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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咒(46)[花怜]

2022-05-02 12:43 作者:初夏叶落  | 我要投稿

天一放亮,谢怜和花城便一同前往昨日偶遇的深山老林。一路上,谢怜讲述了自己的所见所闻,最后抱臂沉思道:“若这病症真是他二人所为,那也太奇怪了。”

昨日之时,他最多也就是四处看看,没有去喝所谓的圣水,甚至没有闻那暶姨送过来的花。假设昨夜的病症是毒发所致,那么下毒的人又是在何时找到机会下手的?

花城沉默片刻,道:“也不尽然,若是下毒,方法自然是有千万种。比如将毒藏于烟雾或是声音中,只要有法力在身,精通毒术的人是有能力办到的。”他眼眸微沉,“哥哥避得开有实质性的毒物来源,但难保不会被这种飘渺无形的东西下黑手。”

谢怜抿了唇,蹙眉道:“要尽快找到真相才好。”

想起昨夜的荒唐,除了无止境的羞愧,他感到更多的是对花城的抱歉。虽说当时情况也是迫不得已,但无论如何解释,事实就是,他占了花城的便宜。

好在因为昨夜的交换法力,他现在至少没有感觉浑身燥热了,只是在与花城对视时,心底还是莫名生出几分难言的情愫,让他不自觉红了脸,开始回想起昨夜的种种情节。

想到这,他指尖一缩,抬眼看了看花城,就见对面那鬼黑着一张脸,侧首看向马车窗外,虽说坐姿仍是闲散狂妄,但周身却暗暗透着股杀气,眉间微蹙,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杀人了。

谢怜又低了头——是在生他的气吗?

“抱歉,三郎。”

听他说话,花城愣了一下,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眉目柔和了下来:“哥哥?”

谢怜道:“若非我路过那片地方想去一看究竟,就不会有现在的情况了。”他沉了眸,轻声道,“没帮上什么忙,还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抱歉。”

“哥哥的事怎么会是麻烦。”

闻言,谢怜抬起头,就见花城收回交叠的双腿,一手撑着下颌,看向窗外,表情有些郁闷:“我是在生气,自己没有保护好哥哥。”

“上次也是这样。”他表情沉了下来,“明明已经决定好了的,我要……”

后半句话,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谢怜急得站了起来:“不,三郎怎么会有错,明明是我自己……啊!”

马车原本稳稳当当地行驶,却是突然颠簸了一下,大概是路上不平整,引得车身也跟着晃荡。若是在平常,谢怜哪会那么容易摔倒,现在却不行了,双腿没来由地发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小心!”

花城微一起身,双臂揽住了谢怜,将他抱了个满怀,两人依着这个姿势坐回了位子上。

凑近了距离,谢怜便越发感觉,自己与花城的身形相差也太多了。明明同为男子,花城却能一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护在怀里,而他只有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的份。

不对,这不是重点!

谢怜撑着他的双肩直起身子,急急道:“抱歉!”

花城自下而上看着他,眨了眨眼,将他抱到身旁的位置上,放好了,道:“没受伤吧?”

谢怜红着脸,摇了摇头。

两人并肩坐在马车里,良久,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一齐低低笑出了声。

方才两人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抱歉,像做了坏事争着道歉的小孩子。

笑够了,花城便压了压嘴角,温声道:“哥哥若是还感到不适,一定要及时和我说。”

谢怜本想谢绝他的好意,但一想到凭着花城的性子,若是自己出事不报,他定是又要自责一番,便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

马车驶入山林,停了车,二人下地往更深处走了一里路,便听前方嘈杂声一片,充斥着人的争吵声和怒骂声。

“你们凭什么带暶姨走?!”

暶姨,可不就是昨日自己碰见的那位抚琴人?

谢怜凑近了些许,躲在一棵树后,示意花城噤声,二人将目光转向前方一片开阔场地,便见昨日那个调制圣水的地方,几人拉着双手被缚的暶姨,推搡着面前拦住他们的人。为首一人冷笑道:“凭什么?就凭她杀了人,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有人急道:“暶姨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她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人?”领头的人哈哈笑道,“她当然不是这样的人,因为她是吸血鬼啊!”

谢怜看了眼那些人穿的袍子,袍上胸口处绣着隼鸟的纹章。他收回视线,牵了花城的手,在掌心写了个“审”字。

花城握紧了手,示意了然。

是审查司的人。

审查司,是由人类聚集形成的审理机关,内部人员具是身手不错的血猎。这个组织存在的意义,便是维持人类与吸血鬼之间的平衡,若是遇到吸血鬼伤人的情况,理应是要交给他们受理的。

只是,现场至少也有十余名血猎,能让这么多人同时出动,到底是犯下了多大的案子?

阻拦血猎的人见说不过他们,急得伸了拳头:“你们……!”

“住手。”一直沉默着的暶姨突然发话了,她全身盖着用来遮住光线的黑袍,看不清表情。她转首看向血猎:“你们带我走吧。”

语调平静,没有被抓的恐慌,反倒多了几分坦然。

姜常情原先一直在旁边看着,还是忍不住发话了,他拍了拍为首血猎的肩:“我说,不用这样吧?”

暶姨微微侧首,看向他。

那血猎哈哈大笑:“怎的,姜老板?你不会是想让我把你逮捕归案吧?”他挥了挥手,“好了,我也只是秉公办事,走了走了。”

十余名血猎跟在他身后离开。暶姨最后看了他一眼,便被人推着进了马车,一路急载而去。

留在原地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有人看向姜常情:“姜老板,这……”

姜常情蹙了眉,良久道:“他们带她回去,也是要审问一番的,没有证据便判不了刑。”他看向周边的人,朗声道,“今日小店不营业,各位先回去吧。”

平常有说有笑的人突然被抓,也没人再有那个心思喝圣水了,众人纷纷道一声“保重”,便相继离开。

姜常情抱臂坐下,沉思片刻,良久道:“藏在树后的二位,可以出来了。”

谢怜一震——原来他早就注意到这边有人。便也不再隐藏,现了身:“姜老板。”

姜常情讶异了一瞬,起了身:“花公子,你怎么来了?抱歉,小店今日不营业。”

花公子?

这样说起来,昨日姜常情问及姓名时,他好像确实顺口说了句姓花……

姜常情看向谢怜身后冷眼看着自己的花城,歪了头,抱臂道:“花城主,花公子?我竟不知鬼王还有个人类亲手足。”

谢怜不敢回头去看花城的表情,只讪讪笑道:“咳,出门在外,总要防备一点不是?”随即正了神色,道,“说起来,能否解释一下,暶姨为何会被抓?”

他这次出行本就是想一探这二人的究竟,谁曾想自己还没弄清楚自己的病因,怀疑的人倒先被抓走了。

姜常情叹了口气,袖子里掏出那根烟杆,掂量着转了转,道:“审查司的人说,昨晚死了几个血仆,而他们都恰好来过我这小店,所以上面派人来抓人了。”

花城抬了眼,不客气地道:“哦?若那些血仆都是因为你这店里的东西才导致死亡,为何那些血猎却不抓你这个店主,反而只带走了那个弹琴的?”

语气很是狂妄,但道理确实如此。

姜常情急道:“等等,花城主的意思是我在这圣水里下毒啰?小店开业这么多年,若真的有问题,审查司的人早就来抓人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花城冷笑一声:“若想杀人,什么时候不能杀?说不定阁下在某日开始利欲熏心,被蒙蔽了良知呢?”

不过是言语来往,两人视线里仿佛也要燃上火光了。谢怜赶忙站出来,温声道:“姜老板息怒,三郎也只是在猜测罢了。不知能否让我们看一看那圣水?”

姜常情哼哼了两声,道:“也好,反正不是我干的,早点查了,早点洗脱嫌疑。”说着便转了身,烟杆往腰间一挂,“跟我来吧。”

两人一鬼进了林中小屋,屋内正中央摆着那口大锅,正冒着温吞的热气,锅中液体近似透明,泛着隐隐的光——是圣水没错了。

花城靠在那锅边,指尖敲了敲锅檐,似笑非笑道:“你这圣水,有经过质量检测吗?”

谢怜干笑了两声——三郎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他拍了拍花城的肩,算是安抚,继而转首道:“劳烦拿口碗过来。”

花城一顿,支起了身:“哥哥?”

姜常情拿了碗,谢怜接过,从锅中盛了半碗,抬了手——

花城一把拉住他,沉声道:“不行!”

谢怜顿了一下,朝他笑道:“没事,我只是想试一下。”

花城道:“哥哥若想试毒,我来代劳便可。”

姜常情忍不住骂道:“我操,都说了没毒!”

花城不依不饶,谢怜只得先看向姜常情,道了声“抱歉”,又转向花城,温声道:“没事的,怎么说我也是习武出生,若察觉到有毒素,我会立刻用法力排出体外的。”

花城还想说什么,谢怜道:“若那些血仆真的是因这圣水中毒而死,那若想试验,也该是由人类来。”

沉默良久,花城松了手,轻声道:“好。”他直起身,肃声道,“我会在旁边看着的。”

谢怜笑着点点头,将那半碗圣水一饮而尽,盘坐于地,调整气息开始运功。花城斜靠在墙边,目光却是一直集中在谢怜身上,若是一有不测,他就会冲上前。

姜常情看了半晌,转身拿了新的碗,从锅中捞出满满一大碗,一仰脖就喝了个干净。他把碗一撂,跟着坐了下来:“我跟你一起喝,两个人一起证明,总能保证圣水没问题吧?”

谢怜笑了笑,不语,花城则是轻哼一声,也没发话。

谢怜两手做法,微微放出法场,调整体内灵流逐渐扩散至全身。他只感觉一股清爽的气息荡漾在胸腔内,整个人仿佛有一种雨后新生的感觉。

新生的尽头,站着一抹红色的,颀长的身影。

一瞬间,全身的血流仿佛沸腾了一般,一声惊叫自喉间钻了出来!

“啊——!!”

谢怜瞪大着双眼,满目惊愕地听着自己喉间发出的声音,头一歪,向一旁栽去。

姜常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伸手要来扶:“喂,你怎么了?!”

他连谢怜的衣边都还没碰到,整个人就被一推,滚倒在一边,又见花城闪身上前,在谢怜倒地之前牢牢抱住了他,脸上尽是慌乱的神色:“殿下!”

谢怜喘着粗气,难受得双腿乱蹬乱踢,一手胡乱扯过胸口,径自扯开了衣领。

热!好热!好热!!

不过一息一瞬之间,他周身便出了一层细汗,双颊通红无比,仿若醉酒之人。这状况,同昨夜一般,甚至比昨夜情况还要严重了!

胡乱间,他拽着花城袖口,滚烫的前额在他肩窝处一下下蹭着,求救似的一遍遍道:“三郎……”

“三郎……”

花城想也不想,扣住他的后脑,两人双唇间再无间隙。

热滚滚的灵流滑过喉间,不管是谁触碰都要吓得避开了。花城却连发抖也无,双手环住谢怜,将全身的凉意大面积地输送给他,喉结上下滚动,将那些膨胀开的法力尽数卷入腹中。

仿佛获得赦免一般,谢怜环上了他的颈——昨夜出于某种顾及,他不敢抱,如今意识混沌,却是敢了。双手牢牢地抱住他,几乎是以融为一体的气势,仿佛再也不愿分开。

“你们……你们……!我操……”姜常情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面前这俩人就亲上了,看得他简直心里发毛,不甚诡异,又不好打扰,终是叹息一声,扶额出了屋子。

而屋内二人,从始至终便紧紧相拥,吻得难舍难分。至于何时停止,那便不得而知了。

大概是高考之前最后一篇了,高考完之后继续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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