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HCY水仙文 飒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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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best, or more.
飒一：
“飒飒飒飒！醒啦醒啦？看得见我吗？听得到吗？怎么样怎么样感觉怎么样？感觉怎么样啊？”
飒飒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少年炸着满头毛兴奋无比的在自己的床边蹦来蹦去跳上跳下，那双漆黑的瞳孔有动荡的光芒。
“……”微微蹙眉，看见少年的表情立马淡了下来，飒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开口：
“……我们认识吗？”
语气很淡很淡，少年似乎没有什么失落的表现，明确的摇了头，头上的小角角随之晃动，
“不认识，但现在就可以认识啦！飒飒你好，我叫炸炸！就认识啦！”
飒飒大脑转了一会儿消化着他的话，这样理解好像没毛病，然后点头，回握住那只伸过来的手掌，感觉对方的体温比自己要高出许多。
“嗯”
一个极其微小的动作，惹得少年高兴的笑开了，满面的幸福都在洋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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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二：
“飒飒你饿了吗？想吃东西吗？”
有人在他脸颊上乱摸乱碰，痒痒的，飒飒睁开眼，看见小朋友近在咫尺的脸，无限放大的精致五官，大脑还来不及接收关于这个新世界的信息他马上就被吓得跳着坐起来拉开了距离，瞪大眼睛看着那明明二十七岁了的人还有着和小朋友一样容颜的人儿，俯卧在自己的床头处双手托着下巴，眉目弯弯的冲他笑。
“饿了？”
他眼里有许多碎裂的星辰。像是许多陨落的星星，划过天际。
“你你你你—你谁？！”飒飒被吓得结巴，满脑子乱哄哄的思绪还整理不来。
小朋友顽皮地冲他眨眨眼，爬着上床靠了过去，笑了笑，目光亲切炙热无比，接着便是非常熟练地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意料之外的飒飒的身体并没有做反射性的闪躲，似乎是下意识地就允许了这个亲密的接触，
就像是程序里编好的，允许了，让小朋友靠着，乱糟糟的头毛不断地在自己身上蹭蹭。
飒飒愣了一会儿神，看着小朋友脸上带笑的模样莫名的不觉反感，只是怔愣着，
“飒飒想吃东西吗？”
一口一口叫着对自己来说还有些生疏的名字，亲切的要命，
明明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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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三：
“飒飒啊~你睡够了吗~？我好无聊啊~”
炸炸打了个哈欠，伸懒腰，拭掉眼前的水雾后重新趴在床头边上，睁着大眼睛举头望着那个眉目清秀的男人，在床上睡了好久好久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但 这个样子怎么看都看不腻。
就 这个人，
他 可以看上一辈子。
他 也愿意。
炸炸抬手，伸过去在男人的鼻尖上触了触，指头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到眉梢间，描绘着他的五官。接着开始玩弄他的眉毛，细细的抚摸了一会儿，触感很好，嘴角扬起来的弧度挂着甜意，好像个小孩子对待自己最心爱的玩偶。
他突然站了起来，俯下身子凑近，在男人微微泛白的嘴角一点，蜻蜓点水的，
再移开的时候，那双美丽的眼眸又被雾气布满。
没有温度
突然犯困了，重新坐下，炸炸伸手把枕头往自己的方向拉来一些，小心翼翼地，把头枕在其上，和男人的脑袋靠在一起。
小人儿早就累了，很快便睡去了。
于是飒飒醒来的时候，只看见一颗黑发密布的小脑袋凑在自己的脸边，快要贴上去的样子。
小心地坐起来尽量不去吵醒睡了的人儿，观察着乱毛底下的那张精致的小脸蛋，脸上不自觉浮现的笑容。
都没搞明白，自己干嘛突然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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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四：
“你为什么会救我？”
“嗯？？”
忙活着的人儿手头一顿，回身，挑着眉看那坐在床上的男人。
飒飒突然觉得，那个眼神好陌生，空虚得让人心不住颤栗，却如拨弦般轻易地掀起一份淡漠在心底、他自己都不晓得曾经拥有过的情谊……
为什么这个人，看起来……在极力掩饰一种深至灵魂的失落……
眼里的笑意却不是装的出来的坚强
他真的，很坚强。
炸炸刚修好了治疗仪器，看了看荧幕，生命体征正常，数据还算平稳，很好，都在正常运作，就希望这次可以撑久一些，哪怕一点点都好，
脏兮兮的双手往自己的白衣上擦，弄成了一坨一坨的污垢，便拉了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笑，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啊？”
抛开一切虚伪的盔甲，只剩下温柔，
且仅一人可见。
飒飒低头，不忍直视那满是纯净笑意的目光，只有真挚和温柔，灼目的是，还有满满自己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 你看电视剧那些狗血的失忆梗，剧情大概都是一方发生了什么事故，失忆了，然后恰好被另一方救回来还是捡回来的……”
炸炸眨巴眨巴眼睛，瞳孔之中泛起的涟漪漫开来，带着各种情绪，立刻接上：
“所以呢？”
飒飒欲言又止，目光躲闪，吞吞吐吐的说完他想说的话，问他想问的问题，“所以，我想问的是，我是投海、坠楼还是车祸 造成失忆的？不认识我的你怎么又会把我救回来了？”
面对飒飒的说辞，炸炸只是一笑带过，把凳子拉近床沿一些，凑近飒飒，很近，很远，
飒飒见他的逼近下意识要躲开，炸炸却也没有更靠近的意思，一个适中的距离，扬着他的招牌笑容，飒飒以为的，那张对任何人都会绽开的笑颜，
不会意识到那是一个任何人不会看到的炸炸，
除了他。
炸炸弯着唇角，头上的小牛角有几只垂下来，启齿，
“都不是。”
狗血失忆梗还有另一个值得考量的剧情走向，飒飒大概没想到，
就是两人本来就认识。
况且，他根本就没有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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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五：
“只有我 守着安静的沙漠~等待着花开~ 欸~”
“只有我 看着别人的快乐~竟然会感慨~ 欸~”
“就让我 听着天大的道理~不愿意明白”
“只有我”
“只是我”
“好 奇”
拨弦的指头停格，目光投向那半倚在床头的男人，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是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
“ 怪 ”
微微抽搐的嘴角再次上扬，想到他可能会不喜欢，前几个都有类似的状况，于是笑容又淡了下去，只好抿着嘴看着飒飒，吉他也不弹了，歇在大腿上。
“不喜欢听这首？”
抑制不了内心最真实的感受，还是笑了开来，只因为希望他看见的都只是笑容。
床上的人，神情有些古怪，分辨不出明确的情绪。白衬衫领口子开得很大，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炸炸看不过眼，上前去要替他把扣子系上，看见飒飒的瞳孔大幅度收缩，像一只被踩中了尾巴的猫怔愣的几秒间，炸炸把手缩了回来，眯眼，
“那我换一首吧，？”
换来的是沉默。
为什么 不说话
是哪里出错了……
明明这次很完美
“woo~~~”
弹拨着吉他弦，尽可能的把歌唱得美满幸福一些，用尽全身的力量只为克制住打滚、要落下来的水珠子，
“And if forever lasts till now, ”
飒飒不喜欢看陨星雨，
他说，陨星坠落，带着愚蠢的人类许下的单纯愿望狠狠砸在地表，陨星，它什么都没有做到，什么也没有完成，最终也只留下了一个个积水的陨石坑，又或是石沉大海，
毁坏梦境罢了，
愿望陨落罢了。
“Alright. ”
所以对流星许愿有什么用，
他说过的，“我为你护着你眼里的星辰大海。”
又不是所有的奋不顾身都有回报。
看见飒飒的眸子沉了沉，他反射性停止的歌声，手指头都发凉，狠狠地把眼泪逼回去。
错愣片刻，强迫自己把思绪拉回来，深吸一口气，
“……不要这首？”
奇怪，怎么会不喜欢这首……
程序出错了吗？
床上的人直直的望入他的眼睛，深邃的黑，入骨的寒，这个包罗万象的宇宙里，飒飒的眼睛里什么都有，倒是这点的到位，让他挺满意的。
看见两个唇瓣分开，空落，他听不见东西，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炸炸的心底重重的沉了下去。
“……不要 唱歌？”
赫然的目光，淡得不过只剩唏嘘声，还有那个习惯照例的笑容，
试探，确认，想要知道，
哪个是真。
飒飒摇头。
炸炸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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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六：
“你累了？”
这次的成品很乖，满意窃喜的当儿还有几分不真切。
炸炸手里举着叉子，上头的一朵西兰花，绿的要命，他看着对面的男人，敌不过睡意的眼皮就要掉下来的样子，还强撑着，摇头。
“不”
炸炸眸子又暗下来，笑了笑，
飒飒不会说谎。
自私与无私之间，他选择了失落，
“你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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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七：
“飒飒飒飒飒飒！”
“嗯……？叫我？”
“对！叫你！”
“……我？”
略带迟疑的眼神，炸炸没把它放在心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对对对！你！你不是叫飒飒吗？！”
“…我？”飒飒的一张俊脸整个沉下来，“…我不知道……”
“没关系！不知道没关系！现在知道啦！”
那个少年似乎很兴奋，笑容很甜，揪不出一点失落的神情。双眸其中的认真，反反复复地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这些都没关系，一切都不要紧，
因为只要有你在，就好了。
“你别睡！陪我打游戏！”
“？哦哦。” 飒飒懵懵懂懂地就把身体挪了过去，也不清楚自己在干嘛，炸炸把游戏机塞进自己手里他就顺理接着，然后游戏开始了。
电视荧幕一闪一亮的，指头不知哪来的灵活，竟然和炸炸在一起顺利的很，过关斩将毫不费力。
身旁坐在地上的少年满面笑容，时不时发出古怪的声音，时而惊叫时而欢呼，一口一口都是飒飒飒飒的唤，热情，抵挡不住，他只能接受。
太真实了，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不是梦境，
自己正醒着，另一个人永远沉睡，还有个人，做着美梦。
但愿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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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八：
“嘘！别乱动，就给你戴个眼镜。”
飒飒始终不会明白炸炸的那副神情，给他戴了一副眼镜笑得那么开心，好像吃到糖的小朋友一样。
的确像小朋友，心智都是。
“干嘛给我戴眼镜？”
本身设定里没有近视这一回事，隔了一层镜片难免有些不舒服，他想要去摘掉眼睛却怕炸炸不开心，止住了动作，手指只停留在镜腿上抓着，
炸炸没有回话，望着那个戴了眼镜便似模似样的男人望出了神。
时间定格了好几秒钟，飒飒被炸炸的目光盯得难受，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那个愣了神的人又一次绽开了笑，
他顿了一下，注视着花开，
究竟都是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才能笑得那么纯粹……
“飒、飒！”
调皮的语调，添加了几分的幸福，飒飒被突如其来的冲击，一口亲切无比的唤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嘴角的弧度逐渐下沉，还是应了他，
“嗯”
“飒、飒！”
“……” 他觉得炸炸在确定些什么，犹豫了一下又应了他：
“嗯”
“飒、飒”
“…嗯？”
一点温热覆上了自己的掌心，那点温度灼伤了他的心，一个、或两个人的。
此刻那个会心的一笑，注满童真和青春，或许都浪费掉了，但他不曾在意。
“飒飒”
飒飒不明白，
他没要干嘛，
他只是想叫一叫。
那个人，或许会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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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九：
“你真的好温柔，要是一直都这样，那该多好。”
飒飒疑惑的眼神投向那个在胡说八道的人。
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明明才认识不是吗
“会的、会的，”
只能敷衍带过，希望他不介意。
但他怎能不介意。
他看见那双眸子眨了眨，有光亮、有暗涌，像一层层隐藏得很好很好，只要不被提起就不会被人发现的故事慢慢被揭开。
“你也答应过我的。”
笑容，笑得越来越开，最后只剩下笑，只是笑，
只是笑。
“他，也这样说过的。”
……
飒二十七：
飒飒没有醒来。
……
〇一号计划：失败。
〇二号计划：失败。
〇三号计划：失败。
〇四号计划：失败。
〇五号计划：失败。
〇六号计划：失败。
〇七号计划：失败。
〇八号计划：失败。
〇九号计划：失败…
……
……
二七号计划：失败……？
克隆体实验 ：失败告终_
人工智能实验 ：失败告_
……
生命力太脆弱了，即使长得像，性格、脾气、说话的口气都如出一辙，模仿得似模似样，
记忆，那个最珍贵的东西，还是没能仿造出来。
他只不过模拟出了一款陪伴，只有躯壳没有记忆的空壳，对他来说，都不一样了。
形似而不神似，找不回，那个熟悉而让他心为之疯狂跳跃的温度。
日复一日的忙碌，只为打造出那个人最真挚的模样，所有的，一点一滴，碎片、记忆，徒劳无功。
摔坏一切实验器材，把实验计划书、报告 撕成千万片，
他哭得死去活来，
打了一仗，溃不成军，才发现敌人是自己。
输的一塌涂地，没能独自走出来，是他的过失。
想要带着回忆出走，去流浪，到一个回不去的远方，
因为那个记忆中有那人在的地方，才称得上世界，
否则四围再绚烂多彩也好，在他眼中只不过是朦胧的幻影。
那个人还是没能回来。
For You, my everything,
or more...
Cause to me, you meant everything,
once ago.
--
__飒三十：
醒了。
by//世界的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