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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山

2021-07-15 16:57 作者:佩内洛珀-克莱因Official  | 我要投稿

    我敢断言同巴尔干相比,伊比利亚的热不过是地中海阳光在瘙痒。汗湿了的手摁不开打火机,安德烈便将烟凑过来,烟头相接着点上了。我说这一幕我在《志明与春娇》里见过,他说这并不是那部电影的首创,原谅我这粗人实在没看过什么其他的文艺片。

    除了首都波德戈里察,值得一去的旅游城市还有海边的科托尔,还有古城佩拉斯特。我们牵着手要去的正是巴士站,六欧可以横跨几百公里到科托尔去。即使是凌晨六点半,放开手时也已经汗涔涔的。和安德烈并拢着腿的乖巧模样不同,我翘起二郎腿,趁行人不注意掀裙子散热。

    “离谱,”我说,“抽着万宝路,戴着苏联表,在前南斯拉夫度假!”

    “咋的,瞧不起光荣牌?”安德烈和我娇嗔。我瞅了一眼他的腕表,表盘上写着“Cлава”的拉丁字母“Slava”。在此之前这命运多舛的小东西机芯进了水,原因是在河边玩。没有泳衣,于是他背着我的白色斜挎包,我拿着他的袜子,两人淌着水本打算过河回家,最终因为我踩不到水底而作罢。

    随后他去巴士司机那里处理票根,我和不懂英语的旅客闲谈。这姑娘要坐跨国巴士到一个名字极拗口的阿尔巴尼亚海滨游泳,我告诉他们我们在度蜜月,去科托尔继续玩水。“You,”我只能手舞足蹈,“be happy,呃,play。”安德烈问我是不是想说“swim”,我说奶奶的,我多长时间没说英语了想不起来游泳的英文怎么说了。

    “要是不查护照,我们倒是可以坐车到贝,呃,贝尓……塞尔维亚首都叫什么来着?”

    “贝尔格莱德?”

    “对对。我满脑子贝尔法斯特。”

    “还是和我一起去北爱尔兰吧,没有我你连英语都不会说。”

    说罢我自己都觉得丢脸,扭头抽烟去了。先前我又忘了一次南斯拉夫电影《桥》的原型的名字,杜德维卡塔拉大桥,在车上不知是为了挽回面子还是什么,我教他怎么唱主题曲《啊朋友再见》的意大利语歌词如何拼读,总算是见着他舌头捋不直吃瘪的样子。

    漂在海上时我面朝烈日,惬意到极致地阖眼。安德烈不会游泳,他扶着浮标过来吻我,我告诉他我刚玩得太猛不小心吐了一口早饭在海里,他就故作干呕状用干净海水漱口。

    “这儿海水的确不错。这海叫什么来着,布什么?”

    “布德瓦的海。从那个出海口出去就是亚得里亚海,《红猪》的原型取景地。”

    我爬上浮标吻回去。“奶奶的,这群人净取些难记的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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