛马娘的,能与你我一样尽情奔跑的草地上的
尸骨。
为什么我会对闪光系列赛的工作人员有莫名的抵触和憎恶?
我知道了,我亲爱的妹妹。
你的愤恨,我的愤恨,将会化为一颗彗星,划破黑暗——
穿透那迫使我们阴阳两隔的恶人的胸膛。

“妈妈,为什么妹妹没有出生?”
在得知了我那未能出生的妹妹的存在后,我就开始在做调查。
在互联网上搜索类似的案例,去医院走访调查相同的情况。
无一例外,
马娘双胞胎只能有一人出生,一人去享受奔跑和生活的美好。
原本我在想,这是普遍到不能再普遍的问题,这是不可避的必然事件。
我所做的这些调查,最开始,也无非是想减轻自己心中的那份
夺取了妹妹生的机会的罪恶感。
但后来,我把视线转移到日本之外,我却发现了。
在日本之外的土地,例如欧美,活跃着的双胞胎赛马娘稀少,但并不是如日本一般不存在,
所谓“马娘双胞胎只能有一人出生”的定理不适用于大洋彼端。
那为什么,凭什么,大洋彼端的她们,姐妹可以一起并肩奔跑?
后来我主动找到了风神同学,十分罕见,甚至可以说是特雷森学院唯一一例的,她有双胞胎的马娘妹妹。
“好像的确很少见呢,不过,织姬同学,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啊,我听我的母亲说,当时她没有做那个产检。”
产检,日本的每一位怀孕了的马娘,在胎儿成型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几乎是要求必做的一项检查。
“母亲,请告诉我,妹妹不能出生的真相是什么?产检都做了什么?……”
终于,我算是找到答案了,托了神宫同学的忙,在日本中央赛马娘协会的权限文件里我找到了,深受全日本人民敬爱的,现任日本中央赛马娘协会主席,闪光系列赛赛会干事,于二十年前发表的一篇报告:
“根据当前有限的数据表明,双胞胎赛马娘的身体发育状况低于正常赛马娘的平均水平,其将直接反应在赛马娘的比赛成绩上。为了使我国的赛马娘实力快速追赶上国际一流水平,实现二十年之内取得国际一级大奖赛冠军,三十年内赢得凯旋门赏的发展目标……我代表日本中央赛马娘协会,发布并执行TD039育成指令,对日本国内所有赛马娘,在孕后二到三月内进行产前检查,若发现存在双胞胎赛马娘情况,在医生根据胎儿发育差别进行评估后,对发育迟缓的个体进行——”
我已经不忍再读下去了,竟然是这样,原来如此!……

我还该怎样奔跑下去呢?
我原以为,我可以通过比赛,为自己未能出生的妹妹献上荣光。可如今的我却已经知道了,想必她也早就知道了吧,这所谓的荣誉,竟然是这样无比的罪恶,哪里是什么荣光与慰藉,简直就是对我亲爱的妹妹的侮辱和践踏!
可,我该怎么办呢?
从知道了真相的那一天之后,在特雷森学院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只觉得自己所在并非人间,像是一个巨大的斗兽场和屠宰场,我们天生的对于奔跑的喜爱和渴望,成为那些人的资本和筹码。可我又能怎么样呢,只能捏着鼻子强忍着奔跑下去罢!
我的训练员待我很好,甚至说好过头了,他大抵是一无所知的,一向表现出来的都只有他那善的本心,那些不打招呼就跟我熟上了的同学她们也是,可我却再也不能以同样美好的心去与他们相处了。
之后是“捏着鼻子”的训练和比赛。
每当我从奔跑的天性中感受到欢愉的同时,我就愈发觉得恶心和憎恶。在这样一个丑恶的世界里,我的汗水,泪水,欢笑,都是对于逝去的她莫大的不敬。
“日本德比的胜者是——爱慕织姬!…她的孩子也成为了闪耀的一等星!”
登顶这一生一次的舞台,我却没有任何喜悦,与之相反的,当我望向VIP观赛台,透过玻璃看见那几个罪该万死的人物,用着发现了美丽的珠宝一般的眼神打量着我时,我心有的只有难以抑制的恶心和愤怒。
可恶!不能这个样子,这些人,我一定要他们血债血还!!!
“我美丽又伤感的对手啊!请不要让那道阴影追猎你至那万丈深渊,更不要自己向那无光逃逸的黑暗走去啊!”
“你什么都不懂,不要阻拦我!”
“爱织…请不要再这样迫害自己了,如果有所担心的话,请相信我,如果有所苦恼的,请让我试着帮助你吧,求求你了,为了你自己,爱织…”
“对不起…可是我…”
“一号人气爱慕织姬,菊花赏大败!最后一冠一着的是…”
“您检查出了韧带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比赛和训练了…”
也好吧,我没有坐化一般逃离苦海的神力,那就如此毁灭自己吧…至少算出路一条。但请放心,你所赠予的一切,你被夺去的一切,姐姐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可是,我该怎么办呢?
“爱慕织姬同学在吗,目白阿尔丹同学想要见你一面。”
那个叫做曼城茶座的赛马娘,有一天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么跟我说到。

“您好,爱慕织姬同学,我可以直接称呼您织姬小姐吗?”
“…你好,随意吧,请问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在一家装饰颇为华丽的咖啡厅的包间里,那位日本赛马娘中的名门望族——目白家的小姐,目白阿尔丹坐在我的对面,领着我过来的曼城茶座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她身边,安静地品尝着咖啡。阿尔丹闭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拿出了几张资料。
“或许可能会有些冒犯,但是为了节约时间,我就直截了当地说明了…织姬同学,您想要为您那位未能出生的双胞胎妹妹,报仇吗?如果您想的话,我可以给您提供一些帮助…”
!
“你是怎么…不,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准备怎么帮我…”
于是我了解到了,目白阿尔丹,她的故事和我也一样,因为那个人,那篇报告,那条指令,失去了她的双胞胎妹妹,只为了能够成为“比双胞胎赛马娘更优秀”的赛马娘。
“可风神同学明明不是赢了日本德比吗?那篇报告里,甚至自己都说出来是有限的数据,可就理所当然地这么做了,真实令人作呕,不是吗,织姬同学?”
在得知了这个真相后,阿尔丹同学自己一直以来也在谋划着一场复仇,可却因为,作为日本赛马娘名门望族的目白家,家中的长辈们早已与日本中央赛马娘协会的高层们形成了利益共同体,那么当然的,她的计划处处遭到了阻拦,身处于目白家中的她,已经不可能通过自己,亲手完成这场复仇了。
于是她找上来了我。
“对不起,织姬同学,我所制定的犯罪计划,却是由你来实施,我会尽量用我所掌握的资源来保护你的…为了我们逝去的亲人,更为了全日本赛马娘的幸福…”
“我无所谓的…不如说,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我看了她的计划,两周之后,我们敬爱的主席大人将会在日本各地展开关于冲击凯旋门赏的街头演讲,等他到了特雷森学院附近进行宣讲的时候,由我对他进行复仇,之后阿尔丹同学会利用她在境外委托的一个组织,将那些有关于中央协会对赛马娘双胞胎犯下的罪行的资料,全部公之于众。
“所以…茶座同学在这里是干嘛的呢?”
我呼了口气,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黑发马娘,她手里拿着半满的咖啡杯。
“我只是觉得,有点意思而已。”
她是这么回答的,但是我在她的眼里,却仿佛看见了一个不同的灵魂,不知为何,我能够感受到一丝共鸣。
“那么,爱织同学和我们现在就变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了~你觉得计划还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吗,以及你还需要什么呢?”
“…我需要一把枪。”
对不起,母亲,妹妹…我已经不能成为那颗一等星了,
但是,我将化作一颗流星,划破墨一般黑的天穹。

两周后的周日。
一场秋雨过后,整个都市都沉浸在灰蒙蒙的阴冷之中,但是伟大的演说家不会停止他的表演,而看客们的兴致也不会因此冷却。
我用黑色雨披的下摆把公文包遮起来,在翘首期盼的人群中沉默地穿梭着,慢慢逼近这个罪该万死的伟人。
他身旁两侧站着的,都是以往代表日本参加凯旋门赏的赛马娘们,当然,无一例外,失败而归,但他,她们,又无一例外地昂起头来,骄傲自豪地向群众展示着,却不知一个个脸上都有血污…
“再一次,我们将团结起来,向世界冲击,向凯旋门赏冲击!代表日本参赛的每一位赛马娘,都是我国现代育成的结晶!让我们给她们献上最好的祝福,以迎接她们最好的结果……”
真是讽刺啊......
只可惜,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没有机会见证了。而且,无论胜利还是失败,都无足轻重了,你们真正将会迎接的,是你们先前的罪恶所激起的反噬的风暴!是一颗彗星的冲击!
我从公文包里掏出那把简易,粗糙,但在这个距离下足以致人于死地的双管枪,在雨披的遮盖下,我举起它,瞄准那个人的胸膛。
我的心脏在狂跳着,伴随着我身体剧烈的颤抖,一只手握住的枪管不停地在目标身体附近游离,而另一只手抵在扳机上的手指也打着颤。
杀死他,问题就能得到解决吗?
杀死他,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杀死他,我会发生什么?
我真的能杀死他吗?
……
......
但是,已经够了。
这样的人生已经够了。
这样的世界已经够了。
这样的牺牲已经够了。
这样的罪恶已经够了。
化身彗星的我,哪怕粉身碎骨,也没有关系,虽然不知道会成为怎样的一颗彗星,但我一定要,成为彗星。
我身子一定,瞄准好目标,然后扣动扳机——
嘭———
透过枪口的白烟,我看见子弹命中了他的左肩,这可不能至他于死地,于是我——
嘭———
穿过在空气中迅速散开的惨白色枪烟,我清楚地看到了,那个人,伟大的日本中央赛马娘协会主席兼赛会干事的心口,绽开了一朵称不上美丽的血色花朵。下一刻,他就栽在路边的积水里,血水和污水混为一体。
而此时此刻,我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我正活着。
而在众人的惊叫声中,此时此刻,我没有别的想法,复仇的喜悦,犯罪的后悔等等,全都没有,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个声音仿佛来自于上苍,来自于群星,同时来自于我的,还在砰砰跳着的心:
活下去。
爱慕织姬,活下去!
我把手中的枪往地上一摔,然后转身开始逃亡,从身后冲上来的人类保镖企图抓住我,被我一脚踹开几米远,可我却差点被大号的雨披绊倒,等我稳住身子时,发现马娘保镖已经快围住我藏身其中的人群。但就在包围网将要形成的那一刻,我在灰蒙蒙的视线中,不知为何,却看到了曼城茶座的身影,但那个身影的气场,很熟悉,却不是曼城茶座。
而下一刻,一团诡异的黑雾填满了人群中的所有空隙,躁动的人群和保镖也都寂静下来,只有一条冲破包围网的道路在我眼前显现,我忍着腿部的伤痛快速从这突然宁静下来的世界里脱出。
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人生第一次,我怀着如此纯粹的念想,奔跑着。

......
此刻我躺在蓝色天鹅绒包裹的座位上,心中没有忐忑,惊恐或是喜悦,只有如列车窗外的黑夜一样的平静。
我已经开始忘记,在那场刺杀之后,我究竟跑了多远,我到底穿过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城市密道,换了多少个阿尔丹安排的接应的司机,把我送到了车站,登上了这趟通往北方城市的列车。
阿尔丹同学这样安排我的落幕,早在这场演说前,我就已经申请好了,到北方去养伤,那里的一家阿尔丹曾经驻留过的疗养院会帮我做不在场证明,再之后我会住到她安排的一间安全屋里面,一直等到那个人的死引起的惊涛骇浪过去,而活着的罪孽都被冲洗掉之后,在回到正常的生活里。
我没有什么异议。
北方啊,北方。
我靠着车窗向外望去。
列车驶入一片旷野,窗外的只有在黑夜里沉睡着的农田,两三户农家的点点灯光,和远处看不清楚的丘陵和山峦,而在它们头上的夜空,温柔如常,群星闪烁。我伸出手来,用虎口形成的夹角,框住那两颗双子星。
记得小时候,大概是六七岁的样子,因为父母工作原因,在北方的那座城市住过一段时间。那时的星空远比现在的亮,而我观赏星空的时间也远比现在要充足。
有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出门,跑到居民楼下的游乐场里,坐在滑梯的顶端,痴痴地看着星星。过了不知道多久,等我准备回家时,我才发现自己出门忘记拿钥匙,而那天晚上父母都加班很晚才回来。
于是我就一个人一直坐在滑梯的顶端看着星星,起初因为有星星的陪伴还不觉得寂寞,但慢慢的,我还是清楚,在这地上的世界里,我茕茕孑立。
“马娘小妹妹,这么晚了,你是在一个人看星星吗?”
应该是一个高中生,看样子是刚补课回来,没有恶意的问候了孤身一人的我,然后坐在了滑梯的下端。
“唉——星星啊,其实我以前也很喜欢星星,想当一个天文爱好者,只可惜脑子实在是不够用了,到头来只能记住几颗很明显的星星,其他的也就是看个样子罢了。小妹妹,如果你觉得孤单担心的话,那要不跟我聊聊天吧,你有喜欢的星星或者星座的吗?”
“唔…织女星,双子座…这一些。”
“那可真是太巧了,让我看看,那个是夏季大三角吧,唔…织女星的话应该是那一颗吧。”
“是。”
“然后双子座的话…一时半会儿我还真找不到诶。”
“是那边那几颗星,那两颗就是北河二和北河三…”
“原来如此。不过,为什么你喜欢织女星和双子座呢?”
“织女星的话,和我的名字有关。”
“哦,那一定是一个很美的名字吧。”
“双子座的话,那是因为…”
后面的内容,现在也的确是记不清楚了,不过关于双子座的解释,大概和现在也不会有多大差别吧,而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就是后来——
“双胞胎妹妹吗…真是可怜啊,不过我想啊,她在天上的那颗星星上往下看,也一定能看到你吧。那你一定要好好的长大,活下去,去成为一个能让她感到骄傲的人,你看,今天这么晚了,你也敢独自一人出来还没有哭,这么勇敢的样子,她看到了也会很高兴的吧。
我呢,织女星也很喜欢,另一个很喜欢的就是南十字星,它虽然不是显得那么起眼,但是却可以担当航行时的信标,只要跟随着它就不会偏离…不过,其实我也还没有真的看见过南十字星呢,毕竟日本的纬度太高啦,不过要是以后能有机会就好了。小妹妹,我希望你也能有一天看到它,带着你和你妹妹的那一份一起……不要在这个有些荒诞的世界中迷失,不要在这浓密的夜色中走丢……”
所以后来,我也喜欢上了南十字星,但是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个人之后就再没遇见过了,就像我也没有见过南十字星一样,但所幸的是,我还活着,也会继续活下去。
……
两个月后,我收到了阿尔丹的消息,她说已经可以回来了。在这段时间里,外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关于日本中央赛马娘协会对双胞胎胎儿的残害的真相,引起了广泛强烈的关注,指责,批评,随后就是道歉,辞职,审判,入狱,赔偿,改革……至于日本对凯旋门赏冲击的又一次失败的消息,也许是平常不过了,就直接被抛弃到了另一边。
不过当然,我和阿尔丹也好,我们是不能存在于公众的历史里的人物罢了。
以及,也许是个好消息吧,我的韧带炎在这两个月的休养里,居然很快的恢复了,而且在安全屋的这段时间里,除了观星和看书,我还是耐不住地做了一点点训练,以至于体能没有下降太多。
但是,我之后还要做些什么呢?
后来我又回到了曾经住的小区,找到了那栋公寓楼和楼下的游乐场,待到夜色降临时,坐在滑梯的顶端看着星星,但我终还是没有见过南十字星,也没有再见到那个男生。
到了离开的那一天,我收拾了一下私人物品,坐在门口,等阿尔丹说的那个司机来。
咚咚,两声干脆的敲门声,是约好了的暗号。
我拉开了门,而站在门前的是——
我的训练员。
“还好你没有迷失在黑夜里。
爱织,都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他淡淡的笑着,用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似乎与当年也没什么区别,可眼神又好像在说: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会默默支持着你
“…好吧,那我问个问题,你现在喜欢哪颗星星?”
“…我喜欢那颗,喜欢南十字星的织女星。”
“我可以说你比那个时候的你要讨厌一些吗。”
“好久不见就这么伤人啊。”

后记:
好久以前的点子,现在写完了
涉及赛马的生理知识部分可能有误,仅为情节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