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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不相负》三羡 HE 随笔(二)

2022-10-17 20:33 作者:linmin_Limit  | 我要投稿



《岁岁年年不相负》三羡 随笔(二)


激情短打,不定期掉落



《清明》


清明时节雨纷纷,草木萌动,气清景明,万物皆显。


清明是个特别的日子,魏无羡懒了好多天,突然来来回回折腾起来,小雪豹眨巴眼蹲踞在床榻边上,歪脑袋瞧着魏婴不知从哪儿拖出个藤编篓子,开始往半人高的背篓里塞东西。它舔舔爪爪,又长又厚的豹尾巴甩了甩,从床上蹦跶下来,好奇地凑过去。



“嗷呜?”


小雪豹似乎是终于适应了自己奶呼呼的叫声,近些日子不再拘着自己的本性,偶尔肯忍着羞耻朝魏婴嗷嗷几声了。



或许是每次嗷呜出声都太过软萌,每每都要面临被某老祖团进怀里过分“窒息”火热的宠爱,小崽子累觉不爱,总也憋着犬牙,抑着喉咙里的奶叫声不肯松口,魏婴偶尔还会戳戳它的脑门嘀咕,数落它一点都不坦率。不过仔细想想,之前他还暗笑过这毛团子傲娇,但转念琢磨,猫咪这种东西或多或少都有点别扭的小性情,他家的雪团子虽说是豹崽子,但其实已经是相当好脾气的了。



魏无羡蹲在地上扒拉一捆香烛,拍拍上头堆积的尘灰,鼻子痒痒的差点打了个喷嚏,结果回过神来,就感觉腰侧给碰了碰,偏头看便对上小雪豹圆不溜的兽瞳,干净澄亮的乌墨色,白蓬蓬的一个圆团子凑在他腿边,见他看过去又“嗷呜”了一声,拿小脑袋顶了顶他垂落的手臂,好像在问他在做什么。



豹崽子懵懂瞧人的模样让人看着就心底发软,魏无羡柔下眉眼有些蠢蠢欲动,但瞥了眼手上灰朴朴的一层尘污,再看看自己家爱干净的雪豹崽子,一整颗银白银白、毛茸茸的奶团子,老祖轻啧了一声,不得不放弃了心底痒痒的吸豹冲动。他摆手扫了扫飘飞的尘絮,含笑对不会说话的小家伙解释:“明天要出门去见见老朋友,得带点见面礼。”


小雪豹圆耳朵扑棱两下,摆摆脑袋低头,禁不住好奇心偷偷伸爪爪去勾地上的东西,散乱的箩筐里塌下来一些错落的纸张,仔细看,它认出来好像是人类祭奠用的纸钱。它乌溜溜的兽眼闪了闪,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不再伸爪子乱摆弄,而是乖巧地蹲在魏婴身边,不发一语地仔细瞧他整理背篓,看得无比认真。



第二天临出发前,连绵的雨丝仍下个不停,魏无羡最后整理清点了一下箩筐里的东西,发现半人高的篓子里零零碎碎塞得严实,到头来准备的一小袋干粮饼倒是没空位放了,他想着要不然就揣兜里,虽然这鼓鼓囊囊的小袋子不大,但塞进斜襟的衣裳里恐怕还是有些硌得慌,他向来过得糙,也没在意,伸手拎起小袋正欲动作,小拇指却给湿哒哒的东西触了触。


小雪豹不知何时踱过来魏婴身边,乖巧蹲着矮头,是它拿软乎乎的鼻子碰了碰他的手,见他望过去,又抬着爪爪用软软的肉垫子拍了拍旁边的袋子,“嗷嗷?”



魏婴眨眨眼,漂亮的桃花眸里星光熠熠,他伸手去摸小崽子的下巴,勾着小雪豹细腻的绒毛一路捋到它厚实的豹爪子上,捻着粉嫩嫩的肉垫子笑意明媚:“小家伙,你是想帮我吗?”


“嗷呜~”雪团子这回没傲娇了,奶呼呼的叫声声量高了些,墨色的圆眼睛仰头看玄袍的俊美男人,一张看不出表情的毛脸,却生生让魏婴觉出了几分执拗的认真。



魏无羡心底一暖,眼底柔和得不像话,他也不拒绝,修长白皙的指节挑出小袋子上的两节捆绳,半蹲着身给小雪豹细细绕上了脊背,长大了一点点的雪团子及臂长,这些时日也给养结实了些,眼下皮水油亮的小豹崽子背上负着个缩小版的干粮袋,亦步亦趋地扑过去魏婴的脚踝边,正经的小大人模样,让魏无羡瞧着不自觉轻笑出了声。


魏婴背起篓子,小雪豹从桌上迎着他伸长过来的手臂跃上臂弯,攀着胳膊机灵地挂上他的肩膀,两只小爪子扒住魏无羡的外衫,老祖低低笑笑,抬掌胡乱撸了撸肩窝上的毛绒脑袋,撑开伞走出门去。



鬼道祖师爷隐居的竹林洞穴之后,是一片罕无人迹的幽深丘陵,连绵不绝,生机勃勃,却又寥无人烟。


魏无羡对这里很熟悉,毕竟他年年都来,很多时候连他自己都不记得,隐居在此地有多久了。很多当年或伤痛的、或温暖的、或撕心裂肺的、或恣意飞扬的过往,在蹉跎的时间里都被碾成了细碎的飞灰,连他自诩过目不忘的好记性也开始模糊,有些记不清回忆里那些鲜明的爱恨,和形形色色的脸了。


他只记得,后来好像一切也尘埃落定,他向来不会吃亏,骂了他的他怼回去,伤了他的他便讨回来,有恩于他的他便同等报之,仇怨加身的便百倍奉还。或许他曾经也鲜衣怒马、年少轻狂,但岁月无声磋磨,好似也将他打磨成了圆润的人,他不知道这样平和安宁的心情是经过了多少年才降临在他身上的,但时间沉淀下来,魏无羡后知后觉地觉得,大概成为一个波澜不惊的人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他曾狷狂无畏,也曾跌落尘泥,但无论如何,未曾失去对未来的好奇心,每日都仍期待着第二日的未知,或许也是莫大的幸运。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路没停,小雪豹偏偏头看自己靠紧的俊美男人,觉出他步履悠哉,不慌不忙的样子,神情间却不自觉露出两分怀念,毛团子抑着喉管咕噜咕噜两声,鬼使神差地侧头蹭了蹭魏婴的脸颊,毛茸茸的尾巴几乎等身一样长,灵活地盘过去圈住魏无羡的脖颈,帮着他挡去些雨水料峭的凉意。


魏无羡挑挑眉,垂眸只看到一个毛脑袋在肩窝边乖巧地挂着,晃晃悠悠的小崽子暖融融地散着热,是凉丝丝的春雨窸窣里不变的一窝温暖,烘得他耳垂暖热,从身传进心。



和老朋友见面,一排又一排错落的坟地墓碑,却并不杂乱,碑石上的名姓仍清晰干净,看得出来常常有人来清扫祭拜。如油的春雨并不大,只绵绵落着飘开一阵泥土的气息。


或许天公有心作美,行了一路到达目的地,魏婴才刚准备卸下背篓,便觉雨丝愈发小了,他收起伞,甩了甩油布伞上的水珠,伸了个懒腰,见云开雨霁,不自觉扬起一抹灿笑来。



“来——”魏无羡弯着眉眼伸手,抱起肩头软乎乎的雪团子,“小家伙,来见见我的老朋友们吧!”



魏婴每逢清明来此,总会格外话痨,说得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不着边际也没啥目的,想到什么说什么,有趣的、琐碎的、倒霉的、好运的.....起了话头便止不住,说得多了便从背篓里取了好多坛酒坛子出来,香烛纸钱早就摆上了,没有什么瓜果祭上,好似也是不愿引来了什么小动物来搅扰了这些人的安眠一样。



小雪豹歪着脑袋在地上踱步,看魏婴倚在石头旁惬意地喝酒,他并不像在难过,更多的好像是在怀念,就如他自己说的,和久未见面的老朋友们碰一碰,谈天说地唠唠嗑,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但小崽子在一旁守着他,瞧着心里头却有些不太舒服,它觉得身体里有什么力量热辣辣的,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懊恼地想起自己是受了伤,经脉有损才一直没能化出人形来。它摇摇脑袋,圆耳朵有些不安地扑棱两下,觉得自己有些没用,毛脑袋想了想,灵巧地拐过几个地上打滚的空酒坛,凑过去魏婴身边。



“嗯?”魏无羡似醉非醉,面色不变,只耳朵尖因着酒气染了两份绯色,不解地迎上自家小崽子的圆眼睛。


小雪豹前肢踩上魏婴屈起的一侧长腿,小小声地对人叫:“嗷~”



“呵~”魏无羡漂亮的桃花眸眼尾微红,挪开擎着酒坛的手,另一手伸指抵了抵小豹子的额头,字句带笑,“你怎么了?”



“呜....嗷呜~~”


白蓬蓬的雪豹崽子后肢蹲坐着,前肢两只小爪爪朝人伸伸,傲娇的小家伙第一次软了吼叫,愈发显得软萌了,它盯着人不挪眼,肉垫子主动露出来,软肚皮也蹭着压上魏婴的腿。



魏无羡眼睛一亮,颇为惊奇地放下酒坛,迎着小家伙要抱抱的姿势捉住它自投罗网的肉爪子,将小雪豹整个提起抱进怀里,“怎么这次这么听话?不别扭啦?”


“嗷....嗷呜~”有些不情不愿的叫声,又恢复成了强装威武的音调,却仍是听着软乎乎的。



“哈哈哈!”


“嗷!”



“好好好,不笑你了!”


“嗷嗷嗷!”




清明的雨下完了,明天一定是个好天。


一个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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