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风云聚会
“第一次会议即将开始，请各位指挥官还请入座。”
会议室很大，除了服役的各位东煌长官，还有诸位来自东煌的新型的舰娘们，他们和那些批量生产的舰娘有着很大的区别，不管是在性能上，还是科技上，都是这边东煌这里的结晶。
凉殇看着那些落座的舰娘们，除了自己熟悉的如雪和楸枰号，在楸枰号旁边还坐着三个看着自己作战书的少女，一个似乎有些疲倦，一头雪白色的长发有些随意的披在她的肩膀上，时不时摸向自己腰间的小动作，似乎是想要喝些什么东西，但是似乎也意识到了旁边没有东西，只能习惯性地扭了扭自己桌上的白开水的盖子，然后又改回去，
她的样子，似乎是更加偏向于北联那边的舰娘的模样。
而另两位，一位手握画笔，在自己的手心上缓缓地描绘着什么，似乎在少女手心上，沾染了许多的淡墨，但是她稍稍抹去，那些墨就会神奇般的消失，
还有一位，自己的腰间永远别在一只竹萧，他似乎比起楸枰还要更早在意指挥官的到场，每一个指挥官的样子她都很在意地扫了一眼，然后看了看手中的资料，一个一个用着眼神去衡量每一个到场的指挥官。
“这些，就应该是东煌的四艘航母了吧？”
敖珏微微地扫过四个人一眼，楸枰号示意他一个友善的微笑，敖珏也是客套地回复了过去。
在现场舰娘的指挥下，指挥官们也开始落座，除了几个熟悉的人，还有几位陌生的面孔。
虽然落座的舰娘很多，等待负责组织场纪律的舰娘归座时，在那个有点北联模样的舰娘旁边，还有两个空位。
最终，残阳熟悉的面孔还是站在了那个指挥台前。再开始例会前的一些流程。
然而，凉殇并没有关注上面的残阳到底在说些什么，反而她是陷入了沉思。回想着昨日和朱妍的对话。
“艇长，你为什么这些资料，不去问过我，我手里还有关于塞壬更多更详细的资料啊。”
凉殇拿过朱妍手中的资料，但是这些所有的记录，都是那些曾经的人，在第二次作战中，那些服役在钢铁军舰上的英烈们，用生命换来的资料啊。
“丫头，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打算让你给资料的原因是什么？”
朱妍看了看手中的资料，把这些资料拿在自己的面前摊开，然后将这些资料铺展开来。
“我，不会你们上面还是因为我是从塞壬那边带回来的，虽然我知道那个老家伙也费了不少的代价把我换回来，但是这似乎只能够，让您来帮忙这里出谋划策吧？”
“这是次要的次要因素。”
朱妍点了点头，毕竟是陪伴了多年的战友，曾经在从某种意义上说，朱妍不仅仅只是她的艇长，更是她的启蒙导师。
“人类对抗起来，有多少胜算？”
“胜算？”
凉殇倒是愣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吞了一口唾沫。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们的姑娘们多强，但是以东煌现在的海军实力，正面对抗，胜算还是有的，但是并不是很明显。”
“那好。”
“塞壬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对你的失踪和离开没有任何的反应？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么接下来，就会有两种可能。”
“一是塞壬并不把你的离开当回事，或者认为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虽然你很少提及塞壬的事情，但是你这个丫头，在绝望之际被别人救起来，肯定还是对他们有感情吧？”
“艇长，我——”
凉殇愣了几秒，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此时的她似乎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似的，说话开始有些吞吞吐吐的。
朱妍的双眼柔和了几分，然后摸了摸凉殇的头。
“你啊，还是这么缺爱。”
朱妍这个样子，也让凉殇稍稍松了口气，然后才试探性地问着。
“所以，才把我安排给那个老家伙做副官吗？”
朱妍笑了笑，开始引导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跟原来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啊。”
“那个矢超，我知道你们两个人都看出来不对了，那个矢超是一个塞壬的实验体，和你不一样，你是途中捞起来，中间安装了一个心智魔方，而矢超，被捡到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由魔方产出的生命体。”
“啊？这些，水母酱（构建者）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啊？”
凉殇几乎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但是当她这句话说出来的那一刻，突然想到了什么。
“构建者的层次，据我们得到的简短情报中，他们的执行度其实并不高，还记得我们所说的那些莫名其妙死亡的塞壬量产型体吗？”
“我当然记得，那个家伙们自称‘余烬’，似乎和司令部这边不是很友好，但是，他们和塞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
“那么你觉得，对于净化者和构建者，如何去对抗他们？或者如何脱离我们的作战去和他们作战？”
“这个我知道，他们还说过有什么，中层阶级什么的，也就是说？”
“还有更多，连你都不知道的信息，塞壬的实力远不止于此，我曾经拿到过一份资料，有幸见过其中一位特异的塞壬。”
“这位，命名代号为Ⅷ的塞壬型号，根据前线指挥官拿到的消息，她的皮肤黝黑，初看像是一座礁石，但是当我们发现这座礁石有人形的雏形，我们开炮去打击这个目标，但是她似乎并不在意我们的攻击，只是留下了一个轻蔑的背影，然后迅速地闪过，我们的舰船速度远远追不上她的速度，只能看着她从容的离开。”
“在一些人的口中，似乎他们被称之为‘仲裁机关’。”
“那么在我们让朱妍前辈来和我们讲讲，有关于上次作战之中，我们能够谈到的细节。”
朱妍拿出一些资料，开始从原来的资料中，从那些带着鲜血的日记本，那些用鲜血换来的经验，一点一滴地还原，本次他们的敌人，那个隐藏于深海的敌人，在第一和第二次作战时，让人类这边吃尽了大苦头，他们也从来没有再些强敌中拿不到任何的优势，那硕大的钢铁巨舰在塞壬奇怪的科技面前似乎只是一群移动的冰山，对他们来说，可以轻易摧毁，即使是有舰娘通过模仿塞壬产出的产物，依然和他们的科技似乎还存着相当大的差距。
“所以才会有方案舰的产生和助推，而这些我相信你们都在课本，或着在平时的时间里，和塞壬交手的时间里面都已经有了相当初步的了解。”
朱妍看向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支援舰，她们的眼神中似乎是一种承诺，那是告诉朱妍，她们可以从塞壬的手中拿回属于东煌和人类阵营的尊严和蓝色领土。
“很好，姑娘们，我很喜欢你们这个状态，但是这里不是想当年了，敌人会和我们正面作战，想要和我们决一死战！现在我们的科技还不足能够撼动他们，而且，他们最近也开始做着一些阴谋诡计，我不想我们的“女儿们”在这碧蓝色的战场折戟。”
朱妍像是一个严肃的老师，像是在临考前的叮嘱一样，不要因为自己的粗心和大意导致失败。
“来，我们先看目前我们看到的，塞壬的阶级分化。”
“净化者这种角色也只是下层？这些中层到底是什么？”
这些是围绕在指挥官们心里的疑惑，这些都需要讲台上的朱妍一一解答，即使是在塞壬待过很长一段是时间的她，对于上面的阶层，她也知之甚少。
“我们目前见到最多的，除了那一位净化者，还有就是构建者了吧？”朱妍开始看着众人，尤其望向了支援舰们。
“我有疑问，我在北联的时候收到很多的消息，这份资料也有从北联带过来的资料。”
坐在楸枰旁边的白发少女举起了手，她一站出来，似乎全场开始安静了几分，她身上的装甲并不算得上是先进，甚至还有上一年代的质感。
“你说吧，杜康。”
“第一，塞壬拥有如此大的战斗力，但是这些阶层却没有动手？如果是想要摧枯拉朽地彻底扫平人类这里，对于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第二，我们也见过很多莫名其妙被摧毁的塞壬的仪器和军队，除了大阵营的配备的军队之外，类似于什么民兵之类的，根本没有办法和他们抗衡，这个第三方的势力，是什么？是敌还是友？”
“我知道你口中说的是什么，而且，杜康，他们的关系，也已经确定了。和皇家还有白鹰的信息整合之后，我们发现，还有这样的一些‘游兵散勇’。”
朱妍翻开下一页PPT，上面写着META舰娘。
“而映入眼帘的，似乎是有些熟悉还有些陌生的舰娘。”
“这不是皇家方舟吗？就是换了一把刀而已啊！”凉殇还记得看到这些照片和剪影的时候，少女的第一个相当令人惊讶的反应。
“你给这个家伙配上j20也打不出这个效果。更何况现在没有什么母本了，现在都是量产出来的型号，怎么去和当年那个人比？”
“那这些是？”凉殇真的很惊讶，因为她在第二次战争服役的时候，即使真的看到了这些人，也以为是白鹰或者是皇家的什么黑科技，但是现在，这些似乎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看来塞壬也没有告诉你。”朱妍看了这个反应，也并没有多少的惊讶之处，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指着这些照片说。
“他们在二战的时候，确实在支持着人类阵营，一直在海面上和塞壬打游击，经常隐藏于一些指挥官的编队中，打出相当不俗的战绩和伤害，甚至有的舰娘以一战百，人类阵营赶到的时候，只有塞壬的残骸了。”
“那么，他们为什么说是是敌是友不能够分清？”
当时，凉殇这个疑问，朱妍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幽幽地叹了叹气。
而今天，杜康的一句话，却让她背后脊梁发亮。
“我有幸，见过其中的一位，她的战斗力简直和我们平时遇到的舰娘无法类比。”
杜康这一句话，也让整个场面都彻底安静了下来。
“她说，她从已经燃烧的文明中来，为了拯救这里，却发现祂愈发腐烂。而他们似乎对这里，开始了厌倦。”
这一句话，连敖珏都已经开始皱起了眉头，他有些有意无意地微微瞥了一眼凉殇和矢超，似乎他们两个人压根就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出。
不过，对于敖珏来说，他倒是对后面的那一卷很赞同，就像是杜康转述说的一样。
“人类的历史教训，只是教会了他们重蹈覆辙。”
